“对了,杀人的时候也是,很害怕哦,握刀的手抖得厉害。”平淡的语气像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是杀掉以后的心情就不同了。概括起来大致就是……很安心,很宁静,那样的感觉。”
青峰的沉默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赤司的嘴角微微翘起。“害怕吗?真正的我就是这么可怕的人。我想你多半会自责,大可不必,我做的一切并非全是为了你。毕竟你差不多是我培养的,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毁了,岂不是践踏我的付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拉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受不了你。你是不是跟绿间学坏了啊,怎么说的话都得反着理解,累不累。”青峰将他拥紧了些,露出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啊,虽然又高傲又危险,成天一副看透别人的样子,没有篮球我和你这样的人估计这辈子都没啥交集……”
他用双手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然后贴上去吻他,毫无保留地,拼尽全力地。那是一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吻。赤司被动地接纳着,甚至不用去迎合,只需由着青峰张扬他的霸道,将温热的气息灌入他冰凉的鼻腔,用狂烈的热情一遍遍宣告……
“我就是这样地爱着你。”
“但是还不够。”他用手指抹去他唇边的水痕,再放在自己口中轻轻地吮了一下,挑了挑眉,“我帮你拿下来吧,眼睛上那个。如果是个坏结果,你就赖给我,这样你不怕了吧?”
慢慢散开的绷带,在赤司的右眼前滑落。现在,只要把最后那层纱布取下,就结束了。
青峰的手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放了下来,握住赤司的手,似乎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做了一个决定。要是你没治好,我就把我的眼睛给你。可以移植的吧。”
“我才不要,装了你的眼睛,肤色会跟着变黑的。”
“……你就不能装成很感动让我也感动一把么……”
深吸一口气,青峰完成了最后一步。
赤司的左眼乍看起来和右眼别无二致,那一次惨烈的受伤丝毫无损它昔日的完整和美丽,只不过……
“看得见吗看得见吗看得见吗?!”青峰紧张得像在产房外苦等的老爸。
“看得见。再敢在我面前拼命晃手指,全给你剁了。”
“太好了啊,赤司!”青峰高兴得像是对方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就是你的瞳色……怎么变成金色的了?”
“可能虹膜受损了吧。”赤司不太在意。
青峰心满意足地从后面伸手揽他在怀里,赤司异常温顺,如同一只小猫,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单纯享受着相互依偎带来的温存。
隔了好久,青峰说:“高中……我会去桐皇。”
“洛山把你拒了?”
青峰下颌枕着赤司的头发,凝视他细密的睫毛。“不是。对不起。”
“理由。”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想要和赤司分开一段时间——不是要和你分手的意思啊。我也是想了蛮久的。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坏毛病尽量改掉,也会多看点那种全是字没张图的书……成为足够好又强大的男人。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
“说过不用介怀。”赤司转过了头,直直望进了他的眼底,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你什么都不用改,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有强迫自己去回想,才一次又一次看清自身的弱小和不堪。这样的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对赤司来说,是不公平。
“留在我身边,大辉。”赤司轻声说道,甚至包含了央求的意味。
青峰觉得眼睛有点酸,那样的未来他何曾不想。但是,他做不到。在赤司的庇护下,只会令自己对他的依赖有增无减。那不再是他想要的。他也有他的坚持和骄傲。
有多狠心就有多不舍,有多不舍就有多痛心。正因为深爱才唯恐再一次的失去。
青峰用一只手遮住赤司的眼睛,然后他的头垂落在了他的肩上。
“你在哭吗?”
“没。”
“肩膀湿了。”
“……是雨啦,在下雨。屋顶漏了。”
END
〒▽〒真是个坑死爹的HE啊!大概会有个番外来回回血糖和肉啥的~
最后还是有点遗憾的,心目中的青赤感觉性格会更激烈一点,一开始就让我写得太软了唉,后面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有了可怕的上一章。。。
谢谢姑娘们的陪伴,你们的热情让我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青赤股能涨起来就好啦
都完结了潜水君也不要羞射了来冒个泡嘛,拍砖LZ也扛得住!
对了,大家要TXT咩,蹲马桶时看看很开心滴,要的话我去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