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似渐熟的轨迹当然是脱离了本意,不过是双方交流程序的一种,黑暗总能给人一种勇气肆意的错觉,关了灯,看不见清晰的身形看得到晃动的人影,愈是想触及却别无他法,我伸手,仅仅就是那么一瞬间想要抱抱他。
虽然想法被遏制了,理智提醒我这是引火上身只会阻碍我想要走的道路,只因我们只是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而已,我提醒自己不需要留下过多的痕迹,不然只会让舍弃的东西变成斑驳的青苔。
也不知是谁的提及。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人的过去。遮光窗帘很好地阻挡了外面柔和的光亮,无法想象门外热闹的光景,闭上眼睛臆想的世界往往更加真实,或者说很大一部分的时间我们融进去的只有自己,如此自私的人生,又有什么优点可以与他人分享?剩下的不过是一部分的残缺不堪。
“为什么会来这里?”
“嗯?很正常不是吗?”他轻轻笑了一声。
“我是说……一个人。”
“好像是为了找找活着的感觉。”即使暗无天日阻挡了一切光源,可是我确信我能看到他的眼睛,它们毫无防备地与我的目光进行交接,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种叫叫做希望的东西死而复生。他说,“人们不知道活着哪里好,生活哪里完美,他们在意自己的事情而渺视生命本身,可是我却很羡慕他们能够这样不关心。”
“就像我羡慕你一样。”
——活着是很羡慕的事情么?
明明知道这是愚蠢的话题,脑子打了结之后还是会不断质问自己凭什么,我知道在这纷繁复杂之中谁的过往我不该有过多好奇,但是话出口并非不被人熟知,只是因为道不同便不会不相与谋,可是从哪个方面而言我都没有办法可以了解他的心情,就像他一无所知,也不必参与这之后的情节。我们无形中就是彼此的秘密。
我点点头,他的气息触及后颈微微发痒。“你呢。”
也就是在那温存的不属于我的柔情里,记忆延伸到了毫不相关的角落。我想象一扇窗,布满白雾,窗外是被重霾笼罩的城市。然后是一个梦,大致是出现了诸多毫不相干的人,我从梦中醒来,高一的一节课,地理老师的说话声由清晰转为模糊,发出粘稠的夏季棕榈味,午时一场大雨冲刷甜腻的梦境,我慌神,突然明了早已是夕阳西下。
直到那一刻我如梦初醒,原来清醒梦早已变为了现实。而我浑浑噩噩度过的这些年不过是为了埋葬一段并不成功的往事,那是所有矫情的类似于青春疼痛的老套故事,无非是相爱分开受伤,这不是证明疯狂的痕迹,最多是肮脏的污浊的缺口。
暴雨夜的挣扎,家长的质问,狗血的缠绵,手术刀下的银光和月台的生命。
最终有人取代了这条生命,这是他能偿还的所有,哪怕真相是因为那人内心的阴暗已经为这埋下了一个伏笔,而这些,是父母遭受无数次骚扰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以搬家转学的形式归于平静之后的一年,在某个记忆的断裂层我知晓的事实。
他早就想死了。
我想。
何必如此珍惜生命。
可是我却开始不停流泪,咸涩的流质提醒我这些年我根本没有完全摒弃,这种频繁的疯狂过后根本没有给予我平静的生活,我作践的心理提醒我我期待这样的冒险,虽然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父母在最生气的时候难以自制地拉过我的手,“你去死吧。”母亲哭泣的脸庞,“求你了,你去死吧。”
——我们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请你去死吧。
“他和你长得很像,笑起来也是嘴角弯弯的。”
“所以我想,如果有未来,未来也一定是嘴角弯弯的,但是我没有问过他,他笑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开心,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还是他已经准备好最好的后路就是没有后路。”
“可是他没有给我留后路,他太自私了。”
总有些尖锐,了解左边在哪里。
身后人拥住我没有说话,有些事实的陈述只不过是为了当下的放纵寻求一个借口,他是没有未来的人,我是不想有未来的人,可是他活得那么高大,我却把生命置于卑微,我看起来拥有着他需要的眼前的一切,但是我缺少的却是他的奋不顾身,可惜我们不是一体,从一开始就不值得循规蹈矩,我们的遇见已经是巧合了。
-TBC-
诶?明天要回学校志愿服务……可能会用手机更新的样子,目测还有最后一点点了。感谢诸位对于手生的人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