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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手术服之前,我以为我是不会怕的.可是现在心里却被莫名的恶魔统治占据着,真的就像小时候作文里写的一样,像小兔子在心房里乱窜啊.他们把我抬到担架上,Zelo站在旁边紧紧盯着我.我想对他说不要跟过来.
可是,却只能够轻轻蠕动一下嘴唇,微微动一动手指.
他走过来想要知道我想要说什么,耳朵上那个生日我送给他的耳钉在这春天温暖的光辉下一闪一闪.如果可以,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我一定会送他一个同样闪闪发光的戒指.因为他最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了.
既然这样,如果这是最后一面,那就让我们相处再久一点吧,让我再看看你,你再看看我.
即使可能表情不是笑着的.
你的皮肤真的很好,就像小时候吃的水煮蛋一样又白又嫩.真想摸一下.
我还没有摸过你的脸呢,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一定不能辜负上帝创造的这一道好风景.
不要哭也不要摇头啊,你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钻石一样,虽然很美但是你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真的完完全全出卖了你.
你突然站住了.
原来是要到手术室了吗?心里突然一点也不害怕了,你会等我吧.
你依旧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突然我左胸方向和刀扎一样生疼,硬生生揪紧在一起,比犯病的时候还难受.
不要哭好吗,Zelo是战神你说过的,战神怎么能失去信心呢?
我会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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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你的病的那一刹那,心里真的像是被浇了个透心凉.昨天你还是安详地在病床上休息对吧,为什么生死关头那么快就到了呢?像是在Club里看你表演一样永远觉得像突然从开始快进到结束,或者还更快一些.我记得刚刚医生才敲定手术日期,那时候我还喘了口气,心里想着如果真的医不好那还有这么长的时间,那我也满足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快?
前几天临床的奶奶刚刚去世了,我好怕你和她一样.
呸,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现在你就躺在冰冷的担架上,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你说什么?房龙国你要说什么?
耳朵尽力凑近却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只听到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着担架轮子在不平的瓷砖地上咯咯的声音.偶尔传来不锈钢和他的不锈钢兄弟打架的声音.
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呢.
为什么…突然雾气那么重?
一串透明闪亮的小石头从钻石矿里源源不断地溢了出来.
少年目送着医生护士和男人.
手术室的门悄悄关上.
突然他抬起手擦掉泪水.
嗯,Zelo是战神啊.
A2
房龙国一直在梦着CLUB的事,一下子是Kim,一下子是Zelo.
Kim他不停地唱着唱着唱着,一段又一段的RAP在他的梦里穿梭,那些他迷恋的自由向往,不想要被拘束的理想,都在这些rap里来来回回.Gangsta Rap是这世界上最不受教条拘束的音乐了吧,虽然永远也登不上韩国这个守礼守教的舞台,可是那一份自由是那些登上舞台的人永远也无法得到的.Kim和房龙国一样,都是无法忍受拘束的人.
接着是Zelo,怎么会遇到他呢?小小的少年站在昏暗的舞台下,同样昏暗的灯光打在他闪烁着星光的钻石矿上,闪耀着点点光点的眼瞳里映出舞台上穿梭的一个又一个身影.是那天吧,Kim回来后的第一场表演,Club里座无虚席.
这可是传说中低等人之间的聚会.
Zelo站在人群中特别突出,房龙国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巨婴.下巴有点宽了,所以从来都是戴个口罩,那天他没有戴口罩,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可惜不是和往常一样一眼认出来.
作死,为什么要关注啊那么仔细?
那天他们在后台撞见了,Kim在他旁边和他嘀咕些什么,房龙国和他打招呼,回头瞥见站着的口罩少年正用一种说不明的眼光看着他.炽热,崇拜,生疏,恐惧交织的目光像是在告诉房龙国惊讶是什么.
突然脑子里再也不是不是漾满回忆,而是被一点点的痛感,粘稠和麻木唤醒.
他在那一瞬间悄悄睁开眼睛.
我是在梦中?
春天的阳光灿烂地笑着,无声的回答房龙国的问题.
B2
在那须臾间突然惊醒.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你因为大出血死掉了,但突然你鲜血淋漓地从手术室里出来,推开和我说话的医生,一把抱住我.
接着我就醒了,心里有隐隐的期待和愉悦在燃烧.
早上的医院走廊太冷清,冷清到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凝结成寒霜.真是讨厌.
对了,龙国呢?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从走廊那头的窗户外远远射过来的阳光在无声地嬉戏.春寒料峭,实在是冷,但是阳光透过指缝穿透全身的感觉真的很暖.
有好事到来,对吧.
我开始撒开腿跑向加护病房.果然你在那床上安详地躺着,阳光照在你染黑的头发上.
醒了吗,房龙国?
我看见你的眼睛瞬间深深地紧闭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里亮闪闪的全是阳光投射下的光点.真好看.
我慢慢打开病房的门,你默默无语地看着我,眼里盛满了泪水,我按耐不住心绪,趴在病床上哭了起来.
好怂啊.
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明明手的主人没有说话,我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你说:别哭.
C
少年趴在雪白的床单上熟睡,床单覆盖着的男子嘴角挂着一钩新月,眼波流动.
男孩梦里定是有一个热情的太阳,永远发光,永远发热,永远发亮.
可是太阳也抵不过你梦里的光辉,因为你比太阳还要灿烂.
梦里的光辉,心上的甜美.
你是太阳,你是梦.我是在梦中,因为你是我深夜里的太阳.我是在梦中,因为你正入梦.
Zelo,祝你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