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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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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我原来在美吧发过的。虽然示是以不腐为主线,但是我真正想写的是“情痴”。迦藏也在其中,我尝试用反衬的手法来描绘他,但是不大成功。


1楼2013-02-08 08:35回复

    第二章
    她融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海一样深邃,天一样广阔,暖暖的,柔柔的,很让人安心,似乎能够替她遮挡一切风雨。那个怀抱,散发着阳光的浓郁的气息,有淡淡沁人心脾的花香,还有雪花一样清亮透明的坚硬,又似乎洋溢着宁静祥和的夜的气息,让人一陷入进去之后即不再想要出来。
    “姑娘……”
    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少女在那个温暖的归榻里扭扭纤腰,抬头望去。春日的阳光是如此明媚,似乎一盘融化的纯金倾倒下来,让她的视线出现了短暂的模糊。
    逆光看去,只见一双深邃的眼眸。
    绝美的一双眼睛,暗蓝色的瞳孔里宛若跳动着太阳的火焰,纷飞着鲜花的缱绻,凝固着冰雪的冷峻,荡漾着明月的清辉。仿佛世间的一切美丽都凝固在他的眼底,交汇着,溶解着,形成了两点比星辰还要绚烂的光芒。
    这双眼睛……是人能够拥有的吗?
    侧了侧头,少女转过目光,一张脸毫无保留的出现在她眼前。
    鬓若刀裁,眉如墨点,面如冠玉,唇若涂丹,目如朗星,鼻似悬胆,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俊秀温雅,观之可亲;风流潇洒,见之忘俗。这人的容颜,犹似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惭煞潘安。
    世间,竟有这等人品……少女不由自主地怔怔痴望着他。他的形容,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有着神奇的磁力,将她的视线牢牢吸住,再不可分开。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好像迷蒙的光线温暖着花朵,有点眩晕,但又很快乐。似乎嘴里含了一块糖,淡淡的甜,一丝丝的扩散开来在心底。
    “你叫……什么名字?”那张脸上的嘴唇微微翕(xi)动,原来他的声音,也这么柔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晴朗。
    “晴凉不腐。你呢?”
    “空羽。”
    “不腐小姐!”珠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腐微微一惊,转头,忽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那个叫空羽的男子的怀抱之中。
    “啊!”不由自主地低叫一声,不腐像兔子一样惊跳起来,离开了男子的怀抱,两颊微微潮热。
    “哎呀哎呀,不腐小姐,”珠紫忙忙的跑上前来,蛾眉由深蹙而展开,粉色的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你吓死我了,没有摔坏吧?快来我看看,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万一老爷知道了还不活扒了我的皮!幸好这位相公正好接住了你,要是晚一点……”
    “呃……”理了理凌乱的长发,不腐转头,小心地看向那个叫空羽的男子。银白的长发,清瘦的身形,蓝色的长袍,绝美的容颜,让她的心跳又不禁加快了一下。“珠紫,那个……”
    “对了对了,”珠紫脸上的泪珠还没擦干,嘴角边就泛起了笑意,赶着上前向空羽行礼,“多谢相公救了我家小姐。”然后用警示殷切的目光看向不腐。
    “啊……啊?哦哦,对不起……啊不,那个,多谢相公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轻提裙摆,不腐按照母亲的教诲向空羽行了一礼,只是,胸口还在微微悸动。
    “姑娘多礼了,”不卑不亢的还了一礼,空羽脸上是迷人的笑意,“在下不过适巧到来,举手之劳罢了。”
    “小姐小姐,这就是今日来咱们晴凉府上的客人,空羽公子,适才老爷就是叫小姐去见公子的,不想……呵呵,也算是缘分吧。”珠紫何等聪明,拉着不腐的手殷切地一笑,“那,二位在这里稍候,我去禀告老爷。”
    “哦,”不腐梦呓般点了点头,直至珠紫的身影消失在杜鹃花丛后,才猛然醒悟,“不要啊!珠紫你给我回来,又想让爹爹罚我抄书啊!”
    【一炷香后】
    缓缓走近花丛,珠紫正待出去,却听一阵悠扬的笛声自花后传出。
    小心的透过花丛望去,珠紫不觉露出了笑意:
    男子衣袂翻飞,逸然若仙,玉白的指间摩挲着玉笛,二者恍为一体,鲜艳的唇凑近白玉,清音从笛孔间缓缓流泻而出,恍若仙音。
    而不腐,半倚在桃树下,一手支颐,入神凝视着男子与身后花丛恍若凝为一体的身影,旖旎的花瓣如一场胭脂色的雪,纷纷扬扬飘洒在二人头上,肩上,身上。
    恍然若梦。


    3楼2013-02-08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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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4楼2013-02-08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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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红颜醉人,美人如花,奈何隔云端。
        镜中的女子,是那样的美丽,凤冠霞帔,娇艳如花,皎白如雪的脸上施了淡淡一层胭脂,更增妩媚娇艳。在红色喜服的映衬下,宛若天边的晚霞,鲜艳瑰媚,动心夺魄。
        “不腐小姐,”珠紫忙忙的走进来,又爆发出象征性的尖叫,“怎么还不快点啊!花轿马上就到了诶!”
        “知道了知道了,”回眸,那一张精致的容颜,分明还是那个春日花下嬉戏、笑靥如花的明艳少女,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我这就来,已经穿戴的差不多了。”
        珠紫跑上前来,一把抄起软绵绵垂在不腐膝头的红盖头,很粗鲁地照在她的凤冠上:“快快快,跟我出去。玲珑!琥珀!来扶大小姐出去,花轿马上就到了。”
        倚靠在珠紫的手臂上,缓缓走出内室,不腐掀起红盖,看见珠紫从脸上甩掉了什么晶莹的东西:“珠紫,你怎么了?哭什么?”
        “没事没事,”珠紫抬起袖沿擦干泪水,“就是……就是小姐要嫁出去了,心里……心里难过……”
        “难过什么,”温柔地拍拍珠紫的手背,不腐冲她露出一个绚烂的微笑,“只是嫁出去了而已啊,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我是嫁给长乐天的神将空羽啊,不是嫁给魂灭天的袭无,我呢,又是晴凉天未来的继承人,不会出什么事的。”
        “花轿来了!”等在门口的老妈妈一声低叫,几个小丫头跑上前来,将不腐迎出了府。
        后来的一切,在不腐的记忆里都很混乱:珠紫和几个平素亲近的丫头在门口哭成了泪人,父亲老泪纵横的将那个娘亲带过外婆带过祖母也带过的翠玉镯套在自己皓腕上,她不由自主地也泣不成声,心里酸酸的,尽管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后她就被众人的泪水和哭声送上花轿,在一阵短暂而眩晕的颠簸后又被搀下花轿,由人牵引着走了很长一段路(盖着盖头看不见路),跨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槛,最后被弄进大堂里。
        拜堂的过程也很混乱,她脸上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被喜婆按着胡乱磕了几个头,连对谁磕的也不清楚。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额头接触过的地面很光滑,好像……是大理石的。
        直到一个陌生的丫头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进一个有红烛摇曳的房间里,把她送到炕上,然后静悄悄的退出去,独留她一个人在房里时,不腐才有时间,静静的思索自己……出嫁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差得多嘛。
        当然她没有去掀盖头,母亲谆谆教诲,绝对不可以擅自掀开盖头,千万一定必须得让郎君来摘。
        不知等了多久,门“咯吱”一声开了,身旁红烛的光芒闪动了一下,门又关上了。
        “是……谁?”
        “愚蠢的问题。”虽然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听到这个声音,不腐还是呆了一下。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纤纤柔夷,然后,她融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海一样深邃,天一样广阔,暖暖的,柔柔的,很让人安心,似乎能够替她遮挡一切风雨。那个怀抱,散发着阳光的浓郁的气息,有淡淡沁人心脾的花香,还有雪花一样清亮透明的坚硬,又似乎洋溢着宁静祥和的月的气息,让人一陷入进去之后即不再想要出来。
        熟悉的怀抱,曾将她拥入过一次。那种气息,她很熟悉。
        “大哥……”低低一声轻唤,她眼前一亮,盖头掀起,眼前出现了摇曳着的红烛,还有,穿着大红喜服,双颊上微微带着几分酡红酒意的银发男子。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光滑的面颊上,轻轻摩挲着,他的笑容在红烛掩映下,显得分外灿烂。
        “我终于娶到了你。”空羽拥她入怀,温存地吻着那张羞红了的俏颜上的樱唇。然后,替她取下钗环,丝缎般光亮的长发滑落在他的膝头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仰头,痴痴的凝视他如玉的俊颜,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在跳动,跟自己的心一个旋律的跳动。“大哥,从此之后,我是你的人了……”
        “我早料到的,”他笑得俊逸,“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晴凉天的大小姐晴凉不腐,是我的妻子。”她羞红了一张玉颜,但还是温顺地让他的唇迎上了她的唇:“不管我是晴凉天的大小姐和下一任继承人,还是孤苦无依在溪边浣纱的贫女,你都会爱我的,是不是?”
        I


        5楼2013-02-08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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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小姐,”红衣婢女掀开窗幔,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的不腐低低地道,“前面有个镇子,我们要不要在那歇歇脚?”
          不腐睁开眼,从坐垫上半撑起身子,一缕惨淡的血色的余晖透过窗幔的缝隙,越过婢女的发丝洒落进来,正映在脸上,让她有些不舒服:“你们累了吗?累了就歇歇,”
          “奴才们倒不累,只怕夫人身子娇贵,赶路太急了疲乏。”
          不腐又靠回枕头上,闭上了眼睛:“我没事。路还长呢,继续走吧。今晚连夜赶路。”
          “是。”
          待床幔阻挡住了照得她有些头晕的日光,不腐依旧闭着眼睛,素手交叉放在小腹上,静静地坐靠着。都说出远门苦,她以前还不信,以为那是步行或者骑马的人,现在才知道基本上没区别。坐了这几日车,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奴才们也均脸有风尘之色,她体质本来就不太好,这几天路赶下来,只觉得浑身疲乏,胸口一阵阵烦闷,似乎要呕出来什么似的。果真身子是大不如前了,没出嫁之前她上房揭瓦爬树荡秋千,轻快得像没事似的,现在光是坐着呆了几日,就已经觉得腹中隐隐作痛。
          胸口愈加烦闷,腹中疼痛也有加剧的趋势,不腐疲倦地转身,拿过一只枕头,侧卧在车中。静静躺了一会儿,疼痛稍减,窗外射进来如水的月光,轻轻抚着不腐的额头,似乎注入了她的身体,让她浑身的不适缓解了不少。身上一舒服,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腐是被纷乱的喊叫声和物体跌倒地上沉重的咕咚声惊醒的。她似乎在梦中见到了空羽,正要上前叫住他,就听到有什么人在车外喧哗。起先她不想理睬,可那声音越来越大,正在不腐忍不住坐起身来打算掀开窗幔呵斥的时候,一只长着浓密汗毛的大手已经先她扯下了门帘。
          “是谁!?”
          “呦,里面有个好美貌的小娘们啊,”在不腐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只手的主人是谁时,已经身不由己的被他抓住裙摆,拖出了车,暴露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长得真不错呢,喂,我说,哥几个,她是我找到的,功劳该归我吧?”
          不腐眨眨眼睛,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个身高马大面容粗鲁猥琐的光头汉子,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柄鬼头刀,越过他的身子,不腐看到她的随从们已经有几个倒地身亡,剩下的人被另一些打扮极像土匪的人牢牢抓着,拉行李车的马上也坐着跟他们打扮差不多的几个男子。
          “你要干什么?”不腐奋力甩开拉着自己裙摆的男子,那人没防备,被她一甩即脱,“放开他们。”
          “呦,小娘们力气不小,”男子被她一甩即脱有些意外,走过去抓向她手腕,“看你能坳过爷吗?”
          不腐虽然是晴凉天的神女,毕竟出嫁已久,晴凉天本身又不是以法术武艺著称的天界,再说,她出嫁以前就天天养于深闺,没怎么练过仙法武艺,出嫁后空羽更是拿她当成了宝贝,从不让她出门走动,动手自然更别提了。那人手臂一长,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不腐欲挣脱,谁知那汉子武功不怎么样,却是颇有几分蛮力,一只多毛的大手像铁箍一般牢牢钳着不腐的手腕,怎么也挣脱不了。
          既无法挣脱,不腐索性就静静站在那里。看这伙人的架势,怕是打劫的了,行李被扣了倒不要紧,万一自己被扣住,那可就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问题了。
          那汉子阴阴一笑,忽然伸手抓向不腐的胸口,不腐大吃一惊,侧身闪过,怒斥道:“你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我们是土匪么!?这么漂亮的小娘们,不要也真难!”
          不腐大惊,苦于被他抓住了手腕,无法跳跃闪避,正惊愤间,那汉子身旁车上一人忽然大声道:“赵五哥,你忘了不成,今晚老大叫咱们别从外面跟女人玩,快快收了钱是正经,你敢违抗老大?”
          男子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助地瞧瞧不腐:“那这个小娘们怎么办?”
          车上那人忽然诡异一笑,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男子一愣,随即也露出诡异的笑容,忽然一掌按中不腐的后颈。
          不腐正奇怪他们的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全没提防到他使这一招,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三个时辰后】
          天旋地转,不腐感觉头痛欲裂,明明意识已经清醒,身体却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想动一动,手指却仿佛有千斤重。艰难地吸了口气,感觉一股浓烈得让人恶心的腐烂气息冲进肺部,不腐强忍胸口的不适,睁开了眼睛。
          自己正躺在一间晦暗狭小潮湿房间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一件让她自己看了都想吐的抹胸!神呐,这是什么地方!?
          不腐迅速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果然刚才没有看错,自己身处在一间晦暗狭小潮湿的房间里,尘埃飞舞着,空气中让人恶心的气味使不腐差点吐出来,她吃力地转头,发现墙角似乎坐着几个人。
          “对不起,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不腐爬进几步,那几个人的面容也从阴影里露了出来。那些都是和她同样装束的女子,正用一种近乎麻木的目光仰望着天花板,听到她的问话,只有一两个人回头看了她一下。
          “哈哈,既然到了这个地方,还好意思装贞洁,”一个左臂怪异的压在身下的女子忽然用高亢的声音语无伦次地尖笑了起来,不腐吓了一跳,“你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李妈妈就来了。小浪蹄子!”
          “我……”不符很确定地相信这个女人是个神经病,“李妈妈……是谁?”
          “既然到了百花楼,还不知道李妈妈是谁?你长的倒美貌,要是听李妈妈的话,乖乖接客,不用三个月,定然当上了花魁。”
          “花魁?百花楼?接客?”就在不腐感觉事情隐约露出了点端委,并为此而感到有些恐慌时,小房间的门被砰地打开,强烈的光芒从门外照射进来,照得不腐一阵眩晕,所以她没有看清开门的是谁就被一双鸡爪样的手掐住手腕、拽了出去。


          7楼2013-02-08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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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啊啊啊啊啊


            8楼2013-02-08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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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3-02-08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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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3-02-08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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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美的文!顶!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02-09 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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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快快快,牡丹蔷薇赶紧给她梳头,那什么,拿件得体点的衣裳给她换上,快点……”
                    不腐的思维完全混乱了,她糊里糊涂地坐在一间鲜艳色调脂粉气息浓烈包围的小室里,身后两个女孩子正用大到可以把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的力气给她梳头,另一个女孩子往她刚被按进温度低于16°C的水里洗过的身体上噗噗地狂喷香水,还有几个拿着几件让她看了就脸红的衣服虎视眈眈地站在身侧,显然是准备给她换的。
                    一个老女人站在旁边,用尖锐的声音催促着。不腐斜睨了她一眼,认出她就是把自己从那间小室里拉出来然后又把自己扔进一个大浴池里凑乎洗了两把最后弄到这里的人,她戴着耳环项圈戒指手镯,头上插着一枝大红宫纱堆花,满脸浓重的脂粉,绛红色的衣服恰到好处地绷出了她身上每一块肥肉,看起来像一只煮熟了的龙虾。
                    “请问……你就是李妈妈?”虽然对这女人极其没有好感,不腐还是比较礼貌地问了一句。
                    老女人侧过头,不耐烦地看了不腐一眼:“是啊你自己没长手吗?赶紧穿戴,客人要等急了。”
                    “什么客人?”
                    李妈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小表真会说笑……”忽然板起脸,“赶紧给我穿戴好了!再说废话小心老娘拧烂你的嘴!”
                    不腐忍了一下,虽然从小到大还没第二人(第一人是那个强盗)敢这样对她说话,不过现在不知身陷何处,又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先忍耐一下,且看看什么客人、弄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
                    【一炷香后】
                    不腐穿着一件领口低得让她不敢抬头的胭脂色宫装,跟着李妈妈走上一架雕梁画栋,绣户朱门,到处灯红酒绿,香气扑鼻的疑似酒楼的地方。她们转过一扇屏风,走进了一间更加俗媚鲜艳的寝室。
                    “扁公子(?)啊,真不好意思,老婆子来迟了,您看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坐在桌旁的是一个长得有三分像河马三分像野猪三分像犀牛一分像人的衣着华贵的男子,不腐一闯进他的视线,两人同时吃惊了一下。不腐清楚地看到那个扁公子双眼中冒出了桃花然后是桃子继而是整棵桃树,嘴巴像被卸脱臼一般向下掉了五公分,一丝晶莹剔通的口水从他嘴角缓缓滑落到衣服的褶皱里,现在不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扁公子?”李妈妈试探的叫了一声,扁公子这才反应过来,抹抹口水,满脸堆笑。当然,不腐一开始以为他在哭。
                    “好好好,就她了。”扁公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李妈妈,李妈妈眉花眼笑的接过银子,退了出去。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不腐和垂涎欲滴的扁公子呆在那间脂粉味浓烈的房间里。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扁公子露出让不腐不寒而栗的笑容,缓缓走上来。
                    “晴……晴凉不腐。”不腐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好奇怪的名字……”扁公子的笑容愈发惊悚,忽然,他伸出一只手,搂向不腐的纤腰,另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她的柔夷!
                    “你干什么!?”有生以来,只有父亲和丈夫对自己做过如此举动,不腐惊叫一声,本能的飞起左腿,狠狠踢向扁公子的脑袋。
                    “啊——”扁公子哪里料得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会忽然来这一手,猝不及防,不腐的绣鞋正中他左颊,登时将他踢出老远,趴到了桌子上。
                    不腐毕竟是弱质女子,这一脚又是仓促踢出,并没伤到扁公子,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也把李妈妈“召唤”了回来。
                    “公子啊你没事吧!?”李妈妈尖啸着冲进了房间,几名尾随而入的丫鬟忙上前扶起哇哇大叫的扁公子,而不腐则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女的……你们从哪找的!?”扁公子捂着脸哇哇大叫,大发脾气,李妈妈则卑躬屈膝的赔着不是,然后跳过来一把抓住不腐的手腕,转向扁公子:“是老婆子的不是,这小浪蹄子没有好好调教,老婆子顶打折了她的腿!”又向身旁的丫鬟催促:“快请黑牡丹姑娘来服侍扁公子。”
                    I


                    12楼2013-02-1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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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见黑牡丹的名字,扁公子立刻停止了嚎叫,眉花眼笑起来:“李妈妈,这样就对了,要不是黑牡丹来啊,我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小婊子……”
                      “那是,那是,扁公子大人有大量,怎么能跟一个婊子斤斤计较?”李妈妈陪笑道,“那,黑牡丹姑娘马上就过来了,老婆子先告退了。”
                      刚回到那间小室,李妈妈就凶神恶煞地逼向不腐:“你是怎么搞的!?技术不够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造次!那扁公子可是咱镇上最有钱的,也是咱们的老主顾!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腐想要说什么,李妈妈抢过话头喋喋不休地骂了起来,用的都是不腐基本上没听过,细细一想不禁羞得满面通红的脏话,骂够了,她还不解气,居然拉起了不腐的耳朵!
                      “你……放开!”不腐厉叱一声,可怎么也挣不脱李妈妈鸡爪样的手。
                      “让我放开?!你以为你是谁啊?连花魁黑牡丹都得听我的,你小小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命令我?”李妈妈恶狠狠地在不腐肋下捶了一拳,捣得她差点背过气去,然后把她扔到床上,转身出门去了。在门口,她转头恶毒的说:“念你是刚来的,不懂规矩,姑且饶你一次,给我好好反思,今天不许吃饭,明天我来看你,那时候必须给我好好待客!蔷薇,牡丹,给我好好看住了,就让她一直呆在这间房里!”
                      不腐抚摸着通红的耳朵,忍住腋下让她眼泪一个劲往上涌的酸痛,蜷缩在床上。自己的估计一点点得到了证实,她终于明白,这里是个妓院!
                      第七章
                      “想好了没有?”李妈妈站在床边,用比平日稍软一些,但还是很欠扁的口气冲床的最里面吆喝道,“你就等着饿死吧(这句好别扭)。去不去待客?我可以先让你陪酒。”
                      翻身,单手扶床,缓缓立起上身,不腐静静地看向李妈妈,神色平夷:“好,我待客,不过,我希望做一个歌姬,以前我学过唱曲儿。”
                      李妈妈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被饿了三天三夜一句话不说的倔强女孩竟就这么忽然软了下来:“也好,你起来,先去吃饭,再唱曲给我听。若是唱得好,你自然做歌姬。不管你叫什么,从此之后,你的艺名就叫菡萏。”
                      不腐垂下眼帘,缓缓跟随在李妈妈和另外几个歌姬身后踏上了青楼织金的地毯。一袭长可拖地的水红色轻纱拖在身后,衬托着银白色的长发,苍白的脸上略略施了一层脂粉,端的为她增添了几分妖娆。
                      从眼帘下不易察觉的悄悄观察整间青楼,不腐贝齿紧咬红唇,暗暗思忖着每一条可能逃离这里的路线。
                      她被困在这个青楼里已经三天三夜了。从青楼女子和李妈妈的说话中,不腐大概推断出了自己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是三天前那伙截道的强盗将她卖进了青楼,他们本想不利于她,但他们他们的老大“叫咱们别从外面跟女人玩,快快收了钱是正经”,想来定是那伙强盗不敢违抗他们首领的命令,可又舍不得将她这美貌女子杀了,于是卖进青楼,既赚得钱财,又不损美人性命。
                      不腐毕竟不是小女孩,她知道青楼是多么凶险的地方,一旦入了青楼,那是极有可能一辈子出不来的了,以她的能力自然也不可能硬闯出这里,所以现在想法子脱身自然是第一要紧的。她答应李妈妈做歌姬,一方面是缓兵之计,另一方面也想借机了解青楼地形,以便逃脱。
                      “到了。”李妈妈在一个雅间的绣花屏风前停下了脚步,回头向不腐等几名歌姬警示地悄声道:“这位公子虽然出身平平,但也是经常光顾我们百花楼的,你们一定要记住得规矩,听懂了吗?”
                      说罢,几人转过屏风,只听李妈妈殷勤的声音响起:“跋浩公子啊,今日新到了几个女子,我安排她们给您唱曲,您看……?”
                      “好,让她们进来。”
                      李妈妈满脸堆笑,转过臃肿的身体,用警示的目光瞪了几个女孩一眼,然后一扭一扭从她们身后出去了。
                      不腐一直在努力踮起脚尖,企图越过李妈妈的肩头看看那个“出身平平的”“跋浩”公子而没有成功,由于李妈妈的身材实在太奇葩,使得她只能半靠在李妈妈身上才能保持平衡。所以,李妈妈转身出去,失去了依靠,不腐只感觉脚下一阵不稳,面朝下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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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3-02-1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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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以为身体会触到青楼织金的地毯,却不料着手处是一片温凉的柔软,还有淡淡的奇异的夜的气息,似乎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在竹林里能闻到的那种味道。这种气息进入肺部,有点让人担心的感觉。同时,她的双手已经被一双凉凉的手紧紧握住,稳稳托住。
                        抬首,一张脸闯入不腐的视线。很平凡的一张脸,小麦色的肌肤,暗紫色的长发,翡翠般的眼瞳,精致而诡异的五官,有点邪魅的味道。当然,这男子也算俊俏,但不腐只跟两个男人亲密而长时间的接触过(空羽和她爹),这两个男子又都是绝色的美男,所以在看到这张脸时,不腐没有被他的英俊所震撼。吸引她的,是那双瞳孔,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他的心透过那双瞳孔、透过那张脸散发出的一种东西。他的眼角和眉梢微微上挑,他的唇可以说长的很完美,嘴角微微上挑;眼角、眉梢和唇角,恰到好处的完美地保持平行,这使他的瞳孔置于一个特殊的角度;从这种角度看过去,就是当他侧着脸,一手支颐的时候,他的眸底会奇异地闪烁一种星辉般的银光,他的笑容,会让人有一种想要落泪又想笑出来的奇怪感觉。
                        “唔?小心脚下哦,下次可没人来扶你。”男子捏着她的柔夷,将她扶到身旁的椅子上,不腐看清他身材欣长高挑,一袭紫衣,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根暗紫色的大辫垂在身后,双腿交叉成一个放荡的姿势,有几分痞痞的,又有几分特殊的迷人。
                        “呃……”毕竟已嫁作他人妇,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腐俏脸涨得通红。坐在男子身旁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感觉无地自容,李妈妈教过她的话全部忘却了。
                        “你是新来的吧?”男子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会唱曲么?用不用我教你?”
                        “额……会,那个,跋……跋浩公子,我给你唱个‘摸鱼儿’曲。”不腐“慌不择路”地道,说也奇怪,以前学过那么多曲子,一紧张,脑海里只剩下了这首“摸鱼儿”。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声音依是娇柔妩媚,曲调亦依是悠扬婉转,只是唱的人脸上,再不复一年前的欢情。音由心生,曲调唱词虽无法改变,但唱者之所念所想,必会在曲中透露。
                        一年前,晴凉不腐是家里的掌上明珠,闺阁稚女,不识愁滋味,天真烂漫,语音自然无忧无虑。而一年后的今天,她颠沛流离,受尽折磨,又与心上人天涯各一方,即便嗓音再甜再柔,掩饰不住的是愁苦。
                        一曲歌毕,不腐规规矩矩垂首,没有看身边的跋浩的脸色。
                        “这曲子……”跋浩沉吟,纤长的手指深陷进衣服的褶皱里,“你,遇到伤心事了。是被强卖进青楼的吧?”
                        不腐忍不住抬头看他,他的嘴角兀自上扬,但眼神已经由玩世不恭转为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怜惜。


                        14楼2013-02-10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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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夷是什么?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3-02-11 13:42
                          收起回复
                            顶啊顶!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3-02-14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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