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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创世纪》(Rai*Kon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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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敬度娘


IP属地:江苏1楼2013-02-18 01:44回复
    稍微搬一篇和小圆无关的文来联盟可以么……
    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向各位妹子推荐这个游戏_(:з」∠)_
    虽然知道联盟的各位大多不满18岁,可是,这个游戏真的很好,就算大家现在不能碰,也请务必记住等长大以后再玩啊~~~~~【泪流满面
    《Lamento-Beyond The Void》
    ———————我是介绍的分割线———————
    游戏名称:《Lamento -BEYOND THE VOID-》
    类型:奇幻史诗/女性向/AVG/18 N
    描述:Nitro+CHiRAL出品,渊井镝脚本,音乐是公认的极赞——“即使不玩也要收一份OST”。人设和CG风格明快,可惜因为担任原画和人设的仓花千夏老师身体不适,部分CG可以看出略粗糙。
    世界观的架设和架空元素描写非常到位,剧情线饱满。文本可读性极强,结尾铺垫和对BOSS揭秘略显仓促。对于感情的入微刻画和人物性格的表现当列入一流,细节阅读控和喵星人喜爱者绝对不容错过。剧情推进舒服,抽丝剥茧,将宏大的世界展现于眼前而不累赘。
    声优方面有森川智之和羽多野涉,大川透与中村悠一不多的出场也是亮点。
    衍生同名漫画:
    《Lamento -BEYOND THE VOID-》 作者:茶屋町腾吕
    ———————————————————————


    IP属地:江苏2楼2013-02-18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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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是Rai,右边是Konoe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图


      【阅读本文时请自行去掉猫耳猫尾设定~文里他们的身份是学生】
      ————————————————————————————————
      这不是清水文。
      如果阅读过程里觉得不适请速速关闭窗口啊!
      (明早睡醒贴文,感谢您读完简介)


      IP属地:江苏4楼2013-02-18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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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向!没事我心理年龄早就超过是十八岁了ww


        IP属地:江苏5楼2013-02-18 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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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w
          18R玩的很多很多呢[远目


          6楼2013-02-18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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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被诅咒的猫。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臂,那一片白净让他立刻为自己的敏感多疑感到羞愧。自己究竟是多么在意患上莫名其妙的传染病的事情呢?他斜眼偷偷瞅向在二十米开外聚在一起的老师和同学,没有人招呼他过去。
            恰恰在这时胸口越来越不舒服,他拿出口袋里的小瓶特制药浆,往嘴里滴了几滴。烧灼感从喉咙一直烧到食道,肺部的不适在这热辣辣暖洋洋的刺激里舒缓了些许。再次窥向众人那里时,笑容满面的Kill正捶打着Will的胸膛,似乎在兴高采烈地比划什么。
            是在说游戏里的事情吧?
            他慢慢地走近了些,这样单纯的快乐很容易让他窒息,但是必须做出回归集体的姿态。
            “Konoe,身体还好吧,没什么事吧?”Asato望着好友,轻声问道。来自封闭山村的他朋友并不多,背井离乡的经历和对荣誉的高度重视使得他的人际关系格外紧张。
            “啊……嗯。”刻意无视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及某些学生的巧妙回避与退让,Konoe甚至挤出了一个微笑。
            针一样的视线从另一边投来,他循着看去,竟是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Rai。与其说是瞪视,不如说是审问一样的威压在无情地拷打,清澈的独眼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要将人溺毙其中。Konoe别开头,转过身后依旧感到芒刺在背。
            “呃!”某种独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心如擂鼓,努力将惊慌隐藏起来直到肩膀上被拍了一记。耳边传来一声几乎是错觉的叹息,以及另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
            不算面对大家的自我介绍的话,这是Rai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听到他说了什么以后,Konoe由衷希望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我和你联机了。”
            “啊,哈……”无意义的字音像是呻吟一样拖了长调,Konoe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也许是忘掉了?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样以最利索的姿态摆在面前,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胸腔中的钝痛因为呼吸的错乱猛地尖锐起来,他反射性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找小瓶的救命药水。
            手指抖抖索索地不听使唤,小巧的药瓶似乎卡在某个褶皱里迟迟不肯出现。陡然间触摸到的温暖让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Rai将手插进他的衣袋帮忙翻找。Konoe急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却在不经意间带出了药瓶。塑料做的小瓶子落到地上,他慌忙去捡,却又忘了Rai的手还搁在自己的口袋里。
            蹲到一半发现事情不对,却又无法让身体随意识停止。当他怀着羞赧的怒意抬起头时,看到的是Rai近在咫尺的脸。
            “笨……”他斥责道,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觉得好笑。Konoe吞下了全部的药汁,借此不去看他的脸。凭吐字气息他几乎能确定他要叫出最后的“猫”字。


            IP属地:江苏8楼2013-02-1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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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终还是没有听清,耳朵里有轻微的嗡嗡杂音。说不上是无所谓还是可惜的心情在翻涌,他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尔后又埋怨起自己的临阵脱逃。他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和Rai交往过密,但并不是说讨厌和这个人相处。他抓不到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眼前雾茫茫的一片,脚下也不知为何飘虚起来。
              定了定神,他看到Leaks正站在不远处和父亲谈话。父亲抬起一只手轻轻朝他招了一下,他没有犹豫便走了过去,内心因为可能出现的抚慰而松弛了一些。
              Konoe,玩得还好吗,Shui这样问道。他执意邀请Leaks以学生Konoe的家长身份参加碧岛旅游,自己则报名编制为随队老师。
              这个问题让Konoe呆立当地,他不安地用手撩拨牛仔裤上的钉扣装饰,点了点头。Shui的目光掠过Leaks的脸,如沐春风的笑容融化了坚冰:“Leaks,你呢?”
              “啊。”不带感情的声音算是认可,Leaks推了推眼镜,Konoe有些反感他这样故作矜持的态度。
              是啊,我也觉得很不错呢,让人沉湎进感伤里的、饱含无尽追思的剧情,幸好……Konoe想听清楚Shui说的每一个字,却发现自己在走神。他站在两人身边,双眼望着父亲浅绿色的领带,脑子里心跳里呼吸里全都是游戏里一幕幕的场景,全都是翠绿的森林幽暗的盆地流溢着光彩的阴影穿梭不停的各色人物,无名的旋律久久回荡着盘旋着逐渐充斥身心每一个角落。
              “Konoe?”Shui有些担忧地喊了儿子的名字。Konoe翕动嘴唇,他用眼神弥补了言语上的不足:“歌……我,想到了歌……”
              Leaks无言地望着这对父子,Konoe低下头,冲击颅骨边缘的灵感不依不饶地在脑内爆发,如绚烂的烟花和火星,稍纵即逝。他的天赋——完美地继承了父亲的作曲能力——是Shui的骄傲和遗憾。他深信只要有适当的契机,一定会有合适的机会供Konoe崭露头角被世人承认。然而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命运没有特别仁慈地照顾到他和他的才华,并且,即将收回他和它留存人世的权利。
              一次都没有成功地将心里旋律完整谱出的谱曲家,是不会被挑剔的大众认可的。尽管Shui有所暗示,Konoe并不是多么在乎这件事情,相比音乐他更专注于学业。可惜,自从校医院的报告摆上Arbitro院长的桌子后,不出意外地,他在学习生活的各方面都遭到了他人的隔离和拒绝。
              因为病因不明,要好的朋友们和平日里接触的同学大都躲开了他,他也自觉地和众人划清界线。在几乎是被明确判了死刑的情况下,别人见证自身生命凋零的痛苦,也是很难堪的事情吧。
              以Konoe那种正直均衡的性格来衡量,无端遭受天谴的末路英雄最适合描述当下的处境。将自己负面情绪暴露给别人看是懦夫的行为,他一向自尊自爱,耻于示弱,这一次也不例外。


              IP属地:江苏9楼2013-02-1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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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沉吟了一会儿后他便向家人道别,拒绝了Shui共进晚餐的邀请。倒也不是为了Leaks的脸色,只是他不想在餐桌上聆听父亲的教诲——为什么这一次又失败了,没能抓住逃跑的灵感女神的裙裾之类的指导。
                根据日程安排,游戏结束后是自由活动,然后七点在门口准时**返校。Konoe一向对自己的路痴属性头痛,等他按照指示牌和导游地图找到能吃饭的地方时,已经是六点半了。根据游戏开发布置的四个主题餐馆已经是人满为患,排出餐厅门口二十米的队伍和“大人气
                红遍Ransen的奎姆圣代”“外婆亲手炸的甜甜酥”之类的巨幅宣传海报相得益彰。
                虽然价格是出乎意料的昂贵,却依旧很受大众欢迎,就连路边卖Solid的小摊和章鱼烧屋都围满了人。粗略走了一圈,Konoe竟没能买到任何吃的。他并没有觉得多么沮丧,只是稍微有些遗憾。毕竟有钱没处花的难受也只是说说,用钱的地方在离开学校后会有很多。
                还是回去吧,这样想着的他朝门口走去,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眼球。那正是Rai,而且,他还看到他了。Konoe决定上前打个招呼再走,如果低下头当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反而会让双方更加尴尬和不自然。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努力克服这种虚拟和现实之间不适应的隔膜感,才能重新恢复到“陌生人”的关系。
                如果一见到对方就有劫后重生的喜悦,会流泪、拥抱、亲吻,将对方当成恋人去思慕,实在是太荒唐了。Konoe认为自己的这份心情出了很大的问题,至少,现在面对Rai的时候那份真实的脸红心跳必须尽早扼杀。
                “你好,Rai,晚饭吃得怎么样?”说出口后他立刻后悔了。果然如他所料,Rai傲慢地朝装扮成森林绿屋的餐厅方向抬了抬下巴。
                “哦,真棒,那……”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作为结束,Rai就打断了他:“你没吃吗?”
                “哈?”呆呆接过对方扔来的两根Solid,Konoe愣在原地。Rai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一瞬间,黑色的披风和白色的制服合二为一,他极力压制体内想要追随上去的心情,却还是迈开步子。
                只是……节省时间,不用再绕路,这样可以准时到达出口,不会给他人造成麻烦。Konoe边对自己说道边用牙齿撕开包装,Solid的味道很奇怪,他阅读了一眼说明,发现Rai给他的两根居然都是号称最畅销的蛋包饭味。
                Konoe抬起头,脚下稍稍加快了一些。在人群中的Rai虽然高大显眼,但他走得也很快,和游戏里反映出的行为特点一模一样。
                早早坐到最后一排靠近车窗的位置,Konoe已经有点倦了,他将手臂放在前排车座上准备睡上一觉。Shui在回程跟随的车不是他乘的这一辆,Leaks直接回了研究所。正在他要打盹的时候,感到有谁坐到他旁边。
                Asato,他迷迷糊糊地往里挪了挪,我都说了那圣代你留着自己吃好了,我不能吃冰淇淋,真的,谢谢你。
                喂,Rai的手放到Konoe后颈上,你要退学?
                被惊起的Konoe咳嗽了几声以掩饰慌张,他已经递交了申请报告并获得了批准,计划就这个学园祭假期旅游的机会告别校园。这过程没有体面可言,作为身染重疾、因病被劝退的学生,没有人指责他撑到现在已经是人缘好的证明。
                见Konoe彻底清醒了过来,Rai发问道:“你的父亲和Leaks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实世界的。”
                车内陆陆续续上了一些人,还没有坐满。没有人占车尾三排以内的座位,一是因为Konoe的疾病,二是因为Rai的气场。Konoe立刻站起来想换个位子,Rai平静地用目光将他钉在原地。
                “父亲他,”咽了一口唾沫以缓解干渴,Konoe坐了下来,望着Rai的脸,“和Leaks教授是正式伴侣,在我妈妈死了以后。”
                Rai没有接口,蓝得通彻清亮的眸子转向他,锐利的视线刺透内心的每一寸角落。Konoe下意识地想后退,那一秒他忘记了自己坐在座位上,身后就是封闭的窗户。
                被看透了,丁点不剩。他产生自己站在一面透视仪前的错觉,连动静脉的交汇和波动都映得清清楚楚。
                射进窗内的夕阳的光芒为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在某个瞬间,Konoe想起了游戏里的那个赏金猎人——双手撑在剑上的、居高临下盯着他傲慢发问的家伙,白色的长发一样在随风飘拂。将眼前人和他弄混是多么容易的事情,但是,这是他一定不能犯的错误。
                游戏就是游戏,游戏已经结束了。


                IP属地:江苏10楼2013-02-1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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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我的……药……”每呼吸一次,Konoe都觉得肺部在火烧火燎地痛。他刚喊了一声,舌尖就尝到了熟悉的苦涩液体,顿时呼吸舒畅了许多。
                  Rai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闲着,翻找他扔到沙发边上的包。
                  “一味依赖这个的话,你会早死的。”望着Konoe舔嘴唇的模样,Rai眯起了眼睛。
                  Konoe没有立即回答,等呼吸渐渐顺畅了些,慢慢地选择字眼作出答复:“现在活着,就没有问题。”
                  从沙发上撑起身体,他勉强坐了起来,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乱糟糟的头发像个草窝。忽然他感到身体一轻,Rai将他打横抱起,不顾他的挣扎,一直走到床边才放下。
                  “喂,你!放开——放开我!你搞错了。让我下来Rai!”Konoe有气无力地反抗着。他虽然没有恢复全部的力量,意志还是清醒得很:“我不想害你,别碰我。”
                  “区区疾病,不值一提。”听到这样的答复,他又错愕又好笑,如果没有拿到新一期化验通知单的话一定会畅快地笑出声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游戏里面是双人诅咒没错,但现在可不是。”他想推开Rai,结果还是徒劳。
                  “我知道。”Rai的手有力地将他压在床上,带着热度的眸子贪婪地吞噬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那为什么还……你该不会把游戏里的感情带入现实了吧?”Konoe无力地笑了笑,“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我根本……”
                  “你根本对我和你之间的发生一切不知所措,”Rai替他说了下面的话,湿润的吻落在耳边,“我不在乎。”
                  “明明在游戏里面,确认彼此的心意占了那么长的时间啊,怎么就归零了呢,”Konoe喃喃地自言自语,“喂,Rai,因为这个理由而和人……那什么的话,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嘴里在笑,眼里却酸涩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泪水咸得发苦。Rai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哭泣。
                  他绝对不会因为无端猜测或误解而错过真正心意的表达,因为在游戏里面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潜意识决定了他们的相契和相爱,那么,脱离了游戏后,他们的相交应该用什么方式?
                  Konoe不愿意去想象,这样的提问答案过于多样。是直接延续游戏里面以恋人的姿态面对彼此?还是擦肩而过就当梦一场的陌生人?亦或是成为知心好友,权当发于情止于礼的过往?Rai正在试图理解他更多,他也在努力展示一个真实的自己,却往往发现一些小事被这种有意识的相处目的放大成令他困惑的烦恼。
                  “我不奢求你的理解,当然,你的私生活也不关我的事,去娼馆找雌猫我也不会生气,”为了缓和气氛,Konoe擦掉眼泪后故意援引了游戏里的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事件,“Rai,实话实说,一直一直我都在想如何将你定位,也在烦恼你对我的看法。我已经糊涂了,这样下去就快不是我自己了,活得太累。”
                  Rai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席梦思响了几下,他覆到Konoe身上,封住了他的嘴唇,用力地吻下去。
                  “喂,不要,唔……”Konoe恹恹地侧开头,想避开他气息的追逐,Rai却不允许他逃离。他感到舌尖轻轻沿着脸颊和脖颈舔舐,潮湿,温暖,无一不是新鲜而令人恍惚的体验,让人上瘾一样地入迷。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沉浸在委身于Rai的情感洪流里时,欲望已经停不下疾驰的脚步。
                  像是被灯光眩惑的飞蛾,几乎是义无反顾地卸下一切负担,追逐自己的本能而去。
                  “Konoe,你拒绝我吗?讨厌我吗?”Rai的话里带上了极其细微的喘息,手掌探进他的衬衫,盖在他的小腹上。
                  “永远……不可能讨厌被你触碰。好像又用到台词了,真糟糕啊……”Konoe透过他衣服空隙看到形状优美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肌,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身体没有被压迫的感觉,Rai用手肘支撑起他自己的重量,应该是考虑到他的病躯不能承受太多重量。
                  他闭上眼睛,用身体去迎接这令人颠栗不安的狂喜。衣服被一一褪去直至一丝不挂,享乐的大门向他们敞开了门扉。


                  IP属地:江苏13楼2013-02-18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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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弱地闭上眼睛,他不知迷迷糊糊地躺了多久,恍惚间,有人替他盖好被子,掖上被角。有谁躺到他身边,身体感受到了一种再也熟悉不过的爱抚方式。
                    是他,他回来了。
                    R——a——i,Konoe喊着他的名字,似乎是没能发出声音,但他知道他肯定能听到。
                    单单是用手抚过刘海的动作也让人感到满心爱怜,Rai的手指沿着他的唇描画形状,他甚至没有力气去舔咬那根手指。睡意渐渐淡去,灼热的火焰在身体的没一个角落被悄悄点燃。当他睁开眼睛,Rai便停住了,淡蓝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他,既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等待。
                    “Rai。”Konoe近乎痴迷地望着在月光下英俊的白发男子,想伸出胳膊去捉住他,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寂寞——立刻被自己这样念头惊悚到的Konoe仅仅是动了一下手指就停住了,他为自己的一时忘形而惭愧。
                    Rai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拉近,让他侧靠到自己怀里。他的手臂修长结实,沉沉地搭在Konoe腰间,让他感受到了安心的重量。Konoe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和烟草味,不知何时,Rai的手抚上他的咽喉和胸膛,在他的心腔前停了许久。
                    小心翼翼地用手感受着那不是很稳定的心跳,Rai吻上Konoe在月光下毫无血色的脸颊。刚才他进屋更衣时看到躺在床上姿势怪异的Konoe,准备替他盖上被子时意外瞥见床头柜的废纸篓。那一刻他的心脏像是吊在空中,忘记跳动。解了一半的衬衫没有心思再碰,伸手就去验证担心是否属实。在急切地触碰到Konoe柔软暖和的身体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在意他,比自己以为的程度还要更深一层。
                    “Rai,我思念你。”Konoe的声音虚浮得没有力气,与这句话里蕴含的感情分量恰恰相反。Konoe相信Rai可以明白自己,尽管分别的时间那么短,彼此都有需要完成的事情。“分离”对他而言,只能是那种连切肤都不足以形容的痛楚,是那种连撕心裂肺地嚎叫都无法排解的抑郁。
                    “我回来了。”Rai的手滑到他腿间,摩挲他大腿内侧。Konoe明白了他接下来的需求,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不行,”他歪在床的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我不会让你再碰我,这样的病毒……不能让你也传染上。”
                    “傻瓜,你的身体跟病毒无关。”Rai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言语。
                    Konoe一怔,几乎是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他:“你说什么?你……”
                    “别闹。”Rai轻松地制住了他的双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你的病是先天带来的基因缺陷,不会感染任何人。”
                    “啊……”Konoe刚松了口气,脑内的问题像烟花一样爆了出来,“你怎么会知道——”
                    “这几天去拜访了这方面的专家,他亲自确认的。”轻描淡写地交代了自己的理由,Rai想起Leaks的话,胸口窜过一阵撕扯的剧痛。
                    “Konoe是我和Shui的亲生孩子,是最先进的细胞融合技术和克隆技术的产物。他能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西装革履的教授平静地阐述着,尽管内心波澜起伏,Rai在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对Leaks的光环和鼎鼎大名早有所耳闻,只是没想过他竟然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Shui知道前因后果,他反对我,但我还是做了。因为工作,我将Konoe的代孕母亲留给他照顾,他们彼此很尊重对方,我也很满意。那位女士生下Konoe不久后就离开了,对Konoe我们统一口径,说成是出了车祸。”Leaks坐在转椅上,这是他接见客人的专用办公室,位于研究大楼的顶层。
                    “有什么办法能延续他的生命吗?”Rai问道,“作为他的父亲,你肯定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没有。我能做的都做了。这是不可逆的过程,克隆出来的生命体都活不长,”Leaks的眼光黯淡了几秒钟,随后恢复了往日的气势,“今天之所以接待你,完全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你们的事情我都清楚,你应该不会让他在悔恨里死去。”
                    “最后的时刻选择和我在一起,你后悔么?”Konoe听到Rai低沉的声音,那颗白色的脑袋凑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声:认真,专注,不容打扰。


                    IP属地:江苏15楼2013-02-18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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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的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恢复精力。半醒的Konoe被Rai拎到浴室,洗完澡后裹在浴巾里被扔到床上。Rai找出自己的衣服让他更换,于是Konoe随便套了件衬衫,下面穿了一条衬裤加一条牛仔裤就坐回钢琴边上开始谱曲。
                      他没有向Rai刨根问底打听自己身体的事情,Rai坐在沙发上任由他一个人折腾。看到他一连几小时全身心投入的模样,他不禁对Konoe衰弱的体内蕴含的巨大能量另眼相看。
                      真是不服输的家伙。他喝了一口茶,摊开当天的报纸。那架钢琴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Rai没有学,Bardo也不会。他喜欢听Konoe弹琴,但目前为止最多听到的就是分散打乱的小节来回倒腾。Konoe总是强调要一气呵成地将全作奏出才是成功,他不干涉他,仅仅是以自己的方式支持这个年轻作曲家的傲气。
                      这样的劲头令人觉得好笑又无可奈何,还比如——从手臂延续到手背上的抓痕,到现在都没消下去。Rai仔细地看了看袖子外昨夜留下的纪念,一丝浅笑浮上嘴角。
                      一手在琴键上弹奏,另一只手拿着铅笔在五线谱上下比划。Konoe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彩,身上散发出不可阻挡的气势。每一分每一秒都充实到让他忍不住去抓挠自己的胸膛,滚烫的情感无法停止奔腾。几乎是热泪盈眶地进行自己的创作,他脑子里的界限被幻想啃噬掉大半,闭上眼睛也能看见手边的曲谱,看到空气中吟诵的韵律之诗。
                      像要去赴一个盛大舞会而为自己缝制舞裙的少女,又像是在远航前夜替自己检查航船的船长,Konoe一心一意扑在谱曲上,忘却了他这样做的理由和意义。他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这凭自己的感觉去摸索、去探求的乐章,唯一明确的概念是时间不多了。
                      快,快,快,他要赶在死亡之前写出来,把自己所思所想表达出来。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即便是沉浸在内心世界里,他也能感受到Rai在远远地看着他,陪着他,明白“那个人”就在那个特定的角落。然后——就会情不自禁地奔向他,用笑和泪证明“存在”。
                      他喝Rai递过来的饮料,虔诚地、深情地吻他伸来的手;他在琴凳边解开衣服承受他带来的愉悦和痛楚,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确信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两个人而存在;他还会因为觉得时间不够用而焦躁得嘴唇爆皮,一而再、再而三地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只是为了再多写几行。
                      不止一次在钢琴边睡着,不止一次被Rai抱到床上。疾病发作的时候Rai会准时把药灌到他嘴里,拖着内部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Konoe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
                      “作曲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在药水用完的时候,Rai问他。
                      恍惚间他记得这个问题Rai问过他不止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每一次都是以亲吻开始,以温存结束。
                      这是一个晦暗的清晨,Rai早上出门去买生活必需品。Konoe在他醒后也跟着起床了,头天夜里的吻痕还留在脖子上,穿衣服的时候他试着把领子立起来,但还是挡不住。坐在琴凳上的他神清气爽地开始工作,在哼完某个小节后,一道金色的光劈中他的大脑。像是受到神谕的启示一样,Konoe快速哼唱完这页,又翻到乐章开头试奏了一遍,终于确定了这个时刻的到来。
                      写完了。
                      他全身发抖,如果不是心智清明,没准会以为自己是旧病复发。
                      “Rai,我——”喊出口才想到他不在家,Konoe捧着谱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恨不得冲到大街上去寻找他。
                      当门锁响起转动声的刹那,他立刻冲到门框边,将拎着大包小包的Rai堵在门口。
                      “Rai,我跟你讲,”Konoe激动得牙齿打颤,晕晕乎乎中连自己的话都在耳里带上回音,“我完成了,我的曲子,你喜欢吗?”
                      “Konoe?”Rai望着他迷乱的样子,伸手扶住他的肩膀。Konoe挥舞着手里的一叠稿子,脸上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听呐,看呀,快听啊!我完成了,我写完了,我——”
                      话没说完,一口热血喷到Rai的颈窝里,那热烫粘稠的液体沾到Rai的白发上。Konoe手一松,乐稿四散,他弓起背用手捂住嘴,每咳一下,就从手心里飞溅出猩红的血沫。
                      肺部有烈火在熊熊燃烧,腹腔里倒满了冰块,手脚都在哆嗦,天地都在旋转。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Rai的手臂,那两条坚实的、不为所动的手臂——Konoe想抚摸他。然而,在他用满是血的手碰到他之前,意识就断线了,像是被切掉一样。
                      “喂,Konoe!”紧紧拥抱着垂死的青年,Rai将他放到床上。药已经用完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他死去或醒来。
                      还在跳动的脉搏非常微弱,似乎只要轻轻一掐血管就会停止。他从盥洗室拿来热毛巾擦干净他手上的血迹,替他换上自己的睡衣。在明显大一号的衣服里的Konoe显得格外病弱,瘦削的身体流露出奇异的美感。
                      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吧,他这样想道。这是无法勉强的事情,Konoe的胃无法消化固体食物,只能喝一些清水或果汁。
                      即便是一贯自作主张的Rai,也无法干涉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体啊——某天云雨后,Konoe满足又惆怅地说出这句话。
                      笨蛋,Rai边斥责他边用纸擦去他们身上的体液,随手扔到床下。Konoe蹭到他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想去吻他的眼睛。
                      Rai别动,他的声音意外平静有力。Rai顺从他的意愿,让他亲吻自己结痂的疤痕。明明不是一件神圣的事情,Konoe却无比认真地解开眼罩,吻得深沉,绵长,妥贴。
                      你不觉得很像游戏里的桥段吗?狂气什么的,对吧? Konoe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胸腔的振动。
                      别说傻话,笨猫。Rai将他们两个一起裹进被子,Konoe打了一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晚安,Rai,他嘴角含笑,今天也要麻烦你了。
                      别说了,睡吧。Rai确认了摆在床头的药瓶的位置后,低低地回应了他。
                      如果能把谱子写完,就算是立刻死掉,我也心甘情愿了。对了,Rai,你怕和死人在一起睡么?Konoe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去看Rai的脸色。
                      不怕。你难道就这么在意作曲的事情吗。Rai反问道。
                      当然在乎,这是Konoe为了Rai写的,必须以百分之一百的认真去做完。Konoe拉下被子,向空中伸出手臂,努力地想去够什么。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睡吧。Rai拍了拍他的头,躺了下来。
                      镜子里倒映出的人面色严肃,眉心中间的皱纹清晰可见。Rai叹息一声,尽量放松自己,擦掉Konoe吐在自己身上的已经凝结的血。


                      IP属地:江苏17楼2013-02-18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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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巾在洗濯了几回后还是有残余的斑斑血痕,于是他把它泡在水里。他走到门边,收拾起Konoe的手稿。面对这份令Konoe上蹿下跳欢呼雀跃的作品他无心弹奏,按照页码理成一摞后便放到他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知道Konoe不害怕死,只是想为自己的生存留下证明的痕迹。也正是这样,他从不限定他的创作,只是在必要的时候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还有比谱曲更重要的事情。
                        换上了居家的衣服和拖鞋,他端了把椅子放到床边,然后坐了下来。室内格外安静,阴云密布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他双手交叉放在膝上,Konoe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他的眼皮出现轻微抖动。Rai握住他的手,轻声呼唤他的名字:“Konoe,Konoe,Konoe。”
                        Konoe在他叫到第二声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呆滞的目光在他叫出第三声后移向他的脸。Rai使劲捏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勒出了红痕。
                        他在说着什么,声音过于微弱,听上去像是小猫的叫声,眼里渐渐地透出神采。Rai放开他的手,将盛满清水的水杯凑到他嘴边。Konoe喝不进去,水沿着下巴流到颈子上。Rai含着水嘴对嘴喂他,总算是让他顺利吞咽了下去。
                        如法炮制地喂完半杯水,Konoe又沉沉睡去。Rai替他掖好被角。他续了一杯清水,胡乱啃了一些面包充饥,守在床边。
                        “R——ai……”
                        Konoe在喊他的名字,像是在做噩梦时寻找家人的孩子。汗水顺着他的额角留下来,Rai沉默地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表情顿时和缓了下来。
                        “Rai。”
                        像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Konoe的声音比方才安心不少,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任谁看到现在的他都只会想到“油尽灯枯”这个形容词。
                        “Konoe,”Rai定定地望着他的睡颜,“快醒过来。”
                        “啊……”Konoe不明所以地答应道。Rai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期待他能有所回应。
                        “Rai……”Konoe咳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Rai,一时心脏狂跳,竟然不习惯他的——怎么说?能称得上“温柔”的一面。
                        “嗯,”Rai收回手,“怎么了?”
                        “你叫我笨蛋,”Konoe的声音很小,需要凝神才能听清,“我还以为是‘笨猫’呢。从前听你叫太多次了,居然听错了……”
                        “笨猫,你真笨到无可救药了。”叹了一口气,Rai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他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原本打算按掉,却在看见来电人的瞬间变了脸色。
                        “喂,是我,对。啊,没错。什么,有新突破是吗?现在在……好的。”Rai的声线出现罕见的颤抖。Konoe望着他坐在床沿的模样,将那侧脸印在脑海深处。
                        “好的,我马上就去。”挂断了电话,他一眼就看见痴痴望向自己的淡茶色头发的青年。他忍住内心的狂跳和喜悦的冲动:“那边说有关于你的疾病的最新研究,我去看看,你一个人……”
                        “好啊,我跟你一起去。”Konoe想掀开被窝却没能办到。他有些自嘲地笑了:“可惜这具身体不听我的话……那,我等你回来。”
                        “嗯,好好照顾自己。”Rai贴上他的脸颊,随即走到衣柜前匆匆换上外出的行头。Konoe听到这些响动,忍不住喊道:“Rai,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一边打领带一边走到他身边,俯视伸出一条臂膀拉住他衣角的Konoe。
                        “我写完了,”Konoe不依不挠地拽着他,“曲子。”
                        Rai一怔,内心百感交集。他直视Konoe的双眼:“闭嘴,笨蛋,快点休息。”
                        “难道你不喜欢吗?”半晌,Konoe松开手,脸颊涌上不正常的血色,连嘴唇都在颤抖。
                        “无药可救的笨蛋!”Rai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下去,盯着他低沉地吼道,“你如果死了,这曲子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你明明——”Konoe望着气血上头的Rai,欲言又止。他的内心像要爆裂开一样,一阵眩晕袭来,他软软地瘫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Rai说了些什么,将他的头放在枕头上,盖上了被子。房门被带上了,大门的门锁声响起,由近到远的脚步声最终消失了。
                        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Rai撑起一把纯黑的雨伞,融入茫茫人海。
                        Konoe在Rai离开约半小时后醒来,和平常不同,他感到精神抖擞,身体轻快得出奇。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左右望了两眼,一把抄起枕边的曲谱,拿起床头的笔仔细地校对起来。
                        “等一下,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地写这个?”他自言自语,眼睛盯着遥远的某一处,“他明明……都不要听了啊。”
                        “没关系,就算他不要听,留下这个,我也死而无憾。”这样安慰着自己,他继续一行行地点下去,不知何时,泪水盈满了眼眶,掉到稿子上。
                        “真是的,Rai,”他嘴里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擦去正好落在章名间的水迹,“终章——《不归的恋人》,这是天意吗?”
                        没有巧合,都是自欺欺人。《Lamento》里的Konoe和Rai守候在一起从不分离,至死不渝。而他们……难道也会是这样的趋势么?明明注定了要死亡,却还是选择了在一起,做到了曾经拥有而不能够奢望天长地久,这样的感情……
                        Konoe头痛欲裂,他一想到Rai在他死后和别人在一起的生活就不知所措。无论有多少次藐视过死亡,说着无所谓的话语嘲笑夺取自己生命的“那个东西”,在曲谱完成后,一切被忽视的问题都朝他袭来。他竟然有些感到害怕,以至于想大声喊出Rai的名字来给自己壮胆。
                        他记得Rai一定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呼唤他,就是想不起来是游戏还是现实里的事情。Rai的容颜凭空浮现在他眼前,深邃的目光像是在穿透他的外壳,直视他的内心所想。忍住蜷缩成一团的欲望,他幻想里的Rai开始责怪他不合时宜的神经质。


                        IP属地:江苏18楼2013-02-18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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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结在这些妄想里,最后一页被Konoe翻过。他像完成了一项大工程,骄傲地将一沓谱子摞齐,欣喜地打量着它们。倏然,首页的标题吸引住他,他拿起笔涂改了几个字,无奈中性笔已经没水了,于是他使劲划了几下。
                          正在这时,一阵痛在胃部神经丛里炸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超过了所有次数的总和。Konoe仰躺在床上,嘴里往外漾着鲜血,完成的手稿散落在周身。他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喘息,极度痛苦使他涕泪横流。双手不自然地痉挛着,颤抖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脱他的身体、冲出体外。
                          我的灵魂。
                          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无力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和对生的欲念。昏沉和充血的头脑让他想起和Rai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被唤醒的记忆带着快感的余韵在体内散开——他笑了。
                          嘴角上翘,弧度扭曲却盈满喜悦之情。那双滞涩的眼珠不再转动,只是聚焦于虚空中的某一点。微微跃动的腹肌和热得发烫的太阳穴是他感知里唯一尚存的清晰,然而……
                          死亡的极乐预兆逼近了他,再也没有恐惧,没有渴求,只有接受的安然。
                          在老地方Rai见到了Leaks和他的副手,后者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通过放射性射线适度干扰克隆生物线粒体变异的原理。实验在对照组小鼠上才取得了成功,只是人体上还没有先例。在和Leaks短暂的眼神交汇后,Rai拍板签字。
                          他在签署一式两份的文件后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新生感,Konoe能活下去对他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他唯一明确的是,他要他活下去。
                          亲笔写下的Rai和Konoe的名字并排列在一起,纯白的墙壁和灯光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回来时一路上心惊肉跳的不安感不曾消失,Rai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他知道Konoe没有办法离开床铺,哪怕是走到客厅的电话机旁边。但如果让他听到铃声在响,哪怕是爬,他也会想方设法过去。
                          雨已经变小了,细细的雨丝在空气里飘荡。打开房门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衣帽间换下风衣,而是迫不及待地穿着皮鞋往屋内走去,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泥印。推开虚掩的卧室门,他直奔床上的平躺的身影。
                          Konoe手里抓着的几张曲谱皱成难看的模样,血块在鼻唇之间凝固。苍白的肌体像是油画里的色块,上面抓挠出来的血痕反映了他临终一刻的痛苦。
                          “Konoe?”他尽可能温柔地呼唤着他,手里的文件夹掉到地上而不自知,“Konoe,Konoe。”
                          任凭他叫喊,短短的睫毛没有任何颤动,浅茶色的头发软软地随着手指分开,合上。
                          Rai俯身,久久吻上他的额头,鼻尖,嘴唇。冰凉的皮肤没有减退他的热情,只是让他觉得心里冷得异常。
                          有某种感情永远地冻结住了,从内心的某个点开始,有一块地方永远地被空虚占据。
                          “你,”最终他离开了他,那淡薄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透出浅灰的死气,“我没有允许你提早退出,笨蛋。”
                          散在床脚的一页像是扉页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儿童笔画一样的字,想必是这位英年早逝的青年作曲家的遗物。他用生命的热情和癫狂在人生最后一刻完成了这部作品,根本没有考虑是否有人会弹奏,是否会被传承于世——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创作的种种激荡心境里,早被抛于脑后:
                          《创世纪》
                          ——致《Lamento》 Konoe与Rai 永不破碎的羁绊和爱情
                          ——————————————————————————
                          HE请选择20L
                          BE请选择21L
                          觉得这是True End就好的请停留在此楼 _(:з」∠)_


                          IP属地:江苏19楼2013-02-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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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
                            在床脚处有一支快写尽的水笔,最后的油墨化作手稿“《Lamento》”字样上那几笔涂抹的浅痕。
                            《创世纪》(RK) 完


                            IP属地:江苏20楼2013-02-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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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
                              在床脚处有一支快写尽的水笔,最后的油墨化作手稿“和爱情”字样上那几笔涂抹的浅痕。
                              《创世纪》(RK) 完


                              IP属地:江苏21楼2013-02-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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