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湖——自痛自知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
你为我送别」
冬季的红梅谷总是生机盎然,只是今年这些红梅不知是怎么了,大雪下了十几日,竟不见一支红梅。邱涉裕随性卧坐在谷中的观雪亭,独自喝着小酒暖身子,身旁炉子上是正在加热的红花酒。
“啪”!一阵剑气略过邱涉裕耳畔,撩起几捋发丝。再看那酒壶,随声而碎,尖利的碎片散了一地。可这邱涉裕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的端起酒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两口。放下酒杯时,脖间已经多了一把散着寒气的长剑。
他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不等剑的主人反应,那剑已经离手落在了远处,而邱涉裕看都不看来人,自顾自的继续喝他的酒。许是被吓到,“刺客”半天没有动弹,半晌才听到一句:“你就是邱涉裕?”
这是一位妙龄少女,乌黑的长发和亮晶晶的眼睛为她增添了几许动人,雪白的皮肤煞是美艳,令人好生羡慕。在她左眼的眼角处,可以看到一颗娇小红痣。
“正是在下,姑娘有事吗?”
“她抽出腰间的小刀,直接向邱涉裕刺去。不是她太弱,只可惜她这回所面对的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行侠士邱涉裕,这一刀硬生生被灵气拦下。
“姑娘,我们只是初次相遇,何必起杀心呢?”
“这跟你没关系,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杀了你’。”
“你从来没有见过明月楼的掌柜,为什么对他这么忠心,他见都不想见你,你的付出有什么用呢?”
邱涉裕将杯中红花酒一饮而尽,用内力“帮”她离他远一些,站起来走之前还不忘可惜一下剩下的红花酒。
刚刚走到梅林间,身后再一次出现了杀气与剑气,明明知道后果,邱涉裕还是豪不理会,让冰凉的长剑刺穿了自己炽热的身体。
“为什么不躲?”完全没有悔意的发问,她不留情的拔去长剑,任邱涉裕自行挣扎。一块玉牌在他倒地的瞬间滑落下来,女子一愣,捡起玉牌。
“明月楼”——玉牌上刻,干惯了明月楼的杀手立刻明白,这是明月楼的客人。有些惊讶,翻过玉牌,本该平整的玉面上多了两行诗句:“明月几时映红梅,不知红梅几回望?”
是的,她最初的名字便唤作红梅,这几回望……她突然笑了,扔下玉牌,嘲讽道:“这世人皆知的邱侠士原来只是一个傻子,呵,真是无趣!”
几滴斑驳的血液落在雪地上,多像今冬初发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