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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 世人视我如妖邪,我观世人多伪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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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皆如是,应作如是观。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3-04-23 10:27回复
    〓〓
    幽冥司中有花,形若龙爪,色如朱血,狰狞妖娆。
    花下有河,其命三途。将万物托起,令浮生沉溺。
    顺水而流有竹排,引渡人的面容在岁月氤氲的水雾里早已模糊不清,只剩下永远握紧木桨的双手,枯槁死寂。
    于是,双眸睁开便是烈焰,长发披散即成白雪。双翅舒展,见光影疏离混沌分开。
    他是时光,抑或生死。
    我候在这,等他渡过走过邑都大门。
    不疯魔不成活。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3-04-23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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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孟婆熬的汤应是情人血,我将骨肉分离片片诛心。
      骨中骨肉中肉,饮下我便弃你于前尘,你成佛我入魔。
      望乡台最后回首的一眼,是年少潋滟时光。木芙蓉枝桠伸展,凤凰树长歌如泣。有人候在烟色秦淮,画舫绮丽,楼上月下饮的缱绻,木质杯盏随水波飘飘荡荡。
      轻狂不知愁,再无退路。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3-04-23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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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浓墨般化不开的天空是流蹿的阴火,枯坐在岸边的新鬼长发垂地,铺作一朵妖娆墨莲。
        满身戾气的阴差押住她,她茫然的抬头,如每个逼仄阴冷的夜晚里凄厉的,绝望的哭喊。
        那一瞬间,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她是怎么死的呢?
        我不知道。
        但她会记得自己是怎么活。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04-23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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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深〓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04-23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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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不太清所谓过往。
            隐约想起师父带我上天山,满目里是呼啸的风,呜咽的雪。
            屋舍几间。
            师父始终背着那柄只比她略短些的剑,清冷阴寒,月光般的倾泻下来。我从未见过这般长的剑。
            那年的天山还很孤寂,可没什么隐士高人。师父对我说,现在起,你便是白云深。
            白云深,白云深。
            没错,我是一只云妖。
            而师父是什么,我忘了。我只记得她似乎从来不曾衰老过,但她还是会死,每隔三十年她便开始熟睡,身体化作天山上的一捧雪。再过很多年,我睁眼又望见她单薄的身影出现的大雪里。
            时光就这样流逝过去,我一直在等。一直在。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4-2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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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日天山来了一个少年,那人冷哼着,嘲笑般看着师父。
              他说这天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他说你已得偿所愿还留在这做甚。
              师父痛苦的闭上双眼,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鲜活的表情。鲜活到,令我心悸。
              后来,我们便到沧州。而那柄剑,仍牢牢背在她的后背,宝剑无鞘。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04-23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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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有人敲开小院门扉,他们问,锦字是我何人?
                锦字,锦字便是我师父了。
                锦字别来久。
                于是总有人面色古怪的离开。是了,没人相信她是我师父。很多时候连我也恍惚觉着,我该是她阿姊,而她,该是我永远长不大的小妹。
                她确实,永远长不大了。
                而我顶着半张修罗般可怖的脸,却被她庇佑着。
                这是为何?我也不知为何。


                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3-04-23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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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开始做那个噩梦。
                  梦里是十里长街,我从云端跌落。师父站在我面前,重瞳里哭出血来。
                  四处都是火,她的掌心也是火。而我跌落在一片血泊,左脸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我恨她。
                  那瞬间脑海里忽的闪过这句话,我记不大清了,记不得了。
                  她永远是我师父,陪我熬过漫长年岁,从未弃我于不顾的师父。


                  来自手机贴吧33楼2013-04-23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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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醒过来已是破晓,我推开花窗,见师父在小院盘膝而坐。
                    她在擦拭那柄剑,轻柔的,温和的。像是情人间缱绻凝望。
                    而后,她竟笑了出来。脸上难得的温柔。我突然发现,师父她的脸颊,是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脑海是猛得出现了大雪纷乱的天山,柔软的少女,华服的君子。有人将师父轻轻搂入怀里,远远望去,只模糊望见一张俊美温润的侧脸。
                    心口一痛,思绪便纷纷回笼。再看去,师父已不在院中。
                    天空已泛起熹微晨光,我似乎,似乎是快要想起什么。


                    来自手机贴吧38楼2013-04-23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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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师父大抵是又要睡了罢。
                      这几日她的身体愈发孱弱,偶尔露出的手臂也是令人心惊的苍白。病态困倦的脸似笼了一抹烟。
                      这时候的师父极是脆弱,若毁了她的心脏,便是彻彻底底的死了。没有后来。
                      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也许再过不久我又将开始漫长的等待。
                      很多时候,我甚至会忘了自己在等什么。


                      来自手机贴吧39楼2013-04-23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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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她是不快乐的。
                        师父她怕是想了天山,而我则像个偷窥狂般注视着她。我才知道,清如止水的师父,每个夜晚都会蜷缩哭泣。那哭声低哑隐忍,却破碎绝望。
                        我竟冷冷的,笑开了。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偷到那柄剑的了,有一天睁眼,我便举着那剑刺透了师父的心脏。
                        那剑一定比它的卖相更加寒冷罢,不然师父怎么颤抖成了一团。那么那么悲哀的看着我。
                        我以为她该是极痛的,可最后,她竟拉住我袖口笑道,这样也好,也好…
                        她的眼泪都涌出来了,大颗大颗就像在我梦里一般。
                        她说,白云深,我想看雪,好想。


                        来自手机贴吧40楼2013-04-23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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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云妖,我是可以给她一场雪的。
                          可我拒绝了。我要她永远永远都回不到天山最剔透的好时光。
                          因为我恨她。
                          她曾是那么温柔又残忍的人。
                          我还是天山上一朵浮云,她是白执仙君恋慕的少女。我窥探着他们,如同窥探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都说美人如花隔云端。我想有一日我会变成极美的女子。也许那时白执仙君便会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只是都太迟了,这一切都被锦字毁了。


                          来自手机贴吧41楼2013-04-2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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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远胜过锦字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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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怕,执念亦太深。
                            终有一日她对白执说,她要成仙。
                            她的时间不多,她没有仙缘。白执帮不了她。
                            后来呢,后来偏执的锦字走遍了八荒,她想她总会成仙的。
                            后来那个傻子一样的仙君没能渡过他的情劫,他跟在少女身后。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只是都太迟了,仙君不忍她痛苦,而锦字早已抛不下执念。
                            于是,于是仙君亲手将自己凌迟,割下骨血,散尽元神,将自己喂进了她的肚子了。
                            她还是没能成仙。
                            她成了永远不老的怪物。
                            待她终于明白仙君所做所为那刻,她终于疯魔一般。三千烈焰,她泣血的眼。
                            而我从云上落下,被大火毁了半张脸。再醒来,我只记得我是云妖,有个不哭不笑亦不老的师父。
                            她曾是我最敬爱的女子。


                            来自手机贴吧43楼2013-04-2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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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了我是谁,我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走遍四海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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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似乎有过两个极是重要的人,只是我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叫白云深。
                              白云深,白云深。
                              我是一只没有好记性的云妖。
                              后来我去了一个叫天山的地方,那里有茅舍几间。
                              有个自称白执好友的少年常来陪我饮酒,可我不怎么喜欢他。我觉着每次见着他,胸口便闷闷的疼。
                              似有什么东西会蹿出。
                              而这时,他便会古怪的看着我。他说,忘了最好,最好。
                              我实在是不甚明白。
                              是否我真的忘了很多?


                              来自手机贴吧46楼2013-04-23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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