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七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 足够我好好爱你
他跟他在一起 已足足七年
"已经在一起好久了呢" 戒眯起眼睛微笑著说 脸上凸现些纹路细小轻浅的笑摺
彷佛一朵开得正盛的矢车菊瓣笑完了
他垂眼自顾自感叹 "可是最初的相遇还历历在目阿"
REITA嘴角刁著菸 指尖漫不经心地将菸卷捻熄
继而开口一字一句说 "戒 你觉得闷不闷?"
"唉?REITA你干麻突然这麼说?" 戒睁大了黑亮的眸子清冷月光斜斜挂在他额前发梢
停留一片斑光灼灼跳跃在乌黑发丝上 彷佛一面沾了水气的凌镜
"没什麼 就是想知道" 他唇角不动声色的扬了扬 颇有些事不关己的淡漠味道
云淡风轻得弹了弹食指间的菸灰 落得窗台上一层懵懂漂浮的尘埃
好似神社香炉里剩余的一捧灼烫香灰 对方在原地愣了大概一秒钟
眼神近乎迷茫沙漠般的看向REITA 月光在他眸里夭折成上下两个皎洁的光斑
交相辉映弥足波折 "闷 当然会闷" 戒终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沾著笑 不易察觉 眼睫湾成此时窗外新月的弧度
叫人辨不清究竟是几分喜是几分怒 彷佛有些蓄意充傻扮痴的意思
"喔" REITA转身 信手伸臂关了窗子 菸头被捻在枫叶形状的玻璃菸灰缸里
一缕暗灰烟雾辗转而上 "那麼你呢 你觉得呢?" 戒偏著头细细打量他的脸庞
似要看穿他皮肉心血下的一纵心脏是怎样一番倔强而又柔软
一面反唇相讥地问他 这咄咄逼人甚至可称得上是残忍
"我? 我也闷" 他在戒一旁空出的沙发上坐下 低头盯著地板上自己的一抹黯淡影子
头微颦 嘴角被罩在鼻梁兜住的一片阴影里 於是所携带的神情变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那...为什麼还要在一起?" "你知道你离不开我的" REITA淡淡地说
然仰面倒在沙发背上 眼神顺著天花板上七彩吊灯的雕刻纹路延伸
随手拿过茶几上的一本杂志举在头顶上翻看 "为什麼?" 而戒却一脸困惑不解地看著他
是戒向来单纯却格外慑人的专注眼神REITA觉得自己大概是看惯了
因此就觉得戒此刻的神色活像是质问你为什麼偷吃他糖果的小孩一般
一半是天真一半是迫切半响 也许大概只有几秒 REITA终於停下手上窸窸窣@的动作
转之与戒对视 字字句句都口气清淡不置可否 "因为我也离不开你"
月光从天际直直穿透窗户 四下裏被染得满地重重皎洁浅白 彷佛披了层淡然失真的轻纱
蕴育出一种在云雾里般的缭绕他们伫在月光下 只是这样静静对峙
从彼此同色的朣仁里注视自己的影 任由窗帘哗啦哗啦掀动一阵紧凑的乱 响动轻浅

第二天时候 戒一早就做好了早餐再桌上摆好
尔后他用系在腰际的围裙一边擦著手 一边脚步轻巧地去卧室喊REITA
开了门就见REITA穿著睡衣坐在沙发上 埋头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报纸
"早安阿REITA 去吃早餐吧" 他一脸灿烂地笑 说著就去床边帮他叠被子
清晨的微薄日光惨淡如绸 照射下来的时候REITA竟觉得心口疼
彷佛胸口里闷著一捧乾燥黄沙 长年累积在皮肉内烧灼得冒出滚烫徐烟
直把五脏六府皆研磨地不尽存在
戒回头 一眼看到他此时的神色 怯怯问一句 "你怎麼了?"
"没事 大概是没睡好吧" 他搔搔头转回思绪 报纸随手丢在一旁
说话时都未扭头正式戒一眼 然后一人悻悻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戒也没多妄加揣测 放宽心想大概他确实是没休息好 只是手上动作在原地停顿了大约一秒
大脑皮层有些隐隐作痛 戒在餐桌前坐著 手上却没停止过忙碌
一下觉得餐盘摆放的不整齐 伸手挪了挪 一下觉得这吐司上奶油加得不够多
起身在抹一点 待听见卫生间里悉窸窣窣的饗動漸止的時候 REITA才慢慢踱出来
在戒对面椅子上做定 不动声色埋头自顾自地吃早餐
於是安静空间里只剩两人断断续续的咀嚼声 以及餐盘刀叉不经意碰撞的叮咚声
REITA一直垂著头 不吭声也不多做反应 是他惯有的沉默且被动的态度
颇有些假装漫不经心的不羁与邪痞 然而戒明白 REITA向来便是这样的人
舞台里倒是还好 私底下便一直都是一不撘腔二不主动的闷人一个
其他成员在一旁唧唧喳喳谈音乐聊黄色笑话 他却还是呆呆在一角无动於衷愣愣不语
几乎叫人无可揣摩的淡漠奄然 只是他会在有星星的夜 跟戒一同坐在阳台上惬意地喝些清酒
那时他才渐渐说话起来 於是终於挂上一些孩子模样的浅笑 眸里溢著朦胧水气
似有一种欲说还休的顽劣俏皮 说天说地说BASS说服装 可是他从来都不说我爱你
戒明白 "吃完饭去买戒指吧" 戒冷不防开了口 眼皮略略抬起来望著REITA
手中拿了杯深棕色苹果汁 杯璧折了斜斜日光 荣了一纵隐隐的绚烂七彩湍在戒朣里
REITA一听 不由得挑高了一边眉毛 保持喝水的动作眯著眼睛一脸疑惑 "戒指?"
戒笑得一片斑斓 "嗯 想跟你戴一对的戒指" REITA觉得这口气大概是毋庸拒绝
然而也只放下手中的杯子 抬头任由目光往对面游移 "为什麼这麼想"
"因为...想一直在一起阿..." 戒眼神专注且过分乾净 於是不笑时也添几分无机的纯真
叫人不忍欺瞒或是拒绝 "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况且...你觉得一个戒指就能圈住一切?"
REITA把喝空了的杯子往桌上一放 摊手 表情依旧 戒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
然后扶著桌沿站起身子想要解释什麼 "可是....."
"没什麼好说的 我要去写曲子了" REITA推开椅子 家居软拖鞋抵敲著地面咭啦咭啦地响
彷佛百叶窗被人百般无聊的反覆拉扯出的声音 这声音随著书房门被关上而逐渐消失 不轻不重
戒慢慢做回身后的椅子上 手指抚著冰凉的杯子 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半冰苹果汁
一层浮动的浅浅薄冰在水面上辗转 彷佛失了魂魄的无色浮萍
他回头 看见REITA房间的门紧闭著 阳光被全盘掩在外面 戒觉得自己住在最黑暗的角落
彷佛不见天日的无底洞 然而那一瞬间却从最初的光明路口那里
恍惚看见REITA绷紧了脸孔 挥手跟他说再见 苹果汁从掌心滑落 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然而玻璃杯掉在地上竟然完好无缺 只在原地滚了两圈 溅了他满膝盖的幽凉如霜
"REITA你究竟在想什麼?" 戒推开REITA的房门 脚步不慎稳妥愣愣站在他桌前
说话的同时胸口一起一伏恍惚动荡著 大概是呼吸太急促 或者心跳太猛烈所致
REITA抬头 轻轻合上电脑 "什麼?" 戒眼里顿时生起一股委屈 迷迷蒙蒙地滞在他睫毛上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而以 可是...你在想什麼?" "我到想问你呢 你在想什麼?"
REITA抚著漆黑哑光BASS的琴弦 眼睑没抬一下 只从指间下方漾出一丝琴声
沉闷如同囚禁水底的精怪 "我?" REITA点点头 "对阿?" "我怎麼了? 我就是我 田边丰"
戒握紧了拳头 一派赌气的模样 却又带著几分认真与固执 直叫REITA崩不住嘴角笑了出来
不过倒是硬伫著没发出声来 笑著笑著就把头转朝内里的墙壁
像是怕被对方发现了一般躲躲掩掩 然而戒果然是没发现 他只是低著头用了点力气咬住下唇
眉头紧颦 前发笼罩了半数阴影蒙在他的额前 彷佛风格灰暗的旧式雕塑
然而除去嘴角眉梢部位线条过分柔和之外 其余面色具是刀刻一般的坚韧偏执
彷佛可以狠狠刺进心底最深处的沼泽地 不见天日的沉溺下坠
"那我只要你一句话" 戒慢慢在他眼前站定 无畏地抬头盯著REITA神色
"我究竟算你的什麼?" REITA一听 顿时站起身绕过戒的位置就要推门而出
嘴里还一边囔囔著"真不知道戒你在想什麼 竟然想这些厌俗又无聊的问题"
"因为...我爱你阿" 戒转身 唇角不自觉颤抖 "所以希望你也爱我阿"
REITA正准备旋开门把的手僵在原地 呼吸迟钝 喉间干涩 一如尘封箱底经久未弹的锈顿琴弦
"你知道我什麼都给不了你的" "那如果真的什麼都没有 又何必在一起?"
戒反驳 半歪著头盯著对方背影 神色颇有些不管不顾的大无畏意思
"嗯?" REITA顿时有些茫然 彷佛硬生生地陷入此刻戒的话语夹层间 再也不见天日亦是翻身不能
"分手吧 我们" 戒说 站在原地抿著嘴唇 "以后还是GAZE的好队友"
REITA的呼吸差点停在那句话当中 这方才转身想要去抱住他 "戒..."
"没什麼好说的" 戒抬头正色 一句话死死堵住REITA 字字句句硬梆梆宛若唐突的钉子
"当然如果你认为我们根本就从未在一起过 那这只是太平常的告别了不是吗?
所以对你来说 我 是戒 不是什麼田边丰" 他漫不经心耸肩摆摆手 上前开了门夺路而走
背影僵硬线条森然 REITA顿在原地 片刻后才被一纵不轻不重地关门声震回了思绪
戒的脚步声在门外渐行渐远 他掏出一只菸 小心翼翼刁在嘴里
方才去抽屉里翻找打火机可是 ... 找不到 找不到 哪里都找不到
抽屉里口袋里柜子里都没有 打火机在哪里? 你在哪里?
逐渐他双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然而他却依旧不停的翻 不停的翻
直到把桌边的菸灰缸碰掉在木地板上 没碎 只落下匡匡当当一串清脆的声响
他妈的不是还没到冬天吗? 他摊坐在地板上 吼 手里的菸卷给折断了扔在地板上
可即使如今还没到冬天 他却已然觉得发冷直至浑身颤抖
大概是需要谁的拥抱 谁的体温
你知道我们灵魂深处的寂寞是注定永远都消磨不尽的
可是有你在大概我也不会彻骨严寒罢了
你知道我并不想彼此只是互相依赖的关系
距离再近也大抵都是聚散终有时
你知道我并不是...不爱你
只是时光尘封太多感情亦是挽留不住承诺 随意说出只怕太轻浮
忽然想起莎士比亚说
在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
在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
在爱的人 也有走远的一天
在美的梦 也有苏醒的一天
该放弃的绝不挽留 该珍惜的绝不放手
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 因为彼此伤害过
也不可以做敌人 因为彼此深爱过
然而你可知 若能轻易淡忘的 那就不叫爱情了
可是戒 不 田边丰 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他乾脆仰躺在地板上 任四肢随意摆成不规则大字型 恍如折断了腰瘫软而下的人偶
蓄了一股颓然呆滞与若有所思在眉间 彷佛严寒中凝固的冰雕人像
血脉具全却周身执柪僵硬冰冷 从玻璃窗撒进来一缕阳光 斜斜略过他浅色的发梢
彷佛企图溶化犹如坚冰的他一般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爱不爱你
然而无庸置疑的是 我们都太孤独 孤独的人总是深深浅浅的泛著脆弱
於是便会轻易爱上谁 用尽全力的 在比如 时间会研磨粉碎一切
罗密欧跟茱丽叶也终究会有厌倦的一天 彷佛青涩少年心中幼稚肤浅的梦想
会随著时光的暴走而一同泯灭的 似水流年在周遭盲目的穿梭
望不尽根源亦触不到结尾
没有百分之百把握验证的誓言 就绝不说出口
没有足以撼天动地的力量来拥抱的爱人 就绝不轻易伸出双手
REITA是这样的人 否则 连同自己也会隐隐作痛
然而 就如同不能不爱三月下旬的樱花 箱根深秋的红叶 北海道初冬的白雪
你也一样 不能不爱你
所以戒虽然嘴上说了分手 可早上做早餐的时候 依然会一如既往地多做一份
跟以往没什麼两样 文火细细地熬 把满怀的感情全盘熬进一碗蔬菜汤糙米汤里
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有没有细细品出他的一番苦心 戒斜倚在厨房门口 摁了眉心苦笑
自己先僵不住说了分手 到头来却鬼使神差的继续不依不饶 果然你REITA是我的克星阿
只是 戒不跟他说话 不管是练团还是平时碰了面 顶多就是实在担待不过去的微微点点头
REITA知道戒认真了 真的 然而他就不知所措起来了
比如两个哑巴在一起的话 整天不说一句话还算情有可原 可如今 戒不肯跟他说话
然而REITA又向来不是主动的人 所以此情此景变活像两个同一屋檐下的哑巴
於是 僵局...

结束了
发现没有标点符号格式好丑
快点 谁来打我一拳阿
这麼好的一篇文章被我搞成这样
来人阿快点来打死我呗_(:3 J L)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