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主的死士太多,我杀不了他。”冷玄翊冷冷的说。
“陈老狐狸哪里会那么容易死。”步王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你又何必让本王明说呢?”步王语气轻缓,也残忍至极,直视着冷玄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该怎么称呼冷少侠?燕郡王?还是林牧云?还是冷汀越?”
“冷玄翊,唤我全名。”冷玄翊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动,好似只是重复一个名字。
步王暗赞一声,却也只是一声,预料之中便不值得细想。毕竟,冷玄翊的优秀他只凭道听途说就已经知道。
步王躺坐在红檀木雕成的床上,端起青瓷茶碗,轻抿一口,说道:“我要你入朝廷。”
“可以。”
“你是燕郡王,已故燕王唯一的子嗣。”
“可以,我的名字?”
“冷玄翊。”步王右手手指轻点眉心,话锋一转:“三天后,到步王府。”
冷玄翊轻阖眼睑,掩住眼中的波光流转,微点下头,应道:“好。”
“还有何事?”
“无事,你自行离去便是。”
冷玄翊转身便离开了,民宅中仅剩步王一人。远远的传来一声轻叹,不知是谁。
步王双眼紧闭,似在养神,更似是在等人。
少时,一道黑影划过,步王衣袖一摆,黑影便固定在半空中,仔细一看,黑影被细如发丝的银线紧紧缠住,顺银线走向看,银线另一端正在步王手中。
“他怎么说?”步王双眼闭合,唇角微张,好似在梦中呓语。
“主人问步王,是否有结果了?”机械的话语,冰冷且无情。
“没有。”步王睁开双眼,思索片刻:“回去告诉他,很快就有结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你去墨殿领罚。”
“是。”黑影突然落地,身上紧紧缠绕的银线突然消失,好似从未存在。
待黑影完全离去,步王小憩片刻,也离开了。此时,民宅完全静下来,空荡荡的,似隐似现,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步王纵马横冲直撞,潇洒间,步王府近在眼前。
下马后,他站在王府门前,迟迟不进。他抬头全览王府,诺大的王府,刻着“步王府”三字的匾额,尽心职守的家仆,陌生感油然而生。继而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连同他的身体,他的名字,他的学识都是那个人的呀。
他是步王步留卿,荣华富贵,圣宠帝眷,羡煞旁人。
人说,伴君如伴虎,可步王,伴君如伴自身。
人说,君心难测,可步王,眼珠一转,便知帝王圣意。
可众人背后,又有谁明白他?他本不该降临于世,他是一道影子,是一件成功品而已。
留卿,留情,情为谁留?卿为何人?既然留情,为何冠以步姓?
步留卿暗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摇摇头,过门而去,轻叹一声,不知是为自己还是别人。
冷玄翊,不愧是江湖年轻一代推崇的天才人物,很有趣的人,不过睚呲必报的个性让人很无奈呀。
“参见王爷。”路遇的家仆纷纷行礼,恭敬且崇拜。
步留卿直接走过,终以不顾。
“王爷这是怎么了?”一家仆颇为担心地问。
另一家仆急忙捂住那家仆的嘴,快速拉到僻静的地方,小声训斥道:“你想死是不是?记住了,步王府不准议论步王。”
此时,冷玄翊静坐在一处密林之中,嘴角拉起诡异的弧度,“步王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