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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泉不弃羽】对不起,我爱你(原文无题,最佳现场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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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节目录制气氛不知道是更诡异还是更欢乐,不过好在出道这么多年基本的控制情绪大家都已经驾轻就熟,所以整体来说还算顺利。
直到录到抽取幸运观众这一环节的时候。
所有的嘉宾都上了场,黄征大咧咧地往舞台中间一站,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地,刚好把羽凡和海泉隔开了。
董浩叔叔站在海泉身边拿着画着牡丹的T恤憨憨地笑,时不时地递给海泉一两个眼神说了几句悄悄话,海泉就会露出腼腆的笑来,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芒。
好像小孩子一样。
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开心了。
羽凡就这么看着像个崇拜大人的孩子一样站在董浩叔叔身边的海泉的侧影,觉得欣慰,又心疼。
可是想要接近的时候,猛然发觉黄征的身影就这样挡在自己身前,海泉偶尔回过头也只是和黄征默契地对视一眼,甚至侧过身的时候黄征的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搭上了海泉的肩膀,让海泉整个人像是靠在他怀里一样。
这么自然的场面,仿佛那两个人才是一体,不能打扰。
脑袋一下子懵了。
呐,大炮儿。
那我呢?
我怎么办?
“羽凡?”听到汪涵叫自己的声音,有感觉衣服被什么人拉了拉,才终于回过了神。
“啊?”
“想什么呢?涛贝儿,录我们的最后一部分了。”
“……哦。”
《深呼吸》、《奔跑》、《冷酷到底》、《不弃不离》和《奋斗》,天天向上难得地给了这么长的表演时间,大概也是和羽.泉的关系本来就好,也有可能是经典的歌曲实在太多就连这几首都是左挑右选地选出来的关系,总之,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只有羽凡和海泉他们两个人在舞台上。
熟悉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随着节拍不由自主地律动起来,沉浸这些伴随了很多年的歌曲之中。
一旦沉浸于其中,产生的迷狂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其中自然包括……看不到很多本应该发现的东西。
比如看不到海泉一反常态地站在羽凡身前不止一次地与观众进行互动。
比如看不到羽凡好几次下意识看向海泉的目光并没有得到回应。
比如看不出失去了海泉和声的羽凡,声音显得有点单薄。
比如看不出……看不出两个人的各怀心事。
回忆太多太多,哪怕是最熟悉不过的歌曲,都能无数次地勾起相同的回忆。
几欲失控。
【你走的那场夜雨,淋湿我的伤心,抹不去你留下虚伪的唇印,回想你欺骗的话语。】(作者乱入:这里稍微吐槽一下那坑爹的字幕……)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
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地放弃。
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日夜夜都伤心。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也不想再听你说——我爱你。
海泉一边唱一边自嘲着,差一点笑出声来。
胡海泉,你看看你。
明明是那么幸福的时候,居然还写这种歌。
一语成箴。
你看,到如今……应验了吧。
《冷酷到底》,需要的是大线条情绪层层累积之后的爆发。
羽凡唱到第二遍副歌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于是及时地将话筒递了出去。
回忆起那天海泉冷冷地看着自己,对自己说“滚”。
就好像在说——请别再说我爱你一样。
可是……可是我欠着你的,我欠了你最多的,恰恰是这一句话。
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你却告诉我,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于是注定就是错过。
可笑的是,紧接着《冷酷到底》的一首歌,便是《不弃不离》。
怎么可能。
像歌名一样的人生,怎么可能?
可是前奏响起的那一刹那,羽凡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和观众互动了一句:“我们、永远在一起,你们愿意永远在一起吗?”
海泉听到这样的话,险些连接下来要唱什么都忘了。
涛贝儿每一次说“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加上“愿意”这样的字眼,仿佛他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就是这样一个确定了的事实。
曾经他真的相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所以听到他说要去拍三个月的戏的时候,只是愣了一下,忍着内心的失落,最终放他去了。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说是说三个月,最后整整走了半年。半年的空白、半年的离开,早就算不上什么永远了。
而且……再也没什么永远了。
如果当初没有放手……海泉曾经不止一次午夜梦回时,这样地想过。
然后自嘲地笑一笑。
可惜人生,从没有什么“如果当初”。
【还记得我们共同约定,还记得我们共同呼吸。】
还记得……还记得……
这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这三个字。
因为,当一个人开始习惯回忆过往,当一个人开始习惯说“还记得当年如何如何”的时候……只是因为当初的时光都不再了。
每一句歌词都像一朵玫瑰,带刺的玫瑰。
因为回忆是那么芬芳绚烂,却伤得人鲜血淋漓。
尤其是听到羽凡,那么用力地唱出“不弃不离”的时候,觉得疼,好疼好疼。
那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宣告着些什么,宣泄着什么,或许是痛苦吧。
而这痛苦,是自己带给涛贝儿的。
涛贝儿,我终究……还是会对你心软。
不弃不离,我们……真的做得到吗?
【简单的话,还是那一句,我爱你。】
【请别再说,我爱你。】


IP属地:上海33楼2013-05-15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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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涛贝儿接下来要去哪儿?”
    “上海。”
    “啥时候回北京?”
    “15号左右吧,剩一个礼拜排练。”海泉盘算了一下,“要不你先回北京吧。”
    “那可就得有半个月见不到你了……”
    “电视上不能见到么……”
    “看电视哪儿有看真人有感觉啊……”黄征一脸哀怨,“要不我跟着你呗……泉儿~~~”
    “……黄征你丫不用工作了是吧?我真怀疑你们公司是不是把你放养了呀……”海泉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想见我到演唱会上再见吧!排练期间禁止骚扰啊。”
    “……”黄征撇撇嘴,讨了个没趣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冲着海泉摊手,“给我票儿。”
    “咱们跟歌迷互动你凑什么热闹啊?”
    “我要的是家属票……”
    “…………”海泉一愣,接着又好气又好笑,“你就直说你想来后台探班不就行了?要什么家属票啊……黄爷要来谁拦得住?”
    “你不给我就自己要了哈……”黄征的脸微黑。
    “……?”大脑一下子接受信息无能。
    黄征看着愣神的海泉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扶着海泉的肩迅速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按照北方汉子的说法,就是打了个啵。
    “行了,家属票有着落了。”
    接着就迅速撤离现场,远远地背对着海泉挥了挥手。
    海泉呆呆地看着黄征离开的背影,唇上仿佛还带着点温热,下意识地摸了摸,然后有点脸红。
    接着就开始想下一回要让黄征跪什么才好。
    许是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许是遇见了难觅的知音,许是自己的心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关爱,又许是终于放下了心结,海泉觉得此刻半个月以来的愁苦心痛土崩瓦解,再一次看向窗外的夜色,觉得万家灯火竟是那样温馨。
    站了很久,腿终于有点发麻,海泉轻轻吐了口气,估摸着团队已经准备好了车接自己和羽凡回酒店,就打算转身往回走。
    突然有什么人从背后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
    “是谁?”海泉小受了一点惊,不过语气还算镇定,大概是这么多年已经被羽凡给训练出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在自己身后站着。
    海泉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那只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骨节分明,无名指上……有戒纹。
    “涛贝儿……别闹。”
    羽凡慢慢将手放下,然后从背后环抱住了海泉,把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我以为你走了。”
    “…………没呢,我就是去送送董浩叔叔,你不是和汪涵他们聊天么?我只是出来走走。”
    “我以为你走了。”羽凡只是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将海泉抱得更紧。
    海泉不再说话,只是任由羽凡就这么抱着。
    “炮儿……你的手好凉。”羽凡的左手轻轻地握住海泉的手,反复摩挲着希望能给他带来一点温暖。
    “不知不觉就站久了。”
    “冷么?”
    海泉摇摇头:“回去吧,他们该等急了。”
    突然感觉到,有湿润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颈处,然后被印上了一个吻。
    脸上一红,全身一软,海泉用力向后撞了一下,然后惊讶地从羽凡的怀里跳出来转身面对着他,一双眼睛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羽凡红了脸,讪讪地说:“炮儿……我、我以为你喜欢这样…………”那一天晚上,你明明……
    “别闹……”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那一天晚上的事了。
    不喜欢你嘴里的烟味,所以喜欢你吻我的脖子。
    反正你早就忘了吧,或是根本就没有记得过……刚才的动作…只是碰巧罢了。
    而且之后……再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了。
    “炮儿……对不起……”羽凡低下了头,又开始懊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海泉身上的淡淡清香盈满口鼻的时候,忽然间意乱情迷,回想起那一年的那天晚上的动情画面,于是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却忘了这可能又是一次刺痛。
    那一天晚上的海泉并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在羽凡的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视台大楼上了车。
    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再提过什么“分开”或者“解散”,接下来的一整个半月里,无论是什么节目什么通告,海泉都像平时一样积极地宣传着演唱会,该唱的时候唱,该笑的时候笑,对待羽凡的态度……也和从前别无二致。
    羽凡却是带着一颗诚惶诚恐的心跑完了这半个月的宣传,无论是酒店还是飞机上,都不敢主动冲海泉说一句话,不敢问他的心意。
    怕自己又一次伤了他。
    更怕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自己。
    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所以就选择不问也不说。
    直到半个月后的12月15号,大家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北京,休整了一个晚上之后在第二天早上,坐进EQ公司的会议室里。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份文件,大致是这次演唱会的注意事项、工作细节和大致流程。
    虽然流程表只有三张A4纸,但上面所列出的所有内容,都是羽凡和海泉需要在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里好好准备的。
    无论是编曲、背歌词还是准备串场,都是需要他们两个最重要的主角切身去做的。
    在这张列表的最后一行,小一号字体打着《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几个字眼。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悲伤的表情,大家都一言不发地埋首在面前的一堆文件中,时不时偷偷地瞄着长桌尽头并排坐着的两个人。
    EQ公司的总裁,羽.泉——陈羽凡和胡海泉。
    羽凡也没有说话,侧着身子呆呆地看着窗外,倒是海泉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着文件,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每一次翻页,都像是在刮蹭着大家的心。
    当海泉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这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羽凡都转过了身子,双手在桌子底下紧紧交握着,不住地发抖。
    海泉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翻了翻口袋,摸出一支记号笔来。
    将笔在指尖旋了几旋,然后打开笔盖,轻轻地在纸上将最后一行的“《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那几个字涂去了。
    那一瞬间,会议室猛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把海泉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小助理小秘书们喜极而泣地抱成一团。
    羽凡仍然在旁边低着头,双手也还在发抖,然后默默地擦掉了刚刚从眼眶中喷涌而出的泪水,转身紧紧地和海泉拥抱在一起。
    炮儿……谢谢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涛贝儿……让我们一起歌唱吧。
    我们只能,一起歌唱。


    IP属地:上海35楼2013-05-1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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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7:3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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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礼拜的封闭式排练虽然辛苦,可却让羽凡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只有他、和他的大炮儿。
      没有别人,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天天都在一起。
      呐,炮儿,你还记得吗?
      十年演唱会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碰上大雾的时候,一前一后地在雾中摸索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那个时候的我们,迷失了方向,于是只有我们而已,相互依靠着,一个看着前车尾灯,一个看着后视镜,生怕丢了对方。
      我们终于找到了路。
      然后踏上了不同的路,回到不同的家。
      当时的我,心里只想着能快点见到老婆孩子,却忘了你。
      也丢下了你,让你回到那个,如果还能够叫做家的地方。
      要是这个世界,永远都罩着一层雾就好了,我们不用曝光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那么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
      就可以爱了。
      要是可以爱,要是……可以向全世界的人说出那一句话的话,该有多好。
      羽凡安静地看着面前趴在钢琴上睡过去的海泉,然后流泪。
      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脸,最终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要伸出双臂拥他入怀,最终只是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羽凡向工作室内放轻了动作的所有人打了个手势,走到门外点燃一根烟。
      尼古丁能解忧,恐怕也不尽然。
      心里还是觉得焦躁,觉得烦闷,好像有什么改变正在发生,而自己却不知道。
      虽然这一次……度过了解散的危机,但总觉得和海泉之间,好像已经有了一道裂纹,而且还是一道渐渐扩大的裂纹。
      不是太平的粉饰所能够遮掩的,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逐渐走远了。
      海泉和自己依然像往常一样默契,无论是编曲还是演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但这种默契,如今仿佛只是建立在音乐上而已。
      和乐队讨论改编理念的时候,再也感觉不到那熟悉的目光。
      演奏的时候,偶尔的目光接触也变得淡然,只是匆匆一扫便就移开。
      很难想象,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海泉不会再看着羽凡。
      不会默默地在羽凡说话的时候安静地带着微笑注视,不会再在演唱时露出那样温柔而依恋的目光。
      就好像坐着的时候,身体不再习惯性地倾向羽凡一样。
      变成孤独的一个人了。
      可是……炮儿……
      你打消了分开的念头……难道不是还喜欢我,还想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么?
      羽凡有些颓废地靠在墙上,嘴里的烟冒着时暗时亮的火光,最终燃到了尽头。
      海泉几乎在羽凡关上门的一瞬间睁开了眼,轻轻抚摸着盖在身上的外套,那萦绕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外套。
      海泉微微侧过头闻了闻,然后牵起了嘴角。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好像是第一次和羽凡一起坐飞机的时候吧,那个时候还是两人还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坐普通舱的岁月。因为前一晚的熬夜工作,自己上了飞机就睡着了,半途醒来的时候,身上就盖着羽凡的外套,淡淡的烟草气息也像现在这样,盈满鼻尖。
      转过头看旁边的羽凡,正戴着大墨镜叉着手臂呼呼大睡,一副“爷我就是睡着了都比你们酷”的气势,如果无视掉嘴角的口水。
      于是当时就叫了空姐拿来一条毯子,不过自己还是盖着羽凡的外套。
      已经是……十几年之前的事了呢。
      那一天,窗外的天空,格外的蓝。
      还让自己第一次生出了对蓝色是忧郁之色的怀疑。
      那时的天空,真的好蓝,又深,于是一直深到了心里。
      世界各地的美景,看了许多,也有许多没看,可留下的印象,始终没有那一天窗外普通的蓝天来得深刻。
      就连和黄征一同躺在南非的大草原上仰望星空,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一直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南非的星空亘古不变地存在着,而那一年的蓝天,却是不可再得。
      所以觉得珍贵吧。
      呐,涛贝儿。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说服自己不再多想,努力做回最单纯的朋友,为了共同的爱好而在一起的朋友。
      虽然痛苦,但我认了。
      所以……不要再来一次了,好不好?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开始了。
      我们……不要再错下去了。
      虽然我始终还是不明白,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


      IP属地:上海36楼2013-05-1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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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百何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儿子扑进丈夫的怀抱里的时候,觉得很温馨,于是笑得很温柔。
        但进门之前的那一幕印在她眼里,又有点想哭。
        于是她轻轻地向海泉点点头,说道:“祝你们俩演唱会成功。”
        说话的口气,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白百何也觉得无奈,可是在这一方面,她永远只能是个外人,加到羽.泉中间歌唱,只要一次就够了。
        那种尴尬而又诡异的气氛,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人贵有自知之明,白百何向来是个聪明的女人,向来都是。
        这辈子,她只犯过一次傻。
        那就是在那个尚且懵懂尚且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岁月里,喜欢上了陈羽凡。
        让三个人,如今都那么痛苦。
        元宝很久没有见过自家爸爸了,于是又蹦又跳地要亲亲,一副憨态可掬的可爱样子。
        逗弄着儿子的陈羽凡、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笑着看着的白百何和天真单纯的元宝,这样的一副画面已经无数次地落在了海泉眼里。
        觉得扎眼,觉得心里难受。
        然后又可笑自己的不争气,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告诉过自己,没什么可心痛的了。
        可还是疼。
        人家这么幸福美满的一家子,多好。
        胡海泉,你在中间,算什么?
        海泉常常这么问自己。
        你算什么?
        “小白快进来吧,我给你俩倒地方。”撑起满脸的笑意,海泉冲小白招招手,然后默默地离开了原先的位子,就朝门外面走。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就当演唱会前出门透透气呗。
        可这一回,没走两步竟然就被拉住了,力道不大,而且竟然只能拉到自己的裤子。
        “大炮爸爸……元宝想你。”一回头,看到元宝早就从羽凡怀里跑了出来,伸开软乎乎的手臂仰着脖子看着自己,“大炮爸爸……元宝要抱抱……”
        不管心里再怎么难受,在面对孩子最真诚的依赖的时候,总像是被一团温暖的空气击中了一样,整颗心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海泉笑弯了眉眼,一把把元宝抱进自己怀里举了起来,一上一下地“坐飞机”。
        元宝咯咯地笑着,没两下就搂着海泉的脖子蹭啊蹭的,说着“大炮爸爸好香,比爸爸香多了”之类的话,海泉便抱着元宝坐回刚才的椅子上,然后默默地离开羽凡远了一点,不再看他。
        “怎么带着儿子来了?”羽凡走到白百何身边,拉起她的手。
        “儿子想他爸爸了。”百何顺势和羽凡拥抱了一下,顺手理了理他纷乱的额发,小声说,“我刚刚无意当中听到你前两天和胡老师吵架了,怎么回事?”
        经过上一次的坦白,有很多话在两夫妻之间已经敞开了说了,白百何心里虽然为自己疼,也躲起来哭了好几回,但更加担心自家丈夫和海泉之间如今的这种如履薄冰的关系,既怕羽凡又一次脑袋发热做什么昏头的事,又怕海泉真的撂下这摊子再也不管了羽凡会彻底崩溃。
        “……是我不好。”
        “你又怎么了?”白百何皱起了眉。
        “大炮儿……他说要散。”羽凡低下头,避过妻子的问题,“还好他最后改主意了。”
        “你要是真想留着他,那就别硬来。我们几个现在都经不起你折腾了。”
        “百何……谢谢你。”
        “只要你对元宝好,我这辈子也就认了。”
        门口的两个人都转过身子,看着房间里自家儿子趴在海泉身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不由得都露出了微笑。
        “这孩子随你。”白百何突然苦笑了一下,“喜欢他大炮爸爸,多过喜欢我……”
        “元宝甚至喜欢他大炮爸爸都多过喜欢我了。”羽凡摇摇头。
        可他们都忘了,元宝始终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眼睛像陈羽凡,脸型像白百何。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海泉每一次见到元宝的时候……
        心有多疼。


        IP属地:上海38楼2013-05-1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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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泉出了一会儿神的工夫,元宝已经出了一头汗正在努力地扒拉身上那件厚厚的熊耳朵羽绒服,无奈力气小关节也不够灵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也只脱了半个袖子,海泉噗地一下笑了,一只手托着元宝的腰一只手帮着元宝脱外套,本来干得好好的,不料羽凡和白百何也凑了上来,三个人六只手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衣服纠在了一起,元宝又不安分地动着,“咚”的一声,元宝的小脑袋就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化妆台的台面,元宝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幸好不知道是一下撞懵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不好意思哭,总之是没哭出声来。
          三个人六只手又一次手忙脚乱,不过这一次倒是忙着哄元宝,尤其是羽凡和白百何一下慌了,又想检查一下孩子有没有撞坏哪儿又不敢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元宝的小眼睛从自家爸爸妈妈身上一直扫到了自家大炮爸爸身上,最后义无返顾地一头扎进海泉的怀里。
          “大炮爸爸……元宝疼……”
          “元宝乖啊,不哭,大炮爸爸帮你揉揉。”
          元宝听了这话就乖乖地趴在海泉身上不动弹了,半晌才听到小声的抽泣,想是刚才一定是撞的疼了。
          羽凡静静地看着海泉抱着自己的儿子的画面,心里发酸。
          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窝火,而且生气的对象竟然是海泉。
          好想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椅子里拉起来推到墙边狠狠地质问他:胡海泉,你他妈干嘛要让自己活得这么憋屈。
          第二个念头,是恨。
          恨的对象,是自己。
          恨当初是自己固执地把那个人拉到自己的身边,最后却忘了初衷而将他抛弃了。
          恨最不应该伤害那个人的就是自己,可偏偏他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爱那个人,可偏偏还是爱了。
          恨自己……早就没有资格再让他待在自己身边,可却怎么也不能够放手。
          炮儿,我想抓着你。
          这一辈子,我想要牢牢抓住的,抓一辈子的,只有你。
          羽凡站在那里出神到一半,白百何突然拉着他朝房间的角落里走去。
          羽凡觉得有些莫名,但是却敏感的注意到,白百何的脸色和刚才有点不一样。
          “陈涛,你到底干什么了?”走到角落确定附近没人之后,白百何突然松开手表情凝重地问。
          “啥?”羽凡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是真没感觉还是假没感觉?你不觉得胡老师现在都不惜的主动看你了?”
          “……!”不对劲的感觉……的确……
          原来是眼神。
          自从那一次争吵之后,海泉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真的少了点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比以前埋藏得更深了。
          会故意躲闪自己热烈的目光,或者是假装没有看到。这几天……感觉炮儿对自己,好像是淡了。
          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连解散这样的危机都渡过了……难道……不是还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么?
          白百何看着羽凡这幅迷茫而又无措的样子,突然又觉得心疼,于是只是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等着羽凡自己理清所有的思绪。
          这边沉默了,不过海泉和元宝那里可没有沉默,海泉在帮元宝揉了一会儿脑袋之后,小家伙的劲儿也过去了,于是抬起半张脸有点抱歉地看着海泉:“大炮爸爸对不起……元宝把你的新衣服弄脏了……”
          海泉一愣,低头一看……好吧,演出服的胸口湿了不大不小的一块。
          冲助理打了个手势示意换另一套之后,海泉微笑着看着元宝:“没事儿,大炮爸爸换一套衣服就行了。”
          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大炮爸爸……你帮元宝呼呼,元宝就不疼了,元宝也帮大炮爸爸呼呼好不好?”
          这么说着,元宝就轻轻趴在海泉的肩膀上吹气,“大炮爸爸也不疼,好不好?”
          海泉愣了,有些迷茫地看着元宝,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是爸爸把大炮爸爸弄疼了……元宝知道的,那天爸爸和妈妈躲在阳台上哭呢。”元宝一边说一边又红了眼,“大炮爸爸是不是生爸爸的气,所以连元宝也不喜欢了?元宝帮大炮爸爸呼呼……大炮爸爸,别不理我……”
          是爸爸把大炮爸爸弄疼了。
          元宝知道的。
          海泉的耳朵里,反反复复响着这么两句话。
          呐,涛贝儿。
          我好疼。
          为什么……你不早点帮我揉揉?


          IP属地:上海39楼2013-05-1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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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凡晚了一步跑到台口,海泉正在那里等他。
            一瞬间……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羽凡的那部微电影《敢想敢为》的最后一幕一样。
            那部自传电影里,最后一个镜头,海泉就是这样站在台口等着自己,然后上下各击一次掌,同时从拉开的幕布中走出去接受无数的闪光灯和雷鸣般的掌声。
            可明明眼前的这一幕不是电影,却让羽凡觉得比电影技术渲染后的场面更令人感动。
            舞台的尽头,只有你在等着我。
            音乐的这条路,走到最后,终于只剩下了你与我同行。
            人生的路……如果有一天走到尽头,不知道那个时候还能不能见到你。
            炮儿……我好像……总是在让你等我。
            记得刚刚做组合那阵儿,和滚石见了一次面就音讯全无,于是还是和往常一样地唱酒吧,那个时候虽然等得焦急、等得煎熬,但却好像……是最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好像就有那么一次,下着大雨的天,我们约好晚上九点在酒吧集合的,结果我却迷迷糊糊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十点半了。
            赶到五月花的时候,只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傻痴痴地盯着路口一动不动。酒吧里面倒是传来一阵阵的喧闹,恐怕是临时的驻唱歌手早就开唱了。
            “大炮儿!”跑过去的时候,发现海泉整个人差不多都湿了,七月的天居然冻得手脚冰凉,不住地发抖,自己当时就火了,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你是笨蛋吗?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进去躲?!站在外面干什么?”
            海泉只是笑着说:“我担心你。”
            只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我担心你。
            于是自己当时的就扔了伞,抱着他一起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第二天一起感冒,一起躲在同一间房间里人手一杯感冒药,然后喝同一碗姜汤。
            我们明明……曾经这么快乐的。
            要是……能一辈子都待在五月花里……
            要是……能回到那个虽然又没钱又没名但是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岁月里……
            回不去的。
            胡海泉。
            风风雨雨,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
            我走丢了。
            陈羽凡走丢了。
            我不管你在不在正确的道路上,胡海泉。你只要告诉我,你在哪里。
            不管是对还是错,我只要朝你走过去就行了。
            “涛贝儿,加油。”
            “大炮儿,加油。”
            仍旧如同往常一样的击掌,然后一前一后地从幕布后走上台去,迎接如同潮水一般的尖叫和欢呼。
            【你在我噢~~~眼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你的坏~~~你的好~~~~你发脾气时撅起的嘴噢~~~~~】(作者乱入:涛贝儿唱错词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你在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最经典的歌曲,最早的成名曲,最干净纯粹的清唱。
            这一场演唱会,注定又是一场狂欢。
            呐,炮儿。
            最开始的歌曲,见证着那段最快乐的日子里那最懵懂而干净的爱意。
            那份我们曾经拥有,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回来的心意……
            就在歌里。


            IP属地:上海41楼2013-05-15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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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这十三年间,扮演着区别于朋友,区别于兄弟,区别于爱人,区别于情人,区别于搭档的……胡、海、泉。”
              站在台侧听到羽凡这样的介绍,突然笑了。
              呐,涛贝儿。
              那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一支红色玫瑰,工作人员已经细心的剪掉了花茎上的尖刺,所以无助地攥紧的时候,没有钻心的痛传来。
              其实那段话,羽凡承认,他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呐,炮儿,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最最特殊的存在,不像把你划分到任何一类人中去。
              不是朋友。
              因为我们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不是兄弟。
              因为兄弟之间只有亲情,绝不会滋生爱意。
              不是搭档。
              因为普普通通的搭档,绝对无法共同呼吸。
              不是情人。
              因为我们对彼此,都太绝情。
              不是……爱人。
              因为……我连一句爱你,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这样的一种关系,很奇怪吧?可我们,偏偏就这样维持了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等待我能清醒过来吧,于是你失望了,也绝望了。
              对不起……炮儿。
              演唱会之后……等我和黄爷说清楚之后……
              上次答应过你,会告诉你的话……一定会明明白白告诉你的。
              羽凡看着侧脸被灯光打出一圈柔光的海泉,终于勾起了唇角。
              黄征是个守信的人,他记得他答应了羽凡,演唱会后要和他单独聊聊。
              那种阴沉的脸色,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关于海泉的。那也正好,是时候告诉羽凡他和海泉现在的关系了。
              于是encore的时候,黄征就从贵宾席上默默地下来,回到后台的休息室里等待着陈羽凡。
              “咦?黄哥?”休息室里两个小助理正在忙着收东西。
              “你俩在干啥呢?结束的时候感谢工作人员,你俩也上去接收一下感谢呗~”黄征常和海泉混在一块儿的缘故,和EQ的员工们关系也都还不错。
              “咱俩收拾东西呢,一会儿凡哥和泉哥结束了好快点儿拉到庆功的场子去喝两杯啊~~”小助理一边说眼睛一边放光,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
              “呵,还差这点儿时间啊~得了,他俩今天没这么快走呢,你们凡哥可和我有点事儿谈,清场清场啊~~~”
              “凡哥……?”俩小助理同时停下手里的活儿,愣愣地看着黄征,“咋没听他说起啊?”
              “我今天来的时候不堵车么?晚到了,所以他等会儿早点下来跟我说呗。”
              “啥事儿啊?”人嘛,总得有好奇心不是。
              “唉唉多事了啊~~打探老板的隐私当心我打小报告给你们泉哥,这个月工资不想领了是吧?”黄征痞笑。
              “黄哥黄哥!别介啊,那……咱俩走?”
              “黄哥,给你和凡哥倒地方哈~~~”两个小助理相互使了个眼色,忙不迭地走了。
              休息室里只剩了黄征一个人,听着外边嘈杂喧闹的声音,心里莫名有点沉重。
              Encore的时间本身也不长,演唱会很快就在巨大的欢呼声中圆满落幕了。搭着海泉的肩膀深深向观众们鞠躬的时候,心中涌起巨大的满足感。
              二十年,三十年,要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了。
              观众陆陆续续地退场,按照惯例,羽凡和海泉总是会和团队沟通一下,顺便和到场来贺的朋友们寒暄一番的,不过这次,趁着海泉忙碌的时候,羽凡便偷偷地溜走了。
              “黄爷。”打开休息室的门,黄征果然在里面。
              “涛贝儿。”黄征站了起来,双手插着裤兜靠在化妆台上,“哟,泉儿还真没跟来,看来你要说的,跟我想的一样。”
              羽凡面色一冷,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
              “放心,人都被我赶跑了。”
              “你跟大炮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羽凡脱下了返场的演出服,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黄征笑了下,“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戒,涛贝儿,就连这么点事,你还是没能为他做到。”
              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争。
              “黄征,你他妈还记不记得我一个月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像是戳到了陈羽凡的痛处,于是他吐出一个烟圈,然后把烟头直接按在桌面上,烧出一个圆圆的黑点。
              【如果你没办法控制这份感情,以后就离大炮儿远一点。】
              【别想毁了他,更别想毁了羽泉。】
              “记得。你说如果我没办法控制对海泉的感情,就离他远一点。”黄征站到羽凡跟前,心里很庆幸自己比羽凡高上那么一点儿,终究不会在气势上输人,“你还说让我别想毁了他。”
              “没错,你倒是记得很清楚。”羽凡冷笑了一下,“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样?嗯?”
              分开我们?抢走海泉?你做梦。
              “打算?哼。”黄征也冷笑,“陈羽凡,你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和海泉已经在一起了。”
              “诶?这是…………凡哥的耳返?怎么掉在这儿了?泉儿哥!”
              “嗯?”
              “这是凡哥的耳返么?”
              “诶,涛贝儿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从刚刚开始就不见人儿了,怎么东西掉了都没发现?还好被咱捡着了,要不然可就没了啊。”
              “给我吧,我去找他去。”


              IP属地:上海43楼2013-05-1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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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凡一瞬间瞪大了眼,仿佛难以置信的样子,几乎是颤抖地吐出四个字:“怎么可能?”
                “真正会毁了他的,是你,陈羽凡。”黄征死死瞪着羽凡,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从今往后,我告诉你,你别想再接近他。”
                “你他妈的胡说些什么!!”羽凡像是被激怒了,一把揪住黄征的领子恨不能一拳直接打过去。
                “我说,胡海泉从今天起,只会和我黄征在一起!不是你陈羽凡,更加不是你陈涛!!”
                “我们才是羽.泉,我和他,我和胡海泉,不是你黄征!不是任何人!”羽凡彻底被激怒了,此刻已经红了眼眶。
                “陈涛,你知不知道,很多年前,我也是这样想的?”黄征打开羽凡的手,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东西就朝墙上扔过去,“可你自己看看,这么多年你这个混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娶了白百何,你娶了另一个女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要他了不是吗!”
                羽凡沉默了。
                黄征说的是真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是谁先放开了谁的手?
                黄征站在自己面前狠狠地瞪着自己,眼圈已然红了。
                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不能输。
                因为这一次如果输了,那么代价就是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人。
                可是如何……如何能够不输?
                一个是他爱的人,爱得不惜一切,最终换来了个遍体鳞伤。
                一个是爱他的人,是庇护,是疼惜,是默默守护紧紧相拥。
                若是把自己当成海泉,都不会选择自己。爱的像飞蛾扑火,结果只能是被燃为灰烬而已。
                是累了吧。
                所以宁可放弃爱了。
                羽凡突然觉得,无力感从心底里冒出来,有一种慢慢被流沙吞噬,用尽了力量也爬不出来,最后只能慢慢窒息的感觉。
                可是最后一份固执和倔强叫嚣着,告诉自己——你不能输。
                不能从此失去,可以永远站在那个人身边的资格。
                若是从今之后,只做朋友……等到我们都老了,老得再也唱不动再也走不动的时候,身为搭档,就没有资格再站在你身边了。
                呐,炮儿。
                让我赌一次吧。
                赌你还爱我,赌你……只爱我。
                如果我赢了,那么黄征一定会主动离开你的,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相信我,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爱你。
                这一把,如果我输了……那就祝你幸福,这一辈子,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活该。
                如果有来世……我依然认定你。
                啊,我忘了呢。
                你不相信来世。
                “黄征……”良久的沉默,久的连黄征都以为,羽凡已然崩溃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脸上,透着绝望而诡异的笑容。
                “你抢不走大炮儿的。他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你……胡说什么?”黄征莫名觉得羽凡有点不对劲儿,于是皱了皱眉。
                “他是我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是我的了。”羽凡像是在回忆什么,笑容更大,“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么?”
                “……陈羽凡,你正常点。”
                “呵呵呵……黄征…你和大炮儿一个月了……你上过他没有?”
                “陈羽凡你说什么!”怒火中烧让黄征一下子狠狠一拳打在陈羽凡脸上,“我不许你这样说海泉!”
                黄征不是没有想过。
                既然可以拥抱,可以亲吻,那么……即使再亲密一点也无妨。
                可对着海泉,黄征做不出来。
                他是那么干净,从第一眼见到海泉开始,当时的少年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干净。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所以才会那么想保护他,也正是因为这份纯净的灵魂,让那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喜欢。
                那一次董浩叔叔对自己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到现在都还是那么清晰。
                长者因为阅历,总是能把人看得通透,当时他之所以被感动,正是因为在离开了孩子们的包围之后,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人给过他那样的真诚和纯洁的感觉。
                董浩叔叔曾说,这是真正的诗人才会有的一份纯真,他们看到本真的世界,于是痛苦,可还是相信着,相信光明和希望。
                可如今,那个曾经是海泉最亲密的人,竟然问他:“你上过他没有”。
                黄征怎么可能不愤怒,自己明明……是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玷污他,连自己都不能玷污他的,所以一拳挥出,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
                黄征的力道很大,羽凡已经觉得半边脸都快肿了起来,可他竟然在笑,笑得很凄凉:“没有对吧?呵呵呵,黄爷……我还真替你可怜。”
                “什么意思……陈涛你什么意思!”心里隐隐有种恐惧。
                “因为你永远得不到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他都给我了。”看到黄征越睁越大的眼睛,羽凡莫名觉得有种快感,“你一直想碰的那个身体,早就已经是我的了。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我的了。”
                黄征的理智和坚强,终于被陈羽凡的最后一句话击得溃不成军。
                “我早就和海泉做过了……他早就被我上了。”
                黄征突然觉得心脏紧缩在一起,痛得无以复加,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羽凡,让他打从心底里地恨着,也怕着。
                “你能忍受么?和大炮儿在一起,一辈子和一个……身上打着别的男人烙印的人在一起?”
                “陈羽凡……别说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让黄征觉得快要崩溃。
                他的海泉,竟然被那样伤害过。
                他却不知道……
                不是厌恶海泉,而是厌恶自己。
                当年……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泉儿,难怪……你说你再也爱不起了。
                “我是个混蛋没错,但是……海泉他偏偏爱我,这一辈子,他都只爱我一个人。”羽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说一个字,就好像在狠狠的用鞭子抽打着自己的内心,打得血肉模糊。
                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就是亲手解剖着自己,亲眼看看自己究竟是如何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的。
                “别说了!别说了!!”
                “黄征……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我要了他多少次?”黄征……离开他!离开他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求你。
                “多少次?”休息室的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IP属地:上海44楼2013-05-1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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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7:2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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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凡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瞬间僵住了,脑袋里轰的一声,浑身发冷,冷得直打颤。
                  脖子好像僵住了一般,不敢回头,只能看到面前的黄征倒退一步怔怔地盯着门口。
                  脸上的恐惧告诉自己,不是幻听。
                  “涛贝儿,我问你话呢?”
                  “…………泉儿,我和涛贝儿刚、刚刚开玩笑呢……”黄征突然很害怕,怕得要命。
                  “涛贝儿,怎么不看我?”海泉没有搭理黄征,依旧站在门口轻轻地问,语气中透着点儿小委屈,全不像听到了那样不堪的话语。
                  这样的口气几乎让陈羽凡以为,刚才真的只是幻听,海泉只是刚好推门进来而已,没有听见他和黄征之间的争吵,什么都没有。
                  可是当他回过头,才终于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海泉在微笑,微笑着看着他。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手紧紧地捏着门把,止不住地颤抖。
                  脸上带着近乎恐怖的微笑。
                  羽凡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哽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他只好看着海泉微笑着向他走过来,然后定定地站在他面前。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海泉就这么看着羽凡苍白的表情,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被抽空,“不愧是演过戏的,居然能装这么多年。”
                  心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
                  只是觉得傻,觉得太傻了,简直可笑。
                  所以他真的笑了起来,像是孩子得到了崭新的玩具一样,笑得那么开心。
                  胡海泉,你怎么这么可笑?
                  可笑你竟然曾经还想着,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回想起大半个月前,湖南的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羽凡反常的举动。
                  原来不是巧合,是你……在重温旧梦。
                  是你想做了吧?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我给你就是了。
                  你干嘛要忍着?我这么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一定会给你的,在你的身子下面摆出你喜欢的姿势任你侵占,只要你说,只要你说,我就做就是了。
                  呵呵……陈羽凡。
                  我应该感谢你吧。
                  那一年那个纵情的夜晚之后,你没有给我钱呢。
                  算是……留给我一点面子?
                  胡海泉,你看清楚了吧?你于他,只不过是纵情的对象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那是看得起你,那是忘不了那天晚上你的骚样儿。
                  爱一个人,怎会无错?
                  爱上陈羽凡,就是你的错,错得……太离谱了。
                  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得到回报什么的,那是犯贱。
                  是你活该,沦落至此。
                  “涛贝儿。”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来,海泉觉得连肺都有点痛的时候,终于收敛了笑意,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羽凡,“谢谢你。”
                  羽凡觉得害怕,突然很怕很怕,于是他的脸也变得纸白,嘴唇颤抖着:“大炮儿。”
                  “叫我海泉。”海泉皱了皱眉,好像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字眼似的。
                  “我……我……”冰冷的语气,好可怕。
                  羽凡突然瞪大了眼,他仿佛看到眼前的海泉逐渐变得透明,好像就要消失了。
                  “炮儿!我只是想留住你!!我只是想留住你!!”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只好大叫起来。
                  “你的耳返。”海泉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突然低下头去翻口袋,掏出了什么东西之后递到了羽凡面前,“掉在舞台上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羽凡没有伸手接,也没有说话,他甚至不知道海泉接下来想干什么。
                  黄征也没有动,或者说根本不敢动。
                  他有种感觉,此刻任何人只要接近海泉,就会彻底摧毁他。
                  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啊……对了,我的耳返……也在这里呢……”海泉从另外一边的口袋里翻出自己的耳返,与左手羽凡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成对的耳返。
                  是什么时候买的呢?明明很容易搞混,却偏偏买了一样的。
                  咦?哪个……是我的?
                  明明是刚刚拿出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羽凡看到海泉的脸上突然露出疑惑的表情,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磨在自己心上。
                  炮儿,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不要……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我好害怕……
                  “炮儿…………”羽凡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骂我打我,狠狠地打我这个混蛋一顿,好不好?”
                  海泉抬起头,脸上的疑惑更甚。
                  然后突然微微笑了,说道:“好啊。”
                  那口气,像极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羽凡问他“我们俩做个组合好吗?”的时候。
                  羽凡像是松了口气,闭上眼等待着痛楚降临。
                  却突然听到耳边一阵惊呼。
                  “胡老师!”门口站着几个稀稀拉拉回到后台的助理,其中一个女生突然捂着嘴尖叫了一声。
                  羽凡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眼前这一幕让他惊呆在了原地。
                  海泉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角,蜿蜒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他亲手扯断了两个耳返的耳机线,然后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脸上带着欣赏一般的微笑。
                  白色的橡胶和耳机的碎片搅在一起,混着血。
                  黄征冲上去想抓住海泉的肩膀强迫他冷静下来,却被海泉狠狠推开。
                  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于是想冲上去抓住海泉一直在颤抖的双手,没想到甫一靠近,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
                  羽凡愣了一下,而海泉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怔怔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只听海泉呢喃道:“混在一起了……就……不会痛了吧?”然后呵呵地笑着,撞开了门口越来越多的人跑出了休息室。
                  “泉儿哥!!泉儿哥!!”有几个警觉的孩子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于是撒腿就追了出去。
                  羽凡脱力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任由尖锐的碎片扎进自己的掌心,钻心的疼之后,看到自己的血也落在地上,与海泉的也混在了一起。
                  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海泉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混在一起了……就……不会痛了吧?】
                  羽凡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却突然被什么人大力地从地上揪了起来。
                  “陈涛你还不赶紧追!!他这样不出事才怪!!!”黄征红了眼,拖着羽凡就往外面跑。
                  冲出房间才发现一会儿的工夫,海泉和刚才追出去的几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彻骨的冷风打在脸上让陈羽凡终于清醒了些,和黄征两个心急火燎地闷着头只知道跑,却始终找不见人,隐隐听到各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显然是演唱会的这些工作人员也都炸开了锅,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
                  心里不由得这么安慰自己,不会的……海泉不会跑丢的……他最讨厌跑步,一定……一定跑不远,很快就会被追上的……
                  不会出事。
                  一定不会。
                  羽凡觉得想哭,但又觉得不能哭,于是只好点上一支烟。
                  却没想到,只烧了短短一截,竟然从中间直接断了。
                  嘴里衔着滤嘴眼睁睁看着半燃的烟头掉在地上,羽凡瞬间睁大了眼。
                  有一种深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让他不由得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们听到远处的楼梯口,传来一声尖叫。


                  IP属地:上海45楼2013-05-1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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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盏刺眼的红灯亮了多久,三个大男人等在门口既希望那盏灯快点灭掉,又害怕灭掉之后出来的将会是一脸遗憾和抱歉的医生。
                    等待固然难熬,但比起对于未知结果的恐惧,仿佛还要好受一些。
                    羽凡的手机突然开始响,他也就任由音乐响着,没有力气去管。
                    黄征也终于看不过眼,不知道从哪里打来一盆冷水照着羽凡的头就倒了过去。
                    “你清醒了没有。”黄征不知怎的又红了眼,“你自己做的好事,给我清醒地看看。”
                    “…………”羽凡上半身几乎湿透了,12月的天,好冷。
                    “这件事,海泉的朋友,我不会把搞成这样的原因告诉他们,但我不会瞒着他受伤这件事。怎么和他们解释,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黄征扔了脸盆,抹了一把脸,“现在给我接电话,你的铃声我听着烦。”
                    “…………好冷……”羽凡沉默了很久,突然把自己抱成一团。
                    “……涛贝儿。”
                    “你说得对……”羽凡像是魔障了一样,喃喃自语,“你说得对……我自己做的,怎么能逃……?你说得对……”
                    “…………如果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不知道……难过……是什么感觉?”
                    “喂。”
                    “元宝好不容易睡了,胡老师怎么样?”
                    “…………”
                    “……我回来医院吧。”
                    “不用!……百何,不用……”
                    “………………陈羽凡,别让我看不起你。”
                    “……!”
                    “你要是个男人,就站起来。”白百何的声音很严厉,“连你都垮了,胡老师有什么理由再撑下去?”
                    “…………我怕。”
                    “……吉人自有天相。”
                    “这么多年……我早把他的福气占光了。”
                    “胡老师比你坚强,他知道还有那么多人放不下他,不会舍得走的。”白百何说完便挂了电话。
                    羽凡苦笑了一下,这几乎是他到现在为止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百何……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
                    否则,你不会原谅我的。
                    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IP属地:上海48楼2013-05-15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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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征说了他不会把海泉受伤的事瞒着他的朋友们,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的手里拿着海泉摔下楼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万幸是没有砸坏,于是给通讯录里所有的人,除了海泉的家人之外,都发了一条短信。
                      “海泉有事。黄征”
                      之所以告诉他们,是因为圈子里的人口风都紧,更何况是出了这样的大事,搞不好…………会怪一辈子的。
                      像沙宝这几个比较铁的又在北京的几乎是马上赶来了医院,羽凡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还是恍恍惚惚的,搞得几个兄弟也不敢上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外面急了一阵儿,一个个的手机就纷纷响起,几乎都是海泉此刻不在北京的朋友。
                      从楼梯上摔下去要是摔得不巧可是会没命的事儿,大家也不管现在是几点就忙着打电话,没人睡得着。
                      几个年纪小的基本就控制不住了,比如小文小尚这种金豆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哭得一抽一抽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断断续续的听个大概意思就是“要回来”,平时对羽凡和海泉照顾有加的前辈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连串发问,然后基本就是气势十足地甩了一句“我马上回来看看”就扣了电话。
                      泉儿……
                      有这么多人,都放不下你。
                      你这么软的心,怎么舍得让这么多人为了你难过?
                      即使再痛,都要坚持下去,好么?
                      哪怕这辈子不再唱歌,哪怕这辈子再也不待在这个城市里。
                      我都会陪着你的。
                      12月25日早上6:42分,距离演唱会结束,将近7个小时。
                      急救室的灯熄灭了。
                      大家几乎是立刻围上了第一个出来的医生,却不敢开口发问,于是几乎是用一致的目光瞪视着他。
                      医生身经百战,对于这样的眼神,不知见了多少,于是慢慢摘下口罩微笑了一下说道:“伤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大家几乎又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
                      “伤者身上虽然有很多瘀伤,但都只是伤及皮肉,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他的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我们现在怀疑他的脑部可能残存血块,而且他的脑电波不稳定,所以要先进ICU观测一段时间。我们无法确定他什么时候会醒,也无法确定伤者醒来之后会不会后遗症以及可能会产生何种后遗症。”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众人心中升起,最终还是秦天问了一句:“他会不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暂时还没有发现伤者的大脑皮层功能有任何损伤,也没有进入深度昏迷状态,相信只要情况不恶化,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请问哪位是患者家属?请过来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好么?”一个小护士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看着围着的几个大老爷们儿一个个眼泛泪光,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去。”羽凡此刻终于站了起来,说了简短的两个字之后就跟着护士走了。
                      他到现在,都还是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这家私立医院见过的公众人物不少,所以明星们大摇大摆地出入工作人员也都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一回,领头的小护士似乎有那么些感慨。
                      “你是陈羽凡吧?羽.泉的那个陈羽凡?”
                      “……嗯。”
                      “…………你们俩的音乐挺好的,我很喜欢。”
                      “他会醒吗?”
                      “……我不能向你做出任何保证,但是……伤者…是你的搭档吧?他伤得很严重……也许,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
                      “…………你、你说什么?”羽凡几乎是立刻顿住了脚步。
                      “主治医生刚才不忍心和你们说,我偷偷告诉你吧……一般人如果是因为意外失足坠落的话,人的下意识会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尤其是头部,但是海泉老师受伤最严重的部位…………恰恰是头部。”
                      “……所以……”
                      “也许不是意外…………”小护士有些不忍地看了羽凡一眼,“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那一瞬间,陈羽凡干涸了一整夜的眼眶,涌出了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泪水。
                      炮儿,你用你所有的勇气,告诉了我,你有多疼。


                      IP属地:上海49楼2013-05-15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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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征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刚换完水的花瓶,然后看到海泉靠在床头望着窗户外面的花园出神。
                        “咣”的一声,手里的花瓶摔稀碎。
                        海泉被吓了一大跳,扭头看着黄征有如生生吞了一颗蛋的表情,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
                        那一瞬间黄征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电视剧中狗血的“失忆”戏码。
                        “你……你知道我是谁么…………”憋出这句话的时候,黄征觉得自己的脸都涨红了。
                        “……………………黄爷,你没问题吧?”海泉尴尬地笑了一下。
                        然后被黄征扑了上去报了个满怀。
                        接下来的几天海泉的病房里那简直叫一个人满为患,每一个人都排着队走到海泉的床前,第一句话往往就是:“你知道我是谁么?”搞得海泉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沙宝……秦天……韩姐……小尚……小文……诶呀小哥您怎么也来了~~~”
                        唯一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陈羽凡。
                        那天黄征给羽凡发了个短信,说是海泉醒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羽凡。
                        想来也是再正常不过,这个时候他是绝不该出现的,至少,在海泉彻底伤好出院之前。
                        来访的朋友海泉一个都没有忘记,言谈之间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笑得温暖偶尔吐槽瓢嘴,如果不是身上大了一圈的病号服,几乎让人以为他根本就是来医院体验生活的。
                        醒来以后做了一次检查,脑电波还是正常,但是的确是有残余的血块,而且不知道究竟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医生说过,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原因和受伤前后24小时内发生的事很正常,黄征巴不得海泉不要想起自己是如何受伤的,所以这一点倒是不太担心。
                        基本常识、生活能力都没有问题,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也逐渐让天天照顾着的黄征放下了一点心。
                        直到有一天下午,海泉又送走了一个过来询问“你知道我是谁么”的朋友之后,突然对黄征说:“黄黄,羽凡呢?”的时候,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回过了头。
                        “怎么了?”海泉微笑着问,“他……”话音戛然而止,海泉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他……最近在干什么来着?”
                        嗯?羽凡……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
                        拍戏?演唱会?录节目?唱片?
                        不对……好像……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黄征看到海泉的脸突然苍白下来的一瞬间,立刻冲上去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黄黄……头疼……”
                        心因性失忆症与选择性失忆症,诊断下来的结果,无非是两种病症的综合。
                        不过又和这两种病症都不完全一样,比如海泉虽然忘了某些和羽凡有关的事情,但又记得羽.泉,记得他们唱过的歌,记得他们是怎样成为一个组合的。
                        但是有的时候,他的记忆会出现错乱,间歇性会忘记一些事情,突然又会在某天想起来。
                        而且由于血块压迫神经,所以如果强逼着他去回忆,恐怕会出现轻则头疼,重则昏迷的情况。若是想通过手术取出血块……风险又太大。
                        “涛贝儿……”黄征看着重回病房终于睡下的海泉,终于拨通了羽凡的电话,“泉儿……”
                        “怎么了?”声音明显透着焦急,“他不是醒了么?不是没事了么?”
                        “你……来看看他吧……”
                        “……我没有资格再见他了。”
                        “不……不!涛贝儿……他……他忘记了。”


                        IP属地:上海51楼2013-05-15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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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龙龙,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这文的名字啊啊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3-05-16 18:57
                          收起回复
                            Oh No不行了我要找甜文来看 龙龙我伤不起啊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3-07-08 17:45
                            收起回复
                              2025-08-04 17: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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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死了……(#惊哭)


                              来自手机贴吧55楼2013-07-17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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