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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备份/自己的小电不在手边真是让人忧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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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空


1楼2013-05-18 16:24回复
      About[尊多]幽影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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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定义为一场舞蹈。
      飞溅的火星是凌空洒落的花瓣,焦黑乃至崩毁倒塌的建筑物和声又可作为布景。
      周围的人群越靠越远,渐渐的拉开距离,空出一片荒旷直如古战场的舞台,上演两个人的对峙——不,应该说是,对舞。
      以火焰凝结而成的引线,殷微又通透的红色。直径比发丝还要细上许多,却那么亮,清晰的昭示自己的存在感,鲜明的几乎要刺伤人的视网膜。
      引线的末端握在那个在场谁都想象不到的人的手里,再微小的火焰量支撑如此纤细的线也完全不成问题。而与之对应的,看似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焰线,在一定速度的加持之下,凌空交剪,只一下,就能将某根廊柱拦腰切断,断口光滑的简直不祥——如果这一击落在血肉之躯上。
      十余根线从指尖绵延而出交叠成繁复的花纹,如同网,或者淬了血的茧。笼罩在这一片浅浅的红光之中,伴随着引线交割的节奏,腾挪避闪似乎都压着一定的节拍,以攻击来牵制对手的动作和节奏,同样的拍子也反馈在一起。
      这样的动作达到了最大限度的同调共振。到最后,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以人类的意志操纵火焰,还是火焰化作引线的形状牵扯摆布使用它们的傀儡。


    2楼2013-05-18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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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黄黑]永忆暮影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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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濑君你家应该不在这个方向吧?”
        “啊,刚巧小黑子你家附近的那家影音店,里面好多东西别处都没有卖的。所以呢,每天去看看刚好了~”
        如果说最开始就知道是借口和谎言,那么说上十遍、一百遍,或许当真会习以为常,信以为真吧?
        那是一年之中暖阳最为烂漫的春季。傍晚的时候,如果朝着西方走,就能清晰的看到一轮红日如同蛋黄般静悬在地平线以上,颜色温暖明亮却不刺眼,使人想起回到家中母亲端上餐桌的美味菜肴。
        尚且是流光柔婉的时节,迎面的日光照过来,也只是给人以融融的暖意,丝毫不显灼热的,唯余宁静和熹。如果有微风拂过,伴随初长春草的青涩气息,枝上花蕾也幽幽泛着暗香,一并温婉的随着气流的拂动拢到归人的面颊,蜜一样的清甜。
        迎着太阳走,长长的影子就拖在身后。暖光、熏风、懒洋洋的拖着脚步,眼睛微微眯起来,不期然就带了点倦意,如果在春时鸟语流风的环绕之下酣然入梦,似乎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
        恰是各校放课的时间,家住不远的大多都弃了校车,在融融的春色里漫步。书包搭在胳膊上被漫不经心的甩着,转头和相携的好友嬉笑;或者只是偏头看着一路林荫的景致,如织行人每日不同纷纷前行的世态。
        昨天只是含苞的初花,今天再看可能就已经吐蕾,松枝的新芽又抽长了几寸……春天里的一切,可以说处处都是有着惊喜。只是在街上信步徐行,徜徉于天光里,似乎一切都被熔金的色彩勾勒以至于美的莫名惊动——不愿匆匆掠过,似要反复体味才肯甘心。


      3楼2013-05-18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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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五胡十六国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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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幻的夜色,关于山鬼魅姬的传说。
          传说能够流传,是因为他们确然有些时候是真的——当真美好如同那些求而不得之人内心所渴盼的那样。
          那个女人依偎过来时,他听到她脚踝上绑着的金铃轻轻摇曳的声音。
          想要回过头,却由于角度的问题难以完成。转了一半的脸,只能依稀看清她墨色蜿蜒的长发从肩头散落在席上,纤细的身躯有着窈窕的轮廓。
          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女人低低的一声笑,将脸靠在了他的背上。“别问我是谁……你就权且当是,路过的狐仙向你讨些精气罢。”
          彼时两人的动作是同向侧卧在榻上,背对着房门。事情发生之前,那个女子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已经过去五年,再不愿或忘的、鲜明深刻的记忆,也经不起时间的冲洗,痕迹渐渐变浅,仅余最初隐约的轮廓。
          他能记得的,无非是女子柔软的身体温热的体温,仿佛虔诚般的拥抱和亲吻。往来如风,缀在脚踝上的金铃轻轻摇曳,以及伏在他耳边的轻轻低语——
          “我知道你,燕国的小王子……你是能够给这个国家带来毁灭的那个人。”
          “如果能够这样,那还真是……太好了。”
          许多年后,得以重逢。明白有些东西终于是会死在相见之后,他还是淡淡笑着,给了这样的回答。
          ——那笑容有着沾血刀锋般的弧度。


        6楼2013-05-1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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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尊多]曼殊沙的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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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从来都没有把你以外的任何人,当做和你一样的个体看待吧?”
            “他们的一切行为,对你而言不过是,提供更多未知趣味的素材而已。”
            那个来实习的心理教师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害怕什么的似的,没有直接看着我的眼睛。偏开了视线也就根本看不出有几成试探的味道——当然,与之相对的,她也看不到我听到她的话第一时间露出的表情。
            扯平了,这就。
            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不过很快也有点惊喜呢。真的会有人看透——不,应该说尝试去看透我,这种感觉之前从未体会过,相当新奇复杂,原来被人探究是这样的。
          “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表情可以是没怎么改变的笑,笑得灿烂眼神就不会冻上了,“我国文学得不怎么好呢。”
            “十束同学……”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眼神对上了一段时间之后,像是放弃又像是挫败一般的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
            站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她办公桌上的一摞调研报告,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出去。
            看上去她比我像落荒而逃。
            以我的身份说她太过年轻没有经验好像真的不怎么合适,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心境评估量表那种东西,或许准确度会很高,与之对应的结果她却未必能处理得了呢。
            我就是个例子。
            稍稍认真一点做的回答,竟然也能引发这样的结果……老实说我对人心这种东西更加好奇了呢。
            非常、非常奇妙;而又微妙。
            生成这种想法或许真的有点高高在上吧。但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是一个用心并且尽责任的老师,给学生做调查问卷反馈问题,又一个个找过去聊天想要帮忙解决,真的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呢。
            不过啊,在生活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是不会有几个人关系自己是否心理健康的。但是这种事,显然她是无能为力了。
            我安静的靠着她办公室外面的墙壁想自己的事情,一时之间有点不想回教室去。或者她说的也是事实,我确实没有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当做和我一样的来对待。因为我是“我”,而他们是“我以外”啊……即使再过自命不凡的人,也没有办法说我能领会别人是怎么想的吧?可是,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好奇啊……世界施加于人的种种讯息,然后推测出更多的东西,有些东西自己是想不到的,却会出现在别人的思想里。好奇心应该和未知一样无穷,如果把别人当做自己一样,每一条思维的脉络都剖析的一清二楚,那岂不是,太过索然了?
            当然,很多人认识之后,都能轻而易举的抓出固有的行为模式呢。在想些什么,语言和行为反应内心,清清楚楚的。即使交往更深也没法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了,所以说和每一个人都保持有好的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对此被人误会成为温柔善良到有点傻气的人,好吧我承认,不是不得意的。
            或许这样的想法有天会遭报应也说不定。不过是怎样的报应,我还是,期待而好奇着。
            大概真的是没救了吧。
            我低了下头,让刘海盖住眼睛,默不作声的笑笑。然后回过身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那个年轻的女教师说完我就推开了门。她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点错愕又有点慌张,说不上来的感觉。
            “老师,非常抱歉。”我低着头说。“那个问卷我是随手乱填的,没想到竟然让你这么担心,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啊,这样么?”她说,好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所以说掩饰值才会那么高。”
            从她的表情里面,我能非常清楚的发现,其实她自己根本不相信这套说辞,只是找到个理由就慌不择路的认同了。但是接着居然也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不带一点责备的意思。
          “没关系的,老师也能理解这种感受,只是以后不要在做类似的事情最好。”
            “是的,老师。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她说,一点都没有把话题进行下去的意思。停了停她看我还没有离开,就翻了翻手头的文件,对我说,“那么麻烦十束同学帮我把你们班的坂本同学叫过来吧。”
            这大概是一个最温和的逐客令,可以确定目标人物百分之百的离开。但是我有点闹不懂,为那个女教师眼睛里近乎恐惧的一些东西。
            我并不介意让人看透我什么,都说了这种感觉相当新奇有趣。可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我觉得。起码如我养父,那个事事不靠谱却意外洞彻的家伙,他的评价就足够精准有趣。
            而我想我的为人,尚且不是攻击力太强咄咄逼人那种。尽管一直笑脸迎人也不是会笑着捅谁一刀那种,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或者说,她以为她看到了什么。这点真是让我非常在意呢。
            或许代表着一个很大的、未知的领域。
            令人无比期待的那种。
            国中二年级。据说这是一个精神问题高发的时段,有一种专门以我们命名的病症。
            当时觉得特别好玩,饶有兴致的去查阅了好些资料,一条一条核对自己有没有类似的症结,但是结果很令人失望的,不同的版本说明定义都不一样。
            其实那个女心理师最初来到的时候,我真想问她一下相关的东西,但是一上来的调查问卷和后来衍生的结果就让人觉得真的是深深的遗憾呢。
            两个月之后她离职,准确的说应该是结束实习,据说要到国外发展,具体的也就说不清了。而我知道这个,是因为她临走的时候竟然给我留了一封信,拆开之后发现什么字都没有,尝试了各种方法也都看不到。不过她托人传给我的口信倒是出乎意料的直白。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那封信上面写了什么的。还有一句则是,请尽你所能努力活着。
            难道说她的认知里竟然觉得我会是那种,因为索然绝望跑去自杀的人?
            ——原来她是这么理解我的?


          7楼2013-05-18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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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鼬佐]光盲
              >>>[1]
               天幕如漆。裹挟着雷霆和雨瀑的云朵层层积压在天际,将朗日掩抑无月夜的深黑。独闪电一般的亮色开一线在云间,妖异而明亮的光,透着近乎不详意味来。
              惊电乍起连接天地间,连成一道郁蓝色的光柱,一瞬间照亮寂如死夜的岩山,又接着更加深重的暗淡下去。
              接着雨瀑连同泪水一起倾落。
              泪水与血迹一并干涸。
              干涸之后,是隐约的黑暗。模糊的烛光一灯如豆,暧昧难名的昏暗光线,絮絮不止到令人生厌的话语。
              有伤。会痛么?
              掩藏的焦虑与暴躁冲击着。痛?鲜血淋漓些更好,渴望冲破,渴望撕裂,彻彻底底肆无忌惮的去做些什么。
              然后分崩离析的破碎之后,就见了真正的血一般的颜色。
              孤鹜呼啸的凄异声音,潮水冲击着礁石。残阳妖异如血,血眸绽放如莲。
              最后破碎滴落的水滴,飞溅——
              ——冰冷的。
              陡然从睡梦之中惊醒,猛地撑起身体坐直,微微喘息着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之中氤氲成一片模糊的白雾。有细碎的雪片落下,落在脸上的触感冰冷又温柔。
              “佐助君?”守夜的红发少女听得身后枯草窸窣的动响,回过头去有些担忧的出声:“怎么了?”
              “没事。”回应的声线稍显冷淡,那张属于少年的精致得过分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尝试回忆了一下梦境和惊醒的缘由无果之后,佐助又闭上了眼睛躺好。以期用最短的时间养精蓄锐。
              >>>[2]
               “切。”佐助这次干脆的冷笑出声,连“我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之类反驳都懒得说出口。低着头安静了一段之后,再抬起来的时候,血眸之中莲花几要盛放,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之中弥散。那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逼仄地沉声:“让开!”
              然而拦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沉默着,不动如山。半抬起的手臂昭示着对于那个祈使句指令的否认。
              只是这样的对峙当中,有些情绪已经要克制不住。佐助眼中戾气满到已经要溅溢出来,声音轻到混不着力才没有因此撕裂破音,那些被刺痛的情绪也昭显无疑。吐字如钉:“我说了,滚!”
              与话音同时落地之时,平刃起手,剑气激荡横扫——
              铮然作响的金属交接声还未消退,刀刃就已经再次撞击上,迸溅出火花,连绵一片“锵锵”声响。与佐助满是锐意锋芒的尖锐攻击所不同的是,那个人的身手低调而鬼魅,起手极快,身形却隐藏在宽大的袍袖之中,根本无法从肢体的微妙变化判断攻击的方向。更为可怕的是,连他的武器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听闻金切之声破空才知道又是一记攻击被挡了回去。
              如果反击的话,根本就无从抵挡。
              动手之后佐助才意识到自己莽撞,当时盛怒之下根本克制不住,哪怕明确的知晓在这个不能使用忍术的神秘洞穴中、单凭体术他并不是他的对手,也无法容忍。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恣意评价他的事、那个人的事——有什么资格!
              即使是现在,依然恨不能将面前之人手刃之而后快!
              如果根本无从防御,那就让他没有主动出击的机会。
              念头一定,改作右手单手持剑,更加轻灵游走八方,尽量避免兵器的交接的同时一定程度封锁住对手的行动。左手从暗袋里摸出三支千本暗暗夹在指缝,平招直击后剑换左手,借着剑势右手撑着洞壁一个空翻。转到那个人身后反手握剑递过去,剑气激起那个人的长发翩起——
              “铮——”长长的一声金属鸣声,在空气里震动不止。这招依然被飞快的接住但是对手的头发也被削掉了一缕,悠悠在空气中飘到几圈落在地面。
              手上加力,剑尖指下,一边缓缓摩擦着一边增加力道维持僵局。佐助知道自己在力量上不占优势,但是只是维持一会而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错剑之时千本直接从指间迸出——
              这样极近的距离,根本躲闪不开!然而,两声短促的金声都昭示着攻击的失败,最后终于闻得“噗”的利刃入肉的声音,同时衍生的还有右肩剧烈的疼痛。
              ——竟然,被挡回击中了!
              并没有进攻失败的颓丧,而相近的难言的屈辱感却在依稀着。足下一个用力向后退开三步距离,横剑一个防御的姿态,但到底是由于受伤动作有了破绽。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上半身以至于没来得及避开卷起的地面沙石,脚步摇晃了一下略微踉跄,手臂距离不及回防,被一拳击中在腹部,直挺着倒向背后不远的洞壁。
              对手紧跟一步,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另外半边肩膀。这时候佐助终于看清了他的武器,暗器般一寸短一寸险的无柄匕首,能与草剃剑几次对冲不留豁口,显然也是神兵名器。被夹在五指之间灵活转动,直接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内,看着如同空手迎敌。
              “切!”偏着头吐出一口牙齿磕碰嘴唇溢出的血沫,佐助扬着眼神看着他的对手,没有一丝屈服的意思。本来就精致漂亮的如同快刀一般的少年,此时扬起的锐利眼神简直艳丽到逼人,刀锋折射烈日下凛凛清光,不可直视。
              那个人抬手卡住了他的脖颈,开口,语气沉沉不带波动,却是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害怕被灼伤一般。
              “你说我什么都不懂、对你的事妄加评论。那么你,你自己,就算是找到了你哥哥,你能认出他么?”
              “咳……我,咳咳!”竭力吐出话语被窒息后衍化成了断续的咳嗽,力道稍微放松之后立刻飞快的脱口:“我当然——”
              当然可以。本来是想要这么回答的,为什么忽然迟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可以?”那个人重复着,低沉的语调被压抑的更加沉重。“你还记得他的长相么?”
              为什么要问这个?佐助有些迷茫,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语气的复杂、然而太过复杂就无法解读了。
              “这话问的多可笑!”他牵起半边嘴角,“那么多年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子,总之能认出就够了!”也同时回答了上个问题。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化成灰我都能认出……咳!呃唔,咳……”
              那个人猛地手上加力!余下的尾音立刻在咽喉中被掐死碾碎。
              化成灰都能认出来。多么荒谬可笑。
              所注视的,那是一片什么样的虚无。
              他终于重新转过头看着佐助,用一种隐秘而稠密的眼神端详着。变得并不多,除了早早洗脱的那些天真神气,一切和印象里的完全相同。少年的脸孔轮廓已经抽长的初现形态,然而有些线条还残留着一些青涩和稚气,就像那双养在两汪白水银中的黑水银一样清澈分明的眸子一样,明亮并且也是少年独有的、带着稚气的决绝无悔。那样孤绝的意气,更是让那张本就美得恍若神明手笔的脸更加的如有魂形、见之难忘。
              那样如同快刀刀刃一般的美丽。国手淬炼,每个纹理和线条的转折都好像有了灵魂,近乎妖异。吹毛立断,沾肉见血,可就算被刺伤了也带着快意。
              比起年少之时几经修罗场拼上性命,呵护在胸口的那些脆弱美好的如同琉璃一样的记忆,而今新添的种种或许没有那些唤醒意志逆转战局的力量,却让人内心某个不可言说的角落更加剧烈的波动。
              而此刻少年断续的咳嗽声已经有点微弱,脸上因为窒息的潮红褪去之后就显现出了奇异的苍白,眼角氤氲的水雾渐渐凝成整滴,滑落下来沾湿了睫毛和侧脸。
              “你这个……疯子!……要、要杀就杀了我,这样……这样算是什么?”
              明明已近支离破碎的、却又强行支撑着的,那样明亮带刺的眼神,有一种致命的魔力。多少次了……这个少年几经生死险地,每每遇险,他都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对手么?他就不知道,露出这样的表情,有多么危险?
              可是即使他是敌手,也忍不住更加深重的沉湎。仅仅只是注视,就仿若目击一场人世至美的惊艳,也会衍生想要令之更加耀眼的盛放再摧毁的念头。
              “哪样?”他问,依然如旧的平淡语气。
              然这只是他自己这样觉得。
              佐助能够明确的感知到对方话语之中潜藏的危险性、那些他所未知的领域,可是如果能够自由行动的话他一定会扬起一抹最讥诮的冷笑以表示对这个人的鄙夷,莫名其妙,装傻,自以为是,觉得什么都好像与他有关似的。肆意妄为的评价别人的事情,干涉别人的行动,明明他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却只能被禁锢在这个奇异的洞穴里空耗时间。
              他现在连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都挣不脱。
              “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那个人的话语还在继续,沉沉如夜的语调压抑着危险。维持着锁喉的动作没有放开,另一只手却越过去拔出了刺进肩膀的小匕首。手指顺着流淌的血液逆上触碰到翻卷出来的肌肉,灼热的温度,被割裂的血管还有细微抽动,在血压的作用之下向外倾吐着液体。
              鲜活的、磅礴的、那些跳跃着流淌着殷红的生命力。指尖顺着刀刃开辟出的裂口探进去,缓缓研磨一圈再退出。那个伤口并不深,失血也不多,然而接触之上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手下压制的那个身体剧烈的一弹,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又被压制住。


            8楼2013-05-18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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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伏八]梦归墟
                >>>
              ——引——
                如果在梦境里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做梦,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伏见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沉沉的陷入睡眠的精神世界中来了。那些柔软的、温暖的、粘稠的质感,不动声色的将人向着最黑暗甜美的底层拉下去,没有底的沉落。
                或者说是梦靥更加合适?
                然而这样的情形却是熟悉的,因为他不止一次的经历。据说有着轻度分裂人格的人或者赋予幻想内视的人都是这样,梦里的世界博广而浩大,浩大到近乎荒凉。有时候一个梦也可以经历几生几世一般,景致飞快掠过,都是有着实质的内容,却让人看不清楚。
                甚至于有些时候能够大致的控制自己梦境的走向。
                好像出戏一般,一方面是主角,以第一人称的身份沉湎其中,另一个却好像旁观者一般,置身局外以上帝的视角关注着一切,甚至能够知道其他角色的心情。
                真的是……非常微妙奇异的梦境。当然他已经熟悉了。熟悉到甚至不需要那些给他做催眠和拓展训练的技师再为他分析梦中那些意象所织罗的确切含义。
                然后,在这个梦里,伏见看到自己——准确的说,他是以第一人称角度行走世界,但是却有着上帝视角的信息量,只是全部储存在理智关结里,无法为行动提供一点支持。
                ——启——
                梦境设置的时间是秋天。
                秋天,仿佛是属于另一方的潜意识系统默认的提供背景。但是为什么是秋天,伏见想,然后他忽然记起,没错,他们最初的相遇最后的决裂都是在秋天。
                这么说,这个梦是和美咲有关了?
                他很少梦过他,离开之后就没有。以前有过那么几次,但都是模糊的,概念不清的,让人绝望的奔跑追逐一类的东西,然而还是越来越远,或者马上要收获就已经结束了睡眠,让人醒着都心里生出几分绝望来。
                这个梦境的开始与之前的追逐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能见到了,这就很好了,如果真的梦到是他……伏见这样想着,有些隐秘的期待让全身都因为兴奋而微微战栗起来,即使在梦里,也因为兴奋而战栗着。
                他将要遇到他、和他见面了。这样想着,梦境里的伏见依然好像一无所知一般继续向前走着。脚步踏在秋日飘落树下的枯叶上,踩出细碎的“沙沙”声响,在寂静之中鸣溅的回音格外勾人心魄,连带着气流惊奇的震动使得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残叶也跟着飘落,在空中悠悠打了几个转,宛然落地看着还颇为从容。
                好慢,走不到尽头似的。不要还没见到他,梦就已经结束了。
                这样想着,好像意志没有办法传达一般,然而梦境里的伏见也分明是知道这个的——当然知道本就是一个人,指令却没有办法传递到肢体,或者说另一个概念里面,所编织的剧情,那个伏见是一无所知的。漫步在秋天的街道上,颓然而又无所事事。
                镜头缓慢的递进、向前。简直让人不耐而焦躁不安。
                接下来的剧情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如自己所料的,那还不如……
                就在这是真的出现了,当然会出现,人脑总是会真实反映主人的意志的。而之前的渴盼或是因为没能直面或者其他原因,尚且没有相逢。
                只有知道、明确知道想要什么,潜意识才会为你服务。
                头巾下张扬的红色头发,扬着眉梢吊着眼角、稚气未脱却又戾气满满的一张脸,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认得出,熟悉的刻骨铭心的那个人,这样出现的……
                “Mi→Sa↗Ki↘~”似乎已经成了本能一般脱口扭曲的音调念着他的名字,这是打招呼。
                美咲他其实没有看见。他会生气。
                果然,场景之中的那个人视线转了过来。被那样的称呼弄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抖去什么恶心的爬虫一般,他动作夸张的摇晃了一下身体,扬起的声调——
                梦境是无声的。这是唯一的特例。
                但是信息可以传达过来。他知道他要说的是那句抱怨、毫无攻击效力:“恶心死了,猴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样令人讨厌的样子啊!”
                说好久不见,会不会也有点思念和怀恋?然而这个信息却不知道了……梦到的这个人,虽然是以自己的认知构筑,可是能不能理解、能理解到什么程度,依然无从得知。
                然后他们打了起来。
                多么理所应当。
                即使这样的时间也需要被珍惜。他知道。
                以为分开能够被更加深重的铭记,然而连见面都已经成为了痴想。
                绚烂飞舞的红色流火,这是那个人赋予的,对此他其实并没有他多想法。本来,在遇到周防尊之前,他就觉得那是他的专属颜色,那样张扬的头发与飞扬的意气,那样鲜活的带着近乎决绝的灿烂连通了他和这个世界。干脆利落的,用火焰烧开一个缺口走出来,照进整个世界瞬间光盲的璀璨。
                战斗的时候,也是这样。
                多么美。不管是对战的那个,还是总观在构筑和预知的这个,都是不错目的看着美咲。多么美啊……他想,飞扬起来的,转动的身姿,利落的身手,那样鲜活而磅礴跳跃的生命力,都在他身上,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个人。
                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才是真正活着,这才是世界。
                交接、错步、滑板和长剑锵然相撞溅出火花。然后各自退开一步看着彼此……那眼神让人着迷。
                像是愤怒或者其他,但是那么专注,满满的只有他一个人、全世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真、真好……
                他想。可是,这是梦啊。能不能,能不能奢求的更多一些?
                不是什么愿望都可以被实现的么?如果能加进一步……完全不能满足啊,这样被唤醒的那些潜藏的东西,完全不够……想要……
                如果再近一点……
                交付了虚无其实根本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明白那些自欺欺人,就算对敌大概也是相同的表情,只有那样可悲的自我安慰才会为此振奋与满足。
                可是那样的眼神,依旧那么美。
                想让人永久珍藏,或者彻底撕裂使之破碎。
                那样的倔强又锐利的眼神,飞扬的眉眼昭示着主人的不好相处,带着刺一般可接近刺伤了也甘之如饴。
                ……如果崩溃了呢,看到那些撕裂之后的脆弱表情?
                让他迷茫失神、痛苦彷徨、甚至……流泪?
                不会心痛么?当然会,可是,可是啊……也会想要这个人为自己流露出那些表情啊,仿佛真的被独处居于一个世界里成了唯一一般……
                我……
                交接是朦胧的白雾。影影绰绰流动的影子,有过抵背相立的曾经,刀锋所指的现在,以及……
                陡然从白雾中清晰明现的场景,竟然……
                可以么?可是梦境本来就是由自己操纵的吧?
                真的可以吧……为什么连现在都要小心翼翼,明明是梦,是梦啊……
                只要想要就可以拥有,这种事情只能发生在梦境里吧?明明是得偿所愿了,可偏又让人那么忧伤,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就有种难言的悲戚感绵延而上直至灭顶。
                这是梦。只是梦。
                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放、不、开。
                就算只是梦境也是好的。
                伏见近乎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然而半明半晦的隐在雾色中的,一切都看不清了,只有某个概念格外的清晰。
                那是他毕生的所想,拼尽一切的执念。
                那么多年,怀着隐秘的心思在他身边,爱而不能求而不得,辗转到今日,在梦里也只是敢小心翼翼的描画设想。
                他看着梦中那个参与剧情的自己不断地走进,然而走了两步就停住,像是确认又像是迟疑,停了停又靠近,反反复复终于到达面前。那个红发少年抬起头——
                那个眼神一瞬间的火焰让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比愤怒更加纯粹的、极端热烈的情绪,太过纯粹就已经没有语言来描述,与之对应的还有焚毁一切理智的魔力。
                直接吻上去好了。那么想着,然后同步的动作。
                是梦。无声的梦。
                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自我构建的虚像。聊自慰藉的可悲产物。
                清楚的知道这个,可是,即使是这样一行字,他在……吻着八田美咲。就已经有了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让人整个身心都跟着跌宕混乱。因为是他,对他独一无二只能是他的那个人,什么都是特殊,什么都不敢设想。想要对方更加关注自己这样卑微到泥土里的痴想,连说出口都不给敢,逼到极处就走了伤人伤己的极端,用那样的方式来交付自己想要的。
                是真正想要的么?答案当然否定。
                但是啊,想要什么却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敢索取吧?
                贴上去,细密的,黏腻的,一丝都不忍放过。那个吻远没有想象中的急切和暴戾,而是另一种让人窒息的温柔,像是灰亜色的骨笛吹出的音符,让人毛骨悚然。那些在曾经相处的岁月里无比压抑隐忍的渴盼,注视着又担心被察觉移开视线,终于能够获得、自欺欺人的满足那些痴想的获得,不是从容,而是沉溺。
                沉溺又悲伤。
                这是梦。
                好似轻而易举的满足。可是啊,等了那么多年竟才如梦一次。就算是痴心妄想可是在梦里实现也是那么罕见。
                应该开心的,然而那种迷迷蒙蒙让人窒息了的温暖,拥抱着的半是真是半是虚无的触感……更多的其实还是,绝望吧?
                在唇上的肆虐逐渐下移……啊,是呢,即使是梦中交换温度的对方,依旧那么不配合,又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只有细小而无力的反抗,徒劳着。
                压制住简直轻而易举,露出的不甘和愤恨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楚楚可怜似的。贴在颈动脉上的唇,几乎能够感知到下面血液流淌的速度和跳跃蓬勃的心脏搏动,如果见血了会怎样?


              11楼2013-05-18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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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意象·梦]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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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七夕,女儿乞巧。下得楼来恰看见她在摊位前,让摊主帮她绣着小块十字绣,是苍绿的布版,写着竹意幽然,我觉得有点诧异,因为那个女子一直都是标志性的紫衣。
                  她说要去别处逛逛,要摊主先帮她绣着。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说要帮她付账,摊主婆婆问我是她什么人,我说是她的女儿,我们一起住在对面的楼上,随即笑了起来:“你看,多懒,喜欢个什么东西就直接下楼走到对面,连个弯都懒得拐。”
                  那座宅子的东侧还有一家摊位,虽说七夕买的东西都差不多,然而那家却是唯一、一直都与摊主婆婆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节日,有什么样的活动,一直都是完全相同的,从摆放位置到标注价格。
                  我小声嘟哝了一句:“那个人是跟你有仇么?”
                  婆婆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绣好了,我说放在摊位上等她来去,婆婆随口赞了一句你母亲看起来真年轻,完全不像四十出头的。我腹诽她才三十出头啊,本就就年轻漂亮,谁信了那是眼神不好使。
                  刚巧有熟人让我到另一个摊位前给自家亲戚递一点东西,我暗自估量了一下距离,稍走了两步,还是站在原地想等她回来,不愿离开,于是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期盼那边能接到。
                  然而不幸的是,很轻的物件只飘到不到一半的距离就落下了,我只能跑过去,捡起来,递到他们手里,不意外的又挨了几句骂。
                  再回头的时候,竹意幽然的十字绣和那人都不在了,摊位上只留下一支水晶白的斑斓发箍和一卷特制的七夕发圈,说是那个人送我的。
                  


                12楼2013-05-18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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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种排版方式……这么看真是漂亮多了。我觉得自己能有一阵子没写东西果然手生的要命好想哭……太后跟我讲高三这一年收收心不要在写文了。恩,真是不知道会退步到什么程度啊。
                  我果然喜欢写打戏,真的。也喜欢看。
                  顺带,麦子你中间插楼那里我删掉了。


                  13楼2013-05-18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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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暑假有时间更19吗QUQ超挂念的〔我够了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5-1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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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通用排版是全角,手机也能看到。
                      可是全角的数字和字母太丑了真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5-1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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