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
「从梦中醒来的人啊，你到底在探求什么？」
——
不可置否。
自己最近确实有点不正常。
王耀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望着窗外的城市竟觉得不真实起来。
忽地，放在桌上的电话发出了一阵嘈杂的音乐。
“是王耀么？”清澈的嗓音似曾相识。
“啊，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王耀蹙了蹙眉。
“我这些天正好有空，明天我去你家。”
“诶？”
“嘟嘟……”
真是的，是个急性子么？
一定是个急性子。
王耀有些不满地趴在桌上，双手毫无顾忌地在试卷堆中伸展开来。
好烦啊，自己的脑袋已经装不下这些了。
“王耀，刚刚是谁打电话来呢？”本田菊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王耀想了想，“听不出来啊，那个声音。”
有些敷衍的意味混杂在少年的语气中。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耀自己知道，这并非听不出来，而是纯属不记得。
自己的记忆褪色的太过严重，以至于三年前、甚至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连渣滓都不剩。
不认识、不知道、不清楚。
但是这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记忆…或者说有些事情他还是依稀记着的。
比如说眼前的本田菊。
比如说眼前的一堆试卷。
这是选择性记忆。
王耀曾这样傻傻的自我安慰道，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记忆，如果都记下来那么自己的大脑会被撑破的，应该留下空间去记更重要的事情。
但是很可笑的是他认为最重要的语文背诵却死也记不下来。
“呐呐，我还记得六年级的那次春游很好玩哟，那天正是小耀的生日呢……”
“王耀同学么，我曾和你同班你不记得了么？”
王耀讨厌被他人提及自己的过去——因为自己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
王耀并不是一个乐于观察生活的人，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从某些人的口中偶尔听到些什么关于班级的事情，但是他很快就会忘却。
“你以为你是陶渊明不谙世事么！”王耀记得有人这样说过他。
当时王耀只是笑了笑，“要是我是他就好了。”
现在想来确实自己有点不对头呢。
嘛，反正迟早都要忘掉的，干嘛要记这么麻烦的事情。
对于王耀来说，每天都是一个新的起点，每天都是一个麻烦的开始。

沙……沙发？（等好久都没看到C）

这个感觉真的是菊做了什么吧……耀君的记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