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 this be my last word, that i trust thy love.
——Rabindranath Tagore
#01
“我爱你。”
站在葱郁的树冠底下的他这么说。缝隙间透进的光在他的身上徜徉,他的眼眸有如盛夏的树叶般,朝气蓬勃,透着希冀,流溢出翠绿色的光彩。
利威尔一瞬间有些出神。
树枝上的一只鸟儿轻盈的跳跃着,试图接近树枝末梢的另一只鸟儿,它所心仪的对象。树枝受到压力,大幅度的晃动了几下,惊动了对方,扇动翅膀的扑棱声将利威尔的思绪扯回。
“……嗬。”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没有再说什么。听者却把它当成了嘲讽,窘迫地涨红了脸,一直到耳根。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顶乌黑柔顺的发丝,认错一般的低下头。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脑海中还回荡着心脏撞击胸膛的余响。
利威尔首先打破了沉寂。
“艾伦。”
“是!”
“宣誓。”
“为了人类献出心脏!”
为了人类,献出心脏。我们背后肩胛骨处所生出的这对翼,承载着不仅仅是自己的,亦或是调查兵团的;而是,全人类的自由。
#02
“艾伦,怎么了。”
当阿尔敏拿着两个面包,走向坐在台阶上的三笠时,三笠向后扭转身子,仰起头对站着的阿尔敏这么问道。阿尔敏将手中的一个面包递给对方,在对方左侧坐了下来。
“不知道……从前天傍晚就没有说过话,一回来就拼命练习。晚饭也没有吃,这会儿已经累得躺在床上睡着了。”
阿尔敏攥紧手中的面包,面包被箍的变了形。有什么,是不能对我们说的呢。
三笠蓦地从台阶上站起来,将滑落的围巾沿着脖子绕到颈后,快步走向艾伦的宿舍。阿尔敏也赶紧站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房间的木门是虚掩着的,三笠伸手抵上门面,粗糙不平的触感沿着指尖传达向大脑。看着里面伫立着的身影时,三笠一愣。
后跟上来的阿尔敏向房间里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啊,那是兵长吧。”
利威尔站在床沿边,看着床上陷入昏睡的艾伦,一动不动地。桌子上被摆上了食物,阳光穿透进窗户,被照亮的地方微尘漂浮翻滚着。
看见利威尔的脚跟动了动,三笠拉着阿尔敏躲到背阴的墙壁后。有条不紊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三笠和阿尔敏屏住了呼吸。
依稀可以听到脚步声停了一下,之后便逐渐消失。三笠松了一口气,从墙后走了出来,轻轻推开门,和阿尔敏走了进去。
艾伦刚好醒来,直着身子坐在床上。看见他们进来后,显得有些高兴地咽了口唾液,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是给我的吗。”
三笠有些犹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的有些饿。”
艾伦狼吞虎咽了起来。
#03
他和兵长再一次到了墙外。
艾伦连握住缰绳的都在激动地颤抖,他感到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叫嚣着,高速流动运转着。“我要杀光巨人,一只不留!”的这种想法时刻充斥着他的大脑,成为他思维与行为的主导者。
“别太兴奋。”位于队伍最前端的利威尔,看向在身后不远处的艾伦。
他没有听见。
他怎么会听见。
他为什么没有听见。
他怎么会听不见呢。
巨人来了。
……
“兵长——”艾伦哭喊着,声嘶力竭。伸出手竭力想要将利威尔从巨人口中拽回来。
利威尔没有动,甚至没有伸出手回应一下对方。
艾伦看见兵长翕动的嘴唇:
“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的最后的话。
队伍里的其他成员的获救是因为艾伦的巨人化。
“他在那里一直地,一直地嘶叫呼喊着杀戮,声音里透着绝望。”其中的一个人说。
#04
Release me from my unfulfilled past clinging to me from behind making death difficult.
我的未完成的过去,从后边缠绕到我身上,使我难于死去。请从它那里释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