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快给他看看牙齿。”
医生转过身,瞄他们一眼,眼皮跳了跳,寒光乍现。陈家平只觉后背发冷,沈从文本来躺在诊椅上也没怎么,忽然也变了脸。
医生指指时钟,用一种很变态,不阴不阳的,幸灾乐祸地说:“阿呀,宝哥哥,你来~迟了~我要下班了。”
“啊……”陈家平急道,“那不行啊,他会疼死的。”
医生瞟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擦着肥皂。“你见过牙疼死人的吗?找出来我看看,我只见过半死不活脱了衣服半夜裸奔的。”
深从文的脸青青白白的。陈家平估摸了一下形势,这两人十之八成是认识的,搞不好还有纠缠不表的关系,他只为即时行乐,实在没必要掺在里面。“那个,医生,我还有事,您看他的就交给您了,我得走了。”说完逃也似地蹿进车里,发动车子,很没良心地把床伴扔在了那里。
孙家平沾沾自喜,自认把事情做得一举多得,皆大欢喜,刚好他开着车出去逛一圈。还没等他得意多久,老天就看不过去了。
车速越开越快,等看见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刹车也来不及了。“砰”的一声,蝰蛇的前盖都掀了起来。陈家平当场当懵了。
一个人匆匆跑过来叫:“从文,你没……”下一秒,声音马上变了调,喝道,“你他妈的是谁?”
陈家平缓缓地转过头。居然是GIR的大当家谢克乔,现场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更是黑着一张脸,活像每一个人欠他几百万一样。
“你们几个人站在这干嘛,挡道啊?”这不存心找撞嘛,跳下车也没弄状况,好像也没有人死了。倒楣,车成这样,他得赔沈从文多少钱啊。
“你……是……那个陈家平。”谢克乔终于觉得这张脸隐约好像看过。
“是啊是啊……”陈家平欣喜。
旁边一人道:“你高兴什么啊?把我车撞成这样,看我不抽死你了。”
陈家平侧侧脸,用眼角余光打量那个发狠话的家伙。“吵什么,我开的车也成这样了,有你这么停车的嘛。”
“怪我嘛?”那人指着谢克乔和另两个人骂,“要不是这向个神经病堵着道,我吃饱撑着把车停这等你这傻瓜撞?”
另两个神经病之一跳了起来,冲到那人面前直着脖子嚷:“神经病骂谁呢,你长眼不会改道啊。凑什么热闹!”
谢克乔看直跳的人一眼。“还不是你自己想撞我的车引起的。”
“谁说撞你车?你哪只眼看到的,我只想刮掉你几道漆。谁撞了?撞了没?”这个西装笔挺的家伙跑到两部车旁,比划着,“这么大的距离,猪都塞下了。”
谢克乔咳嗽一声,大概觉得和此人计较实在有失风度,笑笑避到一边。
那不知进退的小了好像和谢克乔卯上了。蹦到他面前继续叫阵。他身边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楚诚帆。老板,算了吧。”
“周岩,你敢胳膊肘往外拐,我要扣你工资,扣你全年奖。”楚诚帆活像只刺猬,见人就扎。
“你敢?”叫周岩地瞪眼。
“你看我敢不敢。”楚诚帆见手下以下犯上,刚要大怒,见周岩似乎真的动了气,气势一下没了。“我……我是不敢。”
陈家平见谢克乔漫不经心地扫了那个周岩一眼,很不友善的样子。此地不宜久留,反正车也不是自己,沈从文要追究起来,肉偿好了。刚要趁一阵兵荒马乱开溜,一只手一把揪住他的后领。
“我在旁盯着你呢,果然你小子想要溜。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