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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夏尔.凡多姆海威”
“只愿来生不负你心”
“只许来生不辜你情”
无论是眼与眸之间的流动，无论是契约与约定之间的羁绊
还是白蔷薇花语的含义，还是我最不能说出口的牵挂
但愿下一次你我能清楚决绝的靠近。
哪怕尖爪刺穿胸膛，腥味肆意窜流，疼痛无法忍耐。
也要掏给你那颗。
-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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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满屋子点亮的蜡烛让凡多姆海威宅邸从远处看来好像着了火。
我站在很远的地方，房间里的身影却看得清楚。
他笨拙的擦着火柴，好几次痛的缩回手，好几次我差点冲过去。
点完蜡烛的他失神的坐下，床那样大，床上的他那样的小。
少爷，我很想你。
他说要我走，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再出现。
我差点违背了必须服从的原则问他为什么，可是我没有。
如果他说因为已经不再需要我，如果他说因为恨我。
我恐是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几乎爆炸的悲伤。
第一次，觉得害怕了。
离开后的每一夜于我这个不用睡眠的恶魔来说是一次残忍的刑罚。
我看着他蜷在厚重的被褥下瑟瑟发抖，我看不到表情。
如果恶魔也有心脏，那么此时我的心一定被人摘下扔进油锅。
滚烫的液体在上面烫出一个一个翻滚的泡，破裂再鼓起，体无完肤，碎烂恶心。
少爷，您的痛苦与我的自责相重合。
所以我怎么能原谅自己呢，怎么能原谅自己没有保护好您，和您的灵魂。
我没能阻止最在意的人堕为恶魔。
只能眼看着他承受和我一样的千年孤寂。
只能眼看着他被世态变迁的荒芜所折磨。
我的失职，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话来表达。
他变成一个失了魂的人类，而我变成了一个被悔恨操纵的傀儡。
我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我只是个恶魔。
在我曾拥有过的亘古岁月中，从没有人告诉我这种情绪的原因。
不是因为失败，不是因为饥饿，好像是因为想要守护，可我又并不了解那是什么。
守，就是想待在那个人身边，俯首也好，称臣也罢，哪怕只是看着他也行么？
护，就是不管要自己做什么，上天下地，背叛三界，只要能保他完好欢喜么？
歇斯底里的呼唤将我的全部思绪揪在一起，下一秒便出现在烛光满溢的房间的窗台。
若不是看到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甚至怀疑自己会因为再见面的兴奋而失去控制。
可现在的他却是那样的脆弱，瘫软的身躯像一张被撕碎的纸斜斜的倒下。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
他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没有看我一眼，没有带着严厉的表情走来。
只是软软的躺在床边，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我将它护在怀里，看着他眼角的痕迹和手心的血。
有一把无形的手一把扯住我的所有内脏，将它们拧在一起，疯狂的揉烂着。
我的无能，让他夜夜承受着沦为恶魔的痛苦。
还好他只是累了，现在还呼吸平稳的睡在我怀里，他柔顺的发丝散在我腿间。
请打起精神来，请拾起您的狠心，少爷。
“惩罚我！”
“请惩罚我吧！！”
他如海般深邃透彻的眼眸是我命中的一道光，只能看，却抓不住。
可我还是一次一次伸手渴望命运能多眷恋他一些，结果，我恨自己的无能。
已改变的瞳孔的颜色，那是我一手葬下的罪孽，我不怨任何人。
少爷，请您用您的手，扯下我肮脏的羽毛，掰断我无用的翅膀，刺穿我快要窒息的胸口。
惩罚我吧，让我为没能好好保护您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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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他化成一片黑色的海，我从高高的地方坠落其中，跌进他的梦里。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我面目扭曲，但我没有慌张的张牙舞爪。
我想就这样，静静的，慢慢的，死在他的冰冷里。
可我总是不能如愿以偿。
就算是当我醒来，看到他就站在我床边，我也这么觉得。
比起看到他，我更愿意像刚才的梦那样，溺在他的一切中。
面对他没有情绪的脸比死更难受，他连礼貌的笑容都不愿敷衍给我。
我为昨晚狠狠呼喊他而感到羞耻。
事情就像我所怕的那样——我没有忍住，他赴任而来，却只有躯壳。
手指间被趟出的水泡伤已经被他包扎好，穿起衣服，他端来早餐。
我看着精致的不像话的食物，胃里却翻江倒海。蛋糕，甜点，布丁。
都是我曾经最爱的，可现在这些于我来说，形同嚼蜡。
“啪！”我一把掀翻了他端着的所有东西，红茶和奶油沾了他一身。
我笑了，因为我终于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这是我以前一直想要看到的。
他没有离开，也没有去整理身上的狼藉。
我可以迎上他的眼，反正他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情绪。
那一双眸子，无非就是两滴被红墨滴下的印记罢了。
“少爷…”
可是我错了。
他叫我，声音很轻，轻到辨不出语气。
他叫我，配合着暗红中流动的，深深的，同情。那是同情么？
我以为我可以与他对视，却没想到这一看会让我真的害怕。
曾经让他执念，让他疯狂，让他拼命的夏尔.凡多姆海威，终究落得一汪怜悯。
“出去。”我尽量让话语简短，好掩藏我发抖的咽喉。
我看着他，毫不躲闪，我发誓我的眼神绝对没有透露我心底的悲凉。
他转身离开，我恶狠狠地朝着他的背影扔过去一支飞镖。
这一瞬间，好像与很久以前的一早重合，一样的动作一样的主角，不一样的结果。
镖头直直扎进他的肩膀，黑色的外套上很快浸湿一块。
他没有回头，只是拔出伤他的利器，用手套擦掉上边的殷红，放在一边。
直到门关上很久，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血迹发呆。
他是故意的，现在的塞巴斯蒂安，已经连接下我飞镖的耐心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契约，他一定会狠狠地撕开我的身体，啃噬我，践踏我，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刚刚的伤，会痛么。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真是太好笑了，夏尔啊夏尔，你简直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你还在想他的伤会不会痛，人家想的却是将你千刀万剐。
我一边笑得喘息，一边坐起来拿起另一支飞镖，瞬间冷下脸来，用力扎进自己的肩膀。
其实是很疼的，扎进去，再拔出来。
红花开在他刚给我换好的衣服上，刺痛藏在底下。
我想我得到答案了，刚刚的伤是会痛，而且很痛。
不然，我怎么会止不住，落下的耻辱的眼泪。
塞巴斯蒂安，恶魔真的没有心么。
我想划开自己的胸口看一看，如果有的话，很想拿出来送给你。
它一定是鲜红的，却不光滑。上面一定凹凸不平，结痂出来的痕迹，都是你的名字。
- Sebastian.Michae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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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与你缔结契约时候，我绝想不到。
想不到这错综的五芒星团会幻化成腐液。
想不到我会被灼心蚀骨。
他生气了，我却前所未有的满足。
皮肤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仿佛是快感。
强忍着微笑，强忍着不去看他。
此时他一定瞪着那双海一般的眼睛，每一鞭饱含怒火。
就是这样，惩罚我吧。
急速的风声划过我的耳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感觉到耳根处滚落的液体。
虽然这样的伤对我来说并不算疼，但总觉得每一下每一下，真的注入了太多的恨。
面前的人停下了手。其实我并没有满足，我还想要他继续。
想要他把心里所有对我的责难都化成恶狠狠的刑罚，将我弄的面目全非也没有关系。
冰冷的腰带被挂上我的脖颈，他挑起我的下巴，语气淡淡的，不屑的，鄙夷的。
“你刚刚弄疼我了，没用的东西。”
皮肤上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瞬间渗入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的话就像一把盐巴，毫不留情的抹在我绽开的皮肉上，用力的混合着血液搓揉着。
我看着他笑，很浅的，却似乎决定一切的笑。
终于，他亲口嫌弃我没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木然的穿着衣服，我嘲笑着自己。
作为一个恶魔，我没能享用到最美好的晚餐，没能保护好契约主。
现在就连布料蹭上伤口都让我疼得发抖。
闭上眼睛，他刚刚的样子清晰无比，明明是那么不明显的笑容，却如同主宰着一切。
一切，包括我和他的命运。
我在等他一句话。
我是恶魔，他无法亲手杀了我，但却只需要一句话。
美学，优雅，我失败了。我想用死逃避。
我用斩魔的剑从蜘蛛网中夺回了他，却只是一具空壳。
我从悬崖跳到水里捞起他纤细的身体，并不是为了救他。
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本能的动作就是捅穿他的胸口，我那时是恨他的，或者是恨自己。
这些事情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作为永生的恶魔我从来都对时间没有掌握。
正如现在，他将我抽的皮开肉绽之后再也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已不知多少天。
我能做的就只是麻木的照顾他的日常，焦躁的等待他最后的命令。
或者像这样不厌其烦的修剪着这一片，我为他种下的白玫瑰——他只爱白玫瑰。
我也只觉得这样的花朵能配得上他。
如他一般，纯洁，高贵，不可一世，带着尖刺不让人接近。
所以当手中的白色花瓣沾上猩红，我按捺不住厌恶和心惊。
是的，我惊慌了。惊慌到无法动作自己的身躯，惊慌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套上的血迹。
就算不摘下我也知道，左手背上交错的契约纹路，每一条都在渗出血液。
紫红的颜色正浓烈到极限，昭示着接下来的黯然。
正如开到盛放的花朵就意味的凋落的开始。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他的卧室前，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推开敲了几遍也没有应声的门。
意识再次被接通，是因为眼前这一幕过于残忍的画面。
“少爷…”
叫出口的声音让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如此沙哑，如此哽咽。
他像一只被弄坏的娃娃，以诡异的姿势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搭在身侧。
额头抵在床边，刘海的发丝被沾的湿湿的，嫣红的液体从他低垂的脸滴落到地上。
我僵硬的向前几步，扶正他的身体，强迫自己看向他。
我的少爷，依然是那么精致。虽然现在他的脸色如纸，却惨白的微笑着。
只是平日里被掩藏的右眼只剩一个空洞的血窟窿。
“要怎么做你才会死呢，塞巴斯蒂安。”
“恶魔的话，要是擅自破坏印有契约的身体部分就会消亡。比如… 我擅自砍掉自己的左手之类的。”
前几日的对话清晰的回荡在耳边，我痛心的加重了扶住他身体的力道。
我一直在等，等他一句话，等他最后的命令。
现在…等来了他对我最直接，最残忍的惩罚。
尽善尽美了，他的死，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在他衣袍的褶缝上幻现。
像是在诉说——我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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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听到门口的铃铛响起，我随口脱出“欢迎光临”。
但我承认，当我撞上那一双嫣红的瞳孔，我真的感觉到了自己骤停的呼吸。
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
这样的一个名字如同雨后疯长的青草迅疾的攀沿上我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疑惑，有些不甘，有些害怕，还有些——欣喜。
谎言说多了就会变成现实，就如同我一直逃避这个名字。
此时我便确实觉得它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门口那人久久的站在那里没有进来，他的脸上是与他整个人气质不符的诧异表情。
我定了定神朝他走去，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客人，里面请。想要喝点什么么？”
仿佛回过神，他僵硬的走到床边的位置坐下。
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心底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锡兰红茶。要用85度的热水泡，反复5次…”
他细致的说着我最爱的红茶的冲泡方法，熟练的简直像每天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待到他说完，我仓皇的逃回茶室，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竟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没有原因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我再也逃不掉了。”
将茶端给他的时候，他正食指交错的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窗外。
他的眼睛很漂亮，好像一个目光就能把人吸进去。
注意到我后，他邀请我坐下。我无法抗拒，不知为何。
“你是这里的老板？”他问我，语气平静。
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如他这般淡然。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次问道，是我不能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的。
此时他的眼睛正试图将我卷进红色的海洋，我把手里的餐盘握的更紧，尽量让自己的发音稳一些。
“夏尔，夏尔.米卡利斯。”
我没敢看他，我怕被困在那双眼眸中。
只感觉到他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站起身来。
在我还没有抬头的时候，刚刚递给他的红茶出现在我面前。
他半跪着，左手别在背后，右手端着茶杯，虔诚的低头，诗一般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少爷…”
他在叫我！他在叫我？
无数个与此时类似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快速播放，闪烁的光影让我的头很痛。
我伸手，却在快要触碰到杯沿的瞬间浮现了他冷漠的脸。
是啊，我再也逃不掉了。
若我转生成树，他就会站在我的阴凉里直直的看着我。
若我幻化为花，他就会拂过我的枝干温柔的接近我。
哪怕我再次重生做人，也以我之名，冠以其姓。
我是想要逃走的，我拼命的遗忘，拼命的将自己投身于轮回中，却没想到。
从始至终，我都被所在他的禁令里。逃得过眼底里的契约阵，逃不过心底里的情至深。
只是为何现在他要如此悲伤的看着我，我不过是个逃脱未遂的猎物。
不过若是他的话，一定会追来的，我早就知道。
因为我还有东西没有给他，他在等，等我再次拥有灵魂，等我把欠他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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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推开Demon’s heart的门，极品灵魂的味道越发浓烈，稚嫩的男声说着“欢迎光临”。
可我承认，当我撞上那一抹海蓝的目光，我绝对听到了自己神经断开的声音。
夏尔？夏尔!
咒语般的名字仿佛伦敦寒冬特有的清冷气体钻进我身体的每个缝隙。
我有些诧异，有些怀疑，有些兴奋，还有些——伤感。
逃避的久了记忆就会模糊，就如同我一直试图忘记这双眼睛。
此时我便切实觉得它有些虚幻，却又很真实。
他冲我笑着，一样的相貌，一样的声音，一样被掩藏的右眼，此时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我点了他曾经最爱的红茶，并且邀请他坐下——我还从未与他同坐。
“你是这里的老板？”我问他，努力保持这声线的平稳。
他只是点点头，看起来那样的从容。
“你叫什么名字？”再次问道，我攥紧了搭在膝盖上的手。
我在期待，期待听到那个咒语。
“夏尔，夏尔.米卡利斯。”
很庆幸，他没有看我。
因为此时我根本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我甚至清楚的感觉到鬓角滚落的汗珠和脊背瞬间爬上的颤栗。
他已经不是我的少爷了，因为我的少爷绝不会放弃凡多姆海威的姓氏。
眼前的这个人比曾经的他还要厉害，以其之名，冠以我姓。
哪怕没有契约，也将我锁的铁死。
端起未动过的锡兰红茶，我熟练的背过左手，单膝跪地。
“少爷…”——他死之后我这样叫过太多人，却都没有此刻这样的，心甘情愿。
我堕落了，我为了自己曾经最蔑视的人类而甘愿俯首称臣。
我想要这样叫他，一直。
我希望着，此时这个无数次上演过的画面能唤醒他。
可是他却冷下脸。
就在他伸手即将接过我手里的茶杯时，我确信自己捕捉到了他眼底掠过的情绪。
僵硬的收回手，他看着我。
“客人，您认错人了！”他用着敬语，却全然没有恭敬的态度。
他现在模样我再熟悉不过。
“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
“命令你，塞巴斯…”
“杀了他们…”
果然，我的少爷还是我的少爷。
即使没有契约，他也可以决定我的去留，而我，却无能为力。
勾起嘴角，我将周身布下结界。
看着静止的空间，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夏尔… 回到我身边吧。
我燃起眼底的红光，如同恒久之前的某一天，那时的他遍体凌伤。
“我是恶魔使，我可以完成你的愿望，愿望达成后，你要献上你的灵魂。那么，你有什么想做的？”
是的，我还有最后的筹码。
我是恶魔，本该如此周转在契约之中。
他不明意味的笑了，笑的如此凄婉，笑的如此悲怆，笑的我心里冰凉。
摘下挡在右眼上的纱布，露出空洞的窟窿。
他依然笑着，语气坦然。
“缔结契约。我的愿望是……我想看看自己的心。”
看吧，他就是这样，总是让我吃惊，总是能让事情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总是，轻而易举的让我体味人类的感觉。
痛，袭上左手的手背。
我用印上契约阵的手，没有手套相隔的抚上他的胸口。
这感觉很熟悉，像我曾经触碰过的河边的那棵树，像我曾经修剪过的那朵白玫瑰。
其实完全不需要用力，我却屏息全身的精气将黑色的指尖抵进他的左边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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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夏尔视角）
他触碰着我，他触碰着我，我好幸福。
左边胸口有浓浓的甜蜜蔓延开来，他的肌肤和我的心零距离的接近着。
他摸到了么，我心脏上伤痕累累的结痂，他摸到了么，那是他的名字。
（塞巴斯视角）
我刺穿了他，我刺穿了他，我好痛苦。
手心的嫩肉毫无阻碍的抚摸着他的心脏，那上面凹凸不平，此时还微弱的搏动着。
这就是人类的心么，这就是，我的，少爷的，心。
（夏尔视角）
他反复搓揉着我胸腔里的器官，我满足的只想笑。
眼前他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了，他还没有把我的心脏掏出来。
呐，塞巴斯，再慢一点，我就看不到了。
（塞巴斯视角）
我在他温热的血液里感受着跳动，舍不得将他的心掏出来。
他的眼神愈发迷离了，表情是上一次他死去时的微笑。
对不起，少爷，我不能快一点。
我不知道掏出你的心，自己会露出什么表情。
（夏尔视角）
他好悲伤，猩红的眼底里暗流涌动。若他是个人类，此时会不会是想哭呢。
我稍微有点嘲笑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
他才不会，我只不过是一个被追回的猎物。恶魔从来都没有心。
我好想摸摸他，好想温柔的对他说几句话，好想收起自己那一世所有的傲气和强硬。
我好想靠近他，好想窝进他怀里。
好想要他别笑话我的眼泪，好想告诉他：“你是如此重要。”
（塞巴斯视角）
他终于闭上眼睛，呼吸慢慢殆尽。若他还是个恶魔，此时一定会露出鄙夷的笑容。
我稍微有点鄙夷自己这种无用的想法——是我曾经最不希望他成为恶魔。
伴随着撕裂的声音，我扶住他瘫软身体，看着手里血糊一片的心脏。
我亲吻着他，紧抱着他，一点也不怜惜的将他纤细的身体狠狠勒住。
我蹭着他的脸颊，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无力抹去眼角留下的液体，我想让他知道：“你是如此特别。”
我将他的身体布下结界，放下铺满白玫瑰的棺材里。
他还是那样完美，还是我最向往的样子。
他的手心和我的手心紧贴着，无论如何我也舍不得放下木质的盖子，舍不得他的脸在我眼里消失。
此时我正体会着千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我那样无力，那样心痛，那样难过，那样无所适从。
少爷，请不要笑我。
不要笑话我凌乱的头发，不要笑话我狼狈的模样。
不要笑话我无法抑制的眼泪，不要笑话我仰天长唤你的名字，不要笑话我的悔恨。
因为我正费劲一切心力在想象永远无法再相见的永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少爷，在另一角度上您依旧是回到了我身边。
我清楚的感受的到胸腔里跳动的力度，清晰的看见那器官上印刻着密密麻麻的，您赐予我的名字。
您回到我身边了，带给我永世的痛苦。而您只是用搏动在我身体的心脏，如此轻描淡写却又坚毅决绝的说着：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安， 无论是眼与眸之间的流动，无论是契约与约定之间的羁绊。
还是白蔷薇花语的含义，还是我最不能说出口的牵挂。
终于这一次我能清楚决绝的靠近。
哪怕尖爪刺穿胸膛，腥味肆意窜流，疼痛无法忍耐。
也给予了你这颗——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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