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时望明月:(1)白衣少年
我总是喜欢偷偷地注视着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然后慢慢地勾起嘴角,自从我第一次来到这渊冥山上拜师学艺时,我就开始注意到他了,那一袭白衣好像是专属他的标志,在众多师兄当中,只有他能把衣服穿得如此好看,和他相比,世间的姹紫嫣红好似瞬间都失去了颜色。
“十七师弟,下次来的时候,脚步声能稍微小一点么?”折笙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我,他好像是没有办法的。
说来也真是失败,每次偷窥都被抓个正着,我轻轻地踮起脚尖,打算溜之大吉。
“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别跑了,从左数第三棵桃树后面,出来吧。”折笙眼皮都不抬一下就准确地说出了我在的位置,不知道是他的功力又上了一层还是我弱爆了。
“嘿嘿,”我挠了挠头,从大桃树后面走了出来,“九哥,又被你发现了耶。”
“我说折言,”折笙坐在石凳上,提起水壶倒了杯水,“虽说你是师父最晚收的一个弟子,但师父天天说静静静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我明明已经很静啦!”我大声抱怨,“谁知道九师兄你的耳朵这么尖!”
折笙笑了:“这么大一个男子,天天偷跑来看师兄,不怕其他师兄弟误会么?”
“这,这有什么可误会的?难道怀疑我是断袖么?”我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一点我自是十分心虚,当初女扮男装拜的师,后面才发现这师父不收女徒弟,便是不能再换回女装了,不过也罢了,这样当一男子倒也快活风流。
“也是,谁不知道我们十七弟害羞得都不敢和我们一起沐浴呢,怎么会有断袖之癖?”折笙轻笑起来,长翘的睫毛跟着轻颤了颤。
“九师兄!你又取笑我!”我佯装生气。
折笙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微笑把那杯茶喝尽。
“哟,九哥,又在和十七弟说什么开心事呐,嘴都咧到耳朵根啦!”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从桃花林中的石径里走出来,那衣服都快和背景融为一体了,我便知道是谁来了,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师兄喜欢穿成这样。
“折昭,看来你很有空啊,哪天我去和师父说一下,让他帮你挑一门好课程。”折笙总是这样杀人于无形。
“别啊,九哥!”折昭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转念来讨好我,“我是和十七弟一起约好去玩的,你罚我也就罢了,你不能毁了十七弟的情趣呀,是不是呀十七弟?”他不断地向我使眼色,好像知道九哥不会反对我一样。
可是,没好处的大好人我可不会做,我翻了翻白眼,权当没看见他的眼神,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呀,十四哥,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我清楚的看见了十四哥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哎呀,那真是可惜咯,我本来说银子都准备好了的呢!”
我转了一圈眼珠,好像觉得挺划得来的,便道:“对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九哥,我们确实约好过闲日里有空要一起出去的呢!”
折笙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道:“罢了,折昭,放过你一次,下次要是再多嘴,我就要和大师兄商讨一下下次出去励炼谁打前锋的问题了。”
“是,是,小的明白。”折昭点头附和。
“你们三个还在这里聊天!”一个冷冰冰地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是二哥。之后,我瞬间发现十四哥不见了,只剩下我和九哥,还有二哥……
二哥朝着我们这边迈了两步,一脚踩在了一只蟋蟀的脑袋上,而后那只蟋蟀便变回了十四哥,再后来便是一阵哀号:“折,折,折清二哥,高,高,高,高抬贵脚啊。”
折清扫了一眼地上的折昭,把脚放回了地上:“怎么了,这次怎么没变成像上次那样的小蜜蜂‘亲’我一下再飞走呀?”语罢,又瞥了折昭一眼。
想到上次就觉得好笑,折昭变成的那只小蜜蜂在“亲”了二师兄之后,还没开始逃走就被二哥的银针一下飞中了臀部,摔倒地上来,因此十四哥的臀部便痛了好几天,还被二师兄倒打一耙,说是能力不济,切磋中不小心被伤,师父活生生抓着十四哥闭门修炼了十天整。
“二哥,二哥诶,我错了,我们没聊天啊,冤啊,是不是啊九哥?”折昭的眼睛睁得贼大贼大的,贼可怜贼可怜。
“是啊,二哥。”折笙清了清嗓子,“十四弟正说下次励炼要打头阵呢!”
十四哥听到折笙的这句话,表情自是刚出狼窝有入虎穴般的壮烈。
“是这样么?十四弟?”二哥蹲下身子,笑眯眯地问。
“是,是。”十四哥点头如捣蒜。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大哥商量,一起去吧。”折清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领着我们一起去大哥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