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孩子 【貌似无BUG】
我努力睁大眼睛,不然风雪把我的眼睛合拢,看着那个方向,一直凝望,好像要望穿苍白中透着蓝的天空,巨大的鸟儿在天空划过,彼此追逐鸣叫。
那是北方特有的鸟,不畏严寒。
黑色的袍子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风灌满我的耳朵,耳边只剩下风雪怒吼般的咆哮与听不到其他声响的静谧。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站在我面前,那个帮我指路,没有惧怕我的孩子。他的头顶已经落满了雪,并没有自己掸去,眼睛里一样没有惧怕,只是陌生的疏离。
我蹲下身,微笑地看着他,帮他掸去雪,想起了自己想他这么大时,也是这样,没有畏惧。
“喏,你看。”他小手心在我面前摊开,掌心里是一团雪,没有融化的雪,在阳光下的光美得不可思议,“我拿了好久了,就是为了给你看呢。”
他的脸上的表情不再木讷,多了一分微笑。不知怎么了,这微笑在我看来有些嘲讽,可能是因为我再也没有那样单纯的想法了吧。
“是给我的?”我抚摸着他的头顶。
“嗯,给你。”他把雪放在我的手心里,转身跑走了。
我并没有去追,只是认真地看着那团雪,我想那可能是这片土地上最纯粹的东西了。回去的时候,婆婆还坐在那把破旧却干净的椅子上。
“孩子,看来你静了不少,”她依然微笑,不过微笑顺着皱纹延伸开来,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让你这么安静。”
“遇到了一个孩子,”我如实回答,低头看手中那团已经用封印的不会融化的雪,“他告诉我很多。”
“哦,那真是不错,”她依然笑着,不过脸色突然变了,惊讶、疑惑、费解、迷茫在她皱纹满布的脸上伸展开来,她有一点不安心,“孩子,你带什么回来?”
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普通人攥着雪不用一会雪就会融化,只有懂魔法的人才能使用法术或者咒语使雪保持原样,就算雪在阳光下很美,但也不会美得那么绝伦,那分明是施过咒语的雪,给雪赋予了透亮的光。
“这雪?”我瞪大眼睛盯着婆婆。
“孩子,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不过你现在才发现,”她叹了口气,“那个孩子也许不是那么简单。”
我皱着眉思考了好久,没有一点点头绪。一个孩子,就算天生有天赋,但也不可能强过我,不然我为什么会没发觉。或许,这是障眼法,根本不是个孩子,那一定会比我强得多。不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思考得有些头疼,硬撑着看着婆婆。
“他有什么特征吗?”婆婆显得格外冷静,脸上没有了笑容,满是严肃。
我努力回忆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刚到琅卡城时,找不到你的住所,是向那个孩子问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哦,这没什么稀奇的,琅卡城的人大多都知道我这个老东西了,”她放松了一下气氛,“这样说,他没有阻止我们的见面。”
“今天,我完全没有感到有人接近,他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刚开始还以为望天太入神,没有注意,现在想来疑点颇多。”我努力地分析所有可能的情况。
“孩子,你的法力不低,但他的法力,一定在你之上,并且比你高得不是一点点。”她抿了一口水,“不过还好,他目前应该不会对你不利。”
我赞同的点头。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房间里静得很,我们都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说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我先打破了寂静,终于感到了不对劲,“我没有觉察到雪有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感到了雪的异样。你猜测得很完美,根本不像一个记忆不好反应有点迟钝的老人,并且,你能感到我的法力程度,你的法力,一定在我之上对不对?”
我的眼神变得犀利,紧紧地盯着她,而她,一直在边打哈欠边微笑。
“孩子,”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有点欣喜,“你真的很聪明。你的法力在我之下,本应觉察不到的,不过你通过分析,察觉到我的法力程度。是的,我的法力的确在你之上,并且我的结印也会比你的强,我仅仅隐瞒了这些,我想让你自己去寻找。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我仅仅是感到了琅卡城最近不对劲。但是,你知道,我不会出门查看。”
可能是由于年级大的原因,她说完那么长的话后有点喘,但还是可以看出她是高兴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事情瞒我,但是我知道,她的法力和他的法力一定不是我可以比拟的,我无法预测,我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 “噢,我想到了,”她有些惊讶,“我好像感觉哪里过和那个孩子类似的气息,就是类似那团雪的气息。”
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天大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