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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琳佛学文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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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08-03 13:17回复

    关于批判的批判——我是如何治佛学的
    有幸接触到佛学这一博大精深的思想,应当是我在青年时代最不能忘却的人生经历。在我个人看来,人生的运数,或者说是有一种被叫做宿命的东西,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人的命运,在绝大多数情况之下,又是极难更改的。不论贫穷、富有,以及客观存在的生老病死,这一切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地按着我们的主观去取舍。因而说:残酷的现实,反复地提醒人们,认清脚下的道路,从而规避本不该发生的祸患。
    但是现实又正巧相反:我们的人生,自始至终不满足于拥有几十年的时光,对于地球上其他的生命而言,人所迥异于它们的就是智慧。祖先曾自豪地称赞其为“万物的灵长”。从许多角度来说,人类的确值得更美好的辞藻修饰,然而在整个地球即将被彻底改造的本世纪,也是所有不该发生的问题集中凸显的时代,我们必须暂时停止向自身以外的物质世界进行探索,反问内心,来解决至为迫切的生存问题,不得不借助我们自己强大的力量,那就是思想。这正是当下“问题大爆炸”时代,最现实的问题。
    以人类文明作为视角出发,在不同地域、但几乎是同一时间里,就曾经诞生出许多伟大的思想。这说明祖先已开始由被动地接受自然的改造,走向主观地探索,并且随着这一进程的逐渐深入,我们发现,在时间越靠近今天,则思想的深度越浅。这也许不能说是我们大脑出现了退化,而要归结于社会环境因素,应该说是环境,直至目前严重阻碍了人脑的自然发展。
    谈论思想,自然逃不出哲学的范畴。哲学是对自然的批判,它蕴含着极其丰富的关于改造世界的经验。从粗略的认知,到较为系统的理论以及方法,哲学有效引导着人类的行动。就目前来看,人类社会的发展早已步入科学的饱和状态,没有迹象显示也没有可能再产生一次更具突破性的飞跃。如果按照现有模式演进,我们很有可能最终成为畸形社会的第一个牺牲品。用鸟瞰的方式去看本世纪的文明,则不难发现,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两大哲学体系的铁幕,还笼罩于思想界。西方那令人艳羡的物质文明,绝对是渊源于唯物主义哲学;而同样是思想,在东方却表现为另一种形式。
    任何历史学者都不能否认,无论是想探讨东方人的睿智,还是追寻西方先哲的思想轨迹,都必然会站到人类文明的另一扇门前——宗教。宗教是人类社会进化史当中,作为维系宇宙与个体生命的导体,而长期占据人们生产生活的一项基本活动。同时它也是一切改造自然行为的第一因,或说它是人类思想物质文明的总源。宗教尽管带有比较突出的神秘色彩,但仍不应把它视为哲学与科学的附属物,严格来讲,哲学和科学同是宗教的衍生产品。
    作为全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同其他一切宗教一样具有普遍的神秘性、说教性。除此之外,应当看到,佛教思想更具备其它宗教所没有的特殊性。
    在距离我们两千多年前的古印度,伟大的先知佛陀在他行走过的大地上,传播着一种关于宇宙人生真谛的思想。这一思想在他逝去后,很快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随着佛教的广泛流传,不仅在南亚次大陆,整个亚洲都受到了影响。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佛教在中国的创造性改革,使中国佛教成为了世界范围内独树一帜的思想体系。
    谈到我本人与佛学的渊源,其实并不传奇。在我的少年时代,佛教是几乎没有进入过记忆的,每当看到寺院内那亮丽的装饰,和佛像庄严的形象,以及僧人略显寒酸的样子,都使我由衷感到一丝倦怠甚至是厌恶。直到进入青年时代,我逐渐接触研究国学以后,便开始对宇宙人生等问题产生疑惑,由最初的徘徊观望,再到关注佛教,继之则是投入大部分精力到研究佛学当中。可以说,我已经从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变成了一个自由信仰而实际上是笃信佛教的宗教徒式的唯心主义者。
    然而我个人从未对外承认过自己是有过某种信仰的,虽然我对待佛教的态度,要明显比其他宗教热忱,但这也仅是从佛学研究立场批判地继承接受。所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道德经第四十一章)。因此一个真正关心文化与个人命运的人,他是不会计较旁人的看法的。
    有关于佛学方面的研究,我不敢说有什么独到的见识。直至今日,我个人能力所能达到的水平,也仅局限于对经典的文字层面的肤浅理解,至于教义,乃至禅宗,则只能说停滞在片面的野狐谈禅阶段。我之所以不揣冒昧地大谈特谈,实在是因为我视佛学为一种解答人类重大问题的关键。即使抛开深邃的佛教教义不谈,单就前辈学者的不朽成果而言,也着实会找出不少值得商榷之处。用我自己的话说,这应该叫做“迦陵唼响,禅海拾慧”。
    具体说到佛学研究,有几位大家的观点是比较典型的。首先就要提到梁启超,他用历史学视角研究佛学,是把佛教史放在世界史范围内,尤其是将中国佛教作为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一部分来看。梁氏之佛学,应当说是近代最重大的学术成就之一。尽管在对待佛教经典的考证问题上,梁的观点倾向于疑古,但这仍不能掩盖其一代宗师的光辉。现当代杰出的佛学大师,季羡林先生,从语言学角度研究佛学,他的论文在很多方面给了我新的启发。
    季先生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他认为:佛教同其他宗教都是产生于人的精神需求,当这种需求不再被看得那么重要时,佛教存在的基础也会自然消失。而我个人觉得,这一观点是有待于商榷的。从佛教所带给现代社会的启示,到佛教本身的特性,它都不会也不可能最终消失。凡是宗教,都有其原始时期的神学意义,在社会历史的大环境发生根本性改变后,宗教也必须为适应生产力而进行改革。但这一过程并不完全是激烈的,它有时潜在于历史长河的暗流中,发生着看似温和的实质性变化。佛教就是利用自身强大的适应能力,才征服亚洲乃至世界的。随着物质文明的非常态发展,西方世界仿佛已跨入工业时代末期的境地,焦虑、犯罪、动荡,无时无刻不充斥在西方社会。西方人抛弃了宗教,他们的上帝“死”了。而如今的东方,也经历着痛苦的转型,在是成为第二个西方还是建设一个符合东方特点的世界上,左右徘徊。于是,我们又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佛教。这一凝聚着古代东方智慧的伟大思想,能否使人摆脱厄运呢?答案尚未揭晓。但我们所能预知的是,未来的佛教尽管会褪下不可知论的外衣,却依然具有不可替代的先进性。
    其次,我想从佛教史上的两个问题来说明我的看法。第一,是从宗教与世界文化关系角度,评价佛教对世界的巨大贡献。梁启超的论文《中国印度之交通》以及季羡林先生的论文,都提到了佛教作为中印两国文化交流的重要纽带所起到的作用。不论是中国僧人西行求法,还是中国人对佛教典籍翻译工作的热忱,都充分表现出我们这个民族虚心好学、不畏艰险的自强不息精神。同时,还应看到,佛教不仅在中印关系上发挥了作用,它更是沟通东西方两大文明的锁钥。综观世界历史,只有佛教选择了以一种平和的方式传播,它建立在异质文明的平等对话之上,很好地表达了自己的同时,也在不断试图与另外的文化环境融合,而这种共荣互利是非常成功的。相比较而言,天主教或基督教在欧洲的情况则截然不同,每一次新与旧的更替似乎都伴随着血腥暴力,西方人这种传教的手段,后来更是作为其推行文化的杀手锏而屡试不爽。伊斯兰教的发生发展,始终与民族问题紧密联结在一起,阿拉伯世界的统一,既是宗教氛围的感染,也是武力征服下民族归属与认同感的突出反映。我们再从文化的其他方面审视,古代各民族区域间的来往沟通,不出贸易、战争、外交等形式。中国古代的丝绸之路、明代舰船的下西洋,再说到文成公主和亲吐蕃,这类由国家主导的重大事件,为中国文化的传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然而佛教能够作为文化交流的载体,并以它潜移默化的生命力走向世界,这在人类历史上是传奇的。同样在佛教发展史上,没有像欧洲十字军东侵之类的暴力事件发生,尽管佛教在各个不同的国家地区也曾遭受过打击,但这些行为只能算作旧文化对新文化的反动,可以说是人类文明进程当中的小插曲而已。
    一言以蔽之,佛教是利用温和手段,借助充实而几近完美的理论,将普世性和功利性最大化了的宗教。
    最后,我要将我对佛教的原始语言问题的看法做一点发挥。季羡林先生是以一位古代语言文字学专家的立场,详细考证了佛教产生初期的语言现象,他的结论是:在佛陀创立教义时期,佛教的传播就依赖于古印度各地方的语言,这一时期,不存在统一的文字,因而,佛教在还不具备经典的时代,口耳相传的形式注定了理解上分歧的存在。那么佛教为什么不主张采用统一的语言工具?这或许是由于佛陀本身的阶级立场决定的。季羡林先生认为,宗教既是人类社会的产品,那么也必然带有阶级性,而且这种阶级属性,在研究佛教史过程中是不容回避的。佛陀之所以创立这一思想体系,纯粹是由于一种民族的或阶级的考虑,说得具体些就是,佛教是针对于古印度传统的婆罗门思想,以及森严的等级制度,而形成的一股文化反动力量。在这里,我发现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佛教的语言政策,同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孔子的理想,简直是一对最生动的研究对象。众所周知,孔子是我国古代人文之父,其毕生之事业和卓越之贡献在于,不折不扣地维护着传统。“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论语· 述而第七》 )由此可以得知,中国人天生便具有重视传统的品性,不管是“书同文,车同轨”,还是“大一统”思想,都说明了这一点。反观印度的情况,虽然同样是拥有广阔国土、多种民族的国家,但印度民族却仿佛生来即带有强烈的斗争性。他们对历史甚至文化的看法,全然建立在神话色彩浓厚的超现实思想上,这也正是佛教产生的社会背景。客观环境如此,自然意味着佛教本身所留有的印记,是表现出对传统的大胆怀疑和批判,任由想象驰骋而缔造的产物。
    之所以对佛教进行批判,并非纯出于向传统挑战,真实的目的应该是,在批判佛教的基础上,反观佛教对于传统文化的批判。
    以上就是我个人对佛教的浅薄之见。佛教当中,将“涅盘”理解为一种超越现实的终极目标,但我觉得,“涅盘”并非结束。借用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的一句话讲,佛教所要使人们达到的应是一种近似于“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般的境界。我们对佛学的修习之路永无止境,只有认识到这一面,才有资格继承并光大东方文化。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联系到藏传佛教当中有关于布施与供养的情况。著名学者南怀瑾先生在他的著述中谈及修行密法时,说有人不惜舍掉全部财物皈依某某上师,祈求传授密法。然而那位上师最终却未透漏半个字。这不正是契合了佛教“得无所得”“诸法性空”的说法么?如果古老的东方智慧在新时代,依然能不断辅导人们的心灵,作为唤醒生命潜在精神的强大工具,那么就必须在它被遗忘前学会运用。
    祈愿世界和平,祝祷正法常住
    愿天下善信早日成佛


    4楼2013-08-03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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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外抉择谈
      余弱冠以前,犹不晓事,二十而后,年渐老大,始知人生之艰。也是因缘和合,偶与友人谈及国学社近况,彼向我引一人,言此君好论佛道,甚为稀有。余亦大奇之,继而念曰:佛学之玄思孰与经史诸子?今岁三月间,重返校为学社诸同仁作《宗教、哲学及科学之比较》演讲一次,乃得与张生晤面。其时余新购南怀谨先生著述多种,于家潜修佛学,恰颇有解悟。同张生谈数次,甚激赏之。由是又览《金刚》《法华》《圆觉》《维摩》《楞严》诸经,大精进于内学。地有南北,时有古今,释教别于孔老者,唯在应世之法。且孔门之徒,好以高推圣境惑人,吾不知性之为何,将焉能明辨孟荀本性之是非?(此处当作“将焉能明辨孟荀本性善恶之说孰者为是”,作者识)佛法则专说心性,程朱陆王之学皆是孔门逃禅者流。是故中国之学术无三教,将大失色,若三教中少此佛学,庶几成病态之文化矣!兹事体大,盍可忽之?
      孔仲尼绝粮陈蔡,面露饥色;释迦佛尝食马麦,悲痛而亡。古圣贤大抵皆生于忧患,岂非太史公垂意汗青之用心乎?子罕言利,佛则义利俱不言。夫子有四绝,曰固意必我,佛则说无常无我。儒家授人以忠恕之道,佛家不亦云忍辱乎?孔子主以直报怨,而浮屠非但以直心是道场,且怨亲债主概不以仇雠视之。孔门尚仁尚礼,佛门曰慈曰悲。儒家讲智仁勇,释家亦讲般若方便精进无畏波罗密。孔氏辙环所及,唯欲天下皆行其道,成就一大同世界。释氏说法四十九载,唯不言心外有境,但教授菩萨以出世之愿力为世间万行。
      儒佛之异同,上不能尽举。世间万般,独学佛实人生一乐事。然治佛学者,不成佛,则着魔,乌能取中以全其美?吾其勉之,吾其勉之!
      佛历二五五七年
      夏历六月雨安居期间


      5楼2013-08-03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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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


        IP属地:安徽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3-08-19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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