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独的皇帝—
“少爷,您回来了。”恺撒一跨进自己在加图索家的书房就看见帕西恭恭敬敬的向他低头问候。
“我叔叔又让你来和我说什么,或者说,是我父亲。”虽然帕西是这个家族中唯一让恺撒看得顺眼的人,但他并不觉得在他一回家之后就等在这里的帕西只是专程来向他问候。
“是您的父亲庞贝家主。”
恺撒并没有接话,意思显然是要帕西继续说下去。
“您该结婚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呢,帕西。”
“结婚需要一个能够配得上您作为恺撒·加图索的新娘。”
“我和诺诺早就分手了。”当初最开始喜欢楚子航的时候,恺撒和诺诺还没有分手,本来只是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怎么对那个杀胚的是那么上心,就安慰自己说只是因为他是对手,后来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是爱上他了啊,但是已经向诺诺求婚了,本来是想就这么瞒下去的,他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的,而且他也的确是喜欢诺诺的,到现在也还是喜欢,但只是喜欢,他对楚子航的是爱,喜欢和爱是不同的。结果却没能瞒住,有一天诺诺就找上他了,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不是爱上楚子航了,情商远高于智商的恺撒还没来得及解释,诺诺就已经甩过来一句“你要是爱他就去追他嘛,只要分手的时候让我甩你就行啦!”这种情况,饶是恺撒也晕了。“反正我也不爱你喽,只是挺喜欢你的,我猜你也和我差不多,我已经有我爱的人了。”于是,在诺诺的全程协作下,恺撒硬是追到了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在恺撒准备告白当天,诺诺火速和他分手,然后带着苏茜飞往夏威夷休学度假去了,到了之后还不忘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调侃他:“我和茜妞祝两位会长百年好合!”不过,话说回来,没有诺诺,他和楚子航也不会走到一起。
“不是指您和陈墨瞳小姐的事。”
这回恺撒不大清楚他的意思了,难不成还等着他把楚子航带回来做新娘?这么想着他脑海中就浮现出面瘫杀胚穿着婚纱的样子——洁白的纱质婚裙包裹着楚子航略微显瘦却有肌肉匀实的手臂……咦,打住,不管怎么想,这都太违和了吧。
“庞贝家主说要让您再挑一位新娘,他已经把合适人选资料收集好了,我专程把它们送过来。”
什么,这算相亲么。恺撒慢腾腾打开那本“相亲”资料夹,本来以为庞贝那家伙送来的东西多半不怎么靠谱,但是这回……这也太靠谱了吧,从血统评级到血型星座,各种资料排的满满当当,甚至还有生辰八字合不合拍,庞贝他最近又迷上哪个女术士了么。
“少爷,庞贝家主让我转达给您:‘既然已经放弃了自己爱的人,那么,资料什么的,就当做是消遣的读物吧,这时候的结婚对象,看得顺眼都可以,当然,座为庞贝的儿子,怎样将婚姻的价值最大化就不需要教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你母亲那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在你的新娘身上了。同时也祝贺我的儿子,按照家规,结婚后你就是加图索的家主了,年轻人要好好干啊。’”帕西临出门前轻轻地说:“作为您在加图索家最忠实的伙伴,少爷,我也祝贺您即将成为这里的主人。”
祝贺么,有什么好祝贺的,牺牲了爱才得到的东西,真是耻辱啊。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书房,恺撒叹了口气。加图索家的财富与地位就像是牢笼,将他束缚住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冲破牢笼的。
他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管家总要他学这学那,而他总是想要逃出去,但是他所在的地方,为了他的“安全”全部装上了纱窗,这让他怎么也没办法翻窗出去了。
有一段时间,他的父亲庞贝看上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女信徒,于是在家中摆满了各种佛像和供香。有一会恺撒拿着点着的香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阴差阳错的把香头靠在了纱窗上,纱窗的线立刻就被烧断了。发现了之后的小恺撒兴奋不已,偷偷的到处在家里收集线香,等到了晚上就用藏起来打火机点燃,靠在纱窗上烧。对那个时候的恺撒来说,牢笼就好像快要被打破,自由即将来临。虽然在纱窗烧了快有一半的时候,因为动太大被管家给发现了,而且恺撒也为此付出了要在夜晚忍受从花园里飞进来各种昆虫这一惨痛代价,但这件事在凯撒的童年中绝对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而且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现在的恺撒,就像是那个时候烧纱窗的小孩,分明无能为力,却拼命地想要冲破枷锁。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孩子是被人剥夺了自由,而现在的恺撒,则是为了得到利益而自己乖乖的钻进了牢笼。
无意识间,恺撒瞄到了那一叠资料中的一个女孩——银灰色的短发干净利落,薄薄的嘴唇抿着,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这样子还真是像那个面瘫的楚子航啊。这样子的女孩就算结了婚也不会把感情看得太重,正和他的心意啊,而且无论家世血统,都给了恺撒足够的空间利用。最重要的是,庞贝,你把她资料上的字调到了最大,是怕我看不见么?既然你这么希望她来做我的新娘,那么,我就随你的意吧。
恺撒走到窗前推开窗,外面的天是灰蒙蒙,大概要下雨了吧。子航,我这里要下雨了,你们那里怎么样?子航,我要结婚了,你还好么?
子航啊子航,你总是瘫着脸不爱说话,就像那只被你重装过的凤铃一样,在人看来都是无声的,但只有我恺撒知道啊,其实你们的声音,很好听呢……这声音,只有我能听到,这声音也只要我能听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