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韦丞相府中,一群朝臣正聚在一起商议,御史大夫张遂说道:“这苏曼莎进宫才一个月,如今已被封为贵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安国公此举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礼部侍郎上官仪叹了口气说道:“前朝之上已是安国公的天下,如今后宫再落入这苏曼莎手中,江山易姓看来是为时不远了。”吏部尚书郭远之向着丞相韦素说道:“杨贵妃失宠以后,杨丞相也被安国公降职流放到西北,如今我们要想扳倒安国公,全指望韦丞相你了。”丞相韦素向四下拱手说道:“韦某承蒙座上各位同僚抬爱,定当全力为国,死而后已。但这安国公大权在握,而且坐拥北方三镇兵力,就连皇帝也怕他三分,要想扳倒他谈何容易,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做到万无一失方可。”太常少卿崔奂建议道:“据我所知,忠武将军王铎向来不满安国公独断专行,他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丞相韦素点头说道:“劝说王铎此事也须谨慎,切不可漏了口风。”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大笑,“众位在此宴请,也不通告老夫一声。”随着笑声走进一人却正是安国公常先,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黑衣剑客,腰间玄着一把暗红色的古朴长剑,神色甚是冷漠。
众人赶紧起身相迎,不免都心中不安,不知如何开口。常先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常某吗?”丞相韦素赶紧说道:“岂敢岂敢,安国公突然驾临寒舍,还请见谅我等没有以礼相迎。”常先径直走入席中空位坐下,黑衣剑客侍立身后,他又示意众人坐下,说道:“众位不要介意,我们继续饮酒,来,我先敬各位一杯。”说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杯,但却都喝得噤若寒蝉。
喝了几杯以后,常先又说道:“这样饮酒甚是无趣,墨阳,你来舞剑为各位大人助兴。”墨阳从常先身后走出,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身暗红,隐隐泛出血光。墨阳舞起长剑,身姿矫若游龙,暗红色的剑光在众人眼前流动,直看得众人心惊胆颤,不敢出一口大气。常先却一边喝酒一边叫好。
少顷,墨阳舞完收剑,又回到常先身后,常先又举起一杯酒,起身说道:“今日打扰各位了,常某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希望日后还能与在座诸位同席共饮。”说完常先干了这杯酒,便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等到常先走后,众人都已是惊出一身冷汗,郭远之说道:“看来我们今日议论之事,安国公已然是知晓了。”崔奂附和道:“想不到这安国公的耳目竟如此灵通,连我等今日密谋之事也逃不过他的眼线。”上官仪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只怕今日在座之人当中就有安国公的心腹。”韦素连忙说道:“诶,大家切不可盲目猜忌,还未交锋便先自乱了阵脚。”
当韦素将手中酒杯放回面前的紫檀木几案之上时,这个几案竟突然齐刷刷的断成了两段,吓得韦素身体后仰,面无血色,一众朝臣也都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众人心中都明白,倘若安国公方才要取谁项上人头,真如探囊取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