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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同人—云欢】前世。南安 (废物稿…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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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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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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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脑里躺尸了好长时间的废物……以前的所谓剧情文被越改越离谱……是没思路没感觉就拿出来糟蹋的东西,抽风发出来……实在很没有看头的东西……
客栈第一篇拿这玩意儿充数,我知道我很没人品。
别打脸就是了。
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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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南安
<1>
黄沙掩埋多少白骨?
谁见千魂不归故土?
今夜,月明星稀。
若是依在故乡,今晚的夜,是十分适合温一壶淡茶,看一夜明月的。
然而,此时放眼望去,只有噼啪燃烧的干枯树枝,只有几缕残烟。
只有漫山遍野的死尸。
那都曾是活生生的人,都曾是他的生死兄弟。
如今,都已为沙场上的野鬼。
命如草芥。
苍天俯视,漠然看着这些生命流逝,无动于衷。
一双眼睛在尸体之中忽然睁开,同样瞪着高高苍天。
尸体忽然动了,僵硬缓慢地抬起胳膊,又突然重新摔下去。
冷冷的白月下,凸出一个人影,直直挺着,木杆一样,不见一点活气。
但这就是一个活人,一个在尸体堆中坐着的人。然而这个像木杆直坐的人也突然矮下身去,就像之前那只突然摔下去的胳膊。
身子弯下,更浓的死亡气息。
尸体又动了。这个活人人又一次掀开自己身上的尸体时,蓦然就有泪滑过沾他着血污的脸颊,流入嘴角,铁锈味混着血腥,下一刻已止不住地侧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胃里还能翻江倒海,他愣了愣,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一个活人。
风卷夹着带血的黄沙,刮疼他的脸,似乎更疼的,是他胸腔中的心。
这颗心竟然还会疼?
那双眼睛低下去,盯着心口,缓缓念:“我本该死。”嘴唇一停,他的眼睛复又瞪着天幕,“可你偏偏让我活。”
“你是要我记得,生死于我,就是卑微,全在你的掌握?”
他的手移上自己的脖颈,顿了顿,却只是抹去颈上伤口的血。
“既如此,我也不杀自己。”那双眼睛撑大,却是异常冷静地瞪着原先的地方。
“南安,臣服于这可悲的命运罢……”
这是谁对他说过的呢?是那个还没有自己高却足够狠辣的人?还是……
待胃里的翻滚渐渐平淡下去,那截折断的身子才又重新直起来,他坐在死尸中,竟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直到笑得声嘶力竭,直到笑得呛咳。
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他抹了一把半干的,粘稠的血污,身体颤抖地站起来,提起那把同样沾满血沫的铁枪,冷然冲天一指,眼眶似要撑裂:“我若能割下你的头颅,喝干你的血,是不是,就不再由你?”
然而明月静静高悬,仍然是一副旁观者的摸样,银色的圆盘,像极了一只没有瞳仁的眼睛。
就像那人的眼睛一样。
——深而幽,不可捉摸的死目。
他对着天幕冷笑,对着那死目冷笑,然后转身步履蹒跚地爬上那远处的高坡,他颠颠撞撞,几次都踩踏出森森的白骨。
这高坡叫千魂坡,埋着的都是在战场上惨死的士卒,敌我皆有,双方每到一战终结,便都会将那些已亡士卒尽力运到这里,一旦到及此处,双方皆不言战。
年月积累,竟然也堆积成一座高坡,这坡中埋着的,又怎是那少少的千魂?
他万万没有想到,军队节节败退,竟闯入了“千魂坡”!
只要翻过“千魂坡”,便可以永远活下去了……
这可算是补偿?
在他拖着一直流血的腿,踩碎无数的白骨后,终于爬到了这“千魂坡”的顶端。
风在那一瞬间刮得更加猛烈,黄沙遮目下,他看到有一队的士卒迅速移动,异邦的旌旗却分外刺眼。
微微细眯了眼睛,他用拇指擦去唇边的沙粒,双眼忽然圆睁,只见他大声向下狂笑几声:“若不是鬼,就再来照我脖子上砍一刀?来啊,砍我头颅去邀功如何?哈哈哈……”
声音一散,不远处的士卒先是在暗夜中一顿,然后又井然有序地转变方向朝“千魂坡”靠拢过来,待到他们重新站定,他甚至都可以听到弓弩伸拉的声音。
领队者的脸颊在冷月下显得更加冷漠,他只是粗粗扫一眼坡上直立的人影,便向前一步踏出,猛然挥手低喝:“放!”
无数离弦之箭撕破寂寂夜空,直冲那坡上的人而去!
然而,他只是立枪狂笑,因沾血而固结在一起的墨发在风中舞动,就在箭近肌肤而来之时,他猛然一低身,狠狠朝“千魂坡”的另一边滚了下去,留在士卒眼中的,只有一只头颅被踏碎时飞溅的骨沫。
“妈的,让那小子跑了!”一士卒愤愤跺脚,竟踩断了一具死尸早已失去温度的胳膊,忍不住冲着脚下的尸体啐了一口,他抬起头问道,“要去追么?”
领队者只是整理着刚才因为奔跑而凌厉的战衣,挥手淡淡道:“让他去吧,这战场上,并不少一具尸体。”他说完这句话后,回身在黄沙上一点,下令:“连同我军勇士,都一并葬于千魂坡罢。”
待众人领命,他转身离开队伍,坐在一块岩石上,将头微微低下,鼻尖轻触在战衣的领口处,似乎在嗅着什么,时间又滑过很久,他才动作迟缓地重新望向这如修罗地狱般的战场,清香犹在,却让他的手更加颤抖。
——那战衣领口处,是他新婚的妻子为他悄悄缝入的蒹葭。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能像那个敌方残卒一样幸运逃离?
不求建功立业,不求驰骋万里,还记得他们的王曾在出兵前振臂高呼:“为复我光辉时代,雄心无挂!”
三千将士喊声响彻天际:“王上静待我等得胜归来,雄心无挂!无挂!!”
雄心无挂……
只不过是一世凡人,哪里来的纯粹无挂?
抬头仰望这那轮明月,他低低喃喃:“结束吧……鞑靼啊……放你的子民一条生路吧……”
然而,只有风沙卷着那句无挂的誓言呼啸而过,呜呜咽咽,像极了在他出征前拽着他衣摆哭泣的妻子,那可是个温婉可人的中原女子啊……最爱的,便是那蒹葭和那一首《诗经.蒹葭》……
“结束……吧。”
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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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些悲歌不过只奏于边疆沙场上,远离了,便再也听不到了。
一个年轻人夹在人群中,微跛着一只脚,缓缓走近城门,这么些年过去,竟然还是未变一分,就连那守卫城门的士兵也没有变,他依然破口大骂着进出城门的百姓,只不过更加臃肿肥胖罢了。
当他的视线扫过城墙出贴着那张布告时,不觉有冷笑滑过唇角——那上面画着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人,岁数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弱冠左右,眉目不甚出众,但也清清明明,若没有那眼角的烙印,也算得上是长相端正。只是紧跟画像的那几行墨色字迹,却如何都不能让人去细看他的脸。
“听说了么?最近晚上不太平的很呐……”
“啧,是啊。前两天陈家全家都突然死去了……那死相……啧啧,可真是一个惨啊。”
“听说有人见过那个杀人者,就是这个人。”
“这人岁数能有多大,能杀人?”
“唉……不太平啊。不过听说这陈家平常作风不正,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只是可惜了他家那个长得甚是喜人的小女儿呢……”
“你老兄又不正经了不是?走吧走吧,看这作甚?无钱无势无仇的,再杀也杀不到咱头上……”
年轻人站在这群百姓身后静静看着他们一哄而散,然后笑着拉低帽上的黑纱,一步一步地走入城门。
果不其然,他还是被那守城者拦住了。
“给我站住!把黑纱撩起来让我看看!”
微微低身,传出的声音很沙哑:“大人,我身染怪病,见不得风的。”
这声音猛地听上去竟觉得有股子阴气,但守城者还是笑了,他摇动着肥胖臃肿的身子,眼睛却像是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怪病?我有个怪癖,最喜欢看得怪病的人是个什么鬼样子。”
“大人。”他低低叫了守城人一声,然后将身子更加低下去。
“恩?”
“我也有个怪癖,您想听么?”少年就那样低着身子微微向前半步,嘴唇在他的耳边幽幽道:“我喜欢将活人的脑袋拽下来,挂在梁上……就像……”
“……”他布着血丝的眼睛忽然睁大,嘴唇轻轻一颤,“你是……”
“大人,你的脑袋,希望你自己能保住呢。”少年的声音沙哑,但笑起来却觉得是那种怪异的味道,柔柔软软,就像要吸干人的血一样。
“……你走,赶快走!疯子!”他低喊着迅速逃离开少年,猛地将他推进门内,“滚……”
“如此,真是多谢大人呢。”少年回身,对他深深一礼后缓缓离开。
几个士兵围过来,试探性地拍了拍守城者的肩膀:“大哥,你……”
他握着一个士兵的肩膀,本就不甚端正的五官微微扭曲:“快……快把今日下来的其他布告贴在城墙上……”他用手颤抖地指了指那张画像,“把那张给我遮了!”
“可大哥……”
“少废话!一天下来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布告,谁会在意这些?赶快给我遮了!”
看他坚决又难掩慌乱的眼神,士兵们最后只好带着疑惑去照办了。
他在亲眼看着那几张画像被遮下去,闭起眼睛来长舒了一口气,转身从木桌上拿起扇子扇了几下,心想:“怎么突然这么热……都流汗了。”他感觉有液体滑在脖颈后,就下意识地抬手去抹,可当他要再次闭起眼睛时,鼻间有一丝异味,他诧异地一低头,整个人已经全然怔在那里——原来根本不是汗,他的衣襟上,已经浸满了新鲜的血液……
“怎么……”他颤抖地抬起那只刚刚在脖颈处抹过的手指,眼睛里一片死气,那是血……他自己的血!
“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士兵在转过脸的时候看到这到他此时的样子,满脸恐怖,“大哥!”
“噗——”
更多的血终于挤破血管迸裂了出来,溅在士兵的脸上,而那个守城者的脑袋已经垂了下来,连眼睛都还未完全睁开。
他死了。
就这么突然地死在了众人面前。
“啊——死人了!!死人了啊!!”周围百姓奔逃而走,根本不敢再停留片刻。
然而,只有一个人笑了,他隐在黑纱后的脸勾勒出一个深刻的笑容:“呵……大人,你怎么没有保住。可还记得,那时我为换自己的脑袋,给你磕碎了头?”
他低笑了一声,然后听着这一片恐慌的声音缓缓离去,细看下去,这个人的脚微微有些跛。
正是之前进城的那个跛脚人。
“我的旧城,我回来了……你可是欢迎我?”
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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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天明,天也晴。
林诗音很早便梳洗过独自一人重新坐在床榻上,双眼带些浮肿,眼里也没有多少神采。
当李寻欢关上冷香小筑的门后她就开始这样坐着,双腿蜷起。
这样的坐姿,多是害怕或无助时才有的。
林诗音现在也无非就是这两种心境。她是害怕的,也是无助的。
哪一个母亲在面对自己的骨肉下落不明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不可能心安的。
有一层阳光斜斜铺到地上,这其中有一人影站定,唤她名字:“诗音。”
林诗音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勾脚套了鞋子,然后站起身来侧着男子的身子先走了出去。
他微微停顿了片刻,露出一丝苦笑跟上去。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舍生崖。
一路上,一前一后,皆是沉默。
女子身影纤细,在他眼前每走一步便跪下来叩首至地,黄土沾在了她的发上和衣上。
这样的动作,是足够虔诚的,李寻欢承认,但他又怎能不心酸?
然而,路却很长。
李寻欢很快就不忍看下去,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拉开些和女子的距离。
他不忍心,但他没有去拉她,或去劝她,他知道是徒劳。
而现在的自己,很难保证这些强打起的精神够不够做这么一件徒劳的事。
就这样静静跟着,李寻欢的手有无数次放在女子的手臂下又再收回去,直到他再一次地低低咳嗽。
他的咳嗽也并没有使林诗音去看他一眼,林诗音只是继续着那个不变的叩拜的动作,她的眼里,此时应该只有自己的儿子而再无其他。
然而就在此时,山路的岔路口有人缓缓走上来。
如果那样的走也能归之为走的话。
缓缓移动到人视线中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人。他们皆跪伏在地上,裤管皆挽至膝上,在满是碎石的山路上一步步膝行。
他们每走一步,脸部都会更加扭曲一下。细看下去,才知道原因,因为每一个人的膝盖都已经磨烂了,混合的泥土和碎石,长长拖在这条山路上。
这七个人中有年迈的老人,也有不足半人高的幼童。但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却都是肃穆沉重又虔诚的,而痛苦就隐藏在这些肃穆沉重中。
那个头发扎在两侧的女童早已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但她不吭声,不哭泣,她死死咬着下唇,攀在兄长的手臂上继续随着家人一步步往前走。
这是一家人,却又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孩子的母亲。
林诗音怔怔地看着这七个人无声地从自己身边慢慢走过去,她望了望那条留下血迹的山路,沉默地跪在地上不再起来。
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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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这是种祈祷的方式,他见林诗音的样子忍不住将眉头锁得更紧,他一直担心的便是在路上让林诗音碰到也看到真正的祈祷方式。担忧地看着她,他唤:“诗音。”
而林诗音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她根本不理会他。可她却忽然动了起来,她忽然去挽裙摆下的丝裤。
“诗音,不可!”李寻欢连忙止住了她的手,他握住她的手似乎比林诗音的手还要苍白上几分。
可林诗音只是淡淡看李寻欢一眼,轻问:“你为何不告诉我真正的祈祷方式?”
他依旧抓着林诗音的手,却不说话。
“你放开我。”眼里忽然有几分不耐烦,她向后扯着自己的手腕,“你又为何要随我来?阻止一个为自己孩子祈祷的母亲是件很好的事?是,小云他对你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但你也不可狠心至此吧?”
她这样一说,李寻欢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在慢慢想,自己原来是一个狠心至此的人?
“你放开!”林诗音见根本无法扯出手来,扬高了声音,“要不要做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李寻欢在心里重复了一次,不同于女子愤怒的眼神,他低下头去看她,忽然浅笑:“就算我这表哥没资格管你的事,我也不许你这样做。”
“可我偏是要做!”林诗音见他笑,自己也轻抬了眼睑冷笑,“你很有自知之明,你没有资格。所以,我的表哥,请你放手,然后离开,或者离我远一点。”
他听到女子在唤他表哥。
不知为何,他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回答女子的话。
就在这一时的失神间,林诗音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毫不迟疑地挽起了裤管,光滑白腻的肌肤露出。
“诗音,你又何必如此逼我?”李寻欢轻轻苦笑,然后在她发上拂去那些黄土,再不多言。
“我为小云,再者,我根本没有逼你。”林诗音回过脸,深吸一口气,将身体的重量压在膝盖上,移动开左腿,只是一移,那些细小的碎石便摩擦在自己的膝盖间,钻心的疼。
然而,林诗音并没有停下来,她接着迈出了右腿。
石头坚硬,磨着柔软的皮肤,声音当然不能入耳。
李寻欢收紧了手指,静默不动。
林诗音缓缓膝行在山路上,已经有十步。
膝盖上的皮肤也已经被划破,丝丝红痕。
她清秀的眉上已经有汗水滑过的痕迹,一分分蹙起,咬牙再走出一步。
林诗音知道,或许又不知道,此时还有人在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李寻欢微弯了身,重重咳嗽,之后再强迫自己般看着那个紫色的身影,他终于还是跟了上去。只是在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有一阵短暂的晕眩,他不禁自嘲地将丝帕放回袖内,然后抬手按住了女子的肩头。
这一按,没有多大的力度,但女子却停了下来。
即使隔着衣衫,林诗音也能感到他指尖的冰凉。
凉过地上的石子。
她侧过脸,看那人缓缓揽了衣摆,双膝接触地面。她一惊,看着那人的侧脸:“你这又是做什么?”
他还是淡淡地笑:“显而易见。”说完,修长的手指便再将裤管挽高一些。
“你……你起来。”林诗音有些慌乱,她伸手去推他,“你不必如此,小云与你无关。”
“诗音。”李寻欢轻轻叹气,“小云他是我的侄儿。”
侄儿……
“不必。”林诗音再度轻轻说出这两个字,然后膝行出一步回头,手指握紧了紫色的纱裙,“你的身体经不住的,不要再给我添加负担了,可好?”
“负担。”他微微抬眼,然后抬眼,笑,“我还能成为你的负担?那么,是不是我就有些资格来阻止你了?”
林诗音正欲说什么,却看他同样向前膝行了一步,根本不带犹豫,不仅如此,他并没有等自己,而是继续自行向前。
她怎么都跟不上他。
“表哥……”
这一路上,她第一次真正地唤出这两个字来,不由自主。
只是那个人依然没有停下来。
“表哥,表哥……”林诗音终于站起来,她跑起来才知道膝盖间更加疼痛,微有些颠撞地拉着那个人墨色的外袍,她看着那双眼睛回过来,之后缓缓摇头。
“诗音,你既然站起来了,就不能再跪,这是不准许的。”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嘴角露出了细微的笑意,“这次你是无法再走下去了。我这表哥多少也算是小云有些血缘关系,我替你也可。”
林诗音忽然便明白了一切。再看那袭墨衣时,眼角酸涩。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路上是如何一点点地用言语拒他于千里。
李寻欢没有再等她的话,他重新直立着上身,缓缓往前移动。
五十步之后,他的膝盖已经鲜血淋漓,修长的睫毛上也裹着汗水,但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这样的祈祷方式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也见过,但他却不认为能有什么作用,但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依循的这些方式一步步走下去,只因为身后站着那个女子。
只要那女子安心了,他便也安心。
不过如此简单。
林诗音的眼睛里有清泪悄声滚到她的嘴角,心中一阵难过,直把她的泪都推出来。
“表哥!”她再也无法看那单薄的背影带着声声咳嗽缓缓于碎石间移动,再次举步奔跑,她一把就要拽起李寻欢,“够了,这么远的距离……已经够表虔诚了……你莫要再这样,表哥……你这才是在逼我。”
自膝盖间传来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刚刚那个女童,很是个勇敢的孩子……”他说完才去看挡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眼底划过痛意,“诗音,若我逼你,那你便尽量的原谅了罢,可好?至少是这次的逼你。”
“好……好。”林诗音慌乱地点着头,再去拉他,“你这次可以起来了罢……”
李寻欢终于淡淡地笑着点头,然后微侧开女子,上身直挺再缓缓叩下首去,也不知为何,他停顿了片刻才又抬起身子道:“既然你信这祈祷,便做完最后一个罢。
然而,在结束之后,他还是没有站起来,只是微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庙宇:“前面便是舍生崖庙,你先去,我有些累,随后就到。可好?”
林诗音还想说什么却感觉那个人握了握自己的手腕默默看着自己,她一时似乎只能是点头答应:“好……”
离开时,林诗音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头,她又何尝不知,身后那人不在自己面前站起的真正的原因?但偏偏不能说出口,她不忍心。
或许自己离开了,表哥他才能安心恢复一些力气……她如是想着。
见那紫色慢慢走远,他笑得有些苦涩和歉意:“难为你了,诗音。”
确实,林诗音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或许是膝盖上的皮肉疼痛,或许是其他原因。
比如,心痛?
直到那紫色完全走远,他的笑容也忽然一滞,吃力地撑着地面半站起来,墨色的衣袍下实则早已有沾了血,眼帘合了几下还是抑制不住那阵阵的晕眩,他勉力靠在一棵树上坐下,手指一压脉搏便全是明了,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什么。
他忽视了昨夜的那个黑影,也忽视了一路来一次重过一次地晕眩。
“何时变得如此无用。”李寻欢再向上靠了靠,自嘲地笑着想,“这次又是谁看自己不顺眼了,江怜月,还是……”
不知为何,李寻欢忽然在想那个始终冷漠偏执的少年,那孩子的眉眼随他母亲,很相似,有时竟让他觉得恍惚……
眼前忽然一黑。
最后的光明被缓缓吞没以后,李寻欢隐隐看到一个消瘦的,直立的身影。
只有这些。
是……小云么……
拉帝慈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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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南安,你可要臣服?臣服于这可悲的命运。”
“南安,除了臣服和妥协,你还能做什么?”
“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件物品,你可明白?”
拨动火焰的手顿住。那个高瘦的身影动了动,他抬起黑纱后的眼睛沉默地盯着前方。
就像当时他等着那片高高苍天。
他如今坐在山洞中。
这是一个大到离谱的山洞,而最离谱的地方是这山洞里竟然有一块光滑的石板,此时此刻,这冰冷的石板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子。
他忽然在唇边画出一个嘲弄的笑,吐出口中含着的枝条弃在一边,少年端起放在石上的水,然后便见他站起身来走到那石床前,手腕慢慢一翻,一碗水已经浇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猛然接触到的凉意让昏睡中的男子轻轻皱眉,再过片刻他才睁开双眼,不做声,只是略略看一眼四周,便又合了眼帘。
就在刚才,他还在想这个人醒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他想了很多种,却惟独没有想到是这种反应——平静到淡然。
自己明明就站在他身边,他却不看一眼。那张黑纱后的脸倒是没有半分变化,少年微微俯下身,然后将手里还在滴水的碗搁在石床上便又重新坐了回去,随手再捏着一根树枝,轻轻点着燃烧地不旺的火堆。
“呵……”一声嗤笑,那双眼睛又再抬眼打量着闭目的男子,“我突然后悔了。”
而石床上的男子依旧闭着双眼,不说话。
“后悔对你仁慈。要是一件衣服都不给你留,你还会不会是这种反应?”
男子便在这时再次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坐起来,有铁链碰撞石板时发出的刺耳声音。坐定之后,他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只可惜后悔药在昨天就卖完了。”
“就算没有卖完,我也不会买。”少年微挑眉看着男子,“你会买么?我倒是有些惊讶你昨晚的大意。”
这男子,当然是李寻欢。
再调整了一下坐姿,李寻欢淡淡微笑:“我说过,已经卖完了。对谁都一样。”
他动作的幅度不大,只因为此时的他手脚皆被石床两面的铁链缚着,之前穿着的外袍都已经不知去向,现在留在身上的,只是白色的里衣。
“那可真可惜。”这人的声音本就带着些沙哑,再经他带着那样柔软的笑又故意放慢语调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只觉得怪异的很。
李寻欢便在此时侧目看了看这个人,黑纱后的脸是模糊的,这个人的声音,尽管他刻意放慢语速压低嗓音,却仍能断定如此的声音只有嗓子被毁的人才会拥有。
李寻欢皱眉,该是死士?
“我很讨厌,被人盯着看。”话语顿住,那人手里握着的柴枝被用了力道戳在火中,激起火星来。
李寻欢却又是带笑:“我也同样不喜欢被人绑在这里。”
沙哑干涩的声音化为一个轻哼,那人低下头去,折断一截柴枝含入嘴中。
李寻欢看着那半截随嘴唇轻动的柴枝,看他一点点咬碎,吮一吮又吐出来。他并不打算看他就此耗下去,他也明知眼前的人沉默的目的就是要耗干他最后一点残力,诗音不知情况如何,小云又下落不明,他不能允许再让这多出的枝干横梗其间。于是他问道:“你是谁的人?”
“你很心急。”只要这人直立上身坐着,他的身子就像一段木杆。对于这个人的先开口,他似乎很满意,又似乎有些意外。这人在他的记忆里,可是个有耐力和忍力的人。想到这里,他含着枝条的嘴唇在黑纱后划出一个暗晦的笑:“可你知道又能怎样呢?你挣不开这石板上的铁链,你也不能用你的刀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插断我的喉咙,你看,你还能做什么呢?”
他哑着声音幽幽说完这些话后,一双半眯的眼睛睁圆,抬头盯着石板上的人,盯着他裤管上的血迹,嘴角的笑变得玩味。
这人裤管下的膝盖,该是血肉模糊了吧。而他这样做,只是为林诗音安心。
这点,倒是和那时没有变。那年,他也可以为龙啸云安心而甘愿被他杀死。
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出这样的人。
黑纱后的目光敛了敛,那抹玩味嘲弄的笑突然消失了,他圆睁的双眼也重新眯了起来——可这个人的仁慈,这个人的自以为是,还是害了很多人,包括他的表妹林诗音和他的结义大哥龙啸云。
好像,谁都要为你死上一次,才对得起你的仁慈。
他想到这里回神,才发觉李寻欢从刚才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由又看过去。
石板上原本直坐的人如今慢慢弯下身去,消瘦的肩膀却耸高一些,在宽大的里衣中轻轻颤抖。
这是痛极的反应。
想不到这块石板,这么些年过去,还能有和过去一样的效果。
一样的,惩罚效果。
这人如今受的痛,就是他那几年受的痛,那个时候,惩罚他的人,还不过是个孩子。
“你可知道自己错了?”
冷冷清清的声音压在头顶,他伏在石板上,彻骨的冰凉和疼痛一轮一轮地碾过全身,他动了动手脚,却不能有多大的幅度,而手腕脚腕早已被磨得血迹斑斑。
“还是如此?”
他听到那故作老沉的声音带笑地一问,下一刻便觉得头皮一阵疼痛。
“我在和你说话。”
声音又急转为一种温柔轻语。
他模糊的视线终于看着这个说话的人,精致的脸孔,比一般男孩子还要光滑的皮肤,一双凤目轻眯,使眼角末梢那些微微挑起的线条更明显。
这个孩子此时也瞧着他,抿着一张唇,俯下身子看他:“疼么?”
这几乎是他每次被关在这里都能听到的问话。
“疼么?南安。”
他皱了皱眉,终是撑不住这几日连受的折磨,最后恍恍惚惚地点头。
那孩子便似很满意,他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凌乱发腻的头发上,缓缓地抚摸了几下。
感受着从发间传来的疼痛和柔软,两种力道化成一种怪异的恐惧,他不禁颤抖了起来。
这明明是个孩子,该是个孩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舍自己几个馒头,却是要如此的回报。
要让他忘记一切,只记住这个孩子的名字。
要让他忘记一切,只记住臣服。
这个孩子的名字,叫龙小云。
一个明明很普通的名字。
拉帝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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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阳光很足,直直射下来,照在他面前扔着的几个馒头上,白晃晃的,他禁不住,最后颤颤地拿起来啃着,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好吃么?”
一个孩子负手,俯下些身,轻轻问。
喉咙被压得干涩,他忍不住呕了几下,冷硬的馒头屑又从嘴里掉下来,手指按着不停抽搐的胃,最后闷闷地点头。
孩子便在此出笑出声来,很天真清脆的笑声,他不禁抬头去看,下一刻却被顺势捏住了脸颊。
那个孩子拇指轻动,竟柔柔抹去他脸上沾着的馒头屑,之后又轻轻问:“跟了我,可好?”
他怔在那里。
“你不想被饿死,也不想给那个守城的混蛋磕头。”说着,手沿着他的脸颊上移,触碰他额上叠在一起的新旧血痂,叹气般的又问了一次:“跟了我,可好?”
他怔怔听着,看着这个孩子,这是个男孩,一身红衣却又添了几分阴柔味道,如今他很孩子气地歪着头,眼角有淡淡的童稚笑意。自己干涩的嘴唇上犹自沾着这个孩子给他的馒头屑,阳光直直射下来,晃疼他的眼睛,这个明明长过问话者几岁的人,却忽然落泪。
男孩便又在阳光中更深地微笑,直起身时,他已知道这个人给他的答复。
脸颊上的接触突然消失了,他只记得那个孩子最后的一句话。
——记得,你叫南安。这是我给你的名字。
南安……
红衣一转,让更多的阳光晃上他的眼睛。
是一种微微的痛意。
“南安。”
熟悉的声音。
只是没有阳光,没有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白色馒头,也再没有……那日那抹童稚的笑。
“错了么?”那个声音淡淡,却似能一直回荡在这山洞之中,直直涌进耳中。
石板上委顿的人就像再难承受一般,一双光晕稀薄的眼睛突然圆睁,嘴唇一张,却都是血,他如今只想单单躲过这种声音的酷刑,于是任由自己忘记一切地说:“错了……”
发上抚摸的力度在此时重了起来,好像要将这种怪异的恐惧带到他的骨头里。那个孩子半眯起的眼睛里忽然敛去了一切,就像只剩下一副幽幽瞳孔,配着那张精致天真的脸孔,竟恍然让人觉得此时世间所有的恐惧,都集中在这个小小人影上。
“你看,我早就对你说过。再强大的人,也终要向我屈服。”话语一顿,那个孩子脸上之前显露的莫测神情也全数敛去了,他的视线明明一直盯着自己,却分明不是在看眼前的人,幽幽瞳孔里虚虚实实,那时的神情,分明是在看另一个人,一个看起来似乎很遥远的人。
不过这些都似错觉一样,在他模糊的视线中转瞬便消失了。
他只记得这个孩子将手放下来,又在他的脸颊上停留。
就像那日一样,最后捏住他的脸颊。
“你能知道,我便觉得捡回这件物品来还算值得。”说到这里,这孩子就像很伤脑筋地懊恼皱眉,“可南安,你这件物品……还真不让我省心。”
物品……
他原来是……物品。
那时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样的反应?
舌尖触着已经染了口腔温度的柴枝碎屑,直坐的人仍然盯着前方,看着李寻欢此时的煎熬。
这人明明很痛苦,缚着双手的铁链也直直紧绷着,然而,除了肩膀带些颤抖外,什么都压着。
齿间的柴枝被用力咬下,留下深深的齿痕。
不知道让你也尝过吞炭的滋味后,你还能不能克制得住?
南安手边无木炭。
他视线的余光却瞥见跳跃的火苗,戳着柴堆的手一停。
没有木炭,烧红的柴火,是不是也能有一样的效果?南安眯起眼睛,如是想着,嘴角露出了笑。
然而南安没有动。
因为就在此时,那人连肩上的轻颤都止住了,脊背渐渐挺直,使得原本就宽大的里衣更显得空荡,也正因此,他胸口的起伏才能很好地被遮掩住。李寻欢再抬起脸时,除了又多几分苍白外,似乎再无其他变化,他淡淡道:“确如你所说,就算我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此处,他双手摊开微抬,带着铁链磨动石板的声音,然而这之后,他的话停顿了,随后就连铁链响动的声音都消失不再。
当南安意识到些什么时,已经有些晚了。
偌大的山洞里蓦然出现瓷器碎裂的声音,那是南安之前放在石板上的空碗。
而李寻欢手里已然捏着一块碎瓷片。
南安脸色煞白,然而身子却如何都不能动一下。
下一刻,只见白袖一翻,就连从割破的伤口中流下的血也已随着那块碎瓷片一齐射了出去,空气中突然渡入一道凌厉的气息,直直钉向那个坐着柴火后的人。
当南安反应过来足底用力折膝向后撤去时,那道凌厉如同刀风般的气息已近在咫尺。
脸上蓦然有凉意点下,身体再无退路地贴向石壁时,他只觉得耳边轻轻一疼。
一切都静止下来,快得恍如错觉。
最后一根丝线拉断之后,那块连帽的黑色面纱的一侧被断裂开来,滑过南安沁出冷汗的鼻梁,轻轻抖落在脸颊侧面。
直到又有轻轻的咳声响起,贴着石壁僵直站立的人才带些颤抖地抚上耳廓的伤口。
伤口笔直却并不深,薄薄削去一块血肉。
这是尖锐的碎瓷片在注力后瞬间划下的伤口。
南安清楚,这样的力道,本该直取喉咙。
可他现在,竟还活着……
这个人竟没有杀他。
“印下那个字的时候,很疼吧?”
一句话,将之前瞬间经历生死的人拉回现实,南安蓦然抬头,没有黑纱遮挡的眼睛直直看向石板上半坐半倚的人,一张带着各种细小刀伤的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见那人屈起染血的手指,指侧抵在嘴唇上轻重不一地咳出几声,发白的嘴唇上勾出一个叹息而又略带悲哀的笑来:“小云过去的性子,就连在培养死士的时候,也总是显得太狠了些。”
脸颊上的凉意仍在,也同样带着淡淡的血腥,南安知道那是李寻欢指间的血,此时这血正点在他眼角下端的烙印上,尽管又拿刀毁过,但借着火光,依旧可隐约看见那是个“奴”字。
火光跳跃着,不断摇晃在那个字之间,仿佛是想拂平那些丑陋的肉疤。
南安冰凉的手指按压在这个字上面,良久才有空洞而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你竟是为看出这些。”
李寻欢只低头咳嗽,并没有表达什么。
刚才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惊诧渐渐消隐,那个干瘦的人影从石壁上直起身,按压在疤痕上的手终于移下来拿到眼前,他看看指间的一层薄红,又空空洞洞似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只是这奴印,还真不知是拜谁所赐。”
李寻欢转过目光,恰恰正对上南安看过来的眼睛,那双眼睛被火光印着,火苗舔在瞳孔上,却反而令这双眼睛显得更为空洞。
“龙小云的死士,你没有说错。”南安一步一步与那堆柴火拉近距离,仿佛他与那堆柴火的距离,就是他离那段残忍的距离,如今他正在不断靠近,生生剥开,再全无感情波动地讲出来。他低哑的声音又响起:“龙小云的狠,你也没有说错。只是如今你该不会在想,如今你在这里,也是龙小云安排的吧?”
手指扶在石板上,李寻欢摇头道:“我说了,是过去小云的性子。”
“难怪龙小云说过,和你这样的人说话,总是很省心。”南安终于又重新在柴火边坐下来,眼角的奴印和脸侧的细小疤痕随着他的笑而变得更加怪异丑陋:“过去,你当然也没有说错。”
南安的声音忽然更低了,就像他和那个守城的士兵说话时的样子,他挑起几枝犹自燃烧的柴枝,柔柔地哑声:“那日,龙小云,就是用同样烧红的木炭戳碎我的喉咙的,就在这块石板上。你知道是为什么?”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石板上的消瘦人影,笑了一声:“是因为,我没有做好龙小云交代的事。换句话说,我放跑了你。”
他苍白的脸带些苦笑微微垂下,遮住一片已是了然的神情。
若不是这样,这眼前的年轻人又怎会如此对他。
归根结底,还是他和龙小云之间的纠缠。
他也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荒唐事,却险些忘记了,在这之间,又拉进了多少转瞬即逝的死亡和悲戚。
南安并不知道李寻欢此时在想什么,他只是用那双眼睛盯着李寻欢看,瞳孔里除了一片跳跃在黑中火光外,再没有其他光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南安晃动着手里发红的柴,柔声道:“灼烧喉咙的滋味,被毁掉嗓子的滋味,你知道是怎样的么?就在刚才,我还打算让你也尝一尝。但你不必担心,对于……”他眼底忽然现出几分明显的嘲讽,以及一个被压抑了多年的秘密终于要道破时所带来的难言兴奋,他甚至想看看这句话会让眼前的人做出怎样的反应。故意停下良久,南安才轻轻玩味续道,“对于……龙少庄主心心惦记,始终放不下却又爱不成的人,我身为龙少庄主的死士,又怎敢如此放肆?”
话语一出,南安觉得这就是报复的快感。
生生地剥离开,将龙小云最赤裸也最隐秘的感情直白地抛给面前的人。
他知道,这些话,足够抵得过这人此时身上所受的任何的痛意。
李寻欢微微怔了一下,之后果然如自己所想,完全沉默了。
敛去沉静,敛去叹息和宽容,什么都在这句话之后消失了。
南安只看到他扶在石板上的手指一点点握紧了些,压着手指上的伤口,之前还未干的血此时又覆上新的血,一缕缕缓缓流下,锲进指纹中。
南安不知道,这些血,是否随着他说破的那些话,一起缠进了李寻欢的心里。
良久,那个沉默的人终于又似回神,他微仰起脸,眼神沉沉,他用另一只手遮了遮眼睛,就像要遮下所有的难言情愫一般,最后,只听他淡而轻地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
我知道。
龙小云,那个总是冷着面抗拒这个事实并做着一切能做不能做的事情来摧毁这个事实的少年,在南安的狠狠剥开之下,换来这三个字。
只是这三个字,只化为了这三个字。
cdmn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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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名 再看 抢沙发 十五字 顺便水经验。。。。
如鱼饮水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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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先板凳一下~~~~
cdmn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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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知道小云爱他!!!小云也知道他爱表哥!!!又恨又爱,爱恨交加啊!你妹,下文呢!
小莹飘逸
武林新贵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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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桦
自成一派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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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妈蛋妈蛋这么好的文
下文呢!!!!!!!
cdmn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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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得更文了→_→!~!
如鱼饮水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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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林诗音啊,我和李寻欢感觉一样,求神也没用,不过图个心理安慰。
最爱木炭那段,非常非常爽,尤其爱结尾那几句,张力十足让人飙泪啊啊啊啊
师父我果然非常非常喜欢你的文风!非常非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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