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改变,由一场荒诞的游戏开始。
不知道那天阿武为什么异想天开,居然玩起了新郎新娘的游戏。当我从一群哄笑的孩子间看到那个被强迫穿上花裙子被阿武抱在怀里亲得满身都是臭哄哄的口水的孩子时,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中,这种感觉与某种东西进入你的眼帘,再经过大脑进行信息处理不同,直接地,重重的就有一种东西敲打我的心脏,令我难受得无法呼吸,令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而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无法说得清楚。
是嫉妒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我嫉妒的不再是赢尽所有老师呵护的小天使,而是阿武这个尽情蹂躏着天使的恶魔?……我不是明明想拔光那个小孩又长又翘的睫毛的吗?不是明明想咬破他樱桃一样红艳欲滴的嘴唇的吗?不是明明想像摔一个洋娃娃一样把他娇小柔弱的身体摔得支离破碎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美丽得如此可恨的他在阿武肮脏的身体下挣扎,我的心却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我的拳头愤怒得恨不得立刻把阿武那张在他身上乱亲的嘴脸砸个稀巴烂?
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折磨得快要发狂的我拨开拍手嬉笑的人群,推倒阿武,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那个衣裳不整却比世界上任何新娘子都要漂亮的小男孩,重重地,深深地一口咬在他裸露的小小的锁骨上。
“我有一个谁也不让的东西
绝对的 唯一的 最重要最重要的东西
我为了这个而呼吸 为了这个而流血
我哭喊 痛苦 受伤
我被自己撕碎 我狂乱
但不管我如何狂乱 这个唯一的东西不曾改变
只要你 哪怕能感受到我的这种心情的
只是百万分之一 ”
——《绝爱》
所有喧闹的一切因为我突兀的举动静止下来,静默中,只有他因疼痛而轻微地吸着气。
“这是烙印。”我嘴角挂着血丝,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布。向他,向阿武,向所有的孩子,也向我自己。“他是我的。俞灏明是刘洲成的,他的嘴唇只有我能亲,他的身体只有我能碰,以后谁碰,谁死。”
不理会别人的反应,我把他拖进教室,按倒在课桌上,拿出尖利的圆规和红色墨水,在他血迹殷然的锁骨,两排清晰的牙印间,一针一针地刺下去。
他皱着眉,紧抿着嘴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他很痛,但相对于平常被阿武欺负时的嘶喊踢打,我身下的他显得异常安静和顺从。
“我知道,你只是想保护我吧?”他突然开口。这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有点隐忍,有点期待,还有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狡黠。
我没有回答。一行带血的英文字母浮现在他白皙的锁骨上——
K-E-N-N-Y
我的名字,我的标识。我的物品。
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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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孤儿院里两个小孩迅速长大,一个学会了屈从与妥协,另一个学会了用拳头索取整个世界。
——第四章完——
(年少的相爱过的人们啊——俞灏明VS.刘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