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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 (系列文之一,名称暂定,其实我也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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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说明:
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文的题目,想题目苦手实在没办法。
这个故事不太欢乐,所以我写的也很辛苦。
作为系列文的最后一篇,我马上也可以解脱了,哈哈哈哈哈——仰天长笑。


1楼2013-09-18 19:28回复
    2.
    “请转告元始帝君,说灵犀殿故人拜访,请拨冗一见。”容玉接下去还是决定去拜会元始长生大帝,虽然九宸那三位帝君中,名望最高的本是紫虚帝君,她思忖了片刻就否定了。紫虚帝君虽是声名极盛,可从他为了冥宫的奥秘而破坏她立下的禁制的举动来看,实在不是稳妥的托付之人。
    她刚在大厅里坐下,元始长生大帝便匆忙而来。
    容玉闻声转过身,还是被眼前这位帝君的狼狈样子震了一下,随即微笑道:“我听说凡间有贵族为迎接客人倒着履相迎,如今看来,帝君也效仿得八九不离十了。”
    元始长生大帝抹了把,他抹汗的时候,衣襟上挂着的软绵绵的一对婴孩也随着他的动作抓着衣料往上爬了爬:“仙子远道而来,是我有失礼数,不,太过失礼数了……”
    容玉在椅子上就坐:“这两位是当日瑶池盛会之刻化为人形,尔后被帝君收入座下的仙童罢?果然天象聪慧。”
    “是,小徒顽劣,没上没下的。”他一手拎着一个的衣领,将人放在桌上。那两个小鬼便在桌上爬着玩。
    容玉顿时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她其实还是该去找紫虚帝君。小鬼爬着爬着突然发现了她,咿咿呀呀地伸出短短的胳膊想要触碰这个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陌生人。元始长生大帝忙伸手把人抓回来,板着脸教训:“颜淡,不可以随便抓人。”
    可等他教训完这个,另一个小鬼已经抓起容玉的手,咯咯笑起来。容玉正襟危坐,正容道:“彦卿君,这许多年我很少出来拜访各位,今日提这些请求实在是考虑不周,可我也确实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选。”
    元始长生大帝眼睁睁瞧着另一个小鬼抓着容玉的手不肯放,头痛欲裂:“芷昔你把手放开——仙子言重,不管是何事,在下都定当照办。”
    “那么彦卿君就请帮我转告玉帝,我愿应邪神邀约前去楮墨。”
    元始长生大帝愣住了。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芷昔看了看容玉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旁边团团坐着的颜淡立刻拍手叫好。他觉得,自己的脸面已经被这两个小徒弟给丢得半分不剩。
    容玉淡定地开口:“彦卿君可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不能答应?”
    “自然不是,仙子既然有此心,玉帝也定然不会拒绝。”元始长生大帝只觉得汗湿重衣,拍着芷昔的小脸,“劣徒,还不松口!”
    自然没人听他的。
    容玉低下头同芷昔对视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芷昔的脸颊,笑了一下:“听话。”芷昔看着她,歪歪脑袋,张开了嘴。颜淡见状,也扑上去抓住她的衣袖,想要如法炮制。容玉顺手也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笑道:“你也乖。”
    她解下颈上的珠链,交给两个小鬼咬着玩:“今日来得匆忙,未备薄礼,这是当年盘古上神赠予,我便借花献佛。”
    元始长生大帝甚是纠结:“可是仙子前去楮墨城,甚为凶险,实是下策之中的下策。”
    “我知道,所以请再给我三日,我将一切安排妥当便可出发。”
    元始长生大帝知道她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思,便不再相劝,遂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从颜淡手里把珠链抢回来:“这是盘古上神赠予,小仙自然不敢占据,请仙子收回。”
    容玉没接:“异眼对修行之人来说是稀世至宝,我却已经用不到它了。”
    她还有三日。
    容玉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候,师父女娲手把手地教她各种文字,那时候总觉得要学的东西太多,时间不够用。师父甚至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即使再不忍,她也要将自己带进冥宫,这是宿命。
    冥宫里,有天地洪荒的奥秘,是天下修仙之人向往之处。
    她还记得那日,她在浅眠之中感觉到自己在地涯设下的禁制被破解,便驾云前去。只见九宸帝君为首的紫虚帝君站在那里,脚边是闪着仙法微光的破碎禁制。
    她踏前几步,抬起头看着他:“你是在找关于冥宫的记录?”她翻转手心,手心里掠过一连串的上古文字,她只粗粗看了几眼,便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她想逃离进入冥宫的宿命,可是有这样多的人却想进去。
    紫虚帝君坦然道:“是。”
    大概是这种过分坦荡的态度勾起了她的兴致,她想了半天,终于记起紫虚帝君的名讳,她已为上神之时,他还是只是一个叫离枢的小仙:“这里不会有的。因为这里的书,大多都是我整理过的。”
    她合起手心,那些文字突然变化,变成杂乱无章的上古符号,大片大片地在他们周围飞速掠过:“这些文字都是记在我的元神里,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么,你是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无他,只是因为想知道。”
    容玉笑得有点嘲讽的意味:“冥宫的秘密,可以让你在这个世上再无一人同你比肩,九重天庭根本不在话下。而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我不想掌控天地,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紫虚帝君凝视着她,“你不相信?”
    “当然不信。”这世间的人们,不管是仙君或是凡人,都陷在一团泥沼,无非名利。
    他闻言,抬手按在胸口上,忽然引出了长长的一条细线,这里是他的元神:“我可以证明。”
    容玉伸手接过。他们的元神都不能够直接暴露给别人,毕竟那是身体乃至整个灵魂里最脆弱的地方,她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让他元神破碎、永不超生。而人的心,却是那么复杂而迂回,如果不是那个人有意出示,任凭她是上神,也无法找到对方的元神所在。
    她捏着他的元神、他的命脉,冷淡地说:“冥宫里有一切上古洪荒的秘密,你拥有了它,便可以掌控这天地,只是,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论什么代价,我都不在意。”紫虚帝君脸色惨白,心口像是被挖开了一样冷冰冰地疼痛,他感觉到鬓角有冷汗落下,却依然站得身姿挺拔。
    容玉的笑容里带着恶劣的意味:“它的代价就是,你得到了这些奥秘,便只能留在冥宫,哪里也不能去,直到你死去。你看,你想知道的一切什么都不能带给你,除了漫长岁月后的死亡。离枢君,你还是想知道这一切吗?”
    随即,她感觉他的元神深处的回答,和他告诉她的一致:“我想知道。”
    容玉笑不可抑,她遇见了一个疯子,这个问题她并非第一次问,曾经也有修为高深的仙君看破了她的禁制,神情坚定地告诉她想知道冥宫的奥秘,却最终在她残忍揭穿结果后犹豫了。
    容玉松开握住对方元神的手。紫虚帝君顿时觉得那疼痛骤然减轻,心口还跳得厉害,却口干舌燥:“……你笑什么?”
    容玉收起笑意,正色道:“离枢君,你疯了。”
    原来是嘲笑他这个。紫虚帝君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你知道的,我不在意。”
    三日很快过去,容玉早起沐浴梳妆,绿芜陪侍在一旁,眼角通红,一边替她梳发一边道:“听说邪神都是面目狰狞的残暴之徒,尤以玄襄为最,是个七只手八只脚的怪物。仙子你何苦要去?”
    容玉闻言一笑:“你可是当面见过他,才知道他长成这样?”
    “我是听那些仙童们说的,总有些仙君见过他。”
    容玉抬起手,她的手指纤长如玉,轻轻落在绿芜的发上:“亲眼看到的都未必可信,何况是听说?”
    绿芜好奇地看着她:“仙子,他们都说你是上神,那么你见过盘古天神开天辟地的样子吗?”
    容玉的手一顿,随后拿开:“怎会?”她站起身,披上鲜红的外袍,长发一直逶迤着散落到衣角。她穿过长廊,出了灵犀殿的大门,门口是七彩华光撵,还有送行的人。
    灵犀殿。她回首看了看那三个字,便转过身去。
    只见计都星君走上前几步,屈膝弯腰,低下身去:“仙子请上车撵。”
    容玉冷眼看着,计都星君初次来拜访她便猜他的来意,只是缺乏兴致去点破,就这样日复一日,旁观他的表演。可那日撕破脸皮之后,她原以为他再无胆量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孜孜不倦地凑上来让她打脸,如此厚脸皮真是无人可及。
    计都星君见她没有反应,便又道:“仙子,请。”
    他低伏着,屈尊去当做踏脚的锦墩,的确是心计甚深。容玉微微颔首,撩起长长的衣摆,踏在他的背上。她感觉到计都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仙子,如你不是容玉,我愿此时此刻停留一辈子。”
    容玉颜色不变,踏上了车撵。她低下头,望定计都星君的神情,那一瞬间,她也看不出对方究竟是在做戏还是较真,只有这一瞬间。随后,他的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凉薄:“望仙子保重身体。”
    容玉低垂下眼,低声道:“冥宫——”
    计都星君屏息以待。
    “冥宫只会为衰败之气而来。”她抬手放下了面前的帘子,“时辰已到,出发罢。”
    七彩华光撵被缓缓抬起,珠帘碰撞之间,她回过头,看向身后为她送行的人群,她只寻找了片刻,便已找到:紫虚帝君一袭锦衣,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出尘的仙气。她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道别。
    冥宫只会为衰败之气吸引而来,可如果没有她亲自刻在对方元神上的上古文字,一旦试图接近冥宫,便会仙元尽碎,永无轮回的可能。
    I


    3楼2013-09-18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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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七彩华光撵在出了九重天庭的地界后,容玉便命仙童停了下来,将耀眼光芒敛去。尚未道约定的时辰,只见一队骑士鱼贯而来,铠甲暗沉,杀气森森,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骑士勒马上前,在距车撵尚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住,抬头看着车撵上不断摇晃的珠帘,眉目像是有千山万水般的风情:“车撵之上的可是容玉仙子?”
      容玉抬手撩开珠帘,仍然端坐不动:“阁下是何人?”
      那人像是被问得微一愣怔,随即笑起来,将周边荒凉景色都衬得一亮:“仙子不妨猜上一猜?”
      容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待看清他的容貌时不由呆了一下。那人似乎觉得有趣,也毫不闪避地回望过去:“仙子的容颜要比在下想得年轻许多。”
      “时候不早,这就去楮墨城罢。”容玉环顾四下,只见陪侍一边的仙童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只怕过一会儿便要开始交头接耳,虽然她只身一人进入邪神的地界,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可要是带上这些喜怒形于色的仙童,还不如孤身一人。
      容玉正要跳下车撵,忽觉腰上一紧,已经落在那人的身后。那人偏过头,笑道:“仙子,抓紧了,夜骧可不如天马稳当。”
      他话音刚落,坐骑便扬蹄狂奔,面前荒凉的戈壁不断闪到身后,容玉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风如刀割,座下的夜骧颠簸得厉害,让她有点不适应。那人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回过头来:“仙子可有猜到在下的名讳?”
      迎面飞来几块碎石,容玉忙闪避开去,灰扑扑的戈壁飞沙走石,唯有她的衣衫红如血,格格不入。
      中途他们停下来休整。
      那人翻身下马,又转身来扶容玉。容玉出行前梳得一丝不乱的黑发已经打起了结,缠绕着有些凌乱。
      “这之后的路途都只有戈壁和大漠,恐怕要辜负了仙子此番的盛妆出行。”
      容玉不以为意地回应:“玄襄殿下亲自前来,这份心意足矣。”
      那人本来正在安抚坐骑,闻言转头看她:“仙子从何而知,我便是玄襄?”
      “我听闻邪神是以服黑为尊,服青为贵。而殿下此刻正是服青。”
      “邪神之中能服青色的人选并不少。”
      容玉微微一笑:“殿下既然着了青色,其他人自然不敢同殿下着同样的颜色。我想殿下自然知道在出行之前我定会去了解邪神的习俗和规矩,这样试探,是来误导我了。”
      玄襄笑而不言。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端着一只碗墨色的水走上前来,在他们面前站定,语声恭敬:“君上。”
      玄襄微微让开了身。那个年轻人便对容玉道:“仙子,在入楮墨城之前,请饮下此水。”
      “这水里掺的是什么?”
      年轻人垂目答道:“石心草。”
      容玉接过碗,只是端在手中:“早已听闻无钺大人擅药,曾以一人之力将璇玑一族灭族。”
      “仙子谬赞。”
      “不知石心草会有怎样的药用?”
      “便如其名,饮下药水之后,会在心脏外面结成石茧,只要一用仙法便会疼痛难忍。”
      容玉望向玄襄:“我约莫记得,楮墨城附近有抑制仙法的阵法,只要一进入便难以施展仙法,可有此事?”
      玄襄似笑非笑:“确有此事。仙子贵为上神,当年令师女娲上神能溃败我始祖,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我不愿喝下这碗草药呢?”她话音刚落,原来在附近休息的护卫都是戒备之势,连无钺也抬眼看着她。
      “如你不愿,我也无可奈何,只好就此分道。九重天庭既然背弃诺言,我们自然也就继续出战,直到踏平天庭。”玄襄微微一笑,“我征战至今,未曾败过,仙子想必也知,面子上的平衡若被打破,之后我们相对也不会如此平和。”
      容玉端起药碗,只稍作犹豫,便将药水饮尽:“玄襄殿下,现在可否继续赶路了?”
      当年邪神战败,女娲上神设下禁制,将邪神的后人限制在这片最荒芜的土地,仙君不可损伤邪神元神使其无法轮回,上神弟子不得进入邪神地界。尽管之后天庭的仙君和邪神常有战事,对方却始终无法踏前一步。眼下,容玉打破了女娲当年立下的规矩,才破解了这个禁制。
      无尚送来琉璃美人盏,便是要激怒他们将其元神俱灭,只是容玉知道,师尊当年留下的禁制越来越弱,维持不了太久,战事一触即发,还不如由她来开这个头。
      属于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她也必须进入邪神的地界。
      这一路越走越荒凉,处处是飞沙走石,只有挂在天边的残阳让她可以计算赶路的时日。如此日夜兼程下来,骑兵队伍中先有人支撑不住了。玄襄只得下令原地休整一夜再走。他卸下铠甲,独自坐在岩石之上,遥望天边火似的残阳。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身后有人,便道:“容玉仙子可是喜欢看这戈壁的夕阳?”
      容玉站在他身后,身上的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喜欢看日落,也喜欢日出。”
      玄襄轻笑:“日落日出,日复一日,又有什么好看的?”
      容玉没做声。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便转过头去,只见她只顾瞧这残阳,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天边残阳如血,映在她白玉般的脸颊,平添几分生气。琉璃美人,他便只想到这四个字。
      隔了好一会儿,夕阳变淡,容玉像是回过神来,温吞吞地开口:“日出日落虽是日复一日,可仔细看来,每天都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玄襄长身站起,叹了口气:“夕阳再美,这里终究只是不毛之地,当年我们的先祖被驱逐到此,便是这片戈壁,葬送了多少臣民的性命。”
      容玉道:“殿下如今战无不胜,又将我带回楮墨城,这便足够了,其余繁杂琐事,何须挂怀?”
      “是,待我们回到楮墨之日,你便可见识到我们洛月族子民的热情。”玄襄微微而笑,眉目间恍然有千山万水,千般风情。
      邪神臣民的热情她很快便见识到了。
      进入楮墨城之时,征战得胜归来的玄襄得到了臣民的欢迎拥戴,而当她随着队伍入城的一瞬间,周遭的喧闹顿时归于寂静。所有洛月人瞪大眼睛看着她,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不知是谁先起头发出了愤怒的呼喊,一时间群情激奋,谩骂不断。
      容玉的坐骑夜骧也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安地喷着鼻息。
      终于,一块石头迎面朝她飞来,她下意识地想用仙法做成结界,却还是忍住没有做出任何不应有的反应。碎石块和烂菜叶劈头盖脸地向她投掷过去,她依旧在维持着腰板挺直的姿态。突然,她只觉眼前一黑,抬手在额上一摸,竟是一手的鲜血。
      这一条路不算长,于她却像是过了很久。满目都是长相模糊的脸,却无一例外的愤恨表情。等到进入云天宫,寻常子民无法进入,却依旧情绪高涨,挤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若不是有门口的护卫阻拦,她相信一定会有人按捺不住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玄襄先行,已进入主殿一会儿,她站在长长的阶梯下,还隐约能听见其中的丝竹声响。
      “容玉上神,请在此处稍带片刻,君上更衣之后自会传见。”邪神侍卫和外面情绪激烈的洛月子民不同,他们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种不屑和傲慢。
      上古时期,女娲上神用泥水捏出了凡人,之后邪神的始祖效仿此举,用自己的血肉化为了洛月人。西方邪神生性好胜,处处都想压九重天庭一头,便是用自己的血肉化成的洛月人也非得比凡人生得俊美聪慧。
      天边黑压压的云层始终不肯散去,预示着将有一场大雨降临。容玉站在原地,不争也不怒,仿佛是琉璃做成的无知无觉的人像。
      I


      4楼2013-09-18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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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最后剩下的几段,今天的发完了,剩下我还要慢慢看一下。现在写文速度跟从前不能比,慢的要命……
        容玉睁开眼,将虚弱的蝶衣松开,头也不回地开口:“这是你的人?那就还给你。”
        蝶衣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目之所及之处,她瞧见一双黑色的软缎靴,上面用金丝绣着腾飞而起的龙图腾,这个颜色和这种刺绣,只有邪神的君王能够用。
        玄襄像是被气笑了:“好,很好。容玉仙子,本君真是没有想到仙子已经下作到连这种修为浅薄的小妖也不放过的地步了。”哪怕是名声正盛的紫虚帝君,在石心草和城下克制仙力的阵法的双重束缚下,也怕同废人一般,而容玉竟然还能在云天宫中施展仙法。
        容玉想了想,波澜不惊地开口:“我不是已经把人还给你了?何必动气。”蝶衣身上的魔气有很多杂质,根本无法维持多少时辰。她今夜付出的苦心无疑是白费了。
        玄襄低下头看着蝶衣,她眼中哀求的意味越浓。他轻轻一拂衣袖,蝶衣的身躯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他向前几步,忽然剑光一闪,冰冷的剑刃已经抵在对方的颈上。容玉像是毫无知觉,即使那剑刃正缓缓划破她的咽喉。
        玄襄手中用力的时候,也感觉到同时有什么正在缓缓刺入自己的心口,他骤然松开手,那股疼痛也立刻跟着消失了。他虽早已有所知晓,却还是心中一沉,脸上始终不动声色:“仙子为何不避?”
        “殿下是何许人,我自然避不开。”她的颈项白皙如玉,任何细小的伤痕都会显得格外显眼。玄襄逼近两步,抬手抚上她锁骨下刺眼的齿痕:“那小蝴蝶的味道好么?”
        容玉闭上眼,仔细分辨着周围的气息,毫无疑问的,玄襄身上才是纯正的魔气,是她需要的那一种。她抬起头,凝视着他,忽然眉目清晰地一笑:“玄襄殿下,看来我还要在楮墨城待上不短的时日,如果一直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碰你的人。”
        玄襄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是么,你如此退让,我是不是还该当多谢你?”
        容玉抬起手,微凉沾着梅花香气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颊,缓缓滑下,若有若无地落在喉结:“殿下多虑了。只是因为我突然发觉,我好像有些爱上殿下你了……”I


        6楼2013-09-18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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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寞又出现了!...居然没人艾特我!...真忧桑!...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09-19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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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看到女神了I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9-19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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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不在晋江发吗?


              12楼2013-09-19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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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看到收藏了,今天翻开一看才发现是作者是苏大,好激动!!!


                IP属地:江苏13楼2013-09-19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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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这个时节来还能在第一页,太高兴了哈哈哈,难道因为这个贴被置顶了的关系……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9-19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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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
                    翌日,那位湖中溺水的女子登门道谢。
                    容玉将她迎入长廊,亲自煮茶相候,趁着水汽弥漫之刻,寒暄道谢的客气话已说完,才问道:“不知可否多嘴问一句,姑娘这样的日子是过了多久?”
                    那女子端起茶盏,黑瓷的茶盏更衬得她手指苍白:“不怕仙子见笑,从君上即位开始,我便再没有过过安生的日子。”
                    容玉掀开茶壶盖,茶香扑鼻,第二碗茶水想来已到火候,便换了一套茶具,沏了第二杯茶。她的动作轻快,洗茶换杯一气呵成,看得对方眼花缭乱,不由出言赞叹:“仙子的茶艺真是出众呢。”
                    容玉抬起眼,凝视着她:“不必一直叫我仙子,这样显得太过生分,不如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也好,仙……不,容玉,你也可以叫我未央。”
                    “未央未央,真是好名字。我看你如此品貌,何必非要在这云天宫里禁锢终生?”容玉牵起她的手,她的衣袖微微滑下,又露出了那个繁复的古文字。未央感觉她的视线,便收回了手,用衣袖将它遮住。
                    容玉不以为意:“这个花纹很好看。”
                    未央拘谨地笑笑:“这是小时候顽皮,随便刻着玩的。”
                    “未央——”她念着这两个字,字尾微微上扬,“其实我想不出你非要留在这里的理由,除非……因为玄襄。”
                    她像被针扎了一下,刚被热茶熏得粉红的脸蛋又变得苍白。
                    “汝心悦君兮,而君不知矣。”容玉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表情,“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再通透的人也不可能看透所有的人心,何况是——”
                    未央眨了眨眼,细细密密的睫毛簌簌落落地颤抖:“失、失礼了,我突然觉得身体抱恙,先回去休息……”
                    容玉微微一笑:“请便。若你无聊之时,可以再来找我消磨时间。”
                    看着未央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描绘出那个复杂弯曲的古文字,只是风一吹,字迹很快便干涸:“怎么可能……”
                    I


                    15楼2013-09-20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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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只因五日后是玄襄的加冕大典,整个云天宫都忙碌许多,本来就几乎无人搭理于容玉,眼下她更是犹如空气一般。待过了两日,容玉收到了一张请柬,她打开素纸洒金便笺,只见上面用簪花小楷写道:未央沐浴焚香恭请仙子于瞻宁舍下一叙。
                      容玉将便笺看了两遍,问送信的侍女:“未央姑娘,她是什么人?”
                      侍女低眉垂目:“她是君上身边的女官。”
                      她抬指在桌上轻叩两下:“那么就帮我带话给未央姑娘,就说,承蒙相邀,我傍晚时分便过去。”未央既是玄襄身边的女官,身为重臣侄女的琏钰居然能毫不客气地欺凌于她,还有她手腕上纹刻着的上古文字,这些实在不能不让她在意。
                      带着这些疑问,她准时去瞻宁殿拜访。
                      未央正跪坐在锦缎上,前面的矮几上铺着长长的锦缎,正一针一针地在上面绣上花样。她垂着头,一缕发丝垂于嘴角,便无意识地咬住了。她听见侍女通报,方才抬起头来,微微笑道:“容玉,你来了。”
                      容玉踏前几步,也在矮几前跪坐下来:“这刺绣真美。”这句赞叹全然真心,在九重天庭里,她只认得一个缝伤口跟缝袍子似的凌华元君,自然没见过如此精美的绣功。
                      未央在刺绣背面挑了个结,用力打住,然后将线头剪去,将那件锦缎华服比在容玉身上:“来,让我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
                      “这是给我的?”
                      “当然,马上便是君上的加冕大典,容玉你贵为上神,总是要有一件华服。”
                      容玉默然不语,她冷清惯了,对这些并未有所讲究。未央将锦缎的衣裳在她身上比了比,:“我之前也是依照感觉裁的,多少还是会有不合身的地方,不过……”她这句话还未说话,突然被女侍通报的声音打断:“玄襄君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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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13-09-20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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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
                        容玉缓缓回转身,只见玄襄一袭黑色金丝龙纹袍,金冠束发,踏门而入,气度矜贵。他瞧见容玉,微微一怔,随即颔首道:“原来仙子也在。”
                        未央忙放下手上的锦缎衣裳,敛衽行礼:“未央见过君上。”
                        玄襄抬手轻轻一托:“请起。”
                        未央垂目道:“君上大典上要穿的衣裳我已经赶完,君上可要一试?”
                        玄襄道:“不必,未央的手艺我自然放心。”
                        “加冕大典事关重大,君上还是试穿一下,若有哪里不妥,未央还好趁早改过来。”
                        玄襄颔首:“那便依你。”
                        未央转过身去屏风后拿衣袍,容玉方才开口:“殿下这几日想来有些劳累,看上去清减了些。”
                        玄襄看着她笑了一笑:“仙子倒是神采斐然,想来在楮墨城里住得还算习惯。”
                        “不过是表面风光,凡间有句话叫不思乡却思人。”
                        “哦?原来仙子心中还有思念之人?”
                        容玉叹了口气,轻锁秀眉不语。
                        这时未央抱着衣袍从里间转出,铺展开衣裳伺候着。玄襄抬起手臂,由着她替他将外袍穿上,然后慢慢抚平每一处细小的褶皱。
                        未央站远了看了看,便道:“看来衣袖下面还要稍微修改一下。”她拿起缝衣针想要把衣袖别起来做为记号,正好和玄襄抬手的动作相碰,那缝衣针正好扎到他。她吓了一跳,作势要跪:“君上!”
                        玄襄忙抬手扶住她:“无碍。”他脱下外袍递还过去:“这女红的功夫,怕是再不出一人可同未央媲美。”
                        容玉只是冷眼旁观。
                        未央见她受到了冷落,便拿起尚未绣完花样的衣裳给容玉试穿。容玉原本本颜色如玉,穿上华服更增艳色,未央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一片衣角,一边拿出缝衣针来做记号。突然,容玉按住她的手:“小心针。”然后她顺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缝衣针,将不合身之处的衣料别上。
                        未央脸上一红:“看我粗手粗脚的。”
                        容玉抬眼,一直看到了她的眼睛深处:“怎么会?未央再是手巧不过。”她有意无意地抚过先前用针做过记号的地方,未央下意识道:“这里也有针。”可还是慢了一步,容玉一下蜷起手指,然后又摊开看,只见指尖被一根缝衣针扎入半分。
                        原本正端起茶盏的玄襄手一抖,茶盏落地。
                        他抬起手看了看,并不见有任何痕迹,眼中微微阴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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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3-09-20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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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邪神新君的加冕大典上那冲天的魔气,对于容玉来说,就像凡间所说的饕餮盛宴,自有千种滋味,而最好入口的便是居于高位的那位。
                          那些霓裳舞姬丝竹伴乐,玉阙紫阁盛景,在她看来都是形同虚设。
                          司职祭祀的文官轮番而上,用古文字颂咏邪神一族颇有名望的贤者。容玉托着腮甚感无聊,这些被称颂的先人,不是她曾经相识便是有所耳闻,若她是新飞升的小仙,说不定还会对这些故事有兴致。
                          颂咏词冗长而乏味,可是紫阙下的洛月族人却静默地跪倒一片,表情虔诚。上古时期曾有多种文字,只是流传且被沿用的很少。对于洛月人来说,那些祭祀所用的古文字他们根本听不懂。
                          待祭祀念道新君玄襄“风流采撷,材高知深”时,容玉忍不住抬头向高处看去,只见身在高位的邪神俱是神情肃穆,正襟危坐,唯独玄襄高冠广袖,却支着颐,坐得不甚端正,似笑非笑。
                          容玉同他遥遥对视片刻,只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
                          祭祀正好念完最后一个字符,静默地跪拜下去,低伏不动。所有的邪神也随着祭祀的动作而跪下不动。
                          玄襄站起身,抬手拿起盛在玉盘里的鼓槌掂了掂,然后突然驾云而起,飞上了紫阙之上的听风崖。他身上的黑色衣袍上绣着的金色龙图腾在那一刹像是也活了过来,欲飞于天。
                          紧接着,只听一声令人振聋发聩的鼓声从听风崖上传下来,响彻楮墨。随之而来是密集的鼓声,一声比一声短促。容玉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到第九十九下,方才余音悠长地结束。邪神喜欢成双成对,也喜欢九这个数字,在他们看来这属于无尽。
                          玄襄从听风崖落回紫阙,端坐于白玉镶金的王座之上,手臂微抬道:“诸位,请起。”原本静默着跪拜的洛月人抬首欢呼。玄襄站起身,沿着长长的祭台缓步走下,每踏出一步,便响起一阵欢腾的呼声。
                          他一直走到容玉面前,笑道:“这里是最高处,能看到楮墨城的全景。”
                          “恭喜殿下加冕。”
                          玄襄站在风口处,身上的衣袍被吹得猎猎舞动,他俯瞰着自己的臣民:“仙子,你可还记得你上封神台的那一日?”
                          容玉神情不变,答道:“还有些印象。”
                          玄襄侧过脸看她:“你那日便如同我此刻一样,站在最高处,那时你在想些什么?”
                          容玉思索着,那时的她在想什么?那必定和玄襄大相径庭。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生永世都站在高处。”
                          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容玉笑了笑,却回答:“殿下此时所想,定能成真。”I


                          19楼2013-09-20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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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
                            加冕大典结束,剩下的便是狂欢。甘醇的美酒一字排开,精美的食物被使者鱼贯呈上,美貌的洛月人载歌载舞。
                            一位服青的邪神越众而出,举杯道:“臣重舜先敬祝君上,早日踏平九重天庭,得胜归来!”剩下几位也穿着青衣的也学着重舜的样子举杯祷祝。玄襄干脆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容玉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碟子的花生米。
                            只听重舜又道:“九重天庭的容玉仙子贵为座上宾,我们又如何敢怠慢贵客?”他拍了拍手,已有使者端上了玉盘,盘中放着两杯酒,酒香浓烈,色泽如碧。他微抬酒杯以示意:“仙子,这是我们楮墨城里最出名的烈酒,名唤碧落。名酒相请贵客,相得益彰。”
                            容玉抬眼看着他,忽见他的瞳孔中泛起一丝涟漪,她的神识被轻轻一牵,马上觉察过来:“多谢重舜大人。”她拿起托盘上的杯子,将杯中酒饮尽。碧落的酒力开头浓烈,后劲绵长,极是易醉。
                            容玉闭了闭眼,放任神识被重舜牵引,拿起白玉盘上剩下的一杯碧落,行至玄襄面前:“殿下。”
                            玄襄叩了叩座椅的扶手:“碧落性烈,寻常修为的族人都不足一杯之量,仙子无需勉强。”容玉在入楮墨城时已经服下石心草,再加上楮墨城中克制仙力的阵法,她此刻的修为只怕还不如一个寻常邪神。
                            如果按照重舜的牵引,下一步便是要她跪倒在玄襄面前,容玉适时收回神智,就势旋身一坐,正好坐向玄襄的王座。
                            玄襄忙伸手一揽,将她揽到自己身边,沉声道:“你醉了?重舜最为擅长控制神智,你不能再喝。”
                            容玉抬手将酒杯凑近他唇边,眉目清晰地笑:“那么你替我喝可好?”
                            玄襄楞了一下,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容玉已经收回酒杯,仰头把一杯碧落一饮而尽。玄襄原本稳住她身体的手只好改搂腰身:“你现在哪里也不准去,就留在我身边。”加冕大典是邪神一族中甚为圣神的大事,他料想重舜也不会随便发难,可是现在就不好说了。
                            哪怕闭上眼,也能感知周围慢慢流动的纯正魔气。容玉缓缓将脸庞靠着他的胸膛,黑发逶迤着拖到座椅下铺就的白虎皮,像是极美的景。她感觉到玄襄在低头看她,便仰起头对他微笑。她容貌出众,这一笑更是醉人:“殿下,我希望此刻便是一辈子。”这句话是她离开九重天庭那日,计都星君对她说的,她自能比他说得更加动情,有美貌而不利用,实在是浪费。
                            她感觉到玄襄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随即听到他轻声道:“你要是真这么想,就留在楮墨城,我不会薄待你。”
                            台阶下,丝竹乐声繁杂,隐约露出一丝金铁之声。容玉思忖着,这将要发难的将会是谁,是重瞬,或是另有其人?她抬眼向下一瞥,只见重瞬盯着他们,脸色难看。突然,他手中的酒盏落下,沿着长长的台阶一路滚到下面。
                            玄襄搂住她的腰身的手微微一紧:“你自己小心。”话音刚落,台阶下的乐师一齐扑将上来。今日是加冕大典,新君不能佩戴兵器,趁着酒酣人醉之时,确实是唯一可能得手的时机。玄襄长身站起,衣袖一拂,将人挡在结界之外。
                            容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玄襄完全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她忙旋身避开,只见一道剑光穿过她肋下的衣裳,上面缀着的珠玉散开,叮叮当当落了一路。她不由皱了皱眉,在楮墨城内,她的感知迟钝了太多。
                            出剑的是一个戴着油彩面具的男子,他突然现身,形同鬼魅,只是这一击失手,周围的邪神立刻反应过来。他轻轻一弹指,尖利的唿哨声划破天际,同他一模一样装扮的刺客向中心聚拢。
                            在这一刻,容玉脑中转过多种念头,如此盛大的加冕仪式,怎么可能会出现这许多纰漏,这和她对玄襄的认知大相径庭。只见那个戴着面具的刺客突然绕过她,向玄襄出剑,这一剑的去势甚是狠辣,像是要把人活生生钉住。
                            千钧一发之际,容玉闪身挡在他的身前,剑身洞穿过她的手臂,魔气毫无预兆地侵入身体,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动弹。而这时,玄襄收回手,那些乐师七零八落的残肢被抛下台阶,到处都是淋漓血迹。他转过身想接住容玉,突然觉得心口剧痛,像是被硬生生剜了一块,控制不住呕出鲜血来。
                            容玉闻到颈后的血腥味道,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那刺客眼见这一幕,也是呆了一下,然后上前两步,一把拉起容玉,抓住她的手臂带着她驾云而逃。
                            玄襄压住伤势:“无命!跟上去,一定要保她安全!”
                            无命迟疑:“可是君上……”
                            “璇玑族当年的预言……是真的。”
                            无命闻言,立刻头也不回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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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13-09-20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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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
                              容玉神智清明,却觉得全身冰冷。她身上白色的华服被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那刺客看着她的伤口,低声自语:“这怎么可能……”他发了一会儿呆,才问道:“仙子现下感觉可好?”
                              容玉知道此刻自己必是面无人色,便答道:“暂无性命之忧。”
                              他蹲下身,静静看着她:“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何玄襄会跟你同命?”他亲眼看见容玉受伤之时,玄襄也同时受伤,那几个乐师绝不可伤到他半分。
                              这个问题,便是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如何能够回答他?容玉抿了抿苍白的唇,坦然开口:“我毫不知情。”
                              那人抬起手,揭下面上的油彩面具,露出一张秀气文弱的面孔来。容玉觉得他看上去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那人取出一瓶药粉,尽数撒在容玉的伤口上,鲜血顿时止住:“仙子,石心草的滋味并不好受罢?”
                              容玉经他提醒,立刻反应过来:“无钺大人。”
                              对于无钺此人,她是早有所闻,当年他孤身一人便将善于卜算的璇玑一族覆灭,手段之狠,实在不多见。
                              无钺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药瓶:“仙子可知道,这里面除了止血的伤药,还有什么?”
                              容玉道:“愿闻其详。”
                              “我发现,容玉仙子身上还有仙气,想必是不需要的时候便让神识陷入沉睡,让仙力同外界的魔气隔断。那么我便用药让仙子的神识无法沉睡,此消彼长,过不了多久,仙子的修为就会被消耗殆尽。在这段时间里,仙子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解开你同玄襄之间的同命契约。”
                              容玉微微一笑:“你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如我修为耗光,那么玄襄殿下也将无幸。”
                              无钺看着她:“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少了一位新君,自然还会有其他人替代。这里不是天庭,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他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将人背上:“走罢,现在跟我们的人汇合去。”
                              无钺既然不是玄襄那一派的人,他效忠的人又会是谁?
                              容玉拨弄着衣裳上的刺绣,上面缀着的珠玉落在地面,微微闪着光:“莫非你是廉商的人?”
                              无钺闻言脚步一顿,只是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
                              今天存货发完。话说这个故事的基调是不是太灰暗了?I


                              21楼2013-09-20 12:3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