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们能决定自己的去留，但是无法决定自己的道路。
塔尔镇11月的天空永远是灰色的，每一天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记忆中花岗岩铺设的大街似乎在这个季节一直潮湿、阴冷。
但是今天他听不见以往的声音，无论酒馆里的喧闹，街道上的脚步，还是钟楼报时悠扬的钟声，所有的声音都消逝在空气中。
盖尔将手放在窗户上，呼出的热气在窗面上凝结成一层薄晶，模糊的风景，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中，他似乎看到了暗沉色调中的微微亮光。
“下雪了。”他喃喃自语。
“我知道，盖尔冷了，是不是？”温暖纤细的臂膀从背后环抱住他，淡淡的潮味伴着菊香萦绕在他的鼻间，耳畔是她混着鼻音的沙哑，哽咽、疲惫，“我们，离开这里吧。”
“这一天，将会被铭记在塔尔镇每个居民的心中，我们将永远不会忘记，那些为了所爱之人，奉献自己生命的战士。”
“我们不会忘记酒馆里的常客大鼻子科奇还有他冷场的笑话，不会忘记大话王艾尔菲的屠龙经历，也不会忘记瘸腿的奥力克，他总是一直笑着面对任何的困境，不会忘记滥好人菲利克斯，直到离开的那一刻他还问我他承诺捐助莫里斯的2个金币是否已经交到他的手中。”
接近暮年的牧师将自己的视线从悼词中移开，扫视过每一张相处了几十年的脸，悲伤、难过、恐慌、迷茫的情绪让他们看起来十分的无力与渺小。经历了无数次的葬礼，他知道这意味着将发生什么。没有人愿意去直面惨痛的过去与绝望的未来。
“他们与我们同在。”
你该怎么做？马恩。
牧师的视线最后落在人群前的老人，感受到牧师的注视，老人慢慢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牧师，黑色大衣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愿神与你我同在，愿您的光辉庇护这些沉眠的英魂。”牧师合上手中的悼词，将安魂曲的乐谱放在碑座前。
枯木般的手放到左胸，老人仰视着墓碑，单膝缓缓跪下，灰色的瞳仁映射出十字架上跨骑白马、手持长矛的的女神像。
盖尔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整理着杂物，将被单、衣服什么的装进一个看起来应该完全装不进去的小箱子，那个箱子就像是一个贪食的怪物，不挑食地将女人塞进去的东西统统吞进来。
“我们去温暖的地方，盖尔想去什么地方？艾莫斯科尔？那里是有名的花城，而且有很多很多的零食；还是艾瑞克？你不是说一直想看海么？”
盖尔没有应答女人的问题，视线重新投向窗外的天空，安静的房屋里只有女人一个人的声音在自问自答，“还是柯林南吧，那里是我的出生地，我们去看望祖父祖母，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算算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5年了。”
“下雪了。”盖尔看着天空飘扬的白色，一片、两片、三片......“好多......”
女人声音的颤抖得再也压抑不住，扔下手中的物品快速走到盖尔的面前抱住他的头，卑微地乞求，带着泪光的看着他，“盖尔......不要再看窗外了，塔尔不会下雪。”
“那是什么？”盖尔怔怔地看着女人，“白色的东西。”
“什么都不是。”
吊念结束后，人群陆续离开了这块令人沉闷和伤悲的墓园，偌大的墓园中留下的只有两个同样苍老的身影和林立的石碑，牧师和老人并排站在巨大的女神像前一言不发，两人之间沉寂的缄默不时被驻留在十字架上乌鸦的叫声和来自北部寒风的呼啸打破。
“我们要到哪里去？”
“向西走，【艾莫菲斯大雪山】。”
“我们可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牧师的表情并不是十分的吃惊，他和他已经敌对了几十年，早就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他们对彼此之间的了解甚至比自己还多。
“艾布纳，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只要进入那座雪山，【仆从】就不会再追击我们。”
是的，他知道，雪山的寒冷是地狱的生物无法抵御的，但是他更知道，雪山还有潜伏的野兽、盲目和窒息的疾病、未知的雪崩。这些危险对比那些生物更脆弱的他们，更是巨大的危机。
“危机也是机遇。”马恩没有向沉默的牧师做再多解释，背过身缓缓离开。
“你知道我这几十年来为什么讨厌你么？”艾布纳叫住马恩，自己转过身看着马恩的背影慢慢地说，“我讨厌你用生命做赌注的行为，但是，不得不说，我欣赏你。”
马恩满是皱纹的脸上勾起一个笑容，他知道，这是做了几十年对手的默契。
他也欣赏他。
自北方大陆呼啸而来的寒风吹得更加猛烈，碑座下的安魂曲被吹散，一张张记录乐谱的白纸在天空飞舞，飘向未知的地方。
“愿神与你我同在。”

为什么开头两空没了

突然发现头两章略短啊......继续继续

都说太长不看，太长不看，所以明天接着发好了，坐等大神指教。

有种要被删贴的干胶

虽然说会被删帖，但还是继续好了，求各位高抬贵手啊，我真的只是求指教啊，毒蛇什么的没关系但能不能别删文啊

我还以为是WOW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