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内院,三楼楼阁中此时正有着七个相貌各异的男女,不过不论相貌怎么各异却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除了坐在中央一个白玉桌旁的男子。
男子一袭墨色长袍,三千墨发披散至腰间,明明是一副清冷平凡的脸蛋,却硬是让人觉得有种妖娆的感觉。只见此时男子正用他修长手指从一只信鸽腿上取下一张纸来,张开随意看了看,嘴角一抹讥讽一闪而过,除了坐在他对面一袭青衫的安颜,在场的人没有一人看见。随即他两根手指在那纸上摩擦了两下,那纸便化为了灰烬。
安颜看着化为灰烬的纸张,笑了笑,道:“姐姐,可又是说那男子求见?”
被安颜称为姐姐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说是那人已经有几天没去了。”
安颜眉头一挑,笑道:“或许他真是只为了见姐姐一面也说不定呢。”
男子摇头一笑,“或许吧!”
岂料,就是他这一笑顿时让在场大多数人都呆了呆。那边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月下轻咳了一声,柔声笑道:“湘忘,你要不要这么打击人?你原来那张皮相也就算了,可你现在即使披着这张平凡的脸都能让人迷倒,我真是不要活了。”不论是声音,还是气质,或是动作都是柔柔弱弱的,可偏偏讲出来的话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是当她一说出来便后悔了,在场人也都是瞬间清醒看着湘忘满是担忧。
湘忘摸了摸自己那张平凡的脸,眼中哀痛一闪而过,“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
月下张了张口,歉疚道:“湘忘,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湘忘看着她淡淡笑了笑道:“无碍。”
这次他们却是没有一人呆住,只觉心中沉重。
安颜见气氛如此,便收敛了心情看着湘忘问道:“姐姐可知那人叫什么?”
“雪殇,他临走时留下了姓名,不过估计是假的”湘忘如是道。
他话一出口,一袭红衣,正懒散的坐在窗边,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茶,好像混不在意房中一切事的花开,将口中正要咽下去的茶一口给全喷向了对面的司空。
若不是司空武功还有那么一点高,反应还有那么一点快,那口茶水便全数被她接受了。
“花花、你、你、你干的什么呢?”司空躲开了那口茶水后,看着花开差点说不出话来。
花开边擦嘴角水渍,边道:“空子,抱歉,真是抱歉,我只是太过意外而已。”
月下却早已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不过她的形象着实和她的气质不相符合。
在旁边的亓祭也是摇头轻笑,不过他还不忘用手轻拍司空的背后。
而这边,在安颜旁边正把玩着手中银针的某熙听见湘忘口中说出的名字后,手指一痛,然后便是一声轻呼。安颜早在她一声轻呼下担忧的急道:“熙熙,你怎么了?”待看清是手指被针扎了一下连忙捧起她的手指放进自己口中吸允起来。
某熙的脸蛋微不可查的泛起一丝红晕,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指,却是如何也抽不出,便气恼的瞪了安颜一下,快速的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她转过脸的视线刚好与已经道过歉,又漫不经心喝着茶水的花开对上了。随即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说什么,而花开也像是听懂了,竟是摇了摇头。这一幕被刚替某熙吸完血渍抬头的安颜看了个正着,他微微皱眉沉思了下,随后双手抚上某熙的脑袋,将她的脸蛋转了过来,温柔的笑道:“夫人可是知晓雪殇?”
某熙连忙摇头,“不认识,绝对不认识。”
闻言,安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哀怨,“那夫人可是嫌弃为夫了?”
某熙摸了摸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安颜,“没有啊!我怎么会嫌弃安颜相公呢?”
安颜脸上的哀怨更深了,“那夫人刚才和花花眉来眼去在干什么?”
某熙额头上立马泛出三根黑线,咬牙道:“花花是女子。”
安颜眨巴眨巴眼睛,“落落和蓝蓝也是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