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无惑怔住,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他看到有无数张面孔从那人的胸膛里冒出来,撕破了皮肉在生长。狰狞的犹如妖怪的脸,吸收养分拼命地向上。而胸膛里黑漆漆的望不到底。连内脏也被吞噬掉了罢,做了肥料。不透光的地方好比黑夜里灭了灯的窗口,周围亮起了白得刺眼的灯光。
那里也会开花吧,结出干瘪的果实。
“天啊”
“咯吱”脚尖的床板忽然间加了重量,那人稳稳地坐在那里,等待发呆的时间结束。手里拖着一杯茶,苦丁的味道飘散到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过看来他应该不是犒劳自己的,嘴上依旧挂着罩子。身体里也没长出那种奇怪的东西。半眯起眼,一脸的意味深长。
“您觉得这事过去了么。那个人……跑掉了。”白烛葵将茶杯靠在床沿上,同时站起来,扭头向着外面的阳光。“别激动伤口会感染。”
“白烛葵,”炎无惑咬了下嘴唇“你别给我废话。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这是他第一次叫白烛葵的名字,那是他下决心发狠才叫出来的,整天“戴面罩的”叫习惯了,他觉得白烛葵很陌生。真正的白烛葵……该死,不记得了。
炎无惑把一切没有印象都归为记不住,他认为人的记忆是一座台阶,久远了便被挤到上城,很少再涉足了。所以他很懒,总想伸手就能摸进自己的记忆之宫找些什么,最后发现什么都找不到了,空荡荡的只剩下房间的
坚如钢铁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