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乖了嗷!要分段发!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下雪了,天空中落下的白色融化在眼睛里,染白了她的整个世界。
“阿湮,怎么在外面?”冰冷的双手忽然被握住,眉眼温柔的男子轻轻的将慕湮揽进怀里,呼出的热气沁入慕湮的肌肤,从心底泛出了暖意。
眨了眨眼,慕湮挣开了男子的怀抱,俏皮一笑,“语冰,下雪了呢。”
“恩,很美的雪。”夏语冰再次拉住慕湮的手,笑道,“不过就是太冷了,进屋里去吧!”
慕湮顺从的跟着夏语冰的脚步,在雪地上踩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语冰!”进了屋子以后,慕湮忽然停下了步子,神色认真的喊住了夏语冰。
“嗯?”夏语冰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着慕湮的面庞,笑着问道,“怎么了?”
似乎是有些害羞,慕湮轻轻的绞着衣角,因为寒冷天气而苍白的脸孔也微微的透出些许红润来,“就……就是……”
“等……等这个冬天过后……”慕湮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嗫嚅着,“我……我对师傅说,这个冬天过后,我……我要把你带回去见他老人家……”
闻言,夏语冰不由失笑,久久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慕湮低垂着的头,夏语冰的脸上交织着闪现着各种复杂的神色,最后化为了一声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你去不去嘛!”听不见情郎的回答,慕湮有些急了,正想抬起头,却措不及防的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好。”靠在夏语冰胸膛前的慕湮感受着胸腔震动的嗡鸣,勾起了嘴角,拥住了情郎。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没有梅花,也无须酒醉。仅仅有情郎的一片赤诚,便心醉。
半个月后。
“语冰?语冰!”
白衣的女子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神色惊慌。
她几日前便与语冰约好,今天出发去云隐山庄,但是她在驿站等了几个时辰了,天色越来越暗,但语冰却还迟迟未到!
难道……是语冰遭遇了什么不测?!
是的……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以语冰那般耿直正气的性子,暗地里想要对他下手的人绝对不会少!语冰……等着我!我这就来找你!
“夏御史入狱了!”
“怎么会!夏御史一定是被冤枉的!”
“没错!夏御史可是个清官啊!”
听着一路上百姓们的议论,慕湮心底的不安与焦虑更甚。语冰……竟是入狱了么?!
夜晚,大街上稀稀落落的只余下几个收摊的小贩,他们即将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和自己也许并不漂亮的妻子和儿女团聚,再吃上一顿妻子精心准备的粗茶淡饭。谁也没有在意,街边暗巷深处,那个焦灼奔跑的女子身影。
牢房前,两个狱卒昏睡着。火把还持在手上,燃烧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照着大门洞开的牢房,和那一片,隐约可见的白色衣袂。
“沙沙……”
黑暗中,年轻的章台御使似乎察觉到了些许动静,抬起了头。
“语冰……”慕湮隔着木栏,看着几日未见便已颓废许多的情郎的面孔,不由觉得鼻尖一阵酸涩,“我来接你了……我们走吧。”
然而那个坐在黑暗之中的御史却并未做任何回答,那一双清干净朗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一眨不眨,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与坚定的告别。
“怎……怎么了?语冰?”看着夏语冰那样的神情,慕湮强迫自己去忽略心中那些呼之欲出的恐惧,急切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快出来呀!语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阿湮。”夏语冰忽地起身,向前几步,捉住了慕湮的手。
不待慕湮反手,夏语冰将慕湮的手推出了牢门之外,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随后,关上了牢门。
“为什么?!”慕湮质问着相距不过几步之遥的情郎,“语冰,为什么!”
这次,夏语冰不再回头,只是冷冷地出声,“我要等的,不是你。”
要等的,不是你。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