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哥，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想待一段。”
李秉宪抬起头看看人，笑了，“别偷懒，过来帮忙。”
人叹了口气，扭歪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拎了衣服胡乱就往箱子里塞。
“叠，会不会？”
“多麻烦啊，反正回去还得再拿出来。”撅了嘴又把衣服扔在一边儿，脑袋一沉，干脆躺倒在人大腿上不起来，“我不管，你要非让我回去，就得一直管吃管住，不然我就不走。”
放下衣服上手揉搓他头发，“别闹了，赶紧跟人家说明白，又不是真想分手，干嘛非弄得人这么不痛快。”
“谁说不是真的？”翻了个白眼过来，张了张嘴又不说话。
“你到底为了什么啊？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他乱找别人了还是怎么的？”
“没有，”叹了口气，“他没有…”
李秉宪皱了皱眉，话里头有话，这孩子讲话老犯这毛病，里出外进的，想说的老是不直接说出来，偏叫别人去猜测。
“他没有，你有？”干脆去问，见他眼神乱飘，知道说准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别问了哥，就一次的事儿，不想提了。”
李秉宪呆呆地看着Daniel，本想说要是只就一次，就当没发生过好好回去跟人相处，刚要开口，猛地想起过去的事，没说话。
就算只有一次，难道就真能当没发生过？骗得了谁？谁都骗不了。
不管是身上的心里的，就不该有，怎么就非要有这个，两个人好好地在一起不够吗？干嘛非要再跟别的人不清不白地搅合在一起？
“那你，对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心？”不知道干嘛要问这个，从嘴里自己跑出来的话。
Daniel爬起身坐直了望过来，“我也不知道，想他还是想他，可怎么老是这么憋屈得慌，越是在一起越像没在一起似的。”说着说着又去叹气，听着叫人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你别瞒我，跟那个人是不是酒喝冒了才…”
人愣了愣，挪蹭过来脑袋倒在自己肩膀上，“是，也不是…我也说不好。”
“什么叫是也不是，你就跟我说实话，动没动心思？”
“没有，哥，真没有，就那会儿我脑子里还想着…”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不好好地跟人在一起，非要去躺在别人床上由着别人对自己为所欲为，身上快活着，脑子里偏偏还要去想着叫自己背叛了的人，这怎么解释得开，说出来叫谁能理解明白，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拿下半身思考办事儿的没出息玩意儿，怎么还要想着四处找理由找借口。
42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下了地走到李秉宪房间外头，见门底下透出光来，干脆敲敲门，“哥，哥你睡没？”
“进来吧。”
推门往里看，人带着眼镜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笔，腿上放着个挺厚的本子。
“干嘛，失眠啊？”往里挪换了给让出地方来，拉过他胳膊，给盖上被子。
“嗯，睡不着，困也睡不着。”
“想他了？”
“不知道。”
李秉宪笑笑，转头放下东西摘了眼镜儿，伸出胳膊搂过人肩膀，“你能不能改改你这毛病，想就想，不想就不想，跟我怎么也这么生分。”
“不是，哥，我真的不知道，没跟你撒谎。”
想了半天，转头看看李秉宪，“哥，人和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费劲？”
“干什么不费劲？”笑着摸了摸人后脑勺，“吃饭还得动牙动舌头，睡觉你这不也睡不着吗，这点儿道理还用问？”
Daniel叫人憋得说不出话来，撅了嘴，脑袋也耷拉下来。
“谁碰到这种事儿都想不明白，不光你一个。”见他真难受了，叹口气又来劝，又不是没遇到过这回事，想了好久想不出个头绪，到最后不也没出息地躲起来不见人，怎么就不能理解这会儿的别人。
想了想，拿过一边儿的本子，“你比我强，还能哭能闹的。”打开来乱翻页，这连写带画的，不知不觉那么厚的本子竟然用的没剩多少，看着看着想起人的脸，恍惚过去。
人凑过脑袋来看了半晌，“哥，你这是日记还是什么？”
愣了，没想过这到底是个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记不得是为了点儿什么具体的事儿，突然想要随手记录点儿东西，记着记着习惯了，这么久了居然也没怎么断过，闹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谁，要这么坚持做这没意义的事儿。
只是到了后来已经没有实事儿可记，自言自语全像说梦话似的，除了自己，没人看得懂。
慢慢儿给合上，“都是些胡话，你看了也没用。”要搁起来，扉页里粘得好好的照片不知道怎么就给掉了出来，白面儿朝上落在被子上，刚要伸手捡拾，被Daniel抢先一把抓在手里。
“别闹了，有什么可看的？”笑着伸手去要，抬头看到人猛然僵住的笑脸，“怎么了？”
“哥…”Daniel嘴唇翻了翻，没说出话来。
李秉宪笑着低下头，眼前恍惚。
“哥，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想待一段。”
李秉宪抬起头看看人，笑了，“别偷懒，过来帮忙。”
人叹了口气，扭歪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拎了衣服胡乱就往箱子里塞。
“叠，会不会？”
“多麻烦啊，反正回去还得再拿出来。”撅了嘴又把衣服扔在一边儿，脑袋一沉，干脆躺倒在人大腿上不起来，“我不管，你要非让我回去，就得一直管吃管住，不然我就不走。”
放下衣服上手揉搓他头发，“别闹了，赶紧跟人家说明白，又不是真想分手，干嘛非弄得人这么不痛快。”
“谁说不是真的？”翻了个白眼过来，张了张嘴又不说话。
“你到底为了什么啊？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他乱找别人了还是怎么的？”
“没有，”叹了口气，“他没有…”
李秉宪皱了皱眉，话里头有话，这孩子讲话老犯这毛病，里出外进的，想说的老是不直接说出来，偏叫别人去猜测。
“他没有，你有？”干脆去问，见他眼神乱飘，知道说准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别问了哥，就一次的事儿，不想提了。”
李秉宪呆呆地看着Daniel，本想说要是只就一次，就当没发生过好好回去跟人相处，刚要开口，猛地想起过去的事，没说话。
就算只有一次，难道就真能当没发生过？骗得了谁？谁都骗不了。
不管是身上的心里的，就不该有，怎么就非要有这个，两个人好好地在一起不够吗？干嘛非要再跟别的人不清不白地搅合在一起？
“那你，对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心？”不知道干嘛要问这个，从嘴里自己跑出来的话。
Daniel爬起身坐直了望过来，“我也不知道，想他还是想他，可怎么老是这么憋屈得慌，越是在一起越像没在一起似的。”说着说着又去叹气，听着叫人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你别瞒我，跟那个人是不是酒喝冒了才…”
人愣了愣，挪蹭过来脑袋倒在自己肩膀上，“是，也不是…我也说不好。”
“什么叫是也不是，你就跟我说实话，动没动心思？”
“没有，哥，真没有，就那会儿我脑子里还想着…”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不好好地跟人在一起，非要去躺在别人床上由着别人对自己为所欲为，身上快活着，脑子里偏偏还要去想着叫自己背叛了的人，这怎么解释得开，说出来叫谁能理解明白，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拿下半身思考办事儿的没出息玩意儿，怎么还要想着四处找理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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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下了地走到李秉宪房间外头，见门底下透出光来，干脆敲敲门，“哥，哥你睡没？”
“进来吧。”
推门往里看，人带着眼镜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笔，腿上放着个挺厚的本子。
“干嘛，失眠啊？”往里挪换了给让出地方来，拉过他胳膊，给盖上被子。
“嗯，睡不着，困也睡不着。”
“想他了？”
“不知道。”
李秉宪笑笑，转头放下东西摘了眼镜儿，伸出胳膊搂过人肩膀，“你能不能改改你这毛病，想就想，不想就不想，跟我怎么也这么生分。”
“不是，哥，我真的不知道，没跟你撒谎。”
想了半天，转头看看李秉宪，“哥，人和人在一起怎么就这么费劲？”
“干什么不费劲？”笑着摸了摸人后脑勺，“吃饭还得动牙动舌头，睡觉你这不也睡不着吗，这点儿道理还用问？”
Daniel叫人憋得说不出话来，撅了嘴，脑袋也耷拉下来。
“谁碰到这种事儿都想不明白，不光你一个。”见他真难受了，叹口气又来劝，又不是没遇到过这回事，想了好久想不出个头绪，到最后不也没出息地躲起来不见人，怎么就不能理解这会儿的别人。
想了想，拿过一边儿的本子，“你比我强，还能哭能闹的。”打开来乱翻页，这连写带画的，不知不觉那么厚的本子竟然用的没剩多少，看着看着想起人的脸，恍惚过去。
人凑过脑袋来看了半晌，“哥，你这是日记还是什么？”
愣了，没想过这到底是个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记不得是为了点儿什么具体的事儿，突然想要随手记录点儿东西，记着记着习惯了，这么久了居然也没怎么断过，闹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谁，要这么坚持做这没意义的事儿。
只是到了后来已经没有实事儿可记，自言自语全像说梦话似的，除了自己，没人看得懂。
慢慢儿给合上，“都是些胡话，你看了也没用。”要搁起来，扉页里粘得好好的照片不知道怎么就给掉了出来，白面儿朝上落在被子上，刚要伸手捡拾，被Daniel抢先一把抓在手里。
“别闹了，有什么可看的？”笑着伸手去要，抬头看到人猛然僵住的笑脸，“怎么了？”
“哥…”Daniel嘴唇翻了翻，没说出话来。
李秉宪笑着低下头，眼前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