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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冬天都是难熬的,尤其是下雪的冬天。吴邪仰着头看着从天空飘落而至的雪,任由它们落在脸上,冰冷的触感总是容易让人感怀温暖。他旁边站着小花,他面前是两座石碑,里面躺着的人,都曾是他们各自珍惜的温暖,奉为珍宝。
小花给黑瞎子带了一束玫瑰,鲜艳靓丽的红色在铺天盖地的雪白里显得尤其突兀。他没有给张起灵带任何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而他最想知道的那些失忆的东西他又带不了。
吴邪曾经费劲心思的想去了解张起灵,当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时候,留给他的就只有这么一座冰冷的石碑,每个下雪的日子对他都是一种难过的煎熬。对小花,也是。怪只能怪这场宿命的玩笑,他们用生命保护了他和小花,死了的人因为他们活着而高兴,而活着的人却为他们活着而难过。
“这是多少年了?”小花半蹲着身子将玫瑰放在黑瞎子的墓前,吐出来的气息变成白雾,总是容易模糊双眼。
吴邪抬手扫去石碑上积雪,轻轻的开口,“忘了。”自从他们死了开始,便忘记了时间,他们就像是在度日如年。
每次来这里他们总是沉默的,有太多的话积压在心底却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沉默便成了最好的方式。
“小花。”吴邪抬手描绘着石碑上的名字,“我们,在一起吧。”
小花偏过头看着吴邪,吴邪却没有看他,“我们在一起,闲的时候去西泠印社摆弄一下古董,也可以去广西看看胖子,冬天我给你温酒,你有兴致的话可以给我唱唱戏,多好。”
说完他偏过头看着小花,嘴角微微带着笑,小花垂了眸,勾起嘴角,说:“好。”
他们并肩而来,然后携手而去。走出三五步的时候,小花突然停了下来,吴邪回望着他,他只说等等,便又走了回去。他重新站在黑瞎子的墓前,弯下腰从那束漂亮的玫瑰里抽了一朵出来捏在手里,他转过身,就五步的距离,吴邪就站在那里,他走过去,将那朵胜放的玫瑰放在了他手里,相视笑笑,又携手而去。
吴邪一只手捏着玫瑰,另一只手被小花攥着揣在衣兜里,像两个相爱已久的人,依偎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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