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AM
一阵嘈杂的乐声后,天蓝色的被子中缓缓游荡出一只胳膊,床头的手机被一掌拍上屏幕,瞬间没了响声。
这就是大屏的好处。只要一拍,不论功能按钮显示在屏幕的哪一个角落都能“准确”的被自己找到。他想。
不二周助照样没睁开眼睛。上下眼皮从他昨晚暗房走出来筋疲力竭的爬上床之后,还没有好好亲热够七个小时。那样破釜沉舟的闹钟铃声唯一的目的是让自己不要耽误上午十点飞首尔的航班。
实在不能再纵容自己,身体先于大脑的思考一下掀开温暖的被子的结果就是早晨房间里冷飕飕的空气一瞬间扑上裹着薄睡衣的身体。后悔也来不及,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滑下床,同时伸手抓抓微乱的蜜色头发。向来注重个人卫生,他毫不犹豫的赤脚向浴室走去。脱下衣服,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驱散周身的寒意,慢慢唤回大脑的清明。冰蓝色的眼眸在暖灯下浸了一层橘黄,他看向挂着纱帘的窗外。小区里一片青葱的绿色,空气似乎还是湿漉漉的,那片颜色随着晨光粘糊糊的到处铺开,一直穿透窗帘蔓延到屋子里。
头发被清洗过后,又恢复了平时的青草香味,他走到洗手台前,拿起剃须刀,用手抹划几下覆着水汽的镜子,整理下巴上新生的胡茬,然后用凉水洗一把脸,认真的刷了牙。最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发愣一会:皮肤很白的身体,肌肉群不怎么发达,但好歹有中学时的运动底子,身材至称得上匀称,体格也不算十分单薄,可还是觉得少了份强健和爆发力,没有宽肩自然也显不出窄臀。
心里淡淡叹口气,默默安慰自己只是小时候没有好好吃饭喝奶,净钻营芥末料理以致耽误了生长发育…
擦干净身子,披上及脚踝的厚浴衣,体温总算有所回暖。他走进卧室里的衣帽间,打开莹白色的装饰灯,走过靠近门口的一串深色西装和一柜子领带、手表、袖扣和一架子皮鞋,在后面的衣架上找了一件白色休闲衬衫,套上米色风衣,穿上里维斯的深蓝色牛仔裤,蹬上一双舒适的匡威,拎起架子上的帆布包。
还是没来得及吃早饭。他摇摇头,到机场解决吧。
把相机放进包里,抓起钥匙,锁门,按电梯,下楼。
电梯降落三十层,地下车库,他坐上黑色轿车的驾驶座,发动。
半刻,驶上车流稀少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