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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我与你的距离,如今只剩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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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景回顾:
自那一把大火燃尽了郡王府的书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格桑花心里随之一并坍塌了一般,黝黑的楠木焦炭散发着刺鼻的异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格桑花它的离去。
桑桑……
呢呢哝哝,他的音他的笑,亦如那银铃调皮时穿梭过风袭的回响,回声嘹亮。
抬眸看着郡王府四方上的烈日,没原由的认真。是头一次这么仔细的瞧过照耀在郡王府上的太阳,炽吻着焦灼的大地,像是欲把郡王府一并蒸发。
苏奕依旧了无声息,可是也不再似平日那般缄默不语的让人心怵,好像一切都在重新来过,没有燕韶寰,没有格桑花,她依旧坐在闺阁,手捧着书卷细阅,一股子文秀的味道。
格桑花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尽量平复自己心中的那抹不适,如同一道屏障,将她与外世隔绝。 “扑通——” 只有那心脏跳动时让人恍然的疼痛才能让她深刻的意识到,她还活着,可那人却生死不知去处,那茫茫的沙漠,石砺丛生的荒芜,那一望无际的热火风沙,飘飘荡荡,轰然倒塌,燕韶寰那小小的身影也随之没落,再无音响。 吉祥如意,你叫什么名字? 那时,她怎样回答来着?是了,她答,吉祥如意,我叫格桑花。 ————————————————————起卷。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3-11-19 18:02回复
    李长安失笑,他觉得这女子甚合他胃口,尤其是那日青天白日下的猖狂,星眸熠熠,如同淬了冰霜一般晶亮,蛮横的将她揽上马,在格桑花满嘴低咒的时候蹭了她颊。
    暖意染上人面,二人都是一哆嗦,他的触觉直直传达着格桑花僵硬的颤抖,几乎是同时,他撒手,她扑跃下马,羞赧的瞧他愤怒的小脸几乎要滴出血来。
    李长安有点纳闷,马步彳亍,在他愣神时,格桑花毫不犹豫的甩出了一鞭子。
    “啪——”
    鞭花炸响,破风惹得嚣张气焰令李长安又想起了初遇时她的鲁莽,毛躁的几乎是一只小兽,不分轻重。
    到底是江湖里大名鼎鼎的青面,格桑花那一鞭子无非也就是挠痒痒,当机立断旋身飞跃,足尖点落马首,不待马摇尾嘶鸣毕单手抓向格桑花面门。
    边塞草,从来都有一种韧劲儿,那是种不服输的生机,不管身处在何处,都要冲破枷锁的动力,边塞特有的精神。
    错身顺借手势拉扯李长安的小臂,接着抬腿踢上他的腰眼,这是格桑花一贯的招术套路,谁知那李长安的厉害之处便是躲避不急就把伤害压制到最小,他的肌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预测着格桑花的着力点,然后那块肌理竟往里一缩,再突出,碰撞上格桑花的棱鞋。
    借力打力提膝撞上她的膝弯,“碰——”
    那天,长安街所有人都见证了一个琼瑶一般的瞬间。
    少年白衣飘飘,如那千尘不染的雪,女子长发及腰,发辫银铃清脆,二人拥抱着,如同雪覆盖着青山,是遮掩,也是妆点着那抹翠色。
    格桑花失踪了,也没有人再见到那个少年,直到半年后,江湖上武林新一波斗争的崛起,那个女子,俨然已狠辣如同蛇蝎。
    ————————————————————————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3-11-21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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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寰:
      展信佳。
      我被李长安抢亲了,韶寰勿念。李长安说,抢亲就是带我去吃新月教的好吃的,我会回去看你和苏奕的,让李长安带上好吃的。
      啊,对了,上次你屋里的梅子干味道很好,临走前我又偷溜回去拿了一碟,你给寄来些可好?
      ————————————————格桑花
      燕韶寰初回府邸,莫说与苏奕温存不够,且瞧着这篇驴头不对马嘴的平安信便觉头大的很,那丫头素来如风,想起一阵便是一阵,眼下到和李长安四处玩乐,寄了信来也不晓得要写清楚将那梅子干寄去何处,只愁苦的揪揉眉心,苏奕执卷未曾细阅便已察觉,淡眼扫了一眼信纸道:“可是报了平安了,那姑娘,疯癫的很。”
      燕韶寰倒是乐了,冲苏奕笑到:“还真说对了,可也不知那李长安竟怎的教她的,抢亲。噗嗤”只一想便觉好笑,忙不迭的逗着苏奕“改天我也强一遭亲,我们去辽国,我带你去瞧那里的雪。”
      苏奕自然是不经调侃的,红了颊倔强“哪个与你抢亲,尽说些胡话。你的伤可是好利索了?莫不过是忘了疼?”
      …………
      扬州。
      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格桑花与李长安便你追我赶的一路彪奔到了扬州城,当然,他们彪奔的坐骑是马。
      一进扬州城,格桑花便被迷乱了眼,这瞅瞅那瞧瞧看着什么都稀奇。李长安便也由着她去,什么拨浪鼓,小布老虎,糖葫芦,林林总总的买了直到格桑花再也抱不过来,午时都过了方才叫饿,埋怨似的看着李长安。
      那李长安也没个正行,一向丢哒惯了的,烟花之地的红粉知己也有不少,可哪个也不似格桑花这般粗鲁的如同一匹小野马。遂也来了心思,逗她“我叫李长安,你便是叫我名字,我就带你去吃东西。”
      格桑花在北辽时,任燕韶寰追了许久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可又会这般便宜的如了李长安愿?便一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曾先开口。
      格桑花抱着满怀的物什踌躇着,她真的饿了,可偏生是不愿如他意的,独冲他那句画也是没由来的气氛。亏他还要教她写平安信。
      李长安也在犹豫,他知格桑花性子的,莫说旁的,至他和她的纠葛生出那日迄今也是半个月了的,半个月,她和他说的话,不会超过二十句,且多半是李长安的妥协作为告终。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3-12-19 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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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瞧着李长安是摆明了想占她便宜,小丫头心里明镜似的,偏就不肯开口,终是李长安妥协,下马牵引“我道是你不曾听我的,你喜欢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格桑花歪头想想,比划了半天胡语勾勒音节,到让李长安纳罕,悻悻住了口,只恨不得眼下有个百章画让她去点,入了店家索性往来访客是有辽商行脚的,倒也不觉为难,使费点银子买了些布料绣球塞给格桑花,总归是明白了那孩子究竟想吃什么,只到了扬州城便开始怀念郡王府的白斩鸡……
        格桑花是吃货。
        李长安摸着下巴眼瞅她吃饭汗津津的想,却也莞尔,倘若真有吃食入了她眼,让她心心念念岂不手到擒来?
        格桑花未曾多想的,只专注于眼前的吃食偷偷笑了,她在郡王府时同苏奕学过阵子中原话,坑坑洼洼还是能听懂部分的,偏就她是不情愿的,便也难让她开口,扒拉着碗里的米吃的倒是欢腾。
        少根筋孩子从来不会考虑吃食里是否会被下毒放药,也从未知晓李长安究竟是何许人也,以至于在李长安死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才明白,他背负的究竟是怎样的重担,当然,这是后话。
        “吃完饭你便在这儿住下,给你要了间上好的厢房,倘若有喜欢的,只管和店家说。”李长安嘟嘟敲着木桌一句一句说的极慢,他是在试探,试探着格桑花是否能听懂中原话,结果虽不令他欢喜,却也舒了一口气,总归是让格桑花住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饭后,格桑花去了厢房,李长安亦离了店面,始终不曾注意到的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好像,有什么变了。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3-12-27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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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凉。
          李长安吐出一口黑红的血,咳的肺都要裂开了一般,淅沥了白色的衣襟上炸开了朵朵焦黑。
          “宗主,药……”
          那侍人好翻痛心疾首,郁郁满面,李长安不甚在意的推开他递到唇畔的药,气若游丝,独那眼依旧熠熠如辉,格桑花若是草原的鹰,他便是云,无声无息的划过天际,风吹不散,始终不动声色的盖住日头。“药个屁”他怒骂,啐了一口喘着粗气。
          “三儿啊,你跟着我多久了?”
          “三年。”
          “哦,三年了啊。”
          李长安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满眼惊奇,想着初时的小豹子如今也成老虎了又是一片唏嘘。
          “内什么,你把这新月教接手了吧,三年了,你是我一手调教的,能差了哪儿去?”
          三儿诧异着抬眸,满脸不信
          “呸,些个老骨头,这他妈是要老子的命啊。”李长安捶着胸口顺气,笑得邪佞。
          他从未想过,在他几乎要淡出这个圈子的时候,会将命也一并搭进去。
          血煞。
          区别于那种见血封喉的毒,它是一种蛊,无声无息的蚕食着大脑,然后掌控着躯体的主动权,再无可解。
          “……”
          “老子他妈跟你说话呢,给个响。”
          三儿看着李长安呲牙咧嘴的抵着疼,呐呐着唇什么也说不出。
          “想当年,老子好歹也是叛出师门建立了新月教,啧啧啧……”
          一夜,至太阳升起的时候,李长安已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噬心刺骨的疼让他孱弱的呼吸都困难,他睁眸,瞧着刺眼的阳光,回想着。
          从新月教,到格桑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夜,疼得只剩闷哼的时候,三儿就会适时的问起格桑花。
          格桑花……格桑花……
          就好比一个执念,牢牢地攥握在他手里,或多或少的精神支撑,挨过了一个又一个难挨的夜。
          “别他妈怂蛋。”
          这是李长安在昏迷前对三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再后来,三儿把格桑花带来送到李长安面前时,李长安仿佛才又恢复了前不久的生龙活虎。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12-28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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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做什么!”格桑花娇诧一声满眸是惊,抬手撂了一捧水迎面砸上李长安,兜头淋了个满,气呼呼的嘟嘴扯他发辫抄手便打:“我让你没心没肺,让你,让你——”憋了半天和李长安大眼瞪小眼的对视,道“你混蛋!”
            李长安被扯的生疼,呲牙咧嘴一番讨饶:“姑奶奶你轻点哎哟……”
            倒是三儿瞧不的他宗主受苦,寒着脸去夺格桑花手里的发辫,喝到“没规矩的,宗主岂是你这般折腾的起的?”
            李长安含笑不甚在意的罢手,示意他莫多插手,只一正一反二人相对打的到欢。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4-01-04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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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暖洋洋的,烘烤的格桑花也倦怠些,对于和李长安几日的相处不禁回想起那夜的瓢泼大雨,一个面色阴郁的男子背着李长安伫立在自己的房门前。
              “滴答。”
              “——答。”
              湿漉漉的衣衫水渍斑驳了一地,轰隆一声雷响,惊的格桑花抿紧了唇,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他是谁?”
              “青面。”
              “他为何受伤?”
              “……”
              “来这里干嘛?”
              “……”
              格桑花的中原话说的格外的字正腔圆,而她的努力却也换来了他的身份,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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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5-09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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