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若澜收回手,似无意般云淡风轻道:“擦伤罢了,无妨。”
祁舒拉下脸,嗔怒道:“怎么无妨?你自小身子就弱,这一点点伤口就足以夺了你的性命。”
祁若澜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澜儿虽体弱,但不是水晶,一碰,就碎了遍地,化成粉末。澜儿自己的身子,澜儿明白。”
祁舒叹气,却对她无可奈何,只得死死盯着她,观察她指腹的伤。
“碧罗。”她低唤,音似风一般轻盈,飘渺如烟。
“奴婢在。”碧罗上前一步,在她面前,低目垂眉,不敢抬眼看她。
祁若澜以指轻抚琴弦,秋眸半敛,似是留恋,终于,她狠下心,别开眼,轻声道:“将这把琴焚毁,而后,将其灰撒于桃花树下。”
桃花,多情之花,却又寡情,桃树,痴情之树,却又薄情,那份孽情,葬在那里,最好不过。
魅音,她最钟爱的琴,碧罗虽诧异她此举,却不敢出言询问,只上前弯腰抱起了琴,匆匆离去,片刻,便如一只碧色的蝶,连同那把寄托姻缘的魅音琴消失在祁若澜视线之中,再也寻觅不着。
祁若澜收回视线,怅然若失。
祁舒见她指腹血色愈发妖艳,便再也坐不住,慌忙唤来侍从,让她去请御医来。
祁若澜勾起苍白的唇角,似笑非笑:“不过小伤罢了,何必劳烦御医。”
祁舒对上那双秋水般澄澈明静,一向波澜不惊的眸,见那双眸子里有磨灭不去的坚定,便只好妥协。
她拿出一方紫帕,用以轻轻擦拭伤口处的血痕,云淡风轻絮语道:“父亲,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澜儿婚姻之事?”
祁舒微微一愣,继而赞许一笑:“不愧是我祁舒的女儿,果然聪颖,为父还未说,便猜出了内容。不错,为父这次来,的确是为了澜儿你的终身大事。”
他轻拍手掌,便有数名侍从来到亭中,各置几卷精美画轴于琴案上。
“澜儿,你今时也十七了,已到谈论婚嫁的年龄,也该寻个夫婿了。为父,虽不愿你嫁出去,但,终不能为我一点私心,误了你一世。”
画轴一一摊开,画上人的容貌显现出来。画中清一色都是俊美非凡的男子,他们无一不带着满身的贵气。
见此,祁若澜不禁失笑:“这不是男子选亲时才可用的礼仪吗?父亲您为何要逾越呢?”
“额……澜儿勿再理会这些细末枝节了。先看看吧,这些人都是贵族中的佼佼者,有才有貌,地位显赫,而且都没有妻妾……”
“定然要从中选一个吗?”祁若澜的目光随意的在画卷上掠过,而后,几分忧郁闪现。这里,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
“这倒不必,若这些都不中意,那便罢了。”祁舒亦明白,婚姻之事,强求不得。
祁若澜浅笑,不语,纤指随意翻开画卷,忽而,目光凝住,再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