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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椰】神经病的短打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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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码不下去就玩短打咯。
不定期更新一两篇。


1楼2013-12-21 11:33回复
    备用。


    2楼2013-12-21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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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0 23:5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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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脊枝的一次对话》
      再一次见到脊枝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不,也许更衰老一点也说不定。她坐在我的对面,就那么惨白惨白地笑着,同时露出尖利的牙齿,轻轻磨着,以至于我甚至能够听到从她的牙缝里微微流出的毫无生机的声音。
      “那么……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单薄冰冷,就像白纸一张,找不出她是活着的证据。
      所以我讨厌这家伙。我在心里这么咒骂道。
      这些话在本应直率的我喉咙深处不断翻滚,却怎么也溢不出来。我极其尴尬,扭捏作态地寒暄几句,说些毫无逻辑可言的客套话,想把话题引入正题。
      大约是我们的相似的缘故让我无法像批判他人一样批判她。我与她面容极似,都是一头散乱地像初冬的草地的黑色短发,惨白的笑容,尖利的牙齿,鼻梁上架着老旧的眼镜。同时都拥有着再厚的镜片都遮挡不住的涣散却充满嘲讽的眼神。我没照过镜子,但我确信她是我的翻版,只是添上了许多伪善、虚假以及一些表里不一的东西。
      真恶心。
      我撑着脸,直勾勾地望着她,就像望着自己。
      “你这次又是什么事?”我说。
      她不是第一次来找我了。
      “关于小浊,还有你。”
      小浊。我瞳孔微微睁大,那个彼得潘似的家伙。
      永无岛的小浊,长不大的小浊,孤独的小浊。从九岁那年开始就再也没有长大过,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只箱子里的兔子的小浊。
      可笑的是,那样需要人保护,需要人怜爱,需要人为其用鲜血浇灌出一朵玫瑰花才能悄悄把箱盖掀开一条缝的小浊,也与我那么相似。
      只是眼睛中那份纯真的恐惧,纯真的崩溃,纯真的绝望,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小浊?”我这么问道,“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撒欢撒的有点疯而已。”脊枝说,“重点是你。”
      “我?”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圣母玛利亚,我怎么了?”
      “你不够。你不够——不,根本没那个资格保护小浊。”
      “去你的。”
      我毫不犹豫的吐了一句脏话。
      “她是我们的基石,她完了我们就完了。”脊枝稍稍抬起了头,涣散的眼神瞬间聚拢过来,试图用“道德”将我绑架。
      “谁不知道你天天想要害小浊。”
      “并没有。”
      “不多说了,去你全家的。我诅咒你。”
      说完,我站起身,一拳往她脸上打了过去。


      3楼2013-12-21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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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内》
        耳机里放着恰到好处地合着车厢抖动的节拍的慢歌。我倚靠在车厢墙上,手若无其事地搭着拉环,听着钢琴的旋律以及人们细细碎碎的谈话,还有扶手互相碰撞的声音。
        好闷热。
        车厢窗户上映出我穿着卫衣,围着围巾的模样。还有耳机线从乌黑的头发中探出,延伸进了口袋里的模样。窗户里的那个我就那么静静地望着我,周围也围着一群人。
        周围的人……?玩着手机的青年,聊着天的少女,衣着宽松的肥胖中年男人,带着孩子的妇女,还有与我一样孤独的人。
        那么多人。
        对我来说,却全是摆设。
        全是摆设。
        我的眼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于是,一个又一个的摆设人物就这样互相环绕着,然后全部熔化掉了,咕噜咕噜冒着泡;最后铸成一道厚厚的肉色的墙,将我困在里面。但他们似乎又对单纯的困住某个人没有兴趣,他们轻轻地摇了起来,摇篮一样,我不得不攥紧了拉环以免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感到有点恐惧,便从口袋里灵巧地摸出手机,切换成了稍微有点嘈杂的歌,试图将自己拉回现实。
        但前奏还没来得及放完,便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我厌烦地挂断了。
        到站了。这一站不知为何,人们都大量的涌了出去,车厢内一下子空荡荡的。于是蓝色的地板和灰白的天花板,还有花花绿绿的广告终于获得了它们应得的位置,就这样延伸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我几乎有点缺氧,与其说是倚靠在车厢上不如说是整个人瘫在那上面了。
        如果在这里人群突然都消失了,我能坚持多久呢?
        扩音器里响起了报站的声音。快到站了。我这么想着,又放眼望向那些群众,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干脆就这么一直坐下去吧。到某个荒凉的车站,湛蓝的天空之下。
        但我又改变主意了。
        大约是我意识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他或她的名字的缘故。


        4楼2013-12-2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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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恋》
          稍显虚假的十三岁。铂金的发色一如你稍带冷漠的礼貌,有一双天使的眼睛天蓝的眼睛天真的眼睛。你孤独与崇高共存我平凡与无趣孪生,心被不断地抓取着令我怀疑那只残酷的手是不是并未感觉到我的搏动。一点点被夺走的液化的心灵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只留下肋骨上残余的名为悲伤的残渣勉强充当着心脏在这里活过的痕迹。下雨了的小镇的伞下你与别人熟练的交流着话语中的些许生硬怎么也无法消去,但墙后我的痕迹却隐藏的无影无踪如同雨滴坠亡于大地。
          一直是苦涩的病弱的十七岁。时间是不会停止的,但无论何时都只是孤独地把玩着铅笔罢了。你微笑,你世故,就像是最嘈杂的小巷里吟诵出的最美好的赞美诗,最肮脏的涂鸦墙上最美丽的天堂画卷,这一切都空灵的让人害怕。阳光灿烂的日子,你坐在门前台阶上,花团锦簇,彻底地呕泻出这里的美好,尽管他们已经透支了。
          呕吐般的二十一岁。喉咙深处骚动的野性与服从怎么都无法挣脱出来。你服从,你破坏,你给自己贴上微妙的伪善标签,伪善——我第一次认识到有这么一个词能形容你的吸引力。你自由地在画布上涂涂抹抹,遮遮盖盖,像是要掩埋什么似的。最后的成品如同精神可卡因一般令人着迷。一切都像是经过胃肠搅动之后绚烂的彩色,你却将他付之一炬。在雨云肢解自己的同时我听见了潮湿的木板被啃噬的声音,谁都没有注意到也不会再注意到天空无法停止的号哭与不会再次光临墓地的曙光了。
          已经再也无能为力的二十五岁。光线愤怒地穿过瞳孔经过眼球内容物的折射直达视网膜,大脑所理解出的信息是满目疮痍与嘲讽般的鲜红,肠子与血肉的碎块朝我妩媚地微笑着,这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想要发起一场狂欢。被楼房遮挡住的地平线上是一抹悲伤的褐绿,手中的花束落地的声音以及惊恐的尖叫和足音一并逐渐减弱浸入了真空当中。这一切来得太急、太匆忙,急促的脚步恰似赶着去参加女王的茶会的兔子,直接踩断了我的脑神经与你的身躯。又是一场大雪冻住了你的血管,你还没有死只是匍匐的动作是可怕的僵硬,你身后长长的红长长的血迹证实了一个预言:拼接过的单恋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原来。
          所有的感情一定都死了。


          5楼2013-12-22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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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ww~围观


            IP属地:辽宁6楼2013-12-22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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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文艺风!很喜欢呢!坐等一次更新!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3-12-23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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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跑》
                没有理由的他便被每个人仇视了。似乎是因为太软弱,太好欺负,或者是一头卷曲的长发太过惹眼。于是每天都有人尖锐的笑着,高叫着,渐渐围拢到一起,犹如被蜜糖引到一起的蚂蚁。然后便抬起脚,践踏下去,将一头长发踩得乱七八糟;便拿出笔,肆意地写一些侮辱性的文字;便高呼着口号,快乐地呼喊着;便围观着,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这是他懦弱的红眼睛看见了周围的人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所能想到的未来。原本应该是标靶的人住院,上上个转学,再上一个自杀未遂。
                多么残忍啊,他的脑内开始构思一个个电影般的闪回,镜头交替,声音混杂。他快要哭出来了,他已经看到了有一个人起身了,准备将他推进一场无法被任何人救赎的游戏。
                ——【但是在某个时间之神微笑的瞬间,世界所经历过的一切一下子如同潮水一般开始回溯,汹涌澎湃,却无人得知。】——
                这时候,周围的人还正在聚集过来,还正在准备着那些践踏,那些笔痕,那些口号,那些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于是这也意味着,还有时间!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瞬间化作逃离的欲望,脚几乎是自己动了起来,甚至让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离开这里!
                他收紧了兜帽,将大拢头发拢入帽内,然后狂奔起来。几根发丝飘逸出来,随着他奔跑的姿态在划过空气。
                后面的人似乎是并未预见到这样的事件,他们稍楞了一下,然后便立刻又因为本能开始追捕起他来——磁石一般的吸引力。
                “抓住他!”
                “你们从那边包抄过去!快点!”
                “操!老子绝壁要弄死他丫的!”
                这是一场猎手的游戏。他奔过操场,奔过教室,奔过食堂门口,奔过他所能奔过的一切。
                ——快跑啊!!!
                奔跑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哭的,他只是一个劲的奔跑,用近乎自虐的姿态压抑住那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那悲哀的无以复加的心情,那巨大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绝望。
                就算知道结局是一样的,也依然应绝望的跑着,绝望的逃着叭。
                于是,理所应当的,一切突然间就结束了。
                ——【时间之神努力扯住了自己的微笑,凝固成平静的表情。】——


                9楼2014-01-03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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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0 23:5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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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长的多丑啊》
                  你长的多丑啊 像一滩弱小的泥泞 可是就在那泥泞上 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花啊
                  你给我的爱多丑啊 破音了的情歌和脏乱的画 可是如果我们为此笑了的话 不也是很美妙的事吗
                  你倾吐的话多丑啊 被锈迹斑斑的锁锁起 “我爱你”啊“我恨你”啊 全都揉成一团丢掉了啊
                  我长得多丑啊 就这么沉溺进了泥泞之中 就这么沉溺进了泥泞之中 就这么沉溺进了泥泞之中。


                  10楼2014-01-16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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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绘本风[什么?


                    IP属地:广东11楼2014-01-16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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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城市层次的审美疲劳》
                      一如往常的我坐在公车上,试图分辨出耳机内播放的音乐的背景合音。我早已熟悉了正在播放的歌曲,包括下一秒微带着哭腔的“沉入了海原之中”,突兀地插进来的架子鼓的声音,然后伏下来,进入安静的间奏。这一切的接踵而至自然的让人不由得感到一种惊异,感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成就感与料事如神者的自满的混杂物的愉快。
                      似乎愉快过头了。厌倦了玩这种游戏的我便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百无聊赖地将眼神用作科幻电影中常用的某种仪器一般扫过坐着或站着的每一个人——从头上翘起的一绺头发到鞋底为了增大摩擦力的纹路与地面最贴近的部分——细细打量。
                      如此这般反复扫描了几次之后,我便意识到这是生命的层次。我悄悄在心里说道。层次。头发,头部,脖子,手臂,躯干,双腿。再细分,系统,器官,组织,细胞,然后便是一些生物学的名词。
                      我突然发觉这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例如天空的层次是地平线的部分、朦胧着楼房的部分、广袤而湛蓝的部分和头顶的部分;手的层次是指甲、嫩白的皮和皮肤、关节处堆积起来的褶皱等;对面那女孩的裙子的层次是吊带、裙子本身(上面的花纹的层次还能继续细分)和裙摆的荷叶边儿;树的层次是绿油油的叶子、肆意生长着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的枝、朴实安静的树干和埋没砖堆砌的边儿里,长着一个个瘤的树根。
                      层次快乐地交杂着,像我曾经构思过的大海的波浪的具象姿态一般。
                      例如违法建筑,巢穴,精品店,动物园,车站,掠过天空的鸟与飞机。
                      绘本,高尚者,墙上的猫,血迹,高耸入云的宝蓝色大厦,一碗脏兮兮的汤。
                      霓虹灯,造型怪异的衣服,一头长发,摩天轮,为治愈暴力造成的伤口而缠上的绷带。
                      百货商店,羽毛笔,篱笆,示威牌,雨伞。
                      墓碑,套头衫,恶作剧礼物盒,台灯,花。
                      魔方,人体解剖用具,扮演上帝所需要的光环,破破烂烂的长袍子。
                      似乎这一切就是世界的层次。直到车到站我将双脚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并使自己正常的站立为止,我都是这么想的。


                      12楼2014-01-17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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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脊枝的一次对话(二)》
                        “一般来说,人都是会习惯性的无视黏在自己身边太久的东西的,不管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对,尤其是它与你亲密无间、肌肤贴肌肤的时候。若它不多做点事儿,它的存在感就会越来越稀薄乃至晨雾一般融化消散的。”
                        粘稠的黑暗将我们俩包围,脊枝的声音撞上了我们所处的世界的木质边境(我坚持认为它是木质)反弹回来又反弹过去,脑内具象化的图像让我不禁想起了在原子里乱窜的电子。
                        “我可不认为。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五个小时?但你那令人厌恶的存在事实本身还是如同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一位卧床不起的酗酒者一般笼罩着我,糟心。”
                        “五分钟而已。爱因斯坦先生那不知出处与真实性的关于相对论的风趣解释是我们以后要谈的话题。”脊枝严肃地说道。“这里是个会谈的好地方,像宇宙的底部。对了,我刚才是否结束了关于这次会谈的引语?”
                        “是是是你说了,早就说了!”我不满的哼哼。“这里闷热的厉害,赶紧把你要讲的吐完。”
                        “为什么是‘吐’字?不管怎么说这次仍然是老生常谈——关于小浊的问题。”
                        “什么?”
                        “她有情绪波动过大的倾向。”
                        脊枝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听见她在笑,不是人类的笑,是一种死物的笑。桌子会笑吗?十字架会笑吗?铅笔会笑吗?也许他们还作为树木的一部分的时候会笑(这种笑给人带来童话的温暖),但若是投进了死神的温暖羽翼之后还在笑那便是一种恐怖。脊枝就是这么笑的。
                        “别笑!”我略带愠色地警告道,她便停了笑,问我:
                        “你理解这个问题的意思吗?”
                        “谁理解你那狗屁不通的句子。”
                        “啧。通俗点来说就是一座大厦,这一层是你,这一层是我。然后最底层就是小浊。”她比比划划,在空中勾勒出并不存在的图像。比较神奇的是我可以看到她的手指的活动轨迹具象化成了银白色的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使得她熟悉的面庞在光芒中若隐若现,“现在底层也就是小浊内部开始摇摇晃晃,快塌了,快塌了,要塌了——”她顿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用手指把这幅示意图抹得乱七八糟,“没了。塌陷了。散作光子而消失了。”


                        13楼2014-01-17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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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顶起~


                          14楼2014-01-17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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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浊用颤抖而细小地快要断绝的声音战战兢兢地对我说她恨我的时候,我的思绪便毫不意外地在那一瞬间散落的满世界都是。
                              啊,是呀,小浊恨我。地球像被掏空,恐龙出现然后又灭绝,我的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像在进行原子弹试验,这些该死的炸弹炸毁了我之后我的脑浆里便会开出朵朵大波斯菊。啊,是的,没错,这种思绪确实一下子迸发出来,相互碰撞,火花四溅,但都被我的躯体语言以及不变的表情完美的掩藏。
                              我轻轻地蹲了下来,然后坐下。对面的小浊似乎比平时更加害羞,颤抖地更加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凋零的暴风雨中的花。她看着我。厚厚的黑眼圈下的眼睛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感情呢?但是我立过誓言,如果我没来由的想这个问题,那么下一秒我就一定会死去。我一边回忆着我荒谬的毒誓,一边又试图像贪婪的人类掰开一只蚌一样挑开她的双臂和双膝,看到她内心所想的一切。
                              不,她说不定什么都没想。
                              “你恨我?”
                              我尽量使我的语调不带任何感情,但很快我就悲哀地发现对目前的我来说,不可能的不是说话不带感情,而是说话带上感情。
                              “是呀。”小浊突然出乎我意料的抬起了头,整张脸一下子暴露在我面前,毫不夸张地说我有点措手不及。但严格来说,她的脸实在没什么好惊奇的,和脊枝以及我的脸完全一样——不,不一样。若是说脊枝是在我的蓝本上添上了许多伪善、虚假和其他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的话,那小浊便是被剥夺了一些东西——呃,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没有那些的话,人似乎就不再是人了,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死物。
                              “为什么?”
                              “因为脊枝说,你是心魔呀。”
                              严格来说是毫不出人意料的答案。
                              可是我就算知道了是脊枝的作为又有什么用呢?她不会死,我也不会死,小浊也不会死,只是会平添无数仇恨,世界上最单纯的仇恨,甚至说是惹人怜爱的仇恨——是毫无理由的,因此也是残缺的。过于纯真的话,总是不完整的,不论是纯真的白亦或者是纯真的杂质。
                              小浊就在我面前,纯真地恨着我这个心魔。小浊从不说谎。
                              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脑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生机。


                            15楼2014-02-13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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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0 23: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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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鸦酒》
                                鸦酒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鸦酒本人也很奇怪。他总是显得那么古旧,古旧得超越了历经沧桑的老人,超越了上个世纪小巷里的吆喝,甚至超越了如今的残垣断壁在中世纪时的辉煌,超越了青铜大鼎和人类第一次手动获得温暖时的欣喜。从历史学变作考古学,再变作古生物学,也难怪他总是一个人蹲坐在教室的一角,甚至没有人敢于主动排挤。他的脚搭在椅子的横杠上,非常有安全感似的快乐地啃着手指,好像那是世间无上的愉快之举一样。
                                我虽然没有他那样用久远年代的气息自我封闭,但我也不是个合群的家伙。按照惯例我和鸦酒一定是班里备受攻击的对象,但实际上这正好与事实相反:鸦酒与暴力无缘是因为其天生的古老感,而我则是因为极高的智商,以至于坊间一直流传着奇怪的传说。
                                体育课按照惯例鸦酒是不用上的,我也不想上,就逃回了教室想继续看我的书。鸦酒依然和上课时一样安静地啃着手指。他坐在我后面的座位上。安静的教室里只有我的翻书声和鸦酒啃手指的嚓嚓声,还有唾液流淌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去,很奇怪,虽然场景应该是那么的不堪,但鸦酒做起来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仿佛啃手指这种心理停留在口唇期的人才会做的行为都成了一种独特的行为艺术一样。
                                鸦酒见我看着他,脸抬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甲有点不一样,是一种沉淀下来了的醇厚的金色,又有点半透明,颜色层次搭配的也很完美,暗流婉转的璀璨就这样在他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上绽开,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
                                我一下有点愣住。“真美。”
                                鸦酒无声地“咯咯”笑了起来。
                                我又仔细看了看,还有更绝妙的:鸦酒的左手食指和右手小拇指上各画着一只虫。虫子虽小,但哪怕是蚊嘴蛛足也是勾画了了,相当有立体感,仿佛他们是真的在几千万年前的一个热得不行的夏日被一大滩树脂突如其来的送进死神的怀抱——还保留着当时的样子呢!我盯着那两只小虫子望得出神,感觉自身都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全身心浸透了鸦酒的带有古老的特有活力的气息。
                                “琥珀。”我说。“你的手指甲……是琥珀?”
                                鸦酒又一次“咯咯”笑了起来,这一次他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呢,鸦酒。”我喃喃自语。


                              16楼2014-02-19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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