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很多年后，每当重明于蜀山太清殿飞檐斗角之上宣道，总会如是言。音质如脆，难得干净利落。台下芸芸众生，恍若苍山一粟。云波纷争里，少年掌门眉间仿佛动容，挥手一就，便是九九八十一无尽“天梯”大开。
翌日，蜀山收徒。
[二]
少年重明始终不懂的是，幼师为何要将此烂熟于心的句子反复叨念，正如他此刻高坐三清，恰似狐疑的盯着台下的少年，连却长生等人的轻呼也做未闻。
“我不收你。”重明忖度良久，又似回忆，在各长老以为他要收下这最后一个弟子时，他才道。不似课业严肃古板，不似宣道掷地有声。他的亲徒冷清霜只是疑惑似仰头看看，便被一计眼刀打回原型。
“为什么？”
“因为天道。”
——因为人伦。
[三]
为期一月的收徒盛会因妖魔当道迫不得已改为一周，这是蜀山内部的传言。若说当外，则大多妖魔汇于蜀山，而掌门重明毫无办法。
此事由六道大乱而起，絮乱轮回，前生为妖者今世不得为人，却偏偏化做人，或夹带三生记忆，或托生凡世俗体——此为官话，却在掌门旧弟息心魔气入体一刻得到充分印证。连带很久以前蜀山病故的寒忆雪也被拔出，成为针对蜀山的又一锋芒，如针如刺，而蜀山却始终保持应有的沉默。
“蜀山收了个妖孽！”
“亏它蜀山自诩义士，原来也是维护孽畜的伪道！”
“再也不能将好端端的孩子送入虎口！”
……
传言许是对了一点，他毫无办法。

大屁股咩来我怀里
——你不来，我不求；你若走，我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