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
接下来的一周,威廉的心情更为不爽。和自认为自己唯一的朋友斯蒂芬一起踢球。天如海洋一样澄澈明亮,明媚的春光似乎成了白色,如茵的青草比记忆中还要鲜嫩。只是多变的英国天气不肯多赐予他们一点快乐。转眼间就变了天,风如在艾米丽笔下一样呼啸着,就像童年的噩梦一样可怕,乌云爬满了天空。威廉运足了力气踢向足球,可足球却反方向奔往一户人家的窗户。
威廉刚要敲门,亚历山大那张写满愤怒的脸就填满了威廉的眼眶。美国男孩亚历山大似乎有一点借题发挥,威廉也就刻薄了他几句,当时倒也没在意。斯蒂芬眼神有点怪异,威廉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笑着说:“我做错了的事,我就会负责到底。”斯蒂芬倒也笑笑。
第二天,威廉如约将钱递给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打量了他半天,威廉感到浑身不自在,却又看不出那奇怪的眼神背后藏着些什么,双方到也没在说什么。历史课上,威斯格特小姐提起了吉普赛。威廉不禁想起了卡桑德拉对阿道夫的评价,每次都是怪怪的神情:“他若是吉普赛人,准会被族人唾弃。”这时威斯格特小姐突然叫威廉起来回答问题,威廉红着脸支吾了半天,威斯格特小姐似乎是一脸鄙弃地叫威廉坐下。说实话,威廉挺喜欢历史老师,也从小就喜欢历史,儿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历史课代表,只是从未实现,威廉也从未争取。
威廉懊丧了半天,亚历山大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威廉的脸色僵了一下,亚历山大说:‘’我最讨厌你们英国佬,尤其你,和木头一样。后来,我以为你是万千英国佬中还算泼辣,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一个,也算个活人,没想到你怎么和姑娘家一样,何必在意?‘’威廉似乎没听到,只管看着前方,突然和斯蒂芬对视一眼,威廉似乎明白了什么,忙扭过头去,亚历山大倒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在巴士上,威廉望着窗外,威廉没有看到他所想看到的。戴安娜坐在他旁边,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声对他说:“何必在意?明天总是个新日子啊!”威廉沙哑着嗓子说:“可今天来没有过去。”戴安娜不再理他,威廉下意识摸了摸肩。威廉知道,戴安娜不会再劝他什么了,这已是她所能做的极限。威廉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又到了礼拜,威廉的心情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