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定下计划要沿着时间线，把一把中国近现代小说的脉络。从沈从文开始，看了王朔和苏童。后来就停滞了。现在不想把脉了，忽然想起过去有个朋友很喜欢王小波，决定去看。
虽然小时候看过。红拂夜奔之类。
当作故事会和言情。嗯。白看了哈。
这次先看他的杂文，《我的精神世界》。

王小波说，他师承之一是王道乾先生翻译的《情人》。他说现代最好的中文反而在翻译界。因着某些原因，某些年代里最好的诗人作家都无法写作，搞翻译去了。
于是我很自得。好像我也属于翻译界一样。
然后把《情人》列在书单上。至于哪一天看…哎。
还有李健吾翻译的《包法利夫人》，也想重温，甚至想评一下。
福楼拜的《情感教育》，还没看过，优先想看。

他也提到了昆德拉的《被背叛的遗嘱》，一本谈论小说艺术的书。研究生毕业后我看过。
我极爱这本书。看了不下三遍。
它让我从随大流中认出了所谓媚俗，而叛逆是另一种媚俗。让我明白什么是客观的观察和写作。明白什么小说是好的。什么是美。而在小说里，美感要高于道德。
说不清到底因此我改变多少，但我觉得这是高灵设计，借一本说小说的书让我逐渐解除思想限制。
还有一本书，我忘了名字，大约是《中国文学史》？研究生时期看的。
一本特别的文学史，作者也忘了。他说历史不是所谓农民推动的，而是少数知识分子推动的，是思想推动了历史。这个说法极大震撼了我。
可是如今看来是很对的。思想，心，决定了历史变化。我从那时起变的不那么唯物主义了。
一步一步的灵魂安排。

文体。
这是我没怎么注意的一件事。
他说那种方言革命体，报告文学体，女作者的撒娇耍痴体。
还说最好的文体都是翻译家创造的，傅雷，汝龙，查良铮，王道乾。他们的文体是怎样的？我以后要看看。
淘宝体，算不算一种？哈哈。
文体。我要留心一下这个东东。

他说：
我在沉默中学到了一点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好的。这是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从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从沉默中却能。假如还想学得更多，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

沉默的大多数。王小波说，他从话语里没有学到人性。我能理解。
很多人发表言论是为了压制别人，而不是表达自己而已。尤其公众中的话语权。
在国外人们习惯有什么就说。可国内沉默的人就多，随便说话反而是一种天真。
由此我觉得在一个天真的环境里，人们有什么说什么没问题。可限制很多的环境，最好还是对环境有所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