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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孤王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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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黑夜(下)
  口衔枚,马裹蹄。
  山高林密,众人点着火把,走在天山脚下的一条小道上。
  初华抬头,四下里看看,光照可及的之处,皆是嶙峋的石头和树木。许是山上有终年积雪的关系,风吹来,透着入骨的凉。
  脚、车轮、马蹄行进在碎石子路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人说话,时不时能听见深林里传来的狼嚎。
  元煜……不知道怎么样了?
  初华忍不住想。心情很复杂,虽然对这个人恼得要命,恨不得将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撕得碎碎揉作一团扔掉,可是每每想起他,初华的心仍然会被牵着一动。无论是喜欢还是恼恨,她始终放不下他,而现在,则更加明显。
  元煜将大军分做了几路,天黑之后,悄然疏散。初华这一路,都是伤员和辎重,经由天山脚下的小道往东南,去宜禾城。火器营被安排在里面,用意十分明显,这山道不宽,较别处难行,一旦有追兵,逃脱是困难一些。不过,火器营在这里就不一样。王阆等人早已经挑选了一处适合的地方,只消等所有人都通过,引爆两只雷火罐,道路就会毁掉,神仙也别想追过来。
  至于其他各路人马,初华并不知道他们去哪里,要做什么。只知道,元煜去赴了匈奴王的宴会。
  那里会有许多好吃的吧……
  也会有很多好喝的……
  一定还有妖艳的舞女对着元煜扭腰摆臀……
  初华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直觉元煜这次去,不会只是赴宴这么简单,会不会有什么事?
  心底藏得最深地那根线被触动,有好几次,初华想不要脸到底,冲去王庭找他得了。可想到元煜那番话语,又忍住。
  臭元煜。心里骂道,又恼又委屈,我说你别喜欢我,你就真的不理我了啊……
  正神游,忽然,后面有军士忽然催促道,“快前行,追兵来了!”
  众人闻言,神经绷紧,连忙加快步子跑了起来。幸好,前方不远,就是王阆他们埋雷火罐的地方,只要过了那里,一切都安稳了。
  两旁的树林逐渐稀疏,忽然,脸上被几滴雨水打中。初华仰头,不禁诧异,下雨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一阵哗的汹涌流水声。望去,却见道路开在了悬崖上,一边是怪石突兀的山体,另一边,几乎垂直而下,十余丈处,一条大河澎湃呼啸,卷着白色的波涛奔流而去。
  好一处险地!初华望望上方的石头,草木稀少,危如累卵,的确,只要两颗雷火罐……
  “公子!”正赶路,前方忽而传来王阆的声音。初华望去,见他举着火把,匆匆跑过来,神色急切,“公子!引线被雨水打湿了!”
  *****
  雷火罐从初试到现在,都是在城墙、房屋这样的地方使用的,从来没有将雨天山岩这样的去处考虑进去,而引线是薄麻纸做的,沾到了水,就点不着了。
  没想到,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竟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而更加紧迫的是,由于初华先前拆了好些雷火罐去做那惊马的玩意,也没有了备用的引线。
  “怎么办?”王阆焦急不已。
  初华想了想,掏出小囊,里面,有一点用剩的麻纸,而小丸里面,也有硝石和磷粉。
  “脱两件衣服下来。”初华看看他,沉着道。
  金帐的内室里,媲罗为匈奴王缠好了手臂,匈奴王把刀佩好,说,“快随我走!”
  媲罗应了一声,匈奴王往帐外走去,忽然发现身后动静不对,猛然回头,却见媲罗朝他扑过来,不待出声,一把锋利的刀子已经将他的脖子拉开了一个大口。
  匈奴王瞪着眼,后退一步,未几,倒地不起。
  媲罗的神色厌恶而冷静,一脚狠狠得跺在他的胸口上,匈奴王抽搐一下,断气身亡。
  不久,次曼来到金帐请匈奴王离开,却听说无人出来,连忙冲进帐内。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匈奴王的身躯倒在地上,血仍然从断口处汩汩流着,头颅已经不见。
  狂风卷着雨水的味道,却没有一滴雨。大火点着了金帐的主帐,每个人都忙着逃命,没有人去管那金帐里还有多少贵重的金子和宝贝,巨大的穹顶被烧得变形,在媲罗身后“轰”地塌下来,气浪将她身上的长裙吹得飘舞,大片的血色妖异而妩媚。
  隆隆的马蹄声好像打鼓一样,没多久,一队骑兵驰骋而来,马背上的军士看着这个女子,露出疑惑之色。
  媲罗也看着他们,露出一抹笑容,神色平静,将手上的人头扔在地上。
  “我是鄯善国的公主媲罗,我要见你们朔北王。”
  *****
  闻得朔北军的兵马已经快到来的消息,次曼着慌,匈奴王的尸首也不管,连忙朝外头奔去。刚上马,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回头,却见是达娄阏氏。
  她满面惊惶,身上那些贵重繁复的饰物都已经不见,往日的盛气凌人也全然不再,哭着哀求他,“次曼……次曼……你带我走吧!我是你的母亲啊……”
  母亲?次曼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一夹马腹,坐骑扬踢,将达娄阏氏重重踹倒在地。
  “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次曼寒声道,“去找你的儿子赤金吧!”说罢,他粗声一喝,骑着马朝远方奔去。
  东、西、南三面都有朔北军,匈奴的残部只能往北逃离。风带着火烟的味道,不少匈奴人回头望向变作火海的王庭,俱是痛哭不已。可是待得不久,前方传来惊惧的声音,次曼望见那出现在前方的兵马,心中登时发寒。
  元煜一马当先,看到次曼,挥手停下。
  “王子!”他朗声道,“不想今日,你我竟有这般遭遇!”
  “萧元煜!”次曼指着他大骂,“你一心灭我匈奴,早有预谋!”
  元煜冷冷道,“若非大单于心怀不轨,孤这兵马又如何攻得破王庭!尔等一石二鸟,打的好主意!”
  次曼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带领匈奴众人冲上前去。
  朔北军亦是怒气冲冲,上前迎敌。兵器相撞,元煜使着长戟,挥舞生风;次曼的长刀虽锋利,气力也大,却不及元煜有谋,未过几个回合,便被元煜的长戟刺破了胸膛。
  次曼瞪着眼睛,看着元煜将兵器抽回,未几,软倒下去。
  *****
  走山道的辎重和伤员,加上护送的军士,足有三万余人,山道狭窄,走得不快。无奈之下,只得弃了一些辎重,让人先走。
  火器营承担着断后的重任,留在最后。可是如今出了这事,人人都绷着一根筋,只看着初华在山岩上低头整治。
  初华的动作很快,没多久,新的引线就做好了,为了防止再被淋湿,用衣服遮好。
  “过完了么?”初华一边问着一边给雷火罐装上引线。
  “过完了!公子,我等也要快撤!”王阆急急道。
  不远处,追兵的马蹄声已经能隐隐听到,初华却临危不乱,拿过火把来,心中祈祷着,点上火。
  细小的火花在引线上燃起,众人皆是一喜。
  “走!”王阆低喝一声,从山岩上撤下。
  可是直到撤入了隐蔽之处,那爆炸声也没有传来,而追兵的马蹄声和嘈杂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明晃晃的火把光!
  众人急忙上马,这时,一人忽而惊呼,“公子!公子没下来!”
  王阆瞪大眼睛回头望去,果然,方才他们急着离开,竟没有发现少了初华!他急忙令众人先撤,自己下马去找。
  就着这时,“轰隆”巨响传来,震耳欲聋。沙尘和碎石迎面飞来,众人急忙隐蔽,风带着土腥气,几乎把火把都吹灭。
  “公子!”王阆大惊失色,不待尘土散尽,便要回去找人。
  “在这里在这里,急什么!”初华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王阆睁大眼睛,爆炸的烈火点燃了树木,只见弥漫泥尘之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朝他们跑过来,正是初华!
  众人皆是大喜,再看向来路,塌下的巨石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后面尽是惨叫和喧哗,没有人能过来。
  “快走吧!”初华一抹脸上的灰尘,说罢,骑上马去。但就在此时,众人忽然听到一阵隆隆之声从头顶传来,望去,却是方才的爆炸引得别处的石头松动,滚落下来。
  “快走!”王阆大喊道。
  众人急忙策马离开,却已经来不及。
  “公子!”有人失声大喊。
  一块大石头正正击中了初华的马,初华猝不及防,连马带人摔了下去。她睁大眼睛望着上方,众人变色的脸映在火光之中,瞪着她,越来越远。
  有人在喊她,那声音凝固在耳边。
  头顶是无尽的夜空,漆黑得没有一点光亮,恰似那夜里,那个人失望的双眸……
  元煜……
  风中好像传来轻轻的声音,元煜一刀将迎面而来的敌兵看到,呼吸间满是血腥之气。
  他有一瞬晃神,看向四周,影影绰绰,都是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
  这时,号角声传来,远处,田彬领着兵马来到,与元煜徐衡一路前后夹击,将匈奴余部歼灭。
  “殿下!”一名军士兴奋地禀报,“天山上已经举火为号,后方辎重全部脱身!”
  喜悦涌上心头,元煜颔首,喝道,“撤!”
  众将士得令,立刻集结。
  元煜坐在马上,片刻,却不由望向夜空,方才那个感觉,是他太挂念着她了吧……


来自WindowsPhone客户端1楼2014-02-18 20:23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4-02-1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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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毁容?总之有不相见的籍口~~~~~


      IP属地:新疆3楼2014-02-18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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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2-19 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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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出事了?这是要虐殿下了。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4-02-19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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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4-02-1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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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姑墨(下)
                夜里,伎馆里变得热闹起来。
                来喝酒找乐子的人一拨接一拨,初华一直都是做着些简单的活,跟着人去送果子,送酒菜。各处厢房里都是灯火通明,乐声和男女的调笑声,打开门,时而春光无限。
                初华这些天来已经学会了眼不见心不跳,低着头进去,低着头出来。
                不过,她会瞅着机会,在给陌生客人递酒的时候,问一句“你会说汉话么?”
                可惜,大多数人以为她在说什么听不懂的祝酒词,对她笑笑;剩下几个则压根没听她说什么,色迷迷地伸出手来想占便宜,初华忙不迭地逃跑开去。
                伎馆开门迎客,各色人等应接不暇。阿纳八面玲珑,丰腴的身上穿着丝绸袍子,涂脂抹粉,风韵犹存。
                千夫长尤多出身贵族,也是此间熟客。见他来到,阿纳连忙迎上去,行礼道,“尤多大人,可许久未见你了!”
                尤多喝了酒,看到她,笑眯眯地说,“给我两个美人陪酒,还要歌舞。”
                阿纳连忙应下,让仆人将尤多引到厢房里去。
                没多久,门前又传来仆人高声问候的声音,阿纳连忙走出去,却见是则莫。他带着一个人过来,神色有几分恭敬。
                阿纳满面笑容地迎上去,则莫伸手就给了她一袋钱,道,“阿纳,我今日有贵客,酒肉、美人都要最好的,安雅和阿依在么,让她们也来伺候。”
                见他如此大方,阿纳笑得眼睛眯起。再看向那客人,只见他穿着长袍,头巾遮了半张脸,看不分明。做生意,各取所需,不该问的不多问是规矩,阿纳向那位客人行了礼,亲自引他们到最好的厢房里。
                “花!花!”不远处,有仆人在喊。
                “哦哦!”一个清澈的声音应道。
                那客人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不禁回头,却对上阿纳的笑脸。
                “客人,请。”她施礼道。
                那人点点头,走入厢房之内。
                *****
                尤多对阿纳给他安排的厢房和美人都很不满意,趁着酒醉大喊大叫。
                “什么有人,刚才还空着!阿纳又带人进去了!”
                仆人赔笑:“那是客人先前定好的……”
                “让阿纳出来!”
                仆人无法,只得去请阿纳。
                阿纳正在则莫的厢房中说着话,听到仆人来报,只得告退,匆匆去安抚尤多。
                说实话,她很是头疼。
                这个尤多,靠着父亲当上了个千夫长,但好吃好赌,把家产都快败光了。他在这里,常年欠着账,但阿纳做生意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此番稍有怠慢,他又大喊大叫,阿纳唯恐累得其他客人不满,连忙派了两个姿色上乘的美人过去,又给他添了些酒,尤多才消停下来。
                这伎馆的舞女十分出色,则莫让人在厢房中添了一道珠帘,隔着帘子,边饮酒边闲聊。
                安色伽不是头一次来姑墨,但都是匆匆而过,此番他来,是为了购进铜铁之事。
                姑墨的铜铁贸易由国中把控,一般人难以触碰,而则莫与上头关系良好,能弄到铜铁。安色伽想尽量隐蔽地做这事,则莫是个十分理想的人选。
                则莫领安色伽来伎馆,本是为了娱乐娱乐,有外人在,也不好谈正事,便聊起了最近各国的时事。
                “没想到匈奴这么快就垮了。”则莫叹道,“这个朔北王果真厉害。”
                安色伽道,“若那左贤王不反叛,逼得匈奴王引狼入室,也不会出这等大祸。”
                “听闻匈奴被打败,阁下亦是出了大力。”说罢,倒一杯酒,奉承地说,“匈奴困扰西域商路多年,这杯酒,当敬阁下!”
                安色伽笑笑,道,“阁下过奖。”将酒一饮而尽。
                “话说回来。”则莫放下酒杯,又道,“我等还以为朔北王会继续西进,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安色伽的目光微微凝住,片刻,道,“也许有什么事。”
                提到这个,他的心中忽而想起了那个叫夏初华的女子。这姓名是他让人打听到的,同时打听到的,还有她失踪的事。据说,她是在天山上出事的,掉进了河里,朔北王亲自领着人在那河里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她一根头发。
                她……死了么?
                想到窈窕的身影和那张脸,安色伽忽而有些怜香惜玉,再度饮下一杯酒。
                安色伽相貌英俊,服侍的女子频频为他倒酒添菜,安色伽却始终神色淡淡。
                聊过一阵之后,则莫搂着一个美人,对安色伽笑道,“这馆中不仅舞伎出色,美人亦是闻名。阁下不想试一试?”说罢,对服侍在安色伽身旁的两位美人使个眼色。美人们皆是会意,捧着酒杯,笑盈盈地上前。
                安色伽莞尔,摇头道,“多谢阁下,我今日赶路实在劳累,只想品尝佳肴美酒。”
                则莫讶然。他一直听说安色伽多金而风流,姬妾众多,红粉知己更是数不胜数,没想到今日口味竟是这般寡淡?
                他眼睛转了转,笑道,“阁下此言差矣,身体劳累,更要美人伺候才能恢复得快。”说罢,他低声道,“阁下要是不喜欢,此间还有中原女子,别处可都见不到呢。”
                “中原女子?”安色伽看着他,愣了愣。
                *****
                初华被人带着去给尤多送酒菜的时候,他正跟着一个美人打情骂俏。
                他满面油光,哈哈大笑,酒气混着口臭,初华隔着两步远都能闻到。心中不禁十分佩服美人们那若无其事的功力,换做自己,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不能捂着鼻子,初华只好屏住呼吸把盘子端上去,只求快点躲开。
                这时,尤多忽然注意到了初华,看着她的脸,一愣,“这里竟有个中原女子?”
                初华听不懂,只低头布菜。
                美人看看初华,道,“是啊,她是新来的,还不会说我们这边的话呢。”
                尤多打量着初华的身段,见初华要离开,突然伸手将她拉住。
                初华一惊,看着尤多,只见他盯着自己,笑眯眯的。再看向那抓在自己臂上的胖手,那股味道冲冲扑来,一阵恶心。
                小不忍则乱大谋。心里一个声音警告道。初华咬咬牙,装作害怕的样子,立刻抽回手。
                可尤多看着她这个模样,却更是来劲,一把将她搂过来。
                “长得颇不错,今夜你来陪我吧!”他说着拿起酒杯,就要灌她。
                初华用力推拒也挣脱不得,忍无可忍,目光一寒。
                *****
                则莫把阿纳叫来,让她把中原女子带来。
                “花啊,”阿纳笑吟吟的,“她正在干活,伺候倒是能伺候,不过,她不通言语呢。”
                则莫看看安色伽。
                安色伽未发一语,他承认,近来口味有些偏,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则莫如此热情,那么他恭敬不如从命。
                见他没什么反对之色,则莫了然,对阿纳道,“别的先不必说,先带她来看看。”
                阿纳心中欢喜,连忙让人去带来。她把那女子买来,原本还担心着短期内回不了本钱,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感兴趣了。心里盘算着,她可是个雏儿,初夜能卖好价钱……
                可正当她打着主意,仆人却面色惊惶地跑了回来,“阿……阿纳!不好了!花……花把千夫长给打了!”
                “什么?”阿纳听得这话,面色一变。
                厢房里,乱成一片。果子酒菜散落满地,家具七倒八歪狼藉一片。一干美人和仆人惊惶失措,见里面打得热闹,都围在门口不敢近前。
                尤多一只眼睛青黑,红肿的鼻子流着血,一边捂着一边指着初华大骂,“抓住她!杀了她!敢打我!杀了她杀了她!!”
                他的两个从人拿着刀,气势汹汹地朝初华砍过来。初华冷哼,将一张案几扔过去砸倒一人,又漂亮地扫起腿,将另一人手中的刀踢飞,将一碗佐味的胡椒粉迎面朝他泼去,那人呜呜哇哇地捂着眼睛滚在地上。
                尤多看得气急,冲上去想把她制住,不料,初华顺势将他的胳膊反剪,狠狠摔在地上,再往他的眼眶上补一拳,登时变得两眼乌青。元煜教她的擒拿术十分好用,初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得痛快。
                不过,她知道不能恋战,既然生事,这个地方便不可久留,赶紧离开才是。
                初华从尤多的腰上拔了他的短刀,插在自己的腰上,趁人还没来,从窗口溜了出去。
                “她跑了!她跑了!”有人惊叫道。
                安色伽按捺不住好奇,跟着那些仆人赶到,见厢房中躺着的三个壮汉,不禁又是诧异又是好笑。一个女子,竟将他们都打倒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花呢?花呢?!”阿纳焦急地问。
                “窗户!从窗户跑了!”
                窗户?安色伽看着那打开的窗户,目光一闪。
                夜风清凉,初华蹬着窗台,一下窜上了楼房的屋顶。她这几日,在屋顶的角落里藏了些食物,在一些有钱的客人身上顺走了些财物,并且她还知道,城外的树林里常常会有赶不及进城的旅人歇宿,可以搞到马匹了骆驼……可惜材料不够,不然,她做出小丸来,能让方才那恶心的畜生每样吃个饱。
                那些混乱的声音从楼房里传出来,未几,还有匆匆的脚步声。初华找出自己藏的物什,打成包袱背在身上。月光高照,她顺着楼顶的木梯,跳到另一处房顶上。
                安色伽曾做过捕贼的官差,凭着经验,首先冲到离房子最近的一处围墙下。果然,一个身影猫着腰,刚刚跳到上面。安色伽用力一挥,手里的长鞭如灵蛇般飞出,将那人的脚缠住,熟稔地一扯。
                “啊!”女子站立不稳,从墙头尖叫着跌下来,被安色伽稳稳接住。
                那面容落入眼中,安色伽一愣,突然大笑起来。
                他不管她的挣扎,用健壮的臂膀将女子抱起,举得高高,让她的脸对着自己。
                初华又惊又怒,而待得看清了安色伽的脸,不由得诧异满面。
                贵族马贩子?
                她看着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懵然愣住。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4-02-2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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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4-02-2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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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4-02-2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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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不要太虐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2-2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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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煜哥哥,你要悲剧了么?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4-02-20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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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4-02-2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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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撒狗血了?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4-02-21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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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4-02-22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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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豪马贩子的爱情攻势…
                              英雄救美→甜言蜜语→大把撒钱…
                              不知道元煜一路千辛万苦找来看见初华如此…安逸…会不会吐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2-23 13:0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