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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烟雨阁诡记——带你走进旧时青楼女子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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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太平猴魁已经跑了,不知道谁会遭殃,龙井丢了帐册,一副天怒人怨的样子。
我问:“现在太平猴魁回复了几成?“
龙井没有理我,倒是李道长作势掐指一算:“据贫道所知,已有六七成,想那太平猴魁必去寻人剥皮了。”
我忙说:“那他可能去剥哪些人的?”
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太平猴魁喜欢礼义廉耻,也就是好面子的,莫非,会去寻考试的秀才书生?这些人不是最讲究甚么仁义道德么!
李道长还没回答,我忙抓住他:“李绮堂去考场,想来不曾带着天罡箭罢?”
李道长点点头。
李绮堂,不会有危险吧?
我赶紧抓起瓣儿,道:“瓣儿姐姐,这有一个巧宗,不知道姐姐可愿意去瞧瞧?”
瓣儿刚才就一副想插话的样子:“你说李绮堂?这公子不是么?”
我说:“这公子家徒四壁,端地是个破落户,李绮堂名震京师,才是真正官宦人家。”
瓣儿双眼放光:“你说的巧宗,可是带我去瞧李公子不是?”
我忙点头:“瓣儿姐是聪明人,带瓣儿姐去考场,李绮堂一见钟情,也未可知啊!”
瓣儿得意忘形道:“这句话说的很是,带我瞧瞧也好。梅菜,若是李公子瞧上了我,谢媒礼少不得你那一份!”
现在能把三昧真火倒在那太平猴魁身上的,看来只有太平猴魁都不敢碰的瓣儿了。
我抄起琉璃灯,待瓣儿梳洗打扮,瓣儿对衣衫妆容犹豫不决,我忙敲边鼓:“瓣儿姐,去的晚了,怕别的姐儿抢先一步啊!”
瓣儿点点头:“料想我这人才,李公子也不会看不中。”
我忙拖了瓣儿往考场去了。


154楼2014-03-0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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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太平猴魁已经跑了,不知道谁会遭殃,龙井丢了帐册,一副天怒人怨的样子。
    我问:“现在太平猴魁回复了几成?“
    龙井没有理我,倒是李道长作势掐指一算:“据贫道所知,已有六七成,想那太平猴魁必去寻人剥皮了。”
    我忙说:“那他可能去剥哪些人的?”
    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太平猴魁喜欢礼义廉耻,也就是好面子的,莫非,会去寻考试的秀才书生?这些人不是最讲究甚么仁义道德么!
    李道长还没回答,我忙抓住他:“李绮堂去考场,想来不曾带着天罡箭罢?”
    李道长点点头。
    李绮堂,不会有危险吧?
    我赶紧抓起瓣儿,道:“瓣儿姐姐,这有一个巧宗,不知道姐姐可愿意去瞧瞧?”
    瓣儿刚才就一副想插话的样子:“你说李绮堂?这公子不是么?”
    我说:“这公子家徒四壁,端地是个破落户,李绮堂名震京师,才是真正官宦人家。”
    瓣儿双眼放光:“你说的巧宗,可是带我去瞧李公子不是?”
    我忙点头:“瓣儿姐是聪明人,带瓣儿姐去考场,李绮堂一见钟情,也未可知啊!”
    瓣儿得意忘形道:“这句话说的很是,带我瞧瞧也好。梅菜,若是李公子瞧上了我,谢媒礼少不得你那一份!”
    现在能把三昧真火倒在那太平猴魁身上的,看来只有太平猴魁都不敢碰的瓣儿了。
    我抄起琉璃灯,待瓣儿梳洗打扮,瓣儿对衣衫妆容犹豫不决,我忙敲边鼓:“瓣儿姐,去的晚了,怕别的姐儿抢先一步啊!”
    瓣儿点点头:“料想我这人才,李公子也不会看不中。”
    我忙拖了瓣儿往考场去了。


    155楼2014-03-0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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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唤过瓜片跟着同去。
      考生们还在考场内,外面挤了些童仆,还有一些年龄各异的书生,大概是私塾先生,瓣儿四下瞧瞧,看一棵桃树上桃花开得正好,折了枝在手里把玩,又摘下一朵插在鬓边,边问道:“这李公子相貌人才,比那位破落户公子何如?”
      我一边应付着:“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边打量周围,可有太平猴魁的迹象。
      瓣儿又笑:“那倒也算配得上我。若是公子厚爱,我做了正室,他日公子加官进爵,看如今这些人,可得称我声夫人了。”
      我敷衍道:“姐姐说的很是。”
      瓣儿抓过我:“我这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公子爱别的姐儿姑娘,要讨了做妾,我可不依。以我的人才手段,管教那公子对我服服帖帖。”
      我点头道:“料那公子不敢造次。”边把琉璃灯塞在他手里,道:“瓣儿姐,这盏灯价值不菲,可是他们李家传家之宝,瓣儿姐何不瞧瞧?”
      瓣儿听说,忙拿在手里细看,道:“这灯火长明不灭,端的是个宝贝。”


      156楼2014-03-0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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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唤瓣儿:“瓣儿姐!那就是李公子啊!”便伸手一指那先生。
          瓣儿一看,道:“岁数倒是大了些,”又笑道:“人都道老夫少妻倒是好姻缘。”
          我忙推瓣儿:”快去快去,且把灯交与他!”
          瓣儿理理鬓发,扭捏的走过去,把那灯往背后趴着太平猴魁的先生手里一塞,还未说话,只见琉璃灯里的火瞬间喷出来包裹住了那个先生,瓣儿握着琉璃灯愣住了。
          先生顿时成了一个火人,那太平猴魁被烧的嗷嗷乱叫,从先生背上滚下来,先生倒是安然无恙,只是吓的魂飞魄散,那火却依然围着太平猴魁不灭,只烧的它满地打滚,叫嚷:“我再也不敢了!龙神爷!饕餮大人!且放我一条生路!太平猴魁愿意安心修炼,只求饕餮大人可怜我一个皮袋子修成此间不易,看在我集三界灵兽精气于一体,莫要赶尽杀绝啊!我只是贪恋人世间精气,以后我一心向善!”说着吐出账本:“饕餮大人救命!”
          龙井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账本飞回他手里,太平猴魁那个火团也不见了。
          龙井喃喃道:“天地万物均衡,方才是正道,你一直贪婪于精气,只知道一句人要脸树要皮,可不晓得二皮脸也不是好事么?”
          人群聚拢来,瓜片扬声道:“失火啦!失火啦!”众人看火已扑灭,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散去了,只那个被太平猴魁连累的先生目睹一切,已然吓的昏迷过去。希望他把所见所闻,且当成一场噩梦罢!
          瓣儿这会子如梦初醒,紧握着琉璃灯,直指着龙井:“你……你!”却也昏倒在地。
          李道长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瓣儿紧扣的手指里抠出琉璃灯,累的大汗淋漓。
          龙井收起帐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那些书生,道:“礼义廉耻,可也不是甚么好吃的东西……寡廉鲜耻,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一个耻字,真真是大有文章。倒像是人甫一出生,赤身裸体浑然不觉,但成人后若是说起人来,虽说他本还是一个身体,却不能没有衣服了。耻,就是这件衣服罢。”
          那是自然,不穿衣服,谁会不羞呢?可是穿多了,又重又热,也不是甚么美事。
          春风送暖,桃花瓣纷纷打着圈落在地上,这一阵子,夹袍也该换成春衫了。


        158楼2014-03-09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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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62


          159楼2014-03-09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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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花
              四月一到,沿着胭脂河栽种的海棠开放的犹如一片粉红色的云霞,把清冽的河道映的粉艳艳的,此间绿草茵茵,气候宜人,正是垂钓者的好天气,海棠花瓣飘落到水面上,鱼儿浮上去啃咬花瓣,很是有趣。
              我来胭脂河岸边挖荠菜,直舍不得回家,近来城中风行食用野菜,说是清热解毒驱虫子,莫先生也叫爹选些时令野菜做点点心给恩客解毒。
              说起这毒,听常来买荸荠糕的大夫说,只怕常人还得不了,是富贵人肚子积了油水,倒想些新鲜吃食,何况都说馋什么,什么就管用,若是教普通人家说,想积那种毒也不是什么易事。
              那种富贵客人自是咽不下粗粮的,爹须得以糯米粉混上花生栗子末捏成窝窝,再以荠菜,虾米,火腿,粉条,生鸡蛋调馅儿塞满,蒸成野菜窝窝,方能给恩客解毒。
              春色旖旎,真让人舍不得离开。
              正挖着,却听见相熟的声音,抬头一看却是鸾儿和秋儿结伴来洗衣服了,俩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什么,我忙凑过去听,两人见是我,不由抿嘴一笑,我问道:“姐姐说甚么呢?”
              秋儿笑道:“也没甚么,不过西柳姑娘与晴韵姑娘住过那屋子,闹了这么多不吉利的事情,大家议论纷纷,没姑娘敢住呢”
              我问:“现在只有瓣儿自己住么?”
              鸾儿啐了一声:“那个不省事的,当着我们天天叫骂,对莫先生倒诉尽委屈,姐儿也没有一个愿意用她伺候的,现在一个人落个轻松自在,只说要寻个好恩客嫁了呢!”
              瓣儿被龙井消了记忆,现如今又整日里兴风作浪。
              我正寻思着瓣儿呢,秋儿道:“莫提她了,没的讨嫌,今年四月十五选花魁,你可知道?”
              我忙点头,四月十五的花魁典是烟雨阁一年一度的盛世,姐儿们使尽全身解数,花枝招展想要拔的头筹,花魁是
              整个烟雨阁的重心,自然隆重无比,若是选上花魁,花魁可随意接待想接待的恩客,随意拒绝想拒绝的恩客,待遇又金贵无比,所得银钱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每一个姐儿都趋之若鹜。
              选花魁是在前庭摆上写有姑娘名字的缸,恩客往写有喜爱姑娘名字的缸中投钱,到了四月十五,谁缸里的钱最多,谁就是今年的花魁。
              鸾儿小声道:“今年的花魁庆典,出了怪事……”
              我忙问,”什么怪事?”
              秋儿贴着我耳朵道:“不知道为何,这姑娘,竟然比缸多了一个。”
              我笑道:“这算什么罕事,左不过缸少预备了,再添一个不就是了!”
             


            160楼2014-03-10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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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儿嘘了一声,小声说:“哪里有那么简单?名册分下来,叫姑娘站在自己的缸边,哪一个姑娘都有自己的缸,根本找不到少缸的姑娘,但是无论怎么数,姑娘总比缸多一个。”
                我一愣,这可奇了,莫非,有什么不属于这里的,混入姑娘间了?


              161楼2014-03-10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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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儿道:“这个事情,莫先生要我们不要声张,毕竟要做生意的,若是烟雨阁闹鬼的事传出去,再大的面子也留不住恩客,不若你给龙神爷祝祷祝祷,托龙神爷护佑,想来许能奏效。”
                  我忙点头答应。
                  晚上我特地绕远走了前庭,前庭摆满了缸,缸盖紧闭,上了锁链。防被人偷了银钱作弊。
                  想来去年的花魁我记得是鸳鸯姑娘,瑞霞姑娘为此还大大的不服,闹气闹的不吃不喝,莫先生为了安抚,还叫爹买燕窝熬粥,是我送去的,当时瑞霞姑娘披头散发,坐在床幔子里咬着被角,眼睛红的兔子一般,甚是可怕。
                  虽说瑞霞姑娘年轻气盛,又会唱甜甜的江南小调,有时候是目中无人了些,性子有些火辣,难免招人非议。但她人确是不坏,也不记仇,闹过气也就算了,想开了还是和鸳鸯姑娘姐姐妹妹叫着,秋儿和鸾儿也是最要好的。
                  说起鸳鸯姑娘得的花魁,不外乎她的老头儿恩客确是些有权有势的,不乏京中大官,爱听风雅。而瑞霞姑娘的恩客大半是土豪哥儿,暴发户,虽说银钱不少,但也不大敢跟那些大官儿对着干,若是自己一意孤行,致使大官儿捧的姐儿落选,难免招来祸患,有些明明就是瑞霞姑娘的恩客,为了迎合鸳鸯姑娘的恩客,竟转投给鸳鸯姑娘,也难免瑞霞姑娘生气。
                  瑞霞姑娘和鸳鸯姑娘的缸都是比别的姐儿的缸稍大些,人红是非多,鸳鸯姑娘会做人,倒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但瑞霞姑娘,就常有姐儿恨恨的说她只会掐尖抢上,刻薄不让人。
                  我围着缸转了一圈,名字都是相熟的,到底多出谁呢?若是生面孔,大家朝夕相处,岂会认不出?


                162楼2014-03-10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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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挨个瞧着,不想碰到了四处巡视的莫先生,莫先生四下看看,凑到我耳边,大声吼道:“缸的事你听说没有?可否请龙神爷护佑?”
                  我耳朵嗡嗡作响,忙道:“听说了!这缸的事情着实不寻常,我晚上定给龙神爷祝祷,求龙神爷护佑。”
                  莫先生点点头嚷道:“那感情好了!可得抓紧,万一花魁与了妖怪,那可怎生了
                  得?且记住勿要声张!”边走开了。
                  我估摸着,莫先生这嗓门早把这事声张出去了。
                  拎着食盒进了门,远远瞧见瑞霞姑娘在走廊尽头不知道张望什么,我走进打招呼:“瑞霞姑娘可好?姑娘要的酒酿圆子,我带过来了。”
                  瑞霞姑娘笑道:“辛苦你了,上次多亏你祛除女鬼,我这身子一直不见好,都是秋儿接的夜宵,到现在也没谢谢你。”
                  我忙道:“瑞霞姑娘客气了!本就是龙神爷护佑,这功劳梅菜可不敢当。姑娘可大好了?这个时节不冷不热,倒正宜人,姑娘憋闷了出来散散心,想必好的也快些。”
                  瑞霞姑娘叹口气:“身子不好,耽误了生意,想必今年选花魁又只得干瞧个热闹了。”
                  我学着大人样子宽慰道:“身体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姑娘正当年华,以后有的是福享呢!”
                  瑞霞姑娘噗嗤一声笑了:“你个小猴儿丫头,哪里学来这些怪腔调?这些场面话学的半生不熟,哪里是这岁数说的,倒端地像个死相大人了。”
                  我忙道:“这怎生是场面话?我听人人探病都这么说。”
                  瑞霞姑娘叹口气:“你自小儿在烟雨阁这种地方奔波,迎来送往这一套,整日里耳濡目染,不学也能听见些,可惜你个孩子了,这个岁数,哪有天真无邪的好?我们整日里,总是虚情假意,曲意逢迎,也真真疲惫不堪。命也该如此,你可莫学这个。”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下想着,人人不都这么说么?
                  这时鸾儿过来了,看见我们,先给瑞霞姑娘打个招呼,接着拉过我:“估摸着这个时辰你也该来了,鸳鸯姑娘正叫我寻你,屋子里出了异事,你可得过去瞧瞧!”


                  163楼2014-03-10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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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呀?”我忙问。
                    鸾儿拉过我:“来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那走廊尽头,鸳鸯姑娘却在自己房门外蹲着,面色苍白,抖作一团,瓣儿则倚在自己房门旁,正边嗑瓜子边冷眼瞧着。
                    我忙靠在鸳鸯姑娘身边:“姑娘这是怎么了?”
                    鸳鸯姑娘颤抖着伸手指向房里,道:“我瞧见,衣柜里有个人……还在里面没出来……”再也说不出话来,唇齿打战,牙齿咯咯作响。
                    我瞧鸳鸯姑娘说不出话,忙问鸾儿:“怎么啦?”
                    鸾儿忙道:“我当时不在屋里,我们姑娘一件衣服不小心烧了个洞,往杂物间领线去了,回来只见姑娘蹲着门口,一叠声只要找你。我这才去寻了你来。”
                    瓣儿哼了一声,冷笑道:“能有个甚么事?左不过白日见鬼罢了!”
                    我没有理会瓣儿,转身进屋打算瞧瞧衣柜里到底有什么。
                    楠木衣柜大开着,几件绡衣散落在团花地毯上,往衣柜里面一看,都是些华丽衣饰,并没有人。
                    我忙问鸳鸯姑娘:“姑娘可是看错了?若是里面有人,跑出来也该被人瞧着了。”
                    鸳鸯姑娘结结巴巴道:“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直对我笑,嘴里黑洞洞的……必是鬼怪……”
                    我又往里看看,真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164楼2014-03-10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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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阁闹鬼事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我忙边劝鸳鸯姑娘,边扶她起来,这一阵子不太平的紧,但愿不要闹出人命。
                      边听着瓣儿的冷嘲热讽:“去年的花魁,可不是金贵人么?但凡看花了眼,也要大动干戈,不把人们折腾的沸反盈天不罢休,只不过我是个清白之身,选不得花魁,不然以我的人才,哪里轮的着这样人风光!”
                      鸾儿回嘴道:“啐!想来你是眼睛瞎了,不照照镜子,竟妄想起选花魁来了,我道怎么我们屋里好端端闹起鬼来,何不瞧瞧你那姿色,只把鬼都吓羞了,不敢在屋待着,跑到我们这来了!”
                      瓣儿烧饼脸越发焦黄,丢了瓜子皮儿一叉腰就要骂人,偏这会子事情一传开,莫先生急匆匆的过来了,瓣儿才白了鸾儿一眼,自扭着腰肢回房去了。
                      莫先生一问事情,又咋舌道:“这是什么年景?生意没法子做了!”想来鸳鸯姑娘生意好,怕鸳鸯姑娘的恩客倘若见了鬼,事情传开,再没人来照应生意,眼见花魁庆典将至,若坏了生意,银钱必大有损失,忙临时给鸳鸯姑娘换了房间,大家赶着劝慰,鸳鸯姑娘苍白的脸这才慢慢有了血色。
                      我怕团子凉了客人不好下咽,又赶着送完夜宵,待到龙神祠,夜已经深了。
                      日里有酬神的姐儿供奉了桃花甜酒,龙井全喝了,正呼呼大睡,我怎么摇也不醒,瓜片先三口两口吃完了留给它的菜团子,这才嚷道:“叫不醒!叫不醒!”
                      我只得回家,边走边想,现如今鸳鸯姑娘房间里的白脸和多出来的姐儿不知道有没有联系呢?
                      走到青石井,只见正山坐在井沿儿上正发呆。
                      我忙行礼问好,正山撅着嘴低头看地只是不说话,我心下想着,这可奇了,不知道他这么唠叨的,今日是怎么了


                      165楼2014-03-10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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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问道:“正山大人?可有何心事不成?”
                        正山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接着一副憋着尿似得急的转了几圈,好像实在忍不住了,下定决心视死如归道:“吾上次出井与吾兄饕餮秉烛夜谈然吾兄饕餮言吾话多这几日不准吾说话如若说话便教吾归去沙漠大海若是大海吾尚可忍受若是沙漠吾可不愿前往来此间帮忙收妖吾乐意之至可再不想回那不毛之地连话都无处可说然吾胸中实在憋闷不堪偏尔在此经过诱吾说话倘若吾兄饕餮得知……”
                        我忙说:“不打紧的,正山大人,龙神爷睡着了,料想他不会知道。”
                        正山大喜:“是么看尔也是无事不若留下陪吾说话吾见尔面露愁色想必需要吾助尔。”
                        我一听,多出来的妖怪也许正山能知道,忙问:“正山大人可知道前庭选花魁的事么?为何姐儿突然比缸多了一个呢?”
                        正山忙说:“哦尔细细说来吾定可为尔排忧解难。”
                        我便把事情一一讲了,又把鸳鸯姑娘衣柜里白脸的事情告诉正山。
                        正山看上去颇为高兴:“尔大好运气吾愿意花魁选出那日与尔同去瞧瞧。”
                        我看他应下很是高兴,这个正山大人,上看去倒是比龙井可靠啊!


                        166楼2014-03-10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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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花魁那天,自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人头攒动都聚集在那前庭。
                            爹娘知道我想看,没派给我活计,我赶紧去叫正山同去。
                            正山滔滔不绝的讲话,仿佛不想浪费一点说话的机会。真让人悲悯他在沙漠大海那种地方时会多么寂寞。
                            莫先生的大嗓门此间甚是管用,捧着花名册一个一个唤名,唤到谁,便有小厮手持大锤咣当一声把写有谁名字的缸砸碎,再有管钱的先生用小秤秤了计数,而姑娘们则穿的流光溢彩,翘首以盼自己的银钱数符合心中期望。
                            一个被人唤作沈尚书的白面长须老人坐在中庭前面的太师椅上,旁边两个丫鬟随侍,面前布着各色点心鲜果,时不时啜一口粉彩盖碗里的香茶,眯着丹凤眼瞧先生计数,派头十足。据说是特地请来观场作证的贵宾。
                            我瞧着倒是眼熟,仿若哪里见过,再仔细一想,是了,是鸳鸯姑娘一个喜欢银耳莲子羹的恩客。
                            看来今年的花魁又非鸳鸯姑娘莫属了。
                            我瞧了站着台上的鸳鸯姑娘一眼,只见她虽浓妆淡抹,但仍遮不住一脸憔悴,想是吓的不轻。
                            最后一个缸也被砸碎了,统计缸数有一百六十五口,姐儿,我偷着数数,果然是一百六十六个。
                            莫先生脸色苍白,想是也数出来了。那沈尚书犹在看账目,也皱着眉似是不解账目为何不对。
                            我常年在这里送宵夜,但见每个姑娘,都是熟人,并没有一个生面孔,而贴在前庭的大红榜单上记录的缸数,也确确实实都是熟悉的名字,根本对不出是少了哪一个。


                          167楼2014-03-10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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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打断正山,忽然瓣儿挤过来了,看见正山,忙拖过我:“梅菜,这又是哪家公子?”我刚要回答,正山抢着说:“吾乃龙族贵族蜃正山是也尔是饕餮兄长的信女么尔倒是一股铜臭味儿莫非尔从不洗澡么看尔一副虔诚相以后连本大人也一并供奉好了只要尔虔诚祝祷吾自会佑尔平安……”
                              瓣儿目瞪口呆,我忙道:“这个公子……”
                              瓣儿一把抓过我:“他说他是龙中贵族?莫非,是皇亲国戚?还是,”瓣儿咽了一下口水:“皇子?”
                              我忙摆手:“瓣儿姐,你误会……”瓣儿不等我说完便捏住我的手:“我明白,微服私访,挑选民间佳丽,没错吧?你且放心,我不会张扬出去,不过此次是选皇妃,还是太子妃?我瞧他对我如此热忱,定是有意,你不妨告诉他,那后宫三千佳丽,我倒一个也不怕!”
                              正山还在絮叨要瓣儿向善,瓣儿早扑过去:“贵人哥哥,你且带了我去吧!”
                              正山皱眉,道:“尔是凡人吾要怎生带尔尔若一心向善学道修仙吾倒愿意助尔……”
                              瓣儿听了愿意二字,用蟒蛇般的手臂缠上正山的脖子,闭上眼睛就要亲上正山,正山挣不开,索性不见了。
                              我想他是回青石井了。
                              瓣儿怀里一空,睁眼不见了正山,跳了起来:”我的贵人哥哥呢?我的贵人哥哥去哪里了?“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瓣儿疯了也似的拨开人群找正山去了,口里直嚷:“贵人哥哥,你带了我去呀!”
                              不知道正山还会不会在她面前化作人形。
                              我回过头瞧着这一百六十六个熟悉的姐,个个皆是数年的交情,到底哪一个偷天换日,混在其中呢?


                            168楼2014-03-10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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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先生在中庭急出一脸的汗,那沈尚书也早已站起来跟秤银子的先生对起账本,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突然台子上鸳鸯姑娘晃了一晃,晕倒在地。大家见状更是吵闹的沸沸扬扬,众姑娘早把鸳鸯姑娘扶起,那沈尚书也顾不得许多,丢了账本也去台上看望,事情闹大了,正山偏又被瓣儿缠走了,我得赶紧去找龙井,叫他收了妖怪。
                              大家一股劲儿的想往前去看个清楚,我花了好大力气方挤出人群,赶紧撒腿往龙神祠跑去。
                              进了正殿,龙井正躺在供桌上一颗一颗往嘴里丢花生米,瓜片在旁虎视眈眈的等有没丢准的,敏捷的一口就叼过去。
                              我气喘唏嘘道:“有妖怪害人,你怎么还这么安逸?赶快收妖,救鸳鸯姑娘罢!”
                              龙井侧过身,眯着眼睛:“什么妖?”
                              我一愣:“这个妖怪莫非跟太平猴魁一样,能隐藏妖气么?”
                              龙井趴在供桌上,懒洋洋的把一捧花生米全塞进嘴里,瓜片气的叫起来:“没有了!没有了!”
                              龙井不理,边嚼边含糊不清道:“妖怪最近这里没有呐,百无聊赖,一点妖气都没有。”
                              我忙问:“那前庭选花魁的事你可知道?姐儿可比缸硬生生多一个啊!”
                              龙井哼了一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收的是妖,妖鬼殊途,鬼可不归我管,要是跟城隍闹别扭了,没得麻烦。”
                              我一愣,多出来的,不是妖,是鬼?


                              169楼2014-03-10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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