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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和Q讨论过无数次关于大学的幻想。她想去厦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想去有山的武大。结果最后我们谁都没有去成,她留在了南京,那个炎热的石城。我则往内地走了。
高中时我们对大学有太多的向往,以为大学就是天堂,其实不然,生活哪有这么轻松。我们长大了,少了童年时的心境,多了长大后的责任。不努力的话梦想永远都实现不了。
提起梦想。我们说过很多。
等高考完了一起去看《小时代》,一起去厦门看海。后来我们看了电影,没有看海。这么小的梦想却没有实现,现在想来实在是遗憾。
Q曾经写给我一张纸条,那上面写了十年后她想完成的事。她让我保管,十年后给她。我把纸条收在抽屉里,十年后我们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有没有实现梦想呢?那时候纸条一定已经泛黄。每次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淡淡的温暖合着忧伤慢慢浮起来。
Q最大的梦想大概是去巴黎看埃菲尔铁塔——在我们二三十岁的时候,一个人去环游世界。还有一个几乎所有女孩子都会做的梦——开间咖啡馆。这是我们一起做的梦想。
Q说这家咖啡馆不以盈利为目的,它只是作为一个午后小憩的地方。它要有一个小小的吧台,我们围坐在那里,说着岁月里的事。进门的地方放着各式各样的明信片,有一面留言墙专门供光顾的客人写下爱和希望。
当时我笑着说给我留个角落,以后我找不到灵感写作就去你那寻找灵感,顺便和你扯淡。
年少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梦。后来我在嫏嬛书屋买了本书叫《二三十岁,开间幸福小店》,看着看着就想起了Q说起她梦想的时候脸上闪闪发光的表情。
高三最后那段时间我们谈了很多将来。我骄傲地说我儿子一定要叫某某某,他们就笑着调侃我,说你儿子一生下来就多了一群干妈。那天是星期六,因为教室做考场,我们搬到实验楼去自习。实验楼旁边有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栏杆上都是香樟树拥抱过阳光的香气。
我们围在走廊里看男生们扔纸飞机,朋友们一直笑着,日光倾城,轻轻地吻着每个人的睫毛。每当想起这个场景,我心里的某一块就柔和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大家纠结于志愿的填报,有人选择了兽医,有人选择了财经,有人去了师范大学。我们想到以后就乐,去医院绝对不找某某,太危险了;孩子一定不能让某某教,祸害下一代;学化学的,你可以试着漂白自己……
梦想总是和以后挂钩的。它就像一盏朦胧而遥远的灯,你可以看见却不能触摸。这条路是那么漫长。后面推着你前进的人就如同《千与千寻》里的白龙,他说你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我在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