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的私藏吧 关注:78贴子:3,163

纨绔 by 公子欢喜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个作者的这一系列文不错,三部情节混在一起,,


1楼2007-12-08 22:00回复
    纨绔 by 公子欢喜

      第一章
      墨啸曾对澜渊说:"要是放到人间,你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
      澜渊眨眨眼,描金的扇子横展在胸前徐徐地摇:"便不是在人间,我也是个纨绔子弟。"


    2楼2007-12-09 18:32
    回复
        澜渊命好,旁人清心寡欲百年也不见得能修成个小散仙,他一出世就是天族,什么都不会,天帝二太子的紫金冠就束在了头上。天界是没什么事的,成天就是一群老头不是围着桌子下棋就是围着炉子炼丹,要不就是闭着眼睛点手指头算天数,说得好听是仙家清静,说穿了不过是没事儿闲得慌。
        澜渊上头还有个大哥玄苍,这就是说,哪怕有一天他的天帝父皇羽化历劫去了,也轮不上澜渊来管事儿。更何况,他父皇身子骨好得很,听说前两天还在广寒宫里头被天后逮个正着,一路提着耳朵衣衫不整地拖了回来。底下人的面上不敢多话,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嘻嘻哈哈的,快把嘴笑歪了。一回身惊见澜渊站在后头,忙不迭跪趴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似的。澜渊也不恼,摇着扇子笑得和蔼:"说什么呢,笑这么欢,也说给我听听?"
        地上的人哆嗦得连话也说不全,直嚷嚷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澜渊倚着廊边的柱子笑着看了半天,才收了扇子走人:"没事儿,起来吧。"
        地上的天奴颤颤地站起身,睨了眼那背影,道:"老的不正经,小的也没出息。"
        澜渊走得并不远,话正好飘进了耳朵里。一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撇,手里的描金扇摇得不疾不徐。人家说的是实话,跟人家计较什么呢?


      3楼2007-12-09 18:33
      回复
          白衣,银发,却有一双灿金的眼睛,里面的视线却又是冰冷冰冷的。
          手里还抱着样白色的事物,定睛一看,是只通身雪白的狐,闭了眼睛静静地躺在他的臂上。
          澜渊有些失神,呆呆地站着,忽然不知该怎么应对:"呃......这位公子,在下......"
          "借过。"冷冷的两个字尚不及让他回过神来,白色的人影已经擦着他的身侧飘了过去。
          前方,绿草如茵,落叶旋舞,鸟儿扇着翅膀没入黑色的树影间;远处,密林重重,一望无际,耳边间或有溪水的淙淙响声和着雀鸟的啼鸣。澜渊又站了许久,手里的描金扇收拢又打开,低头,轻笑,扇面上的高山流水掩不住一双墨中透蓝的眼。
          待到了墨啸的府邸时,他已是迟了,连住得最远的冥胤都到了多时了。被强灌了三大杯酒,酒气淡淡地在脸上泛开。澜渊看着席间的歌舞,女子柔细的腰肢在眼前扭动摇摆。浑身上下只披了些轻纱,曲线若隐若现,一双水润的眼直勾勾地勾过来,红唇微启,舞得越发淫靡。不愧是冥胤特地带过来的蛇族舞女,果然身姿曼妙,此舞天上亦不能有。
          一边喝着酒一边把方才遇到的事说了,酒杯举到唇边,将饮不饮,只是回味:"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啧......"
          墨啸听了哈哈大笑,擎威、冥胤他们虽没有这么不给他面子,脸上也分明是憋笑快憋不住的样子。
          "怎么了?"澜渊放下酒杯问道。
          "他呀,你就别想了。那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冥胤道。
          "哦?"澜渊看着面前的舞女,眼中兴味更浓,有意无意地扫着墨啸。
          其他人均识相地不说话,墨啸架不住他笑盈盈的脸,只得说道:
          "那人八成是篱清。"
          "篱清?怎么没听过?"倒是个跟人一样清冷的名字。
          "他这人不是咱这一群的,你当然不知道。"
          墨啸似乎有意隐瞒,澜渊只一句他就答一句,半句也不肯多说。
          澜渊也不急,耐着性子一句一句温温和和地问:"不是咱这一群是什么意思?"
          "就是人家心气高,不跟咱鬼混。"
          "哦?"
          "嗯。"
          "那他手里的狐是?"
          "那是篱落,他弟弟。常惹祸。"
          "弟弟?"
          "啊。"
          "那他也是狐?"
          "他是狐王,跟我差不多时候继的位。"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澜渊大笑,笑到连酒都喝不下去,"他?狐?"
          墨啸众人点头。
          "怎么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印象中的狐该是妖艳媚人,眸中暗藏狡诈的才对。那个人,怎么能是狐?
          又笑了一阵才止住,更兴致勃勃地看着蛇族舞女的舞蹈,眼中却似隔了层纱一般,疏疏淡淡的,墨非墨,蓝非蓝,怎么也看不真切他到底在看什么。
          闲扯了一阵,说到冥胤的妹妹冥姬,现今兽族中间顶尖的美女。美丽、高贵,看一眼就酥了半边身子,广寒宫中的嫦娥见了也要羞愧。擎威玩笑着说要结亲,冥胤玩笑着摆架子说拒绝。澜渊皆是在边上喝酒看戏,不置一词。临走时笑着对墨啸说:"下回把那个篱清也叫来吧。"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都不说话。
          墨啸为难:"他那人不肯的。"
          "你去他该会肯吧?"澜渊丝毫不理会墨啸的惊讶,"既知道他那么多事又那么护着他,还能说不熟么?"
          "可......"
          "就这么定了。下回他要来了,我澜渊欠你墨啸一个人情。以后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要说半个‘不'字,我天雷轰顶永堕畜生道,如何?"描金扇展开了在胸前慢慢地摇,澜渊笑得斯文轻松。
          见墨啸沉思不语,也不等他回话。径自摇着扇子走了。
          回去时特意绕回到那棵榕树旁,还真是个好地方。


        5楼2007-12-09 18:35
        回复
            澜渊的嘴角翘了起来,也不坐下,就这么站着,扇子在胸前徐徐地摇。
            篱清见他不走,觉得奇怪,想开口问又不怎么愿意。一时,两人皆是无言,两双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神采。
            又有人捧了些文书进来,都是族中的一些琐事。如今天下承平,各界也无太大的动作,事情就少了很多,也就是些零星的小事,邻里打架呀、丢了样首饰呀、夫妻吵嘴惊动四邻呀......虽用不着大王亲手处理,批阅一下底下送上来的请示还是要的。墨啸就曾笑言:"什么妖王,倒弄得跟个人间的小县官似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出去还真是没面子。"
            就翻开了低头逐行地看,偶尔觉得不妥当,就在下边写两句。一件一件看下来了也耗了不少时光,口中有些渴,伸了手去旁边的案几上摸,有人把茶盅端到他手上,也没在意,拿过来喝了,随手一递,又有人接了过去。
            低低"嗯"了一声算是赞许。
            手边的眼看着快要看完,又递过来一些。便重又打起精神细细地翻看圈画。不一会儿,砚台也端了过来,磨墨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说不出来是种什么声响,听在耳里居然觉得也很舒服。
            等全看完了,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揉着脖子抬起头,面前是一汪碧蓝,再往上,墨中透蓝的眸子正在对他笑。
            "你......"灿金的瞳有点愣神。
            "怎么?渴了还是没墨了?"澜渊自上俯看着篱清。似是明白篱清要问什么,脸上的笑一层一层漾开,"今日是特来向狐王请罪的,狐王还没有原谅在下,在下怎么能走呢?"
            "既是酒后失态,二太子不必太过介怀。"篱清别开眼,脸上还是疏离的表情。"
            澜渊笑容不变,说:"那在下明日再来如何?"
            第二天当真又来了,摇着扇子走进来,脸上挂着斯文的笑,不知道的都要夸一句"好一个风采翩翩的少年郎"。第三天也来了,也不介意下人们讶异的眼色。以后便是天天一早就往这里来,下人们都懒得通报了,直接就让他往篱清的书房里走。
            篱清还是冷冷的,没什么话要跟他说的样子。起初见他进来时还会皱一下眉头,后来就头也不抬了,看书、写字、作画、或是去外头练剑......只当身边没有这个人。有长老过来议事,看到澜渊有些惊讶,篱清也不解释,听任他和长老们套近乎。
            篱清不理他,澜渊也不介意,就在旁边摇着扇子笑笑地看:
            "狐王好画艺,这一杆翠竹身姿挺拔,风骨清奇,比起天宫的画师也半点不会失色。"
            "狐王好剑法,若能上得战场必是一方战神,攻无不克。"
            也会说些别的,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两个老臭棋篓子下棋下到打起来;月老有次醉酒,扯红线扯到把自个儿绑了个结实;自己的天帝父皇又被逮到和瑶华仙子眉来眼去,在天后宫外跪了一宿......篱清一概连个回应的表情也没有,澜渊兀自口若悬河地讲,也不觉得尴尬。
            澜渊有时候也会带着东西来,记得墨啸说过天宫里的菜肴不错,就特地让人用食盒装着带过来,打开时还冒着热气。篱清夹了两口尝,不说好也不说坏。下次就让人全部换成别的菜式。出来时,勖扬君那边送来一小坛琼花露,就一起带了来。狐王府的小厮们伶俐地捧出上次的那套白玉酒器,不愧是狐族,贴心。一高兴,袖子里摸出几颗宝石珠子,一人赏了一颗。篱清只在一边淡淡地看,小厮们见主子不反对,忙跪下叩头。以后见了澜渊,笑得越发殷勤,鞍前马后地问哪里需要伺候。整个狐王府快成澜渊自己的宸安殿了。
            回到天界时,听说天帝那边的使者已等了多时。坐下来换了衣服再喝口茶,才把人叫进来。原来是新炼出了三颗火琉璃,天帝特地吩咐,两位太子一人一颗,剩下一颗就送给天崇宫的勖扬君。
            澜渊把火琉璃放在掌上看,寻常药丸般大小,火红火红,火团似的,内里却通体透彻,外侧隐隐一层红光,照得手掌也跟着泛红。
            "听说凡人吃了可长生不老?"澜渊懒懒地问。
            "是。"
            "那于我有什么用处?"笑是亲切的笑,问的话却叫人答不上来。
            "这......"
            "得了,逗你玩儿呢。"
            便命人收了,闭上眼睛想篱清。原先不过是心里头无聊而已,现在却就跟上了瘾似的,每天一睁眼就往那边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腿。怎么就有了这么个人呢?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坐,自己就忍不住要去招惹他,原来想看看他狐狸般媚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却只想看看他有没有别的表情,哪怕是嘴角动一下也好。只是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心里高兴,他要是抬起头,灿金的眼瞳往这里扫一眼,不管是谁,管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这样下去可不成,不成。
            隔天却还是照旧去了。半路上遇到了墨啸,黑衣黑发的狼王见到他就凑过来打招呼:"哟,二太子是要去擎威那儿吧?我也正要过去,一路同行如何?"
            澜渊这才想起来,前两天擎威就约了他去虎族喝酒,一转眼就忘了:"不是。我去狐族走一趟。擎威那儿就代我告个罪,下回我请!"
            墨啸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古怪起来:"狐族?篱清?你来真的?"
            "什么来真的?"
            "你天天往狐族跑,大伙儿都知道了。你不是来真的是什么?"
            澜渊愣住了,扇子停在胸前忘了收拢。过了好一会儿"哈哈"笑出了声:"哪儿能啊?旁人不知道,你墨啸还能不清楚?走,我们这就去擎威那儿喝酒去!"
            墨啸看了他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


          8楼2007-12-09 18:36
          回复
              第四章
              澜渊好几天没有来了,狐王府的小厮们有些怀念:
              "公子怎么又没来?都几天了。"
              "是啊,原先天天来还不觉得,忽然不来了倒真觉得有些冷清。"
              "可不是,好好的,怎么就不来了呢?"
              掏出前些日子公子赏的宝石珠子来看,时时想着要拿出来擦,光滑的表面都能拿来当镜子使。这么大一颗,哪天再去打根金链子配上,要手指般粗的,阿红见了一定高兴,一高兴指不定就同意嫁给他当媳妇了,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咧开了嘴哈一口气,用袖子宝贝地擦擦,一尘不染,映出狐王一双灿金的瞳。
              "吓--"手一抖,珠子险些就摔了。膝盖跌在地上直打哆嗦。我的王呀,您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壶里没水了。"篱清递过来一只茶壶,小厮提着壶逃也似地往茶房跑,没瞧见篱清还怔怔地站在原地。
              好半晌才回了书房重新坐下,大半天了才看了几篇文书,看不进。习惯了耳边有低低的磨墨声,没有了就静得发慌,脑海里跟这屋子一样空白。渴了想喝口茶,掀了碗盖发现杯里是空的,又去找茶壶,半滴水都没倒出来。原想开了门叫人,一句"好好的,怎么就不来了呢"钻进耳朵里,立时站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天黑驴来告状,磨了一整天的豆浆,不过是出去抽了口大烟,回来时,篱落少主带了群小妖在房里喝得正欢,喝了还不算,人手倒了一大瓶。余下的还剩一些,瓶口上贴一张封条,说是留着过几天再来喝。这是哪里招着他了?
              心里原本就不怎么高兴,一听更是恼羞成怒。也不派人,亲自去抓了来,当众一顿好打。不知怎的,下手就没了克制,若不是长老们闻讯赶来死劝住,不知要打成什么样子。篱落已成了人形,人类孩童的模样,咬破了唇也不喊疼,睁圆了淡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直到他停了手才开口:"你就带着你的棺材脸一个人无趣地过下去吧。"怨毒的口气。
              心头一颤,什么尖细的东西刺进来,疼痛一点一点漫开,随着血液遍布全身。晚上闭了眼就疼得更为清晰。早晨起来就是这副混混沌沌的样子,仿佛置身于重重迷雾中,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看不清。
              为了打篱落的事,长老们没少来找他:"冥胤和冥姬,擎威和他们家弟兄......等等,再看看人间和天界,哪里有你们这样血海深仇似的兄弟?且不说没有什么恩怨过节,光冲着现今这相依为命的情势,也该是个亲亲热热的样子,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你父王带你母亲云游去了,他是眼前你身边唯一的亲人,你好好想想吧......"
              被一句"唯一的亲人"震撼了,才发现自己身边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想找谁说句话都没有人。
              小厮端着茶匆匆跑进来:"王,出大事儿了!"
              虎族的酒席热热闹闹地喝了三天,后几天又接连走了几个地方,玄苍那儿、墨啸那儿、冥胤那儿、酒仙那儿、赤脚大仙那儿......喝酒、玩闹、调笑、放纵。喝醉了才敢回去,酒醒了就立刻往外面跑,不然心里空得厉害,麻木得连扯一下嘴角都觉得累。
              酒席间偶尔有人提起篱清,耳朵不自觉地支起来。
              "啊,那个狐王......"人们应了一句,随后话题就扯开了。
              扭过头,发现墨啸正在看他,怕被他看出什么,打开扇子掩住了嘴角边快挂不住的笑。
              这天喝酒时,冥胤的随从急急地奔了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啪--"的一下,冥胤手中的被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及说一句告辞就起身走了出去。临醉前,澜渊清晰地记得冥胤没有再回来。
              翌日,才刚一脚踏进后山,从妖精们"嗡嗡"的议论声中听说蛇族出了大事,冥姬怕是咬被毁去内丹,神形俱灭。
              妖界没有统领,各族各自为政。但凡有大事,就请各王一起商议决定。这回冥姬的事就是如此,恋上凡人本是无罪,谋害人命就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的了。按律,这是要召集各族,当众毁去内丹元神,叫其永不超生的。却说,蛇王冥胤好手段,原本不容置疑的事,硬是让他拗成了一个"容各王商议后再定"。
              各王对此都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篱清也没开口。长老来问,毕竟还是有些交情,要不要去牢里看看?篱清说好,脸上还是淡淡的,无悲无喜。
              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栅栏外,烛火跳动,栅栏在地上拖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影子,盖在里边单薄的身体上,仿佛又一道枷锁。
              冥姬缓缓地抬起头:"没想到孤傲的狐王竟会来看我。"
              发丝湿湿地沾在颊边,乱蓬蓬的髻松松垮垮,上头只斜插了一朵已经黯淡了的小花,花瓣边缘卷起,显出点点枯黄的颜色。身上穿了白底碎花的衣裙,粗糙的土布,手肘边打了补丁,人间村妇的打扮。原先应该是收拾得很干净的,现在却因受刑而狼狈不堪,沾着一大块一大块黑红的血渍,脸上也有几道口子,肿起的嘴角边还淌着殷红的血丝。只那双眼还是那么黑白分明,眼角边一抹天生的灵动风韵。
              冥姬,蛇族金尊玉贵的公主,妖界交口称赞的美人。额上常贴着梅花样的薄金花印,织锦白衫上紫槿花大朵大朵开得绚烂。眉眼顾盼间,不知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地拜倒在裙下。便是这么一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金枝玉叶,谁都没瞧上,硬是委身给了凡间一个粗蠢不堪的屠夫。
              惊煞了多少人,踩碎了多少痴情恋慕的心,洗尽铅华,挥别富贵,一个转身,美人私嫁张屠户。
              "他......待我很好......很好......"抬手去拢发髻,摸到了那朵花,就取了下来放到眼前看,"是个很老实的人。走在路上都记得要给我摘朵花戴,捧回家时那个小心的样子......傻瓜,要首饰,我从前什么样的没有?哪里会去希罕一朵野花?"
              "五大三粗的一个人,洗衣、做饭、喂鸡......样样都不让我来,这是心疼我,连被街坊笑话也不管,人家越是笑话,他越是乐意......"
              慢慢地伸出手,指上带了一只细细的戒指,就是一个简单的圈,一点花纹都没有,烛火下看也是暗暗的,不似黄金那么耀眼:"这是他送的,铜的,攒了很久。他还有个瞎了眼的娘要养活,老人家多病,买药花了不少钱。他说,等将来日子好过了就一定给我买个金的,首饰铺里最好看的那种......真是笨蛋,金的铜的有什么要紧,心意到了就好。"
              眼光就一直痴痴地盯着那戒指:"大老粗又怎么样?穷又怎么样?长得不好看又怎么样?是个屠夫又怎么了?我便是和他私定终身了又怎么样?我哥都管不着,怎么能轮到你们来管?"


            9楼2007-12-09 18:38
            回复
                元宝端了热好的酒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他家的王窝在旁人怀里的情形。立刻傻了眼,险些就把盘上那坛澜渊新带来的佳酿给打了。
                篱清却无动于衷,头枕着澜渊的肩,银白的长发落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澜渊揽着篱清在书桌前坐下,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从托盘上取过酒倒入杯中,再拿了杯子送到篱清嘴边。篱清懒懒地凑过来,就着澜渊的手将酒一饮而尽,复又靠了回去。澜渊的眉眼弯了下来,墨蓝的眼华光璀璨。
                元宝看直了眼睛,退出门时,眼还是溜圆的。愣愣地别过头,差点把存心躲在背后打算吓唬他的铜钱吓死。
                屋子里静悄悄的,澜渊抚着篱清的发,顺着发丝滑下又慢慢移到他的额前,拨开遮着脸的发,想仔细看看那张似被冰雪封住的脸。
                紧闭的眼却睁开了,灿金的眸一片清明,刚才茫然无措的样子似是梦里的幻象。
                "好了?"手紧紧扣住了他的腰。
                怀里的身体一僵,推拒的动作不大,意图却很明显。
                手指不依不饶地向前。刚碰上脸颊,篱清就立即错开脸。指就停在了半空,进退皆不得宜。
                "放开。"
                这下,再不能当没听见了,嘴角往上一扯,双臂的力道一松,怀里就空了,温度骤失。跟他方才独自在这里时一样冷。
                白衣在眼前闪过,他已退到了三步外,灿金的眼睛看过来,又是那种看路人的漠然眼神。更冷。
                展开扇子挡在胸前,胸口还留着些微余温,脸上惯用的斯文笑容泛开来:"酒还合狐王的意么?"
                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一杯喝下。酒香合着百花的芬芳在口中弥漫,入口就是一股子甜,蜜糖水一般,滚到喉头时却渗出了苦味,不及皱眉就已咽下,一阵呛辣从深喉处冲上来,神清气爽,思绪异常清明。
                "这个味道......难怪叫梦回。"偏头看着篱清,"想来不能讨你的喜欢。下回我带个清淡些的来,一定更好。"
                篱清不理会。澜渊又看了他一眼,端着酒杯自得其乐。
                元宝又送了些点心进来,芙蓉酥、鹅儿卷、桃花饼......用小碟子装了并在一个烤漆的食盘里。手摆弄着点心,眼珠子却在一坐一站的两人间打转,看得太入神,后退时没留神让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噗哧--"澜渊笑得把酒喷了出来。
                赶紧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元宝都不敢瞄篱清那张绷紧的俊脸就关了门。瞥眼看见铜钱在掩着嘴笑,羞愤地对着他的脖子扑上去:
                "笑!笑!笑!看小爷咬不死你!"
                铜钱也不捂嘴了,转身就跑,笑得更大声。
                笑声就随着两人的离去而远了。
                澜渊扫着桌上的点心问篱清:"想要哪样?"
                篱清看着澜渊,目光沉沉:"你想要什么?"
                缓缓地收了扇子,澜渊望进那双金色的眼睛:"我要你。"
                目光便复杂起来,似遮了重重云雾,忽而又散开,只留下耀眼的灿金:"那你就来要吧。"
                扇子自手中滑落,澜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直到近得不能再近,墨中透蓝的眸中闪闪地映了一片金。
                指,勾起他略尖的下巴,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去,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长驱而入缠上他软滑的舌。察觉他的默然,吻得更深。唇齿相交,眼还死死地盯着他无情无欲的灿金瞳,压着他一再靠近,直把他逼到墙角。齿在唇上重重一咬,满意地看到他锁起了眉头才甘心地合上自己的眼睛,任由情欲没顶。
                放开时,连喘息都纠缠到了一起,伸出舌来舔,相连的银丝断了,沿着嘴角淌下。
                "好。那我就要个够......我......"哑着嗓子把半句话说出口,后半句吞没在篱清主动欺上来的齿间。
                感觉到他的舌自他的嘴角掠过,在唇上流连勾勒却偏不进来。耐不住了,便伸了舌来勾,你来我往,纠缠到恨不能把对方吃拆入肚。
                情色。


                第七章
                一跨进天崇宫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往常,安静中,各人都小心谨慎得过分。仆役们连见了澜渊也笑得勉强,走路时脚底下一点声响都不敢有。
                "我来看看文舒。"见仆役带着他往勖扬君的寝殿走,澜渊忙说明来意。
                "您还是先跟着小的去那边看看吧。"仆役低声道。
                澜渊见他言辞闪烁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说吧,怎么了?"
                "这......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仆役咬紧了唇,随后问什么都不答了。
                直到把澜渊带到门前,躬身对里头低声通报:"主子,二太子来了。"
                澜渊也扬声对里面喊道:"小叔,侄儿过来给您问安了。"
                边说边推门要往里面闯,谁想,那门却是从里头锁着的,推不开。有些狐疑地去看一边的仆役,仆役只对他摇了摇头,让他稍等。
                里面的勖扬君没有答话,却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低低的闷哼。
                许久,门才开了,勖扬君冷着脸站在门前,银紫的长发,银紫的额印,一双带紫的眼里冷得能看到飞雪:"什么事?"
                "小侄来给叔叔请个安。"澜渊从不惧他,收了扇子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一双眼睛却抬了起来,悄悄地往里面探,却被勖扬君的身影给挡了,只瞧见里面紫色的纱缦挂了一层又一层。
                "嗯。"勖扬君点点头,澜渊方才直起了腰。
                "前一阵子送来的琼花露,味道甚妙,想来费了小叔不少心思,小侄在此谢过小叔的恩典。"澜渊不过是随口说,却不想勖扬君立刻脸色大变,额上的龙印光芒大盛,眼中的杀机是连掩饰都不用了,直直地看过来,双眸紫得妖异而怨毒。活活把澜渊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小叔......这......这是......"
                这是怎么了?他这个一向号称清逸上仙的小叔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脾气?
                "当时多酿了一坛,您嫌弃甜不爱喝,我又不能多喝,想与其浪费了不如送给二太子,所以就自作主张让人送了去。还请主子恕罪。"文舒从勖扬君身后走了出来,俯身就跪在了地上。
                文舒的身子似乎比先前又瘦了许多,肤色也是苍白得透明,唇色却是鲜红的,衬得一张脸更显黯淡。
                澜渊想要去扶,可碍着勖扬君难看的脸色,着实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三人就这么僵了半晌,勖扬君冷哼一声飞身掠了出去。人影才刚消失,文舒就"哇--"地吐出一口血,额上的发已被冷汗浸得湿透。


              13楼2007-12-09 18:39
              回复
                  指尖一路下滑,来到他的胯间,学着方才澜渊的样子缓缓描摹:"那二太子是如何寻到我的?"
                  唇瓣落在那双墨中透蓝的眼周遭:"那么多的人,那么短的时间,用术法了吧?"
                  澜渊却笑了,抓着他的手加快套弄的速度:"在下愿赌服输。"


                18楼2007-12-09 18:43
                回复
                   舌在彼此的口中交互进出,澜渊的手却摸上篱清的腰将他微微抬起无声无息地探到他的股间,吻到深处时,一指忽然进入他密闭的幽穴。
                    怀里的人顿时一僵,,双手撑住他的肩,整个人俯趴在澜渊身上。金眼睁开,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19楼2007-12-09 18:43
                  回复
                      闭上眼,人就被他抱住,唇舌相交。
                      "想我不想?"
                      "......"篱清不答,澜渊也不再追问,只是吻得更深......
                      窗外乌云漫天,遮住一弯孤月。
                      澜渊有时连着几个月天天来,有时又接连几个月不见踪影。亲密、冷落、复又亲密、复又冷落......百年于他们而言不过弹指一挥。
                      二太子的风流放荡一如从前,听说雪族的少年被送了回去,新收了个大太子送去的女子,后来又有了许多貌美的少年或是少女。宠爱时是恨不得蜜里调油,便是要摘下月亮,二太子也不皱一下眉头,一旦腻了,就只闻新人笑,旧人连哭诉也无去处。
                      墨啸说:"他是惯了,性子就是如此。"
                      红霓说:"什么二太子,放到人间不过是个醉死在妓院里的纨绔子弟。那些个谁谁谁也不过是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真当他能掏出真心来。也不擦亮了眼睛仔细看看,他澜渊要能有真心,这头顶上的天就要塌了。"
                      篱清静静地听,嘴角边隐隐带一点笑意。澜渊来时也不多话,拥抱、接吻、亲热,皆是若无其事的表情。澜渊从不解释,篱清也从来不问。
                      动情处,澜渊说:"篱清,我想你。"
                      金眸一闪,他淡淡地答:"哦。"
                      澜渊常会去看文舒,文舒的精神越来越差,说着说着神思就不知云游到了哪里,眼中空空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澜渊问文舒:"文舒,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文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入空气里,"二太子还同狐王在一起么?"
                      "嗯。"澜渊点头。
                      "既是如此,就收收心吧。再冷淡的人也终是会有介意的。"文舒的视线越过澜渊定在他身后的墙上,从前,这墙上爬满藤蔓,风过处掀起绿浪层层。现在藤蔓都枯了,露出墙灰色的原色。
                      "呵呵......"澜渊不置可否,展了扇子轻笑。扇子是玉骨描金的,扇面上高山巍峨,长河飞瀑。


                    22楼2007-12-09 18:45
                    回复
                        许久没去墨啸那边,不知为何狼王开始对他疏远,便半路折去了后山。
                        一进狼王府就见屋子里放了一扇屏风,檀木的架子,面上是斑斓的花鸟,翠羽繁花都是用各色宝石嵌成,闪闪地摆在厅堂内,更显狼王的霸气。
                        "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好东西?"澜渊问。
                        "这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好东西?"墨啸斜眼睨着澜渊身后的少年,"前两天不还是猫族的那个么?"
                        澜渊把少年拉进怀里,捏着下巴把他涨红的脸对着墨啸:"前几天在擎威那儿看见的,你看如何?"
                        墨啸拧起眉,目光嫌恶:"你要玩,谁也管不着。"
                        "那你告诉我,小的是何处得罪狼王陛下了?最近怎么都不搭理我?"澜渊推开少年,一本正经地看向墨啸。


                      23楼2007-12-09 18:46
                      回复
                          "不敢。"墨啸收起表情,墨黑的眸直直地看着澜渊的眼,"都已经一百年了,你也该放过篱清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澜渊直起腰,眼睛同样直直地看着墨啸。
                          "你原先不过是一时兴起,现下既然腻了就放手吧。"墨啸道。
                          "你怎知我腻了?"澜渊靠回椅背,掀开茶盅轻吹水面上浮起的茶叶,"怎么连我都不知道我腻了?"


                        24楼2007-12-09 18:48
                        回复
                            墨啸无言,良久放道:"那就实话说一句,你对他可有半点真心?"
                            "呵呵......"澜渊放下茶盅,笑弯了一双墨蓝的眼,"连你也知我是一时兴起。"


                          25楼2007-12-09 18:49
                          回复
                              澜渊摇着扇子独自往外走去:"好,我记下了。这孩子你可喜欢?喜欢就留着,若不喜欢,悉听尊便,我不再过问。"
                              身后是黑衣黑发的狼王,狼王的背后是一面五光十色的屏风,翠鸟繁花,富丽堂皇


                            26楼2007-12-09 18:49
                            回复
                                第十一章
                                元宝说:"王正和长老们议事,不得空。"
                                澜渊站在朱红的门前从门缝里往里看,刻着百狐图的照壁挡住了里头的情形:"怎么?是哪家和狐族过不去了?从前不过半个月来一回,最近怎么天天来议事?什么事议了快十多天了还没议完?"
                                元宝干笑道:"王要办的事儿怎么能让小的们知道?要不,小的跟您进去通报一声?"
                                澜渊说:"不必了,先去花园逛逛也是一样。"
                                抬手作势要元宝让开好让他进门,可元宝硬是拦在了门口:
                                "二太子,您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吧。王绝不是王不想见您,可实在是抽不开身。那几个长老都在这儿住了十多天了,从早议到晚,除了篱落少主和小的们几个,府里再不许有外人。要是让长老们知道是小的放您进去的,非宰了小的不可。前些天小的还是趁进去送水的时候才得了个空给您通报的,这不,王就让小的在这门口等着您。叫您先回去吧,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议完。"
                                "哦?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澜渊好奇。
                                "王和长老都关在书房里,议事时,小的们只许在庭院外侯着,说什么还真不知道。"元宝压低了声音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把长老们全召来了。小的们进去时,长老一个个把脸板得......忒吓人了。那几个老人说,当年老狐王带着狐后走时也没见过这阵势。"
                                "这样......"澜渊掂着扇子沉思,"长老们就没个休息的时候?这么大把年纪了,身子骨还这么经得起折腾?"
                                "哪能啊?到了三更长老们必得回房。不过书房里的灯是一夜点到天亮的,王一个人在里头接着忙......"
                                "三更?"墨蓝的眼亮了起来,澜渊展了扇子放到胸前徐徐地摇,"还够忙的。"
                                意识到自己多了嘴,元宝赶紧补充道,"太子爷,您可别为难小的。不是小的不放,是小的不能啊。您开开恩吧......再说,王他是真的忙......"
                                "我知道。"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送到元宝面前,澜渊笑得和蔼,"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了?"
                                话是这么说,仰头看一眼狐王府高耸的墙头,扇子在手里摇得越发的悠闲。
                                到了三更,灯罩里的烛火都快燃尽,长老们都疲惫地起身离开了,篱清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还维持着方才议事时的姿态。
                                "主子,厨房刚做的宵夜小的给您端来了。"元宝站在门外问。
                                "不必了。"
                                门外就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听在耳里,远得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长老们临走前说:"王放心,一切老臣们都会安排妥当。您好好休息,莫太过思虑。"
                                可还是放不下来,非要亲历亲为一一亲眼过目,亲口过问过才罢休。
                                烛火将灭将熄地挣扎了一会儿,终还是油尽灯枯了,室内就归于一片黑暗。思绪也跟着陷入黑暗里,连着十多天不停歇地忙碌,充斥了太多要想要做的事情,都快塞满堆出来。在灯灭的一刻,终于停止了各种情绪,所有事务都彻底乱哄哄地搅成了一团再快速消失让心里和脑海里都只剩下茫然。
                                桌上还摆着成山的文书,胡乱地摆了满满一桌子,有些还掉在了地上,也懒得去捡。被篱落看到了,那小孩一定会撇着嘴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回还说我不会收拾呢,先看看你自个儿吧。"
                                重重地叹了口气,狐族高傲威严的王坐在黑暗的书房里艰难地执起笔打算继续批阅文书。
                                想叫元宝过来再续一盏灯,书房的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一点晕黄飘进来,整个书房便都染上了一点暖意。
                                "不是说一刻不停地忙着么?黑灯瞎火的你能忙什么?"烛光照出一双墨蓝的眸,流光闪耀,里头是一片柔情。
                                "......"篱清不答,看着他手执一盏琉璃灯缓缓走来,紫金冠、织锦袍、翡翠玉带、描金扇,可惜冠戴斜了,袍子破了,玉带上一道道刺目的划痕,扇子倒是好的,只是拿扇的手被擦破了皮,"你是二太子么?"
                                "你说呢?"澜渊把灯放下,站到篱清面前倾身拥住他,"这样该确定了吧?"
                                "嗯。"篱清抵住他的胸膛后退,扫视他一身的狼狈,"你抢了犬族的王后?"
                                "我抢了狐族的王。"澜渊捉起篱清的手拉到嘴边亲吻,舌尖一指一指细细舔过,最后把食指含在口中吮吸,话语低哑而模糊,"可惜狐王府的墙头高了些。"
                                "你爬墙?"金眸一闪,篱清从未想过这个二太子会荒唐到这个地步。
                                "不然如何?狐王不是专程派了人在门前拦我么?"放开食指,又去啄手背,一下一下,蜻蜓点水般不厌其烦地轻吻。
                                "用术法跃过就是了。"
                                手背被吻得发痒,想把手抽回来,他却握得更紧,一个使劲,人就被他拉了过去。澜渊再一个转身,手臂一环,人往椅上一坐,篱清就被他锁牢牢进了怀里。边说话边往他耳后吹气,怀里的身体开始敏感地轻颤起来:"用术法就不叫爬墙了,也没了那份意思在里头。"
                                "晚上还有事要忙。"肘部往后一击,乘势拉开些距离能不受他影响,篱清冷声道。
                                澜渊箍紧了手臂贴上他的背,把头搁在他肩上闭起眼:"你忙你的,我不烦你。"
                                琉璃灯里的烛火幽幽地燃着,照了一室昏黄的光。
                                从文书里转回头,一双墨蓝的眼正一瞬不瞬地对着他,见他回头就眨一眨,满满的笑快要漫出来:"口渴了?还是饿了?"
                                "天亮了。"
                                "是要赶我走了?"澜渊转过篱清的身子,让他正面贴着自己,眼对着眼,鼻尖顶着鼻尖。
                                "长老们要来议事。"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篱清后退,却被背后的桌沿抵住了。
                                "是么?"澜渊笑着凑过去,依旧眼对眼,鼻尖顶着鼻尖,伸出舌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篱清的唇,"好。不过......"
                                墨蓝的眼一眨,唇就立刻贴了过去,勾了篱清的舌过来戏弄完了才笑着退开:"今晚我再来,等我。"
                                扇子一开一合,人就凭空没了踪影。


                              27楼2007-12-09 18:5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