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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刀一快】伦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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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4-03 16:51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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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娶帷序入府,一应排场比头一回同帷音成亲那会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是因为迎娶帷序入府之故,近日子以来便没往吏部衙门去。正所谓新婚燕尔,皇阿玛自是也允了我的闲。头午那阵儿将高嬷嬷唤到主院来,不外就是询上一询回门礼可是准备妥当了云云。而临了的功夫,同高嬷嬷闲言那么几句,便也就得知,近日子以来,伦珠院儿里头,倒是不小的动静儿来。
    诚然,便是高嬷嬷不说,我也自是清楚,伦珠最近必然不痛快。且于我而言,在当下这个功节儿,伦珠若是表现出来一副端庄识礼不痛不痒来,我反是会心觉有疑。总归巨细无需细表,睁一眼闭一眼便也算完。
    午膳在侧院草草用了那么几口,完后嘱了帷序先歇着,便一人儿折回主院堂屋来。将一应侍奉的丫头遣了退去,末了吩咐福卿安,去阆苑唤伦珠过来。
    敛了眸子,挨在暖炕边儿上坐着。胳膊肘随意搭置在炕几上,这会子功夫,除了搁在多宝阁上头的西洋钟在滴滴答答作响之外,便再没个旁的动静儿。


    2楼2014-04-03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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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也没过上多会子,福卿安便将伦珠引了来。待人进了屋儿,方挥挥手,示意福卿安以及随侍伦珠的丫头婆子退下去。此时面儿上呈出来的乐儿一如既往,不曾起身儿,仅是朝伦珠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儿来。
      :“杵在那儿作甚?过来坐。”
      话儿里头带着点子嗔怪,同时也彰显着一些个关切和熟稔。好似自伦珠入府之后,我对她的态度便一直如此。只因甭管怎么说,这些个面儿上该去表现的东西,总归是一点儿都不能少了去。即便或许伦珠此刻的心气儿并不高,但我却也希望,俩人处在一块儿的光景,看起来是和谐的。
      在炕边儿挪了挪身子,腾出些空地儿来,以便伦珠落座。继而抻了抻褂子前襟儿,完后便也又是如常温声儿开口续了话儿。
      :“可用过午膳了?说说,今儿个中午膳房备的吃食可还对口儿?进得可香?”


      5楼2014-04-03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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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丫头婆子尽数退了下去,偌大的主院便仅剩我与他两个人,空空荡荡,不匀的鼻息也能清楚聆得。咿呀一声扣了门,两扇明纸糊上的雕花,将冬日仅剩的几丝恹恹光束隔在了外头,正因逆着光,面上的表情便显的不太清楚。他在炕边挪了个位示意我过去坐,自个儿也不畏畏缩缩的推脱,勾唇一哼,大步流星向他那儿走去,利落地在他边上落了座。甭管他今个儿是因为个什么叫我来,就算是因大婚晚那条人命的事儿,我也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何况他现下一如既往的熟稔亲近,一点儿也不像兴师问罪的前戏,更无须做那虚惊之态。并不拘着礼,兀自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葱指在眼前漫不经心玩着发丝,待他将连着的几句关切问完,只是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朗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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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厨房换厨子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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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不过我们二人,旁无其他,便也就将心底酸酸的吃味儿话一并说了出来,至于他作何感想,那已不是我所愿意考虑的事。眸光从眼前的丝发处转至他的侧颜,偏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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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今个儿发生了什么,让王爷吃的尤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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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说过,不愿随着别人的俗流一块儿叫他王爷,自个儿从来也是表哥表哥称呼着,然而如今,突然这么拗口的叫了声王爷,甭管双方是不是都带着些许别扭,目的只有一点,无非是想告诉他,我不开心。)


        IP属地:福建6楼2014-04-03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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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珠依言坐到我身边儿来,继而将胳膊搭到我肩膀儿上的举动,透着点子亲密。不过这会子伦珠应出口的话儿,倒是坐实了我适才心中所想,这丫头现今的心气儿委实不高。话儿不过两句,且破天荒的唤了称呼,想来无不皆是在告诉我,她当下并不痛快。然而既是料想她许会如此,这会儿便也不觉得意外。且甭管此刻伦珠是吃味儿也好,或是闹气儿也罢,我都无意同她计较。毕竟于我而言,伦珠,便是我这恒王府同雪域藏王宫之间的纽带,所以,我只消好生相待即可。而如果抛出此些不言,那么伦珠作为恒王府的福晋,往后的日子到底还长。她早晚会知道,怎么来适应这个角色。也会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而我,倒是无心去做那些个教授旁人的活计。
          只待伦珠的话儿说完,才去伸臂一环,往她腰上揽了一把,继而这勾出来的笑弧倒是更深了点儿。
          :“瞧瞧,不过因着关稔而叨问上几句,你这儿倒是像针尖儿对麦芒似的,句句挤兑我。”
          委实没有兴致也没有必要去造作的询问上一番,伦珠此刻为何会有此态,所以便也仍旧温声儿随口一应就算完。而言语稍顿,便也转了话锋。
          :“不跟你这儿贫了,今儿个唤你来,委实是有点子正事儿。你入府也有两年了,我现今想着,你若是日里无事,便同高嬷嬷学学那些个管着家的本事。”


          8楼2014-04-03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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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且还随意搭放在的肩膀上,本就歪着坐的腰肢便被一手揽了过去,十分亲昵的动作,添上那句半开玩笑的糊弄话,方才尚还有这满腔的不痛快,如今竟滋生出一丝丝的甜蜜意味来。顺着力道,趁机将整个人依靠在他的肩背,下巴往上一抬,搁在交叉着搭在他肩膀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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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是觉得福晋太多,于是让我变一变,接高嬷嬷独特的管家名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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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里头尚还有半分的玩味嘲讽,但相比于一开始自个儿的态度言语,到底还是软了许多。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倒先忍不住漾了笑意愈浓,搭在手背上的脑袋不安分的挪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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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说不呢?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4-04-0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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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伦珠进到屋儿里,直到现今,话儿不外只有这么几句而已,但却也都带着点子旁的味儿。我并非迟钝之人,自然也能看得清楚明白。伦珠此番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话儿来掖我,不外就是想让我发觉,她如今不痛快,且也不欢喜。也许她也会希望,待我发觉之后,就会给她抛出一个话头儿来,让她同我说说,她为何不高兴,末了我再去劝慰上一番。
              可是伦珠大抵是对我的脾气秉性以及处事儿的方式还是不甚了解。我确实是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一直在纵容伦珠不假,但是或许她却并不曾发现,现今的我,在有些时候,是个格外怠惰的人。便是去走上一番面儿上所必须的过场,我也依旧只会选用最为直接且奏效的方式。一如她现今依旧在使着小性儿,佯似想要拒绝的东西,便是我所选用的方式。那就是给她信任,还有权利。所以,路子既是已经定好,我又何需再花上心思去作秀。
              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确实,我对伦珠的一再迁就和诸多关稔之举,西藏王在其间所占有的分量不容小觑。就眼前而言,西藏王可以带给我西北藏部一方势力的支持。但是我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既是打定主意,要朝那万人之上的位子去奔,那么我就更需好生养着这颗来自拉萨王宫的明珠,以此来奠定日后,我大清西北边陲的无虞。
              稍稍儿颔了下巴颏儿,且眉梢儿轻微挑起,并没有去应伦珠前边儿的话,而是反问上一句。
              :“原是伦珠不愿?”


              10楼2014-04-0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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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他的正经事儿,我怎会不知,那是他放权与我的一种简单方式,也是对我身后的西藏王一个最直接的交待。别看只是一句话,那不过是悉数种种得出的最终结论罢了,深思熟虑定下来的规划,自有他的坚持和道理,不论我是否愿意,都由不得闹小性子。然而随着嫡福晋入主,王府人数也不断增加,这块炙肉无疑是为我锦上添花的最好筹码,我若由着一时小性子甩手不要,岂不是,同那些一心夺宠半点无墨的庸脂俗粉,沦落一块儿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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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转视线向他,正巧掠见眉梢处的意味不明,瞬息的事儿,却一差不离的烙进了眼角。我絮絮说了那么些,得到的不过一句反问,没有理所应当的宽慰,连自个儿那所谓的正经事由,他也不消半点儿功夫解释,有些事他分明心如明镜,却以蜻蜓点水般略过。到底是给足了我台阶下场,还是他变了,我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一股脑儿拂了杂乱无章的思绪,稍做用力的一搭,便顺上力度起了身,直径向炕旁的檀木桌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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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么一问罢了,好东西丢掉,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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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从盘上寻了两只青花瓷茶杯,一手拎起茶壶,徐徐往里头倒上茶水,不过巴掌大小的两杯,不时便满溢了出来。勾着笑靥又朝炕边儿去,伸递一杯悬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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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不要的东西,别人未必的得到,对吗,表哥?以茶代酒,敬你。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4-0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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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珠这会儿说出口来的话儿,就跟她递过来的茶盅,差不离是一个道理。茶水近乎已经打到盅沿儿上,不时便往外头溢冒。将茶盅接过来。拇指和食指掐上杯璧。力道轻微的来回这么一晃荡,里边儿的茶水便又是洒出来好些,顺着指节儿漏下来。
                  :“有话儿说的好,该是满杯酒,半杯茶。如今伦珠既是自个儿也清楚,以茶来代酒,那么这个代字儿,便也委实表述了个准确。这不是酒,所以,还是半杯,才最为适宜。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我不知道这些个囫囵磕儿,伦珠能否听得明白。诚然,我适才仍不想去做那些个教授人的活计,但这会子在伦珠的话儿出口之后,却也还是回应了此些。不为旁的,伦珠的话儿诚然逾越,也有点子幼稚,以及固执。所以便也使我免不得想起,眼巴前儿的姑娘,她是有机会留在她生长的地方,婚配藏宫王室,从而去和自个儿的丈夫比肩而立,说这些个既逾越而又幼稚的话儿的。但是她也就是用着她这点子幼稚和固执,从拉萨王宫走到这京城,来到我身边儿。
                  又是勾唇一乐,且顺带将茶盅往伦珠那处一碰,瓷响清浅,继而倒是拿出一副喝酒的架势,将茶水喝了个干净。末了将茶盅往小几上一撂。
                  :“不过,半盏茶,温度正好儿。既不会洒到外头烫了你的手指头,且我也能当它是酒,就这么下肚儿。”
                  话儿落下便站起身儿来,又是径自往伦珠的腰身儿去揽了一把,将她靠到我胸前。垂下头去在她那两片儿唇瓣儿上浅啄了那么一下儿。
                  :“伦珠,我娶了你,就会好好儿待你。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所以你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不要让我失望。”


                  12楼2014-04-05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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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半满的茶盅这么一碰,瓷器玎珰相撞,掺着满溢的茶水顺势洒出了杯沿一丢,细细滚滚从指尖朝手腕上划过,直至皓腕上碎玉宝镯方止,酥痒的感受细微中挠着肌肤,着实不是什么舒服的感受。低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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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这半杯的声响,果然,比我这杯满的清脆。从前在西藏,不论是青稞酒还是酥油茶,都惯着整碗整杯的来,原来中原还有满杯酒、半杯茶的道理,伦珠不知,表哥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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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他所言,我并非愚钝之人,所以那些日中则昃、过犹不及的道理,都一字不差的听进了心里头,这句似是无意提起的西藏,听起来并不突兀别扭,但我相信不论说者抑或听者,都别有一番心思去品读这句不经意。在偌大的恒王府,这仿佛便是我唯一的筹码,但却可丁可卯刚刚好,足够分量让我不必折了自个儿的锐气,去成就她人的左右逢源。而至于更高台梯,我只能一步一步踏实踩着筹码自个儿争取,将来的十分彩。话这么出口后,便举起瓷杯同他一样将茶水牛饮入肚。品茗适宜慢慢呷,酒却适合一饮而尽,茶非酒,以喝酒之势饮茶,品不出什么滋味,也没了最终的各自的乐趣,好在表哥却依然这么顺着我的话将温茶痛饮,其中意味,或许可以说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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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盅尚还在手中握,身却向前一倾,被他拉过靠在胸前。隔着衣物,可以清楚感受他的心跳在凝脂边儿律动,波澜无惊,恍若眼前与耳边的见闻都是不虚的。当年我远离西藏,放弃了作为嫡公主的一切骄傲,只为不负少女时悸动的闺心,两三年岁易逝,现今我仍旧不忘初衷。然而我已忘了和他之间,究竟何时从略带陌生的相敬如宾变成此刻亲昵随意,但这样的发展正巧不偏不倚,刚刚好,给足了我的虚荣与情感,好到足以让我不去细究,他到底是为了个什么而娶我入府,如今又是为个什么把管家事宜相托。手臂勾过他的脖子,朗朗勾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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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我既然嫁给你,自然,也不愿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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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听出我话中的晦涩,但我的确说的实诚。无论我究竟是个什么角色,自诩天生的骄傲,都不允许别人对我失望。他尤甚。)


                    IP属地:福建14楼2014-04-0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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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伦珠的话儿悉数落下,想是此番过场也差不离走了个完。依旧这么环着伦珠,现今的俩人儿,看起来委实很是亲密。向后头撤了一步,继而又是攥上伦珠的手腕儿,将她拉到罗汉塌边儿重新坐好。待落座之后,覆在伦珠手腕儿上的手并不曾松开,反是用手掌将伦珠的柔荑包裹。
                      :“嗯。”
                      只就是这一声儿鼻音,因为甭管我话儿里边的意思,伦珠究竟听懂没有。但总归话儿我已是说完,便也不想再絮絮赘述。
                      :“赶明儿得空,你便进宫去瞧瞧额涅。头日子我进宫请安那会子,她还同我叨念了你一番,有日子没见,她也想着你。”
                      再平常不过的磕儿,给嬛妃的称谓,也依旧跟以往一样儿,是再近便不过的。但是这话儿里边儿意思,却也简单。虽自是不需要伦珠去体会,但是只要近日子伦珠往宫里头去,那么今儿个我同伦珠说的话儿,和给她的东西,嬛妃也必然就会知晓。然而甭管我给出去的东西,伦珠能不能看懂,嬛妃到底是个通透的女人。所以,这点子东西,才能算得上是没白给。
                      再开口的时候,这动静儿还是无异的温和。
                      :“这过了晌午,难免觉得乏。想是你也乏了,那就跟这儿歪上一会子。晚上咱们一块儿用膳。”


                      15楼2014-04-06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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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庚喈喈,重门掩,春光晌午正好。常听人说春眠不觉晓,在万物生机勃勃之际,人反而逆道行之,偏生不同复苏乾坤一般,适宜窝在屋子里头解乏。如此,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也好,不消他这么一提,困意便悉数从身心里头蹿升出来,眼皮儿疲得缓缓耷着。他说到额涅,脑子里簌簌转了一转才知,原是仁青姑姑,是太久不曾见,还是依旧对这称呼有几许陌生,我不愿去辩个真假伯仲,只是听她说想着自个儿,便有如小孩儿吃了蜜糖一般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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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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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覆上我的,又说晚上一块儿用膳,这一举动及传递来的温度,正如他一贯对自己的态度,不温不火,却给足了我小小的虚荣。轻轻细细这么应了一声,再是撑不住,往他肩膀上一靠,昏沉睡去。)


                        IP属地:福建16楼2014-04-07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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