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惠特克的发现,卡尔霍夫兰、O.哈维和马扎福谢里夫认为,若某宣传与某人的观点相去万里,实际上它就超出此人的接受范围,因而对此人的影响不会很大。霍夫兰及其同事的实验选择了一个白热化的话题一个被试人态度鲜明的话题:被试人所在的州是要禁酒还是要废除禁酒令也就是说,是否要废除禁止出售酒精饮料的法律。在该州的投票者中,三派意见势均力敌,并且被试人的取样是有代表性的:一些被试人强烈支持本州禁酒,另一些被试人却强烈赞成废除禁酒法令,其他人则取中立态度。把被试人混合编成几组,每组都包括持上述三种不同态度的人。向每组成员提供支持三种态度其中一种的宣传材料。这样,每组中就会有一些被试人发现这种宣传与自己的观点一致;另一些被试人发现这个信息与自己的观点有适度的差异;还有些被试人发现这个信息与自己的观点截然不同。具体说来,即对一些组进行“废除禁酒”的宣传,赞成无限制地出售酒精;给另一些组进行“禁酒”的宣传,赞成彻底禁酒;再给其余的组进行适当“饮酒”的宣传,即允许人们喝酒,但附带一些控制和限制条件。结果表明,当实际宣传和被试人的观点存在适度差异时,被试人的观点改变得最大。
对于科学家而言,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结果啊!对于同一问题,大量研究得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并不一定意味着谁是错的,相反,这意味着可能某些重要因素被忽略了 这的确令人兴奋,因为它给科学家提供了探索机会。请读者对我多多包涵,我想仔细阐述这个问题不仅因为它本身具有重要价值,还因为它向我们提供了机会来分析社会心理学更加刺激的一个方面。从根本上来说,有两种进行这种探索游戏的方式。一种是把所有显示同一结果的实验和所有显示另一结果的实验集中起来,(想象手中有个放大镜)对它们进行认真细致的检查,找出A组实验中共有的而B组实验中缺乏的因素;然后试着从理论上判断,为什么这个因素会造成两组之间的差异。或者我们可以把顺序颠倒一下,先从理论上思考是哪个因素或哪些因素造成了这种差异;然后在已掌握的理论航标的引导下查阅现有文献,观察A组实验与B组实验是否有不同之处。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个人偏好于第二种方法。因而,我与我的两位学生 朱迪斯 特纳和梅里尔 卡尔密斯开始思考哪个因素或哪些因素会造成这种差异。一开始,我们就接受了上面讨论过的看法:意见差异越大,受众的不适程度越大。但我们推论出,这并不意味受众一定会改变自己的观点。受众用于减少不适的方法至少有四种:改变自己的观点;劝导宣传者改变观点;通过寻找与自己观点相同的人来寻求对自己最初观点的支持,而无视宣传者的宣传;贬低宣传者把宣传者看做是愚蠢的、不道德的 从而使其观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