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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文】繁华歇,扶胡政斯,上梁不正下梁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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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卖花,二楼卖萌。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4-04-24 22:47回复
    总而言之这是一篇陈年老梗,因为作者很懒所以错误是一定有的,可能是个坑,总而言之不要对楼主报太大希望啊……谨慎食用!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4-04-24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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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咸阳城的朝阳升起来了。
      两千年前,渭水平原上碧蓝的天空变幻着流云窈窕的姿态,平淡的空气随着皇帝出巡的车驾骤然紧绷,宛如弩牙上架好的锋锐箭镞,时刻准备穿透这样宁静美好的尘世。
      北方,风沙织成粗砺的帘帐,在长城上空盘旋飞舞,覆盖着那些匈奴人的草场,铮铮奏鸣出秦国锐士的铁剑,刺破敌人的躯体,血液的气息缠绵不息。
      这里有一个眉眼间点染着温柔的年轻人,倚在一旁擦拭手中的长剑,直到剑刃可以照出锃亮的人影,剑格已经足够明亮而夺目,他依然没有舒展开蹙着的眉头,一身温润的气质,与锐利的战火格格不入。
      “公子。”一旁身穿双重长襦,足蹬方口齐头翘尖履,佩剑戎装的英气男子,就是这里的将领蒙恬,他也像那年轻人一样,抬眼望着远方,只看到地平线上那道璀璨的光辉。
      他们都看不到的是一骑红尘。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4-04-2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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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恬放柔了口气,为年轻人披上大衣:“公子,这里不比咸阳,露重冷湿,保重身体要紧。”
        年轻人没有说话。
        他是秦皇的长子,公子扶苏。
        因此他想的事情,外人没有权利揣测。
        蒙恬见此情此景,不由得长叹一声,刚想提醒公子一声这里是风口,只见奔马带起一路泥尘,径直冲向营房。
        “使者到——”
        扶苏脸上合宜的笑意尚未褪去,指节已经牢牢扣紧了城砖,泛出了淡淡的苍白。
        天气很晴好,远处有隐隐的牧歌,有扶余的腔调,北狄人的歌谣在辽阔的边疆恣肆地飞扬。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4-04-2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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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垂下眼帘,引得长睫颤抖了几分。他缓步走下阶梯,身后裘衣的大摆时不时曳地,有节奏地拂过北地的灰土。
          第一节阶梯踏下去,他忽然有了回忆往事的心情。
          说是回忆,在咸阳宫里的日子大多也是些鸡零狗碎,只记得自己的母亲郑姬是个温柔的女子,她有时会在夏季穿上自己的鹅黄舞裙,曲裾深衣,只是缝着一道青缘,素净得好像那些从江南移栽的芙蓉花。歌台暖响,郑姬的纤手执起团扇,遮住半面,轻启朱唇,流泻的音调柔美婉转。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明亮的黑色眼睛中滑动流光,总角之年,言笑晏晏。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父皇有很多妃嫔,有的是六国宗室的女子,有的是小家碧玉的佳丽,连丞相也只能在朝堂上指摘几句政事,却无权过问皇帝的后宫是否雨露均沾。
          但愿不要哲妇倾城。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咸阳宫的确很大,可以容下妆镜如繁星,栉发似流云的妃子,也能让一个小不点轻易地迷失其中。
          想到这里,扶苏好心情地笑出了声。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4-04-24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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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那个尴尬的场景下。
            “你是何人?”那时的扶苏还是少年,一身墨色深衣端是映衬得意气风发,看着面前的小男孩,他有几分玩味地发问:“是父皇的第几个孩子?”
            小男孩梳着小抓角,粉雕玉琢的脸蛋浮现了一丝薄红:“十八子,胡亥。”
            扶苏蹙起眉想了想,似乎真的有这么个弟弟,脸上也挂上兄长温暖的笑容,拉起孩子软软的手:“我是长公子,你的皇兄。”
            只听见他发出软软糯糯的声音:
            “可是皇兄,我迷路了。”
            扶苏先是怔了怔,然后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那天的花儿开得很浓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凉处,扶苏懒懒地抱着新认识的弟弟,在宫里漫无目的地遨游。
            衣裳的下摆与地面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听起来很柔软,很清丽。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4-04-25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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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孩子的缘故,胡亥喜欢依在兄长的怀里,偷偷抽出扶苏头上定冠挽发的簪子,看着黑发如同流水倾泻而下,和自己的发丝交缠在一起,怎么解也解不开。
              桃花飘飘悠悠的,落在黄昏新娘的嫁裳上,落在少年的杂佩上,落在咸阳城温暖的阳光上。
              扶苏看他如此,也只能叹口气,重新把头发拢好束起来,那根羊脂白玉的簪子,也渐渐隐没在一色的黑中。
              胡亥弯弯了稚气的眉眼,拍着手说:“皇兄真好看!”
              扶苏无奈地说:“行行行,亥儿也好看。”
              胡亥受到夸奖,笑容越发灿烂:“母妃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扶苏险些呛到,半晌才悠悠地说:“这些话兄弟之间说说就好,小心父皇知道了,让丞相把你拖出去弃市。”
              诗三百,思无邪……少使还真是教子不严啊。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4-04-25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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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逼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履底很缓慢地摩挲着粗糙的阶面,他并没有用栗阶,而是尽力展现着大秦长公子的庄重高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达到这个目的了。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抹黑色身影,并不华丽,却让人莫名觉得深沉与亲和的气质能够淋漓尽致地展现,这是与生俱来的。
                他感觉塞外明晃晃的阳光吞噬着碧色的天空,那些游丝般的白云也早已散去。
                他以前也见过这样干净清楚的天空。
                在咸阳宫廷的花枝间隙里,阳光被很仔细地筛成一缕缕柔软的光线,铺散在他膝上少年的掌心。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4-04-25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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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身上是一袭布料精致的缁衣,重叠着的绣纹彰显着他身份的高贵,但这身衣服在温暖的阳光浸透下又显得那么柔美,逗引起胡亥抓住那方衣摆的冲动。
                  “皇兄?”胡亥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尖把玩着扶苏的衣袖,脸颊边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显得清稚可爱。
                  扶苏毕竟也是十多岁的少年,在暖阳下也不摆兄长的架子,只是觉得衣袖被这么个孩子扯着有些不适,苦笑着说:“亥儿先放开一会,皇兄去摘朵桃花给你可好?”
                  胡亥撅着嘴想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松开了已被拽皱的衣袂,乌黑的大眼睛里全是期冀。
                  身为秦公子,按理来说他也不必纡尊降贵地为幼弟折花,怎奈前有曾参屠彘……
                  扶苏的指尖触碰到了那朵粉桃。
                  也许,只是想亲手为他做些事罢了。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4-04-25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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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瓣轻柔地覆盖在扶苏白皙的指尖,他蹙起眉端详着那朵已经没有生命的花,桃花穿着轻盈而华丽的嫁衣,最终消逝在泥土的怀抱中。
                    于是扶苏又笑了起来,把手中的桃花斜插在胡亥的发鬓上,那一抹明丽的粉色与少年鸦雏乌发相映成趣,胡亥的面颊上,也染上了桃花的颜色。
                    强令之哭不悲,强令之笑不乐,而扶苏认为胡亥的笑容应该是不带修饰的,纯真,天然,他看着很舒服。
                    夕阳西下,几只归巢的鸟儿发出啁啾的鸣声,这两兄弟也倦了,掸了掸衣摆,攀开桃花娇嫩的枝条,踏上游廊的地面。
                    胡亥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扶苏还是在微笑,毕竟少年心事如天边云,自己虽然是长兄,也没有那些细微心思去揣测弟弟的所思所想,干脆兀自把玩着手里一枝含苞待放的春桃,任凭夕阳的余晖涂抹尽胡亥脸上薄薄的桃花红晕。
                    胡亥忽然怯怯地扯住他的衣袖,问道:“皇兄,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吗?”
                    扶苏不假思索地说:“当然。”
                    在他数年后从北长城拾阶而下时,他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了这一幕。
                    脸红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试探,桃花,春衫,还有阳光。
                    他拢紧身上的裘衣,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向使者走去。
                    这是第三级台阶。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4-04-2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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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第四级台阶之前,扶苏无意识地抬眼,想看一眼北方的天空。
                      尽管这里没有被风吹来的一番花信。
                      桃花落了,闲池阁中的仕女也纷纷换上了夏装,尽态极妍。
                      扶苏没有欣赏美景美人的心情,他赶着去赴约,因此他提起下摆匆匆在游廊中迈着紧促的步伐,那些缦立远视的长使少使立刻含羞带怯地行礼。
                      “见过长公子。”
                      随后她们以扇掩住娇容,躲到亭阁花架后,时不时探身窥视着这位年轻的帝国继承人。
                      胡亥正闲闲坐在鸣蝉声中,焦急地扇着风,他是不会相信皇兄失约的。
                      无意间,他想起了一句很久远的诗:
                      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4-04-26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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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倒~我会说我书包里的另一篇草稿已经写到十四页了么……因为爪子灵敏度不高所以发不上来……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4-04-28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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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老,病,死。
                          想来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预兆。
                          扶苏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在第四级台阶上停顿了很久,那天淳于越的死讯就这么突兀地传来,在这个桃花尽落的季节,那个曾经捻着胡须笑吟吟看着自己的老大人,离开了。
                          听说他在死前仍然在写着给父皇的上书,每一个字,都在为大秦的长公子,做出泣血的保证。
                          花落人亡。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还在和胡亥驻足亭间赏玩着初荷。
                          想必淳于越临死前流出的鲜血,比那些娇柔粉嫩的水芙蓉更为殷红。
                          他只记得,翌日,父皇带着阴沉的表情,宣他单独进殿。
                          扶苏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走向第五级台阶。


                          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4-04-28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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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小了。”
                            这是那天父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很快低下头,注视着自己黑色的袍袖,尽管那上面并没有什么滚云边的华丽装饰:“然。”
                            父皇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温度,只是很平淡地吐出了几个字:“丞相家的诸女,似乎都不错。”
                            扶苏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施礼:“谨诺。”
                            听说那天晚上,丞相进宫与父皇秉烛夜谈。
                            胡亥没有心理压力,天天喊着“皇兄皇兄”,扯着他的袖子,式相好矣无相犹矣。
                            送来的李家女儿长了水灵的双眼和丰润的红唇,穿上镶着红色滚边的绿长裙,像一件卖相很不错的礼物,扶苏自己的姐妹,秦公主,也大多数嫁给了李家公子。
                            那时他想,血缘姻亲的确是君主拉拢臣子的惯用手段,很多摆不平的事,嫁个女儿过去就会迎刃而解,但是诸女皆嫁秦公子,诸男皆尚秦公主,这样的荣宠,父皇单单给了丞相一个人。
                            权力?感激?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个问题,至今他也没有想明白。
                            他只是觉得,李家女终究还是比不上嬴姓子孙,那位李小姐的笑容,甚至不及他的弟弟十分之一。


                            来自手机贴吧23楼2014-05-04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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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你是想抛下我吗?”
                              听见一贯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的胡亥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着话,扶苏放下手中的简策,指尖在几案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嗒——嗒。
                              时间慢慢就这么流去了。
                              如今的大秦公子沦落在荒茫的北地屯军驻扎,曾经踏在宫室平整地面的布履,终于缓慢坚定地落在了城墙的第五级台阶上。
                              扶苏不想回忆起他幼弟的下一句话,仿佛一旦开口那就会化为黑夜里飞舞的恐惧,那一天是咸阳宫疯长的茨草,生根发芽,放肆地向全天下宣布皇室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弟弟。
                              他说,皇兄,你喜欢丞相的女儿吗?
                              你是不是为了她,能够抛弃我?
                              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不比她少。即使是父皇丞相郑姬加起来,也不及我喜欢你的十分之一。
                              所以请你看着我,看着最喜欢你的人。


                              来自手机贴吧30楼2014-05-18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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