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To Say Goodbye
——致在鲜血的玫瑰中折翼的英魂，以及为他而献身的你。
01
她休假回家的时候穿着那件绿色的斗篷，斗篷上绣着自由之翼被风鼓动的如同盈满的梦想。我微笑着与她拥抱，她的发扫过我的脸颊，阳光般的金色间有着好闻的香。原本应当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见面，却因为她选择加入调查兵团变得越来越少。
比起一个人在轮椅上度过十七年，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好朋友真是太好了。当她自然的推着我的轮椅走在林间小路上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的。叶隙间透出的阳光比金子还要金贵，她的声音轻柔动听，如同百灵鸟的啾鸣。
佩特拉·拉尔，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02
实际上与我做朋友，她吃亏更多。因为我，她被其他孩子冷落。
因为双腿的原因，我必须借助轮椅行动。这样的问题是我从出生以来就有的，我早就听惯了街上的孩子喊我“没用的米虫”。没错，囚禁在那三座高墙里的人类之中，还有这样一个渺小的我，残缺的我。而佩特拉不同。她有一双修长而美丽的腿，她微笑就像三月间盛开的迎春花——我想这便是她的温柔，她的好。
佩特拉向我描述着不知从何听来的，墙壁外的世界，我无法掩饰眼中的羡慕。
但是佩特拉决定参军的时候，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对。我知道她会很优秀，会做得很好，会顶住三年训练兵的艰苦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为人类的自有贡献她的力量。
饶是我明白，我也不能放她走，太危险。成为士兵意味着如果有巨人攻破墙壁，她就必须是第一个冲上去的炮灰。我恐吓她长期佩戴立体机动装置会将身上磨出伤痕，长期的训练也会使她的双腿长满肌肉不再漂亮，会晒黑，会在白皙的手上长出茧子。
但是阳光一样的佩特拉笑着摇了摇头，她十分认真地告诉我，如果她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就能登上墙壁亲自去瞭望那片自由的土地上的风景。
这让我无法拒绝。
不出我所料，她的训练兵时代过得十分轻松，很容易便摘下了当届第三名的宝座。她的协调性让教官为之称赞，训练紧张她不能经常回家，就给我寄信，与给她父亲的家书一起送达。
就这样，经过了解散式之夜，她递交了前往调查兵团的志愿。
这是她前往调查兵团前最后一次休假。
她将绿色的斗篷披在我的肩上，这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放弃那个危险的兵团。的确是人类反击的翅膀，也的确是飞出笼子的鸟儿最惨烈的墓葬。
我想她从我的表情看出了我想说什么，但我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于是她依旧推着我走在金色的林间小道上，我拉紧了身上属于她的自由之翼斗篷，仿佛我们被同一个梦想所包裹。
自由的鸟儿的翅膀，不会受到任何的拘束——正如我们所渴望的人类的自由。
03
大约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她进入调查兵团后给我发回的第一封信。
除去例行公事般的书信格式和问候之外，她就像隔着信纸在笑。字里行间描述了一个奇怪的调查兵团，与我所想的哪一种调查兵团都不一样——严肃的并不过分，平常反而气氛轻松，怪人的巢穴。
然后她提到了那个人。
看见信纸上花体字书写的Levi我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毕竟佩特拉加入的是调查兵团，会见到那个人也并不奇怪。当初她推着我去看调查兵团出征的时候，在人群里能远远地看见那位利威尔兵长——被人传颂的神乎其神的英雄，人类最强的士兵。
她说利威尔兵长亲自来指导新兵训练快要把她折磨死了，负重跑也就算了，果然对敌训练才是最要命的。她用半开玩笑的笔调写着快要被晒成黑小麦色了，身上也被皮带勒出了伤痕，刀刃还会不小心划到手。她说马上就是新并参与的第一次壁外调查，令人既紧张又期待。
我回信让她注意安全。但是佩特拉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吧？我是这样想的。

04
那一次壁外调查，佩特拉所在的小组除了她之外全灭。
我以为同伴在眼前的死亡能让她清醒一点，趁早转去驻屯兵团。结果她只是为第一次出壁便被吓到失禁的自己感到羞耻，并发誓要变得更强才能用双手保护同伴。
这让我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得了吧，佩特拉，参军这件事情你已经够疯狂的了，认清现实吧，难道你要在调查兵团里一直呆到死吗？如果她站在我面前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这么说。
但当我掀开那一页信纸过后，我想我明白他不离开的理由了。她被选入了调查兵团的特别作战班，直属利威尔兵长麾下，肩负了更重的责任。
她说与传言中的英雄形象不同，现实中的利威尔兵长，意外地个子很矮，脾气也不好，更有着常人难以接受的洁癖。她略有些苦恼房间到底要打扫到何种程度才能让长官满意。我笑笑，折上了手中的信纸。
再次回信的时候，我给她寄了些红茶过去，那是当初她参加训练兵的时候我种在屋后的，规模不大的小茶园，茶叶的品质意外的好。
我们这样一封一封的回着信，直到有一天她休假又站在我面前。
我们都又长大了。虽然佩特拉说她晒黑了受伤了，但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依然那么美，将丑陋的我残缺的我深深埋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但她知道我不会因此而自卑，我也知道。
她认真地看着我那片规模不大的茶园，建议我可以凑些钱买下后山上的土地，再雇上几个帮手种茶，茶叶可以贩卖给商会，以此来养活自己。这样的确很好，毕竟我不能让父母养我一辈子。
我拿出当季存下的最后一点茶叶给她，佩特拉在无意间透露出红茶正是那个人喜欢的东西。描述着那个人的时候，佩特拉的眼神是崇敬的，但在庞大的崇敬中间又带有一点点不成比例也不切实际的爱慕。我不知道是何时她的眼中就有这些了，但是信件上越来越多的提到那个人倒是不假。
没错的，那个完美的佩特拉，我唯一的朋友，此刻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仿佛仅仅是喊出“兵长”这个称呼都是她无限的珍宝。
在调查兵团里，休假是来之不易的。我知道她一定是做得很好。她金色的眼眸中盛满的是希望的湖水，一闪一闪的发光，酝酿着炽烈如火又温润如水的感情。
或许是爱。
我想理智的劝她别傻了，那个英雄，那个人类最强的背后如果真如她刚开始所说是个神经质小矮子以前还是个混混，言语暴力比行动暴力更过分的话，那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回应她的期待，也绝对不可能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
但是佩特拉并不会明确的说出“喜欢”或者“爱”一类的字眼，这让我无法说出口

没错，那个人的话，因为身上的耀眼会引来无数少女的爱慕，成为她们心中仰慕的对象。若说佩特拉和她们的不同，佩特拉一定知道这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爱，是不会有任何回报的。在我店里的短短几分钟，那个人的表情几乎没变，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只适合一个人。
一个人就是不需要和任何人在一起。
饶是如此，我做见到的佩特拉还是喜欢着他，我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导致优秀而美丽的佩特拉看上那个矮子，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的很清楚，她愿意为了利威尔兵长而献上一切。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守护着她心中开成一朵的暗恋的花。我不知道她会在旧本部呆多久，但是调查兵团一个月后的壁外调查出征计划也的确是传开了。
我想这次看着她出城。

06
我提前一天抵达卡拉内斯区，于清晨在街边找了个观看的好位置。很快调查兵团的主力部队便转过最后一个街角，我极力在人群中寻找，在队伍的中央看见她。
她依旧跟在利威尔兵长身后，这个时候她也看见我，比划出“V”的手势向我打招呼。在她的身侧有一个绿色眼睛的少年，大概问了她几句什么，然后她指向我的方向。
我以微笑向她示意，她又比划一下表示这回也一定会平安回来。我看着风盈满了她身上绣着蓝白羽翼交错的自由之翼的绿色斗篷，鼓动着她的梦想——和许多年前一样。佩特拉在马背上坐得笔直，背影挺拔的像白桦。
门开的时间是三十秒，等到烟尘散尽，那扇大门已经又重新关上，将一整个调查兵团隔离在壁外。我必须承认，由埃尔文·史密斯团长领导的调查兵团比以往的不知强了多少倍，人类在逐步夺回自己的尊严，并向着胜利迈进。伤亡是在减少的，到目前为止。
我返回了那个小镇子，看了看我的茶园。今年有一株新品种，让我等了一季才收到了一铁盒的好茶叶，味道也是出奇的棒。我准备把它留给佩特拉。
那个时候我不会知道，出征前的那几秒短暂的会面，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佩特拉。
花一样的佩特拉。

07
她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整理她寄回来的那些白白的信件，然后拉尔先生——佩特拉的父亲——进到店里来，很简单的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看见拉尔先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原本是正常中年人的长相，现在头发已经白了，脸上也有了很多皱纹。我莫名的心悸，手里的铁盒瞬间摔落在地上，那些盖着邮戳的白白的信件散落了一地。
拉尔先生传达佩特拉的死讯的时候，声音很轻，让我以为在做梦。
“她在哪里？”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本想问更多，但那个瞬间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见她，带着庞大的绝望和渺小的希望。
拉尔先生悲伤的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壁外。”
一时间我没能反应过来，仿佛我从未知晓过“壁外”这两个字的含义。但我突然间又明白了，她死在了壁外，尸体没能带回来。等我回过神来，拉尔先生已经离开了，我看见他有些脚步虚浮的经过我的窗，我张了张嘴，但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壁外那个可憎的地方。我想她在日晒雨淋中氧化成灰，或者被丑陋的生物撕扯吞噬连骨头都不曾剩下。巨大的悲伤甚至让我忘记了流泪，我怔怔看着脚下散落一地的信件，只想将信件全都捡起来，仿佛我整理好了这些信，佩特拉就又会在某个时候休假回家，站在我面前。
我弯下腰，努力去够那些信件，但是之间根本就碰不到，最终只是与它们一同摔在地上。
多么无力地我。
我终于够到了信纸的边角，但却以这种可笑的姿态摔落在地上。那个时候才想起来心里想是因为她的死讯而塞了一团棉花，直到棉花承受不住我的泪水了，才一块释放出来。莫大的悲伤终于化为泪水落下，因为用手肘撑着地的缘故，根本无暇用手去抹去泪水。纵横在脸上的泪水最终落在木地板上，渗入了缝隙之中，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渺小，根本无法在她需要的时候作为朋友在她身边。
最美的佩特拉。
她在花一样的年华丧命在最广袤的土地上，她明明知道的，在她做出选择之前她就知道的，直到有一天她会这样的死去，不管是否使人类在自由之路上前进一步——这是她的末路。
没得选择的。
自由像是人类未来的枷锁，佩特拉只会是这刑具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亡魂，人们只知道为了自由有多少人献上了心脏，但是那些人到底叫什么名字，终究会被后来者遗忘，佩特拉也是一样的。
黄昏时分我自己出了门，这是我第一次不用任何人帮我。我自己转着轮椅出了镇子，调查兵团的旧本部在镇子后面的山里，对我而言，路途遥远。

我仍记得那个下午她将自由之翼的斗篷披在我身上，仿佛我们被同一个梦想所包裹。我最终在她的房间里痛哭出声，艾伦没再说话。
我觉得根本不值得。哪怕那个人的战力再强。她应当是明白的，那个人无法回应她的任何期待，无法给她承诺一个未来。这样根本不值得。
佩特拉是那么美，一直以来都是，美到掩盖了丑陋的我。
现在艾伦再说什么都不重要。作为被救的哪一个，我从他的眼中看见了背负着前辈们生命的自责与内疚，这个时候再责怪他反而是对佩特拉的侮辱。我将她的相框放回原处，对艾伦说了一声“谢谢”。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那个人见面。
人类最强，利威尔兵长。

08
他进来之后只是叫艾伦去训练，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了房间。
“是你啊。”我听见他的声音不带有任何的波澜。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我不得不佩服这位利威尔兵长的记忆力。但是从他的声音里，我深切的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人类的一员。面对部下的死亡，他是那么的平静，仿佛只是抹掉了一粒灰尘。几乎没有人类的感情，我只能这样评价。
“……她很爱你。”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这句话听上去很没有说服力。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出人意料的，他竟然回答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承诺给她一个未来。我知道。
其实我很想有点勇气冲上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抛弃佩特拉，想冲着他大吵大叫，责怪他为什么不保护好佩特拉。但这一切都在利威尔兵长那句“我知道”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我唯一的朋友，愿意为了他去死，愿意践行他的一句命令到最后，愿意为他献上一切，这让我作难。
我将原本准备给佩特拉的茶叶给他，就像之前叮嘱佩特拉一样：“80℃热水冲一遍，喝第二道茶。”我知道，就算是我真的将这个铁盒给了佩特拉，她也不会独自一人将茶叶消耗干净。
离开调查兵团之后我去了一趟公共墓园。艾伦告诉我佩特拉在那里有一座衣冠冢。七排二十二号，如同我们最美的年华。我看见那块黑色的墓碑，白漆书写着她的名字以及年龄。22岁。令人惋惜的，长眠于此的佩特拉。
“佩特拉……”我触到那冰冷的墓碑，再度失声哭泣。
又开始下雨了。

09
人类胜利了。
但是这份胜利来得惨重，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损失了几乎一阵个调查兵团的兵力，那些名扬天下的英雄们都为人类献上了心脏。包括了利威尔兵长。而我在报纸上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竟然十分的平静。
……
多年后。
“抱歉，说到哪里了？其实这部作品，是我妈妈讲给我的真实的故事。那个年代的人大概都是那样的吧？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生命的信条。所以，我写下的这些东西，也仅仅是对那些人的缅怀。”少女坐在阳光下的窗前，捧着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
“不得不承认这本书是我见过的关于那个年代最特别的一本。”少女对面，编辑样的中年男人翻了翻手中的书稿，“我们决定出版。不过让我多问一句，本书中关于利威尔兵长的事情，是传言吗？毕竟他既没有亲属，也没有后代。”
“是我告诉她让她写的。”会客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妈妈！不是说好了好好休息的吗怎么又下来了？”少女一脸的嗔怪，起身将一辆轮椅推了进来。
”万分抱歉，克利斯特贝尔女士！”轮椅上坐着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妇，主编看见这位老妇之后马上起身，”伊莲小姐的作品我们决定出版。”
虽然面前少女对着老妇喊妈妈让人觉得有几分奇怪，但是任谁都不会认错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克利斯特贝尔女士，全国有名的茶商，掌控着近八成的茶叶市场。终生未嫁，晚年收养一女。
被称为伊莲的少女笑了一下，老妇人接着开口，”伊莲的事情，我本不想管太多。但是，主编先生，您知道我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伊莲所写下的，全都是我当年的记忆。”
伊莲为老妇人倒了杯茶，老妇喝了一口，看了看一脸震惊之色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主编先生，请坐吧，希望这リヴ–ぺト还能让您满意。”
此句一出，直接证明着他面前的一杯红茶是天价。
谁不知道这只收一季，只有一颗原树的茶叶。每年只会公开拍卖500g，都会被新贵们炒出超高价。很多人猜测リヴ–ぺト这个名字大概是和那位利威尔兵长有关，也有人猜测克利斯特贝尔和利威尔的关系，但是没人能解释后面的ぺト的意思。
主编翻了翻书稿，”那个指的是佩特拉，对吗？”
老妇并未答话，只有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10
送走了主编之后，伊莲推着老妇人的轮椅出了门。少女穿着黑色的葬礼裙子，一直走到公共墓园的门口。墓园的入口处在几年前修建了一座巨大的自由之翼雕像，地下摆满了白玫瑰。

”妈妈，我们到了。”伊莲伏下身子，在老妇耳边轻声说道。
七排二十二号，没有改变过的地方，白漆已经剥落，黑色的墓碑上也蒙满了灰尘。
”伊莲，去把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的墓碑都擦一下。”老妇说到。少女乖巧的点一下头，提着小水桶亲自擦拭着墓碑。看着少女认真将灰尘擦净的时候，老妇一人喃喃自语着，”佩特拉，我一直对你的选择抱有疑问。你这样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人到底有怎么样的承诺，我也不明白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诶？”就在老妇喃喃自语的时候，擦着墓碑的少女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叹，”怎么会？”
”リヴァイ，这、这是那位利威尔兵长的墓地吗？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王都吗？”看清了墓碑上的字迹，少女越发的惊奇，扭头看向老妇。
”这个秘密，几乎没人知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老妇看着少女用画笔蘸上白漆将碑上的姓名描出来，熠熠生辉的字迹。
リヴァイ，ぺトラ·ラル。
”只有我还活着。”老妇将手中两束白玫瑰放在墓前。上午的阳光很好，春天的阳光。仿佛能看见他为她戴上戒指，披上白纱，佩特拉依旧笑得那么美，二十二岁，最美的年华。
——It is time to say goodbye。
就像我终于明白，佩特拉十分的幸福这件事。那一刻，我明白她的选择，或许没错。

【记子（作者）的后记：】
终于写完了，心里变得空落落的。我就是不明白了，这到底算是悲还是喜呢？记子表示很纠结。
文章我采用了第一人称，写完后发誓我特么再也不用第一人称了！简直就像是感情爆发一样！克利斯特贝尔是记子最早的一个英文名字，几乎没人知道。其实我就是想在清明节应个景。。。我错了。跪
算是第三人，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旁观者视角的利佩？啰嗦了半天其实就是回忆过去。佩特拉中心文，老早就想这么玩了。小声
如果有亲问记子不是高二了吗不是马上就要高三了吗之类的，对不起债贱我只是脑洞爆发。
好了废话完毕滚去学习。
【END】

@记子灵飞舞

吧主为了这个吧很辛苦呢W（倒茶）

一同学问老师：“既然原命题与逆否命题真假关系一样，那么‘我爱你’不就等价于‘你不爱我’吗？”老师回答说：“此言差矣。‘我爱你’可以改写为‘若有一个人爱你，则这个人是我’，逆否命题就应该是‘若这个人不是我，则这个人不爱你‘“（理科生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