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口上的早晨

我是老头～

～～？~~

什么村

好文采

小时候爷爷教我这样一首歌“李武举冒盛怒冲冠，十字口上种青菜，谁敢动我半头蒜，我叫特难看特就难看！”
发音差不多是这样，原句到底啥样，无从考证，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姓李的武举人确实很牛逼。
从小，我就对十字路口怀着敬畏之心，神秘之感。

有一段时间，十字路口处有一个和我一样胖乎乎的小孩，等校车的时间，别人都在一窝蜂似的玩耍，他却牢牢的把自己钉在路口的最高点上，紧绷着身上一团团的肉，站的笔直。
我想，他大概幻想自己已经成为一个交警，或者是一个星际战警，或者他只是在期盼我的到来。
早晨打着车，打开CD，放着一首叫做Nosy Neighbour的，低俗下流的歌。充满流氓味的调调，粗壮的，剧烈的，重低音动态，总让我觉得身心畅快。
从我上了村里的水泥路开始，胖小孩听到歌声就把头转向我，等待着一分钟后我慢慢走到跟前，沾着水泥路边上的沙子，从三档离合时捏高点油，推进二档后，瞬间增强些扭力，驱动轮在沙土上原地打滑，后轮急促的甩过，修正下方向，两个小胖子擦肩而过。
每次，我的小胖子弟弟都要张开嘴巴惊呼一声，使我浑身舒畅。虽然偶尔某一天会因为装逼心切，离合后补油时间过急导致手忙脚乱，但丝毫不会影响到这唯一观众的热情，他还是会揉搓着腚片上的肥肉，呆滞的呼喊着...
自从他住校以后，我失去了观众，早晨只能关着窗放着轻快的歌从那默默经过，有些小忧桑，有些小失落...

今天早晨，我照样要从那里经过，商店那，孩子们，上班的婆娘和妇女们，都已经聚成了堆。隔着水泥路，对岸的老头们，都坐着马扎子，摆好了一成不变毫无创意的队形。几个懒汉，照例是坐在几块固定的石头上。那石头的棱角早已经被几百条裤子搓的溜光，可他们不愿意费劲提着马扎子出门，因为他们是懒汉。
今天早晨，等车的人里，仍然有一个红头发的我们村第一个开始穿短裙子的女人。
其实我不用往等车那看，我只要看对岸上老惠在那不断打着哈欠掩饰着咽口水的动作，老面头子不断搓着脸一脸烦躁的姿态，带着墨镜的老大香倚着墙加装睡觉其实爽的不得了，斜眼金牙仗着自己的先天优势可以肆无忌惮...
每一个人，都发明了自己的方法和方式，他们互相不会去捅破。
红头发每天早晨都提前八九分钟出来等车，每天早晨，老头和懒汉们都静静的等待着，默默的享受着...

这文采！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我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