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国在接下来短短一年内连克数城,马穆鲁克王朝的兵力也原来越疲乏,看样子一切胜利在望!
儒略历1507年3月30日。
帝国马穆鲁克王朝占领区,大马士革图书馆,现前线指挥部。
皇储、帕修斯元帅和迪奥伊达斯元帅和皇帝正在商讨前线事宜。
“先头的帝国禁卫军,已经击退了埃及人的摄政王所率领的叛军,已经开始围攻开罗。”
“亚历山大城业已将在个把月内攻破。”
“恩……不错……一切都亏主的荣光!”德米特里奥斯长嘘一口气。
“卡尔……我的儿子。”德米特里奥斯突然直视着帕修斯和皇储,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是的,父皇。”
“帕修斯?”
“是的,陛下。”
“我们先别聊战局了,我们先谈谈我们父辈之间的故事吧?”德米特里奥斯口风一转,盯着帕修斯的眼睛,喃喃地,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帕修斯的脸上拂过一丝不自然:“陛下,臣不知……”
敞开的大门外,是帝国陆军的顶顶帐篷。遥远的西方的地中海传来遥远的海风夹杂着血腥的气息,呼呼作响。打断了帕修斯的不自然,场面顿时陷入了尴尬和沉默。
“那就听我说吧?”德米特里奥斯打破沉默,开始自语起来。
“有这样一个孩子,居住在南岸的美好的城市之中。原先,他住在他的父亲的国家中接受庇护,而他的母亲是他国的公主。后来缘起战乱,他从父亲的国度随着母亲回到了母系的国度中去。但是母系一辈却讨厌他,在一个凉爽的秋日上午,他被他的外祖父派遣的人,推下了悬崖,然后冰冷的尸体被带回到了王宫。”
“陛下……”
“别打断我,帕修斯。”德米特里奥斯盯了过来。
“当然,那个孩子没有死。那个被推下悬崖的,只是另一名他的小伙伴。他在接受上帝的感召的时候,派遣之人突然不知为何出于某种目的只是将他击晕,然后杀死了他的同龄的随行者,划破他的面孔,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亲戚家中。”
“那他苏醒后为什么没有回去呢?因为第一,派遣之人告诉了他的外祖父的意图;第二,那个‘替身’已经死去,如果孩子再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中必定会再次被心狠手辣的外祖父追杀;第三,他的父亲的国家仍然处在战乱之中,即使突破突厥人的封锁,回去也无疑是死路一条。”
“所以孩子在这个士兵家中安顿下来,伺机等待回国的机会。然而战争结束之后,父亲已经相信了孩子的死讯,并且立下另一位孩子——也就是他的弟弟为皇储。他很愤怒,理智已经被仇恨的怒火扭曲,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父亲和外祖父的阴谋,就是为了他的弟弟。他发下血誓,要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一切。”
“士兵看出了他的想法,与他彻夜谋划,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为了实现计划,他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疤痕,加入了外祖父国家的军队。”
“辗转之后,屡立战功、年逾四十的他正准备借机杀掉外祖父的时候,外祖父去世了。不久之后他的弟弟在父亲的国家即位。于是他放弃了他在这个国家的一切,回到了祖国,加入了福卡斯将军的队伍。”
“因为过于久远无从考证,以及他脸上的刀痕,没有任何人认出他,使得他不能宣称皇位,这更进一步加深了仇恨。他靠着仇恨在一次又一次地激烈战斗中存活下来,然后怀着满腔愤慨离开了人世,并且将仇恨的种子埋到了他的下一代身上。”
“他的弟弟也在他之后投入上帝的怀抱。接着,他的儿子,也如愿以偿地当了兵,接着通过父辈在军中的关系成为了副将,然后靠近了他的堂弟——也就是他父亲的儿子,现在的皇帝。”
“紧接着,他开始怂恿拥有野心的皇储在事事上与皇帝争锋相对,同时靠着与皇帝的关系来参与一系列事务,然后使父子间反目成仇,最后皇储死在了他的剑下——以皇帝的名义。”
“早在之前,皇帝的嫡次子降生之前,他便已经和当时的皇后有染,并生下了嫡次子,然后借此来做到报仇的目的。”
此时帕修斯和皇储早已脸色惨白,回过神来的帕修斯立即拔剑准备防御,却早已被躲藏在书架旁边的士兵一把拿下。
“帕修斯,那个人的孩子,应该就是你吧?”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帕修斯心有不甘。
“多亏了间谍总管——格兰兹的报告。说实话有的时候威尼斯人确实很可靠,他不仅是外交总长,也负责帝国的大部分间谍事务,每支部队都有帝国的间谍存在,所以掌握你岂不是易如反掌?”
“安德罗斯-涅瓦申克皇帝卫队的人也已经被我以不同缘由换过一遍,可以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帕修斯恼羞成怒:“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杀了我?还杀了你的亲儿子?”
“如果我真的蠢到杀了我自己的亲儿子的话,那是你的愚蠢了。他早就被我安排到了两西西里去做富家翁了,这一切都只是个嚎头。”
迪奥伊达斯拔剑架在皇储和帕修斯的脖子上,询问道:“陛下,该怎么处置他们?”
“不要杀他们。”德米特里奥斯淡定地说道。
“!”帕修斯震惊了。
“我支开我的长子,一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二是不打算让他成为皇帝。说实话,我知道父辈的身份,我的良心一直受到上帝的谴责,我害怕我死后会承担父辈的罪恶……当我知道你的身份后,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可以将皇位禅让给你,但是我已经有了子嗣,所以我只好顺着你的意思支开他。但是后来我意识到,即使朝中大臣和部分军队支持你,你的身份还是会受到质疑,所以我做足打算,这场战争结束后,名正言顺地退位,让卡尔即位。”
“但是你依然被仇恨所蒙蔽,执迷不悔,仍然打算将我解决。若不是我及时招募了迪奥伊达斯,恐怕战争结束后我的身体也已经冰凉了。”
“……”帕修斯不语。
“传我旨意,征讨埃及结束后,我会让位给卡尔·米迦勒·帕列奥列格皇子。”
“是,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