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秋,焉得长安。<?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是一个女子,我想要的,是长安。
昔日风起云涌已如烟,我透过铁窗,看见了外面的月亮。月亮独上树梢。冷,无边的冷,无尽的冷,如霜,如寒霜。
我想哭泣,想战栗,想歇斯底里的嚎叫。现在我只能发呆,盯着月亮发呆。
一切皆是命,从我出生,从我姓公孙,从我看到他,就已经决定了今日的结局。
恍兮惚兮,我仿佛又看到了他,他依旧光鲜,却不再惊为天人,他老了,和我一样老了。
时间是公平的,起初怎么都不相配的两人,现在都已白发苍苍,皱纹从生,变得一样。
我确实又看到了他,他就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道:“张三先生,你来看我。”
“我来看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敢说。”
他不再说话。
“哈哈哈,张三先生,你本不该来,更不必来。”
他的脸突然扭曲,如多年前一样,我总是让他做出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半晌,他嗫嚅道:“公孙先生,在下这辈子欠你。”
“你何时欠我。”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把眼睛别开,我继续道:“人生在世,本就寥寥几度春秋,烦恼已够多,又何必再寻,又何必再往自己的身上揽。”“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张三先生不必感怀。”“我公孙一生虽如小丑,但活的始终都是自己。”“所以,我跟你不一样,张三先生。”“用你们儒家的话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懂吗?”
他长叹一声,道:“懂。”
沉默,又是沉默。
过了很久,他将一壶酒放在桌上。
我拿过,揭盖。霎时,其清,其香,无与伦比。仰头一口,叹道:“好酒。”
他转身离去,我目送他的背影就像目送我自己,看着那背影渐渐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的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宁静。
最终,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