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通过勾心斗角的愚智攀上高峰,他们脚下是深渊,一旦失足,身败名裂。
骑士,追随献出生命的誓言走向荣耀,他们脚下是沙砾,即使倒下,也能一次又一次,重新站起来。
在身边的人们都开始腐坏并为此快乐时,阿尔作出了与他人截然不同的选择。
琼斯家族中的所有人都选择了看似平坦却陷阱重重的“路”;偏偏只有他,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独木桥即使十分危险,但它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全部,毫不保留。
贵族们选择的,是昏暗的和平,假象对面,是至高的权利;
骑士们选择的,是光明的刀剑,真实对面,是一切所想要的……
躲在暗处的贵族嘲笑浴血奋战的骑士,以华而不实的语言讽刺他们的无知。
不过,真正无知的到底是谁?
现在,阿尔站在独木桥前望而却步,却不愿放弃,忍受着愚蠢之人的嘲笑——大概他需要有人在他背后轻轻推一把,对他微笑说:“去吧,没事的。”
而国王无意中以赞许的言语代替了微笑的鼓励,这对于两人来说很重要……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将来一起哭笑,彼此珍惜……
……
亚瑟放下了手中的园艺剪刀,直视阿尔的眼睛,他苍绿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金发贵族的无奈,或者说故意遮掩起来的悲伤。
“阿尔弗雷德爵士,你是不是觉得悲伤?”亚瑟觉得他不应该再继续绕弯子,是时候说明自己的目的了。
阿尔明显愣了楞,表情奇怪的回答国王:“大概吧,只是为什么大家都要活的这么辛苦呢……”
“那是他们自己选的路,”亚瑟问,“但是,我在意的是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条路,想要荣耀,无论是贵族还是骑士,两者到最后都能得到。”
阿尔只是微微摇头,否定了国王的话:“我想要的是‘自由’,永远的自由……”
太阳的很光影投下来,它的所到之处一明一暗……
唇齿张合之间,那两字如残坏的银铃轻轻摇过,断断续续的音韵流淌而来,在国王耳边呢喃,渐行渐远,依稀可辨……
“自由么…真是个美好的词呢,可惜我早就失去了它,在我打动了第一场战争的那一刻起,就……”国王的声音很轻,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与阿尔说话。
“啊咧~您有说什么吗?”阿尔听得很清楚,可他装作没听见,坏心肠的打哈哈。
“什么也没有,是你听错了。”国王不对任何人暴露自己的内心,这次也不例外,他清了清喉咙,以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我可不知道自己说过成为骑士后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不是哦,我指的自由,也许没有陛下想的那么简单。”阿尔弗雷德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了国王的表情很黯淡,但是他并未意识到其中有他的一部分责任,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陛下!~”
国王被突然提高了音调的称呼下了一跳:“啊?!干什么啊突然间……”
“和我一起出去旅行吧,呐呐!很有趣啊~”活泼过头的贵族拽着亚瑟的肩膀摇晃着,也不顾忌这幅瘦弱的接近与少女的身躯是否吃得消,不过他本来就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
亚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弄得有些惊慌:“干,干什么啊,放手,快点放手,你个自来熟的白…人,快放手!”从小到大都注意礼节的国王没有把不好的粗俗词语说出口,他正费力的想把钳制住他的手拽下去,却只是徒劳。【我现在…可经不起这么被这白痴折腾……可恶,还偏偏没有带护卫。】
“诶~您有说什么吗?”贵族明知故问。
“放……”
“哈哈哈~哈哈~”亚瑟话说到一半又被打断了,突然间变得很激动的阿尔弗雷德死缠烂打的粘着(抱着)国王不放,吵吵闹闹的嚷着一起去吃阿婆做的薄饼之类的话——某贵族体内的白痴因子已经无法抑制的四处扩散了。
“什么啊,我可是国王啊,吃那种东西……快点放开我!真是失礼!”
“哈哈哈,您有说什么吗~薄饼真的很好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