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st,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了?”
基尔伯特望着牢房中的犹/太人,哀嚎的,哭泣的,战栗的,绝望的。一个正要进入囚室的男孩子哭喊着挣脱了父亲,飞奔着跑向出口,嘴角的血迹还未干。他大声地呼喊着他母亲的名字,但那立即被枪声所掩盖。卷曲的头发被湿哒哒的血液黏在一起染成鲜红,瞪大的眼中似乎还有着他母亲的影子。那位父亲跪在地上痛苦地哭喊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久久不起。
基尔伯特与路德维希并坐在外面已经锈迹斑斑的长椅上通过不怎么干净的窗户看着这一切。基尔手中的香烟正一点一点地燃烧着,橘黄色的光忽隐忽现。
“我说啊……他们也算是德/意/志子民吧。你真的下的去手?”他定定地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路德,听着牢房里的哭喊声,稍微有了些分神。些许的烟灰滑落在他胸前的铁十字上,悄无声息地阻住了妄想从此折射出去的日光。
”哥哥。”路德维希用那双海蓝的眸子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为了德意志的繁荣,有些人必须做出牺牲。那是伟大的牺牲。”
伟大的牺牲。
基尔伯特在心里把这个词默念了一遍,丢掉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烟香的空气:“路德,你变了。”
路德维希略低了低头,以便于自己清晰明确地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兄长:“战场上不允许怜悯和犹豫,这是哥哥你教会我的啊,还记得吗?”基尔伯特怔怔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思考,路德的下一句话便直击他的心脏。
“所以,我没有变,是哥哥你……似乎,变得更加软弱了啊。”
啊,是吗?自己变得软弱了吗?
曾经强盛于整个欧罗巴的普/鲁/士,那个视伤痛于乌有的普/鲁/士,那个征战四方,令人谈之色变的普/鲁/士,开始软弱了吗?
基尔伯特愣愣地看着站起身一步步离开牢房的路德维希。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的强烈,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刺得他眼睛生疼。基尔伯特似乎看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又放弃了将所见之事说出来的打算。
那是,德/意/志的,最为严重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