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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所有曾认为我很厌世的人说,现在我是爱这个世界的。
今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开始养成了一个习惯。很多人会有一种自己独有的习惯,他们的熟人可以凭这个标志性的习惯认出他们,即使是他们面目全非的时候,像许多狗血的剧集一样认出他们的灵魂。
是元旦的时候,真真的新年伊始。那时的天气和现在的相比是很不一样的。那时很冷,而且干燥。很多人说,人在夏天时总在怀念冬天,而冬天时总在怀念夏天,循环不止。我想说的其实是人在冬天时忘了夏天的苦闷与炎热,而在夏天又往往忘记了冬天的砭骨与苦寒,循环不止。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话说的是很有道理。但伤疤在痊愈前却又总会经历让人想把肉切了的痒。人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又有多少伤疤是可以真的痊愈?人总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承担并延续着各种各样的苦难,无论痛痒,或言其他。我见过一个孩子,特坦率,有一次我看见他胳膊上有个伤口,一年后再见面时那个伤口还在,成了粉色而发硬的永远的伤痕,他说很多时候,比如阴天下雨的时候,这伤痕会非常难受,像是要腐烂一样。
在莽莽蓁蓁的太古洪荒之中,一个人一生中是不是身上一直都有这样那样的伤疤,死后随腐烂的肉身下地狱。
元旦时,是真真的新年伊始,但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离真正的过年却还有段时间距离,也算岁末。因为是岁末,人在这是会不由得在心中升起某种对未来的迷惘,也因为是伊始,所以又极易陷入对过去的缅怀之中。抑或两者之外或基于二者而衍生的另外的情怀。那时的寒冷是使人落寞的,新一年,人们却被给予愈加深重的寒冷,像是某种不好的预示。
那天晚上,我像个傻X一样站在长廊上看着学校里被彩纸和灯光染得媚俗的各个教室,不想加入,因此出来透透气。被过路的熟人问起时,我说我是个特别喜欢安静的人,神色认真,那人却一脸“你吃错药了”的表情。我背对他低头然后长舒口气地抬头,和点头类似的动作,表示默认。之后我继续长久而神经的站在迎风的走廊上,冬夜的寒冷呼呼地灌进我的颅腔。
其实我很喜欢发生在雪夜的故事,可我现在绞尽脑汁才能想起的故事似乎只有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有林冲,然后什么也没了。
然而就像波拉尼奥说他“想念贝尔特兰·莫拉雷斯,想念罗德里格·里拉,想念马里奥·圣地亚哥,想念雷伊纳多·阿雷纳斯,想念那些死于刑讯台上的诗人们,想念那些死于艾滋病、吸毒过量的人们,想念一切相信有拉美天堂而死于拉美地狱的人们”
而我想念一切在雪夜里吞咽了一江水而死成了一片大海的人们。
而寒冷透骨的冬夜它又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有无数成群成片出现却还是各自孤寂而自矜的繁星。很多人都热衷于拍摄星轨,很美的星轨,稳定而交错。而我身边出现过无数的人和事和物,男人女人,他们非常美好而稳定的如星轨一般盘旋在我的生命里。
可我终究不是被环绕的北极星,我大概是作为参照系的枯树或秃山吧。我在他们的生命里的意义,或许就像我曾经看到一篇很有灵气的小说里写的那样,不过是遥远的一个行星的一个小点,是过客,在某个星汉灿烂的夜晚与他们所在的星星遥遥张望,我消失的很快。
有人跑来告诉我:“心情不好时可以看看天上”。我诧异,我想象力比起之前确实有很大的退化,显而易见。那个人重复了很多遍:“看天上,看天上·······”并指着晴朗而星汉灿烂的冬天夜空说。我先是笑,然后装楞。
于是这就是我所说的新年伊始开始养成的习惯。
也许晴朗的夜空更接近某种生命的本质,至少它既有稍纵即逝,也有万古不变。有闪烁的光源,也有使光线显得明亮也使光线显得渺小的永恒之暗。
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我能得到的最直观感受是它很黑,很大,很高,很远。它像座浩大的海洋,能自动接纳我所有烦人的情绪。让人想要去天边。而你往往只需要望它一眼。
最重要的事,它很美不是么?


1楼2014-06-05 13:18回复







    IP属地:江苏2楼2014-06-05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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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美得纯粹,浩淼如烟,深沉如海


      IP属地:江苏3楼2014-06-0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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